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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1 陷害 文 / 農女王妃

    清婉看著她冷笑不止,「他若想若替你贖身,我絕不攔著!你若能那個本事讓他將你養做外室,那是你的本事!而你,也沒有資格與我爭什麼!」

    說著,她起身便往外走去,走至門口,她復又回頭看著她道:「不,是我不屑與你爭什麼。」

    若楚銘宣念著她想著她,要將她收做外室,那她還有什麼好爭的?男人而已!

    雖是這樣想著,可想到那塊血玉玲瓏,她的心就鈍鈍的痛著,宛若被鈍刀一刀一刀的割著一般。

    在北疆相處了那麼久,她自認還是瞭解她的!那日情不自禁的相吻,可以說是她的初吻。平日裡,他甚少親吻她,頂多就是嘴唇碰碰她的臉頰,伸手揪揪她。她想像不出他跟玲瓏親熱的模樣。

    她應該相信的他的,那日的吻便能很好的證明,他那般的生澀,根本不像是流連煙花之地的樣子。

    可心就是不受控制的痛著。

    出了倚紅樓,清婉再沒了隨意逛逛的興致,領著夏至和春分便要回府。

    春分很是擔心的緊跟著清婉,最終還是小聲說道:「夫人,那不過是一個妓子,您不必在意的。」

    清婉抿著唇,沒有說話。

    拐過一條巷子,這裡人群漸少,春分和夏至都想要快些回府,心裡都在暗暗焦急著。

    「呦,這是哪兒來的俊俏的小公子啊。」清婉被攔住了去路,聽到聲音,她抬起頭卻看到了三五成群的幾個男人,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上下打量著清婉,神情很是猥瑣。

    為首的那個身穿錦衣華服,看著像是個有勢的,清婉不欲與之多做糾纏,只冷冷道:「讓開!」

    那人咧嘴笑出了聲,繼續調笑道:「呦,小公子脾氣還不小!」

    夏至和春分在一旁看著這樣的架勢,急的都快我哭了!夫人是什麼身份?她們不能看著夫人受辱,但更重要的是不能讓人發現她們如此著裝的出門!可她們又能怎麼辦?手無縛雞之力的!

    清婉眸中閃過冷厲:「我再說一次,讓開!」

    為首的那人明顯被清婉冷厲的眼神,和冰冷的話語唬了一下,面上僵硬了片刻,才笑道:「便是不讓,你待如何?」

    她確實不能如何!

    「你們幹什麼?」一個聲音傳過來,透著一絲威嚴,清婉轉過身,一見之下,卻是熟人,她微微訝然的張了張嘴。

    春分和夏至也回過頭去,看到來人,脫口道:「二爺?」

    楚銘城行至清婉身側,看到清婉面上先是微微一怔,隨即看向了那群攔路之人,怒罵道:「光天化日,你們倒是好膽子!」

    「你是何人?我們的閒事,你也敢管?」身著錦衣華服之人梗著脖子問道。

    楚銘城怒笑:「天下人管天下事,京城內城之中,天子腳下,你也敢這般行事?」

    那人身後的男子悄悄的拉了拉他,低聲在他的耳邊道:「少爺,那位看著像是恪親王府的二少啊。」

    清婉只看到那華服男子面色一變,看向楚銘城的眼光中帶著一絲懼怕,然後嘴裡罵罵咧咧的道:「真是晦氣!我們走。」

    清婉知道被他認了出來,回神淡淡道:「多謝二叔。」

    楚銘城看著清婉,眼底閃過癡迷,最終只是笑道:「大嫂怎會在此?」

    說著,他看向了她身上的衣服,眼底詢問的意味更濃。

    清婉低低的咳了咳,道:「出來辦點事,這麼穿,只是為了方便行事而已。」

    楚銘城點點頭,沒有多問什麼。

    他將清婉送回了王府,府中守門的也未曾多問。清婉回了院子裡,總覺得事情有哪裡不太對勁,怎麼在她遇上混混的時候那麼巧的楚銘城就出現了?

