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三回 中 論道 文 / 新狩獵紅塵
梁中因讓了錢由基坐下道:「這位哥貴姓?」錢由基道:「我姓錢?我要先求兄弟幫個忙。」梁中道:「錢哥請講?」錢由基道:「這台電腦,我見了也起思念之情,想請梁老師轉讓,我再出錢請梁老師另配。」張道平也道:「錢哥不會電腦,拿了就是看。」梁中道:「也好。錢哥,我明天就著手準備。」臨要走,錢由基拿出二萬塊錢來道:「夠不夠的請梁老師多擔待。」梁中將錢收了。不要說,由張道平陪著,置辦機器,每天可樂漢堡,好吃好喝供著,坐在電腦前掃瞄端口,伺機行動,暫不細表。
方冠中出去不過四天,就回到了中州,忙著就問錢由基情況。錢由基一說,方冠中大喜,忙催著安排見面。大個黃這天就匆匆去見周潔梅,說道:「大妹子,我托的人回信了,說那頭也給聯繫好了。」周潔梅道:「不知黃大哥托的關係是誰?」大個黃道:「是城建局的方局長。人家聽說起這事,十分生氣,本想到市裡告李有才一狀,又怕就此誤了何明的病情。」周潔梅也早聞此人,心裡聞言甚寬,喜道:「可真算老天開眼。黃大哥,我們什麼時候去那?還要不要準備點什麼那?」大個黃道:「不瞞大妹子,我和方局長也不認識,不過是中間托了個朋友,我就不好陪著去了。明天中午方局長在南郊賓館開會,你一點鐘到附近的車站下車一等,我朋友過去接你。」周潔梅道:「你朋友叫什麼?」大個黃道:「他說這事是小事,知道不知道的都罷了。」周潔梅見他不願說,也不再問,要留著中午吃飯,大個黃藉故先去了。
因何明的父母早逝,從小由外婆撫養長大。何明結婚後,仍同外婆同住。老太太一生辛苦,年事已高,兩年前,雙目失明,耳朵又聾,一天三餐都由周潔梅照顧。周潔梅提前回到家中,給外婆做了飯,細心打扮一番,才要出門。老太太問道:「小梅,明明的手術什麼時候才能做?」周潔梅道:「外婆,快了,過一陣子就能回家來了。」老太太道:「老天爺保佑他吧。等他好了,隔年你們再生個大胖小子,老婆子我死了就安心了。」周潔梅笑道:「我還準備給你過百歲大壽那。」拎了包帶上門出去,搭乘公交車前去。錢由基因陪著梁中,一時分不開身,就叫張道平去接周潔梅。
張道平由大個黃指著,跟著周潔梅上了車,不想一時技癢,見周潔梅穿著一件長裙,包挎在身後,隨手將錢包偷了出來。因見有人瞪他,不到站就急慌慌下了車。等周潔梅知道錢包丟了後,忙叫停車,邊喊邊追張道平。一路兩旁,看者不少,誰也不敢出面攔人。周潔梅氣喘吁吁追到保險公司大門外,正想放棄。正好童語荷才停了車,聞聲從裡頭出來,叫道:「你打電話報警,我去追他。」童語荷一追不要緊,後頭又跟出個保安來。這保安名叫賈禮,中州人,也是童語荷的崇拜者,為了每天能一睹芳容,特意進來當了保安。童語荷、賈禮一追,張道平就有些吃不消了,忙將錢包往地上一扔,這才跑掉了。童語荷拾起錢包,也不再追,回來交給了周潔梅。賈禮才想搭語,童語荷頭也不回的進了辦公大樓。這賈禮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免不了此事成為同事的笑柄。賈禮性傲,第二天就辭職回老家鄉下去了。
