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三回 中 色論 文 / 新狩獵紅塵
卻說錢由基回到六朝大酒店,先睡了一上午。到中午,又來了幾個兄弟,又被老丙叫起來喝了一中午的酒,酒後又睡了一下午。不到六點,大個黃因兩約謝月嬌,都被謝月嬌婉言推辭了,心裡急燥起來,就打電話給錢由基道:「兄弟,你快來接我出去吧,再憋我半天,我指不定殺人放火去那。」錢由基勸道:「四哥,你也太性急了點,再忍耐幾天,等我把石正那廝查出結果來,再接你出來。」大個黃道:「不出去也行,今晚上你們來陪我喝酒,再給我叫兩個小姐過來。」錢由基也恐他忍不下來,只好應了。
錢由基又打電話約了趙油頭。趙油頭這陣子也是百事不忙,靜待消息,一口應下來。錢由基又叫來快腿秦世寶道:「你先帶幾個錢,到香港街叫兩個小姐等著,我一會去接你們。」秦世寶到老丙那支了錢,先往香港街去了。
不多時,趙油頭也到了,進門見老丙站在門外,笑道:「金老闆怎麼不見動靜,還守著佛燈喝稀粥那。」老丙笑道:「雖說薛市長開了會,對娛樂場所放開,只是市場緊俏,一時半會找不到合適的小姐。」趙油頭笑道:「那天我給你介紹兩個來,只吃你一頓酒席就成。」老丙笑道:「我先謝謝趙處長了。」趙油頭才要上樓,錢由基也下來了,拉著上了車,先到香港街接了秦世寶。
趙油頭見秦世寶領著兩個小姐,年齡都不大,看樣子不過二十才過,也有一、二分姿色,知晚間必有好事,心中大喜。錢由基看了看,卻將眉毛皺了皺。秦世寶低聲道:「這兩個可是我翻遍了整條街才找來的,哥有什麼不滿意的?」錢由基道:「我倒不是對小姐不滿意,只怕年紀太輕了,禁不得四哥一夜搗鼓的。」那倆個小姐聽了,撇撇嘴,也不搭言。
等到了大個黃的住處,大個黃喜道:「我的親人呀,總算把你們盼來了。」秦世寶一一介紹道:「這位是黃老闆,這倆位是香港街有名的大喬小喬。」介紹過一遍,大喬小喬忙著倒水。秦世寶又下樓叫幾個菜上來,由兩個小姐倒酒挾菜,四個人說著笑話。趙油頭道:「現在這些小姐,十八、九歲,偏偏要學風騷二字,卻不知風情二字遠比風騷二字更受國人厚愛。」大喬笑道:「趙老闆給我們姐妹比劃比劃,什麼是風騷,什麼叫風情那?」趙油頭道:「你說這話就叫風騷,風騷露骨,風情帶羞。你要學會說:是嗎?二字,就算懂一半了。」小喬卻道:「我們中國字太多了,你說的我們也不懂,糊里糊塗的用著就是了。」
趙油頭道:「這可不行。我先教你兩個罵人的詞,你要是脫的光赤條條的,人家要叫你**,這就是罵你是雞了,聽了千萬別高興起來。要是今晚幾位老闆跳槽,那就對了,要是你聽一個人從這家單位跳槽去了那家單位,就是罵這人不是東西了,千萬別自鳴得意。」小喬道:「你說的我也聽不懂,由著你說去吧。」大個黃笑道:「我給你們說個明白的,這字本來是中國人明的,知不知道現在怎麼外國人也用上了嗎?」大喬拿著茶壺倒了一圈水,道:「是嗎?」趙油頭笑道:「懂幾分風情了。」大個黃笑道:「你們聽我說吧。當初中國有了字以後那,東洋、高麗、洋鬼子都要來學。我們怕他們曲解了文字,就不教給他們。