    她想問他去哪兒幹嘛的,但她跟他本就沒有多少交集,貿然開口也不好。

    四月初的時候,府裡發生了一件大事!曹佳倩是楚銘城的貴妾,卻不知做了何事,被趕出了王府。同一時間,恭親王府的側妃曹氏也被關在了恭親王府偏僻清冷的小院,永不得出來!

    「打聽出什麼沒有?」

    秋月一回來,清婉便急急的問道。楚銘城那裡的動靜實在過大,曹氏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才會被如此處置的,而清婉擔心的是,王氏有可能會將禍水往她身上引,不管這事她有沒有參與其中,王氏若想載給她,有的是辦法!

    況且,這段時間以來,王氏確實是太過安靜了些。

    看著清婉面色焦急,秋月沒顧上喝口水便道:「夫人,奴婢打聽過了,聽說是曹氏對二爺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惹得二爺發了火。聽說,是給二爺下了藥!但奴婢聽二爺屋裡伺候的丫頭說,二爺發怒還有一個原因,據說是碰了不該碰的東西。聽說,二爺發了好一通怒火。」

    清婉聽完,卻是愈發的疑惑起來,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秋月看著清婉皺眉深思的樣子,有些擔心的問道:「夫人,我們會不會有事?」

    春分這時問道:「王妃會不會在那件東西上動手腳?」

    清婉搖搖頭,她完全理不出頭緒。她想起那日去倚紅樓時路上碰上了楚銘城,他對她的維護怎麼看都不像是偶然的!

    那天是她衝動了,在那樣的情況下碰上楚銘城,她總覺得有些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時,一個小丫鬟跑過來道:「夫人,王妃請您現在就去正房一趟。」

    清婉心裡『咯登』一聲,朝著小丫頭揮揮手,道:「我知道了。」

    她給自己灌下一口氣,定了定神,沒辦法,現在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她對秋月吩咐道:「等一下若有人想要闖進來,你記著不要放行!守好這裡。」

    秋月鄭重的點點頭。

    清婉帶著春分和夏至往王氏那院去了。

    屋裡,站著鄭氏,楚銘城,孫福兒,王氏,還有兩個府裡的守衛,清婉將所有人一一掠過,隨即請安行禮:「清婉給王妃請安。」

    王氏沉著臉,道:「行了,起吧。」

    清婉起身,輕輕問道:「不知王妃有何事?」

    王氏面色顯得很嚴肅,看著清婉嚴厲的問道:「女子若是婦德有虧,你該知道我們大楚的律例。」

    清婉心下一陣,斂下眉眼:「王妃這麼問是何意?清婉不明白。」

    王氏冷哼一聲,忽而將一個金晃晃的釵子狠狠的扔在了清婉的腳邊,語氣更是透著幾分冷意:「自己看看,可認的這東西。」

    清婉幾乎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她的一支金釵,是出門時顧鄭氏特意找人打的!心裡也是一沉,原來王氏打的是這個主意!想必曹氏碰的那個不該碰的東西,便是這支金釵了吧?

    她俯身撿起了釵子,不解的抬頭問道:「這是我的釵子啊,只是前段時間不見了,王妃是在何處找到的?」

    王氏怒道:「城兒你來說。」

    楚銘城站了出來,輕輕的看了清婉一眼,眼裡有著一絲愧疚,復又低下頭道:「對不起。」

    「二叔這話是何意?」

    楚銘城抬起頭,眼裡有點受傷,道:「大嫂~你,這支釵子不是你給我的嗎?」

    清婉知道,自己已經陷在了楚銘城和王氏聯手的陰謀中去了。

    只是,這事於他們有什麼好處呢?自己縱然婦德有虧,發生在恪親王府這樣的後宅中,被秘密處死也說不定。但是於楚銘城也沒有絲毫好處,一個德行有虧的大帽子扣上,他即使當上了世子,還是少不得受人詬病!

    這,分明就是一個兩敗俱傷的計策,王氏會這麼傻?

    說著,她抬起頭,悄悄的觀察了王氏,卻毫無發現。

    清婉不知道王氏打的什麼主意,卻也只能打死都不承認,只能一口咬定釵子是丟了!