周潔梅重新叫了出租車,趕到地方,時間已經過了近半個小時了。那方冠中還未走,穿一領灰色襯衫,正背著手在樹下來回踱步。正等得急,見遠處跑來一位少婦,知是周潔梅,忙迎上前去。細一打量,果是個美人,一件長裙雖不名貴,卻甚得體,白生生露著兩臂,豐滿誘人的身體隱約可見。再往臉上看,不恨不笑,冷若寒梅,眉間淡淡多傷感,石人見了也堪憐,不由心喜道:「若得此人相伴,方不枉來此一遭。」周潔梅先問道:「是方局長嗎?」方冠中道:「正是。」周潔梅忙道了謙,將路上經過說了一遍。方冠中道:「我正為你擔心那,你沒事平安就好。」邀著在樹下走著,聊了半個小時。方冠中又道:「我與巨業李有才也認得,那人行事粗魯,性子顛三倒四,我也無太大的把握。只是他公報私仇,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周潔梅歎道:「在巨業他是老大,什麼法不法,理不理的,他說的就是法,他做的就是理。」方冠中道:「何明急需手術,我想辦法先解決醫療費,先把病治好。回頭再和李有才商量,他若能認大體,何明又是位工程技術人員,可以繼續工作,也可以人盡其材。若是還不通情理,何明可以調調工作,繼續揮所長。」周潔梅道:「我也沒什麼主意,一切就聽方局長的安排。」方冠中道:「這陣子事多,就怕顧了這頭忘了那頭。我給你我的電話,你要記著多打電話催著些。」周潔梅聽了,點頭應下道:「方冠中若有需要我的地方,盡可吩咐。」方冠中笑道:「你的任務就是照顧好何明,讓他病情早日好轉,另外,把單子填好。」周潔梅謝了又謝,這才和方冠中握手告辭。
到了晚上,方冠中就打電話給錢由基,約到清河別墅,眉開眼笑,十分歡喜。錢由基見了笑道:「乾爹,可還滿意否?」方冠中喜道:「千金不換、價值連城。」錢由基笑道:「乾爹,只是這件禮物另有人送,功勞不在我身上。」方冠中道:「是何人?」錢由基道:「是四哥特為乾爹所備。」方冠中道:「就打電話叫來,我們兄弟一敘。」錢由基道:「四哥外頭還有些事,要遲兩天才能過來。」干父子二人說會子話,錢由基才去。
錢由基到晚上又請著梁中喝了酒,半夜才歸。行至路上,一眼卻看見趙油頭,忙停車叫住,拉到車上說話,問道:「三哥幾時回來的?」趙油頭道:「回來有一陣了。南方雖好,這錢卻不是我們這等人能掙得。」錢由基笑道:「想是三哥放心不下丁香姑娘。」趙油頭笑道:「不放心能怎樣,又不能就地吃了。兄弟如何了?」錢由基就將些前後事說了,聽得趙油頭大喜,連道:「這苦日子總算是熬到頭了。」便叫錢由基去約眾人。錢由基道:「等四哥回來,我就一總約了。」
第二天,大個黃回來,錢由基就將眾人約了,獨胡夢蝶在外地,怎麼也不肯回來。錢由基勸了又勸,這才答應一早趕回來。不要說,等眾人聚起了,錢由基安排好酒席,晚上,眾人先後都到了。上了酒菜,關了房門,眾人方才說話。方冠中先話,有感道:「想想年前,我們兄弟還在地獄裡苦熬,如今半載不到,幸有今日之會,可作一喜。所悲者,二弟如今不知身在何處,是生是死。此又可作一悲。來,且滿飲三杯。」三杯酒後,趙油頭勸道:「大哥也過慮了,二哥雖無什麼本事,混吃混喝原有幾手,只怕一時還不難。只是二哥一生好玩,說不了又將正事忘了。」眾人點頭稱是,自然熱鬧一番,各自說些離別之後的想思之苦。