    楚銘城看著清婉,滿臉不可置信道:「婉婉,你說我可以這麼喚你的。你,這釵子分明是你送與我的,還收了我的玉珮。是你說大哥他,他府中鶯鶯燕燕那麼多,府外又那麼多的紅顏知己,你說我人看著穩重老實,你說你心慕於我的。」

    說到後面,楚銘城話語中已經帶著一絲控訴的意味。

    清婉不敢置信的抬起頭,看著楚銘城,「二叔,這,這話從何說起?我們總共也只在王妃這裡清婉時見過兩面。你說的這些,我不曾做過。」

    清婉說著,清理秀妍的面上留下兩行清淚,春分和夏至在一旁看著也為主子感到難受,這擺明了是王妃和二少爺兩人誣陷主子的!

    看著清婉舉步維艱的艱難困局,夏至真想站出來告訴所有人,她可以證明主子從未做過這些事。

    春分與夏至相處日久,已很是瞭解夏至的性子。

    看著她那滿臉忿忿不平之色,春分便知道她想要做什麼了。她握著她的手按了按,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不要給主子添麻煩。

    楚銘城一臉堅定的道:「那是一塊暖玉,上面刻了我的名字。那塊玉,是我從小佩戴到大的!那日我贈與你時,你分明說,你會好好珍惜好好保存。你說,你看著玉珮便會想起我的。」

    清婉一臉悲憤的跪下,面上已是滿臉淚痕,一臉決絕之色:「王妃,您一定要替我做主,什麼玉珮,什麼珍惜,我從未收到過,也不曾與二叔說著那麼,那麼羞人的話。王妃,若您不能給我做主,那清婉只有,只有一死以示清白了!」

    現在,清婉已經確定玉珮定是在她的院子裡的,她現在唯一便是盼著秋月能夠攔住進她屋子搜查的人。只是,只憑著秋月,能攔得住嗎?

    看著清婉跪下,春分和夏至也急急的跪下嘴裡說著:「王妃娘娘,我們夫人是清白的,還請娘娘做主。」

    清婉跪在地上,淚眼朦朧的抬起頭看著王氏,可餘光卻看到了孫福兒臉上的那抹冷笑,怪不得這段時間這麼安分,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

    王氏皺了眉頭,道:「不管誰是誰非,事情總要查,你說沒有收到玉珮,總不是城兒污蔑你吧?其實有沒有玉珮,一搜便知道了,你若院子裡沒有,便讓人進去一搜。」

    清婉委屈道:「王妃,若我真的如二叔說的那般,那為何不將玉珮隨身帶著,不是情深意重的嗎?」

    「許就是為了防止別人發現了啊。」孫福兒在一旁,笑著說道。

    楚銘城看著清婉道:「你為何怕母妃派人去搜?」

    清婉道:「二叔,王妃,不是我怕人去搜,而是就算在我的院子裡搜出來又怎樣?在我院子裡的,並不一定就是我的東西。世界上,還有一個詞叫做栽贓嫁禍。」

    王氏怒氣升起,「你的意思是就算在你的院裡搜出來你也不會承認?」

    清婉回道:「王妃,沒做過的事我為何要承認?」

    王氏眼神瞇了瞇,終是道:「紅綃澄碧,你們去她院裡搜了,證據擺在面前,由不得她不信!」

    「是,王妃。」

    這時,站著的兩個守衛忽然道:「娘娘,屬下那日,也看到二少爺跟,跟大夫人一起從外面回來。他們,他們二人神色親密,大夫人更是身著了一件男裝。」

    清婉心又是重重的一沉,更加肯定了那天楚銘城是故意出現在她的面前的!只是,偏生的那麼巧,他怎麼就知道那天她要出門?

    她出門並沒有動用府裡的馬車,而是步行,楚銘城能收到消息,便只有一個原因——她的院子裡,出了內鬼了!

    她院子裡的人都被梳理過了,只有一個秀兒是新來的!且那日她要出府的事,出了春分她們,便只有秀兒一個!

    想到此,清婉緊了緊握著的拳頭!怪只怪自己太容易輕信他人!

    能夠將她的釵子拿出去,又將玉珮放進她房裡的,便只有貼身伺候她的,這裡面最有嫌疑的也只有秀兒。

    如今的形勢對她很不利,她必須冷靜下來,細細的想一想,他們每個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對於那日出府的事情,你有什麼要說的。」王氏的聲音輕輕響起。

    清婉聞言回道:「我只是出府辦點事,男裝打扮好辦事,至於後遇上二叔,是因為遇上了混混,是二叔相救,因而才一起回的府。」

    她說的是實話。

    王氏卻是不信:「一派胡言!城兒我瞭解,沒事絕不出府,怎會那麼巧合的救了你?你男裝打扮還能遇上混混?是不是太過巧合了些!」

    清婉知道,王氏唯一的心願便是讓楚銘城取代了楚銘宣,坐上世子之位!而楚銘城呢,這麼跟自己兩敗俱傷的目的又是什麼?

    這裡面定然也有孫福兒參合其中,她的目的一直都很明確,將她從楚銘宣的身邊弄走,她好取而代之!

    細細想想那日的事情,清婉聽了王氏的問話,笑道:「是呢王妃,清婉也覺得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清婉相信,一兩件巧合可算是天意,若事事巧合,便是有人刻意為之了。」

    那邊院子裡,紅綃和澄碧在門口被秋月攔了下來,「夫人不在,你們來有何事?」

    「我們是奉了王妃的命令,前來院子裡搜查證物的。」紅綃答道。

    這裡的吵鬧引起了那邊秀兒的主意,秀兒跑過來,問道:「秋月姐姐,發生了什麼事了?」

    秋月看著秀兒,鄭重的吩咐道:「沒事,你去夫人屋子裡守好,別讓不相干的闖進來!」

    秀兒看著秋月凝重的臉色,面色嚴肅的點了點頭。

    紅綃和澄碧見秋月如此不配合,便要硬闖,秋月在如何厲害,也沒辦法攔住兩個人,心裡一時焦急萬分。這是夫人留給她的任務,她一定要完成的!

    眼看著紅綃和澄碧就要闖進來,輕疏狂人影閃過,給了紅綃澄碧一人一個巴掌,嘴唇微動道:「滾!」

    紅綃本想怒斥兩句,抬眼間卻明明白白的看到了輕疏狂眼底的殺氣,想比起來,她們完不成任務也只是被王氏打罵兩下而已,可這個人眼中的殺氣那麼明顯,她縮了縮脖子,還是小命要緊。

    院子闖不進去,她們便也放棄了。

    見紅綃和澄碧退了下去,秋月長長的舒出一口氣,癱軟在地上。

    輕疏狂見了,皺了眉頭,冷著臉走過去,提醒道:「起來去屋裡,那個叫秀兒的有問題。」

    秋月一聽心頭發緊,她抬頭深深的看了輕疏狂一眼,卻見他雖冷著臉,但神色很是鄭重,秋月衝著他點點頭,便小心的往屋裡走去。

    秀兒有問題!看著輕疏狂的樣子,不像是隨便說出這句話的,她不想相信,但夫人現在正受著危險,她必須小心。

    不能打草驚蛇,她悄悄的往內室走去,站在門口,恰看到秀兒在屋裡胡亂翻著,秋月心裡一沉,快步走了進去,喝道:「你在幹什麼?」

    秀兒被秋月的聲音嚇到,手上的東西也『啪』的一聲掉落了下來,秋月快她一步將東西撿了起來。

    是一塊玉珮。

    秋月驚覺事情不對,夫人不曾有過這樣一塊玉珮,她拿著玉珮看著秀兒厲聲問道:「東西哪兒來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秀兒經過短暫的驚嚇之後,立刻恢復鎮定,聽了秋月的問話眼中卻是積滿了淚水,又是忽閃著眼睛,看著秋月聲音中帶著無限的委屈道:「我,我,是那日生病的時候,不小心看到有個人影進了夫人的屋子。是安總管,我以為安總管是有什麼事便沒在意。可今日王妃身邊的兩個丫鬟過來要搜屋子,我,我是忽然想起,覺得,可能,秋月姐姐,您別生氣。然後,我就找到了這塊玉珮。」

    秋月如何能夠不氣?

    「你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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