錢由基笑道:「乾爹,邊喝邊說話不遲。」胡夢蝶一旁冷笑道:「干姨也正有話要說。」錢由基道:「你這婊子沒事找抽那,胡言亂語。各親各論,你就是叫聲乾爹也不虧你。」胡夢蝶笑道:「我叫得乾爹,只怕他不敢應。」方冠中接過來道:「怎不敢應?我兩個兒子都讓你睡過了,叫聲乾爹那兒虧你?」胡夢蝶笑道:「你恨不得我大小通吃哩。我免費為你調教兒子,你準備拿什麼來謝老娘那?」方冠中還未言語,大個黃道:「就叫你大小通吃。」拉過來抱在懷裡,上下就顛。胡夢蝶罵道:「老娘就算不乾淨,你這廝也不配。」扭身下來。方冠中忙道:「莫鬧、莫鬧,再傷了和氣。」趙油頭便道:「現在想想,還是大哥當時早算一步,叫讀那本書,當時誰想用的著?現在一試,果都靈驗,方知若無此書指點,到這世上只怕要等死。」
錢由基道:「乾爹,這學問到底有多大?」方冠中聽了,笑道:「這學問要大也大,要小也小,若捂了頭臉,就沒多大,拿手擋住,只巴掌大,坐在屋裡,只十方大,倘到了屋外,就與天齊。即便是孫大聖,一個跟頭十萬八千里,那學問又在十萬八千里之外。」錢由基與眾人都停筷細聽,連連點頭。錢由基又問道:「照乾爹的意思,我們幾個如何?是埋頭睡?還是屋裡坐?還是門外看天?」方冠中笑道:「我看那,都是一腳門外,一腳門裡,差不多要見著天了。」眾人聞之大喜,趙油頭道:「就為這個,也要再乾三杯。」
又一陣喝罷,方冠中腹漲,抽身進了衛生間,就覺得有人尾隨跟來,當下心裡就驚怕起來,急回頭看時,卻是趙油頭,便怪道:「做了人了,還鬼頭鬼腦。」趙油頭笑道:「人多嘴雜不好說話。」方冠中笑道:「你莫不有事?」趙油頭道:「也無大事,只是覺得大哥在單位裡沒個近人,裡裡外外沒個耳目,凡事沒有個知心的。兄弟雖不才,這心畢竟與他人的不同,與大哥是在一起的。就盼著能跟著大哥,先後跑跑腿,左右應酬著。」方冠中道;「你的心思我明白,我也正缺個人。這事你同由基商量。他要同意,我就暫借你到局裡來。等時機成熟了,再帶職調動。」趙油頭忙應好,也不解手,懷笑而去。
卻說眾人散了,大個黃還想討胡夢蝶的便宜,在電梯裡,用手亂摸。胡夢蝶素知大個黃為人欺軟怕硬,從包裡掏出水果刀來喝道:「你這廝再敢打老娘的主意,我就叫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大個黃這才老實了。
出了酒店,方冠中先去,趙油頭急著找錢由基商量。錢由基卻急著找胡夢蝶議事。錢由基本就好說話,聽趙油頭說了,一口應下,先許了辦公室副主任。等再追胡夢蝶,人早走遠了。錢由基跟到家中,反被胡夢蝶擋在門外,聞言笑道:「你給我一百萬,我拼著這張臉不要,也把方小凡、李曼兒搞散了。少一分錢,再別提這事。」關了門進去。
錢由基心中暗惱,也無心睡覺,又到了梁中處。見張道平陪著,一旁放著一箱子可樂,一旁烤箱裡放著漢堡,拿了瓶可樂道:「可惜,柳新兄弟吃不上了。等七月十四,務必到墳上祭一祭。」梁中道:「若我有此一天,錢哥能這麼想著,也就知足了。」錢由基笑道:「兄弟說笑話了。」又問道:「進展如何了?」梁中道:「監聽到他們二人的一些對話。看起來,二人言語上,常常互不相讓。」錢由基道:「這就有機會。」張道平笑道:「不怪錢哥癡心一片,果真是漂亮,不虧是中州百花第一枝。」錢由基笑道:「兄弟何時見了?」張道平笑道:「從方小凡機子裡偷出來的。」梁天就將李曼兒的照片打開看。錢由基見儘是些二人的合影,皺眉道:「這是什麼時候照的?」梁中笑道:「這不是照的,是方小凡私下合成的。我還替他合成了一張那?」一打開。錢由基一看,卻是李曼兒的裸照一張,忙笑道:「這是誰的腌臢身子,別污了這張臉,快刪了吧。」說笑一回,方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