他們也不是傻蛋,想著法子來偷字。這一年大年初一,都派了人來中國偷字。東洋人見一家門上寫著春聯,料定家中必有字,就翻進窗子裡去,見牆上果然寫著好多字,怕記不過來,一個字只抄一半。高麗人也翻到一戶人家裡,見字太多了,他比東洋人聰明,就畫方方圓圓的符號來記著。洋鬼子腦子笨,找了半天沒找著,卻見一頭公牛正在撤尿,曲曲歪歪都是道。心道大概字就是這麼來的吧,也掏出老大的幾巴照著尿。東洋高麗的偷了字出來,見洋鬼子澆著地,很奇怪,問道:『你幹什麼那麼?』洋鬼子答道:『我學寫字那。』東洋人、高麗人也掏出幾巴尿了一泡,拿出字來笑道:『笨蛋,這才是字了。』洋鬼子看了一眼笑道:『誰幾巴是笨蛋,你們本錢小,寫起字來當然是斷斷續續的,我的幾巴大,還不一筆都寫下來了。』」大喬見笑其倒茶,也不言語。
錢由基笑道:「罵的好,這杯牛尿茶看誰喝。」秦世寶道:「兩個小姐自斟自飲。」小喬道:「我們又沒幾巴,有幾巴的喝罷。」大個黃道:「你們當小姐的這麼說可就不對了,他的幾巴大,你的碗大,正好一對。」錢由基笑道:「罵來罵去,一會子再罵到自己身上了。喝杯酒蓋蓋臉,坐懷裡每人先灌三杯。」大喬先喝了一杯酒,這就要坐到錢由基懷裡。錢由基一推笑道:「真不知大小,先坐你大伯子懷裡喝兩杯去。」秦世寶聽了,卻在大喬懷裡只一摸。
大個黃懷裡坐著小喬,見了笑道:「你小子,怎麼連你嫂子的奶也敢摸。」秦世寶笑道:「這是老丙哥的理論,小叔子摸嫂子,天經地儀。下午馬炮還說那,昨晚托嫂子上牆時,就勢摸了嫂子的一把屁股哩,滑膩膩的,和一盆水似的,差點滑了手那。」趙油頭道:「這個理不對,從來都是老大伯吃兄弟媳婦的干豆腐,那有小叔子吃嫂子的豆腐的理。」秦世寶笑道:「這個也在理,我也不反對,錢老闆昨天才抱過兄弟媳婦的嫩腰,我可以作證。」錢由基笑道:「你這麼說才對,否則,趙老闆就不好下手了。」趙油頭就將手伸進大喬內衣中,抓了兩把,笑道:「沒你們後面這幾句,這兩把我還真下不去手去。」
幾個人說著浪言淫語,又得幾杯酒下肚,大個黃先把上衣脫了,又招呼兩個小姐道:「別不好意思,都脫了吧。」二個小姐不搭言,也不脫衣服。大個黃又道:「大家都是出來買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是賣力氣的,趙老闆是賣官的,錢老闆是賣房的,秦老闆是賣飯的。你們雖說是賣肉的,賣的也是本錢,比趙老闆、錢老闆還光棍些。快脫了吧,省得叫我急。」二個小姐半推半就,都叫大個黃扒的光赤赤的。
一時,趙油頭忍不住,先拉了小喬進了臥室。大喬這邊叫大個黃、錢由基兩個又輪著灌了幾杯酒,已是半醉。大個黃道:「他們兩個裡面鼓搗著,我們也別閒著,你也給我們露兩手,先使個引水灌巢,且看你有多大功力。」大喬聽了只不肯。錢由基掏出一摞錢來笑道:「一兩一張。」大喬見了錢,這才由著大個黃指使著灌了一回,討了四百塊錢。嬉鬧多時,趙油頭打裡面出來,錢由基道:「趙老闆,我們先回去。」大個黃道:「樂夠了再走不遲。」錢由基只道:「明早還有事,困的睜不開眼。」出了門,回頭又對秦世寶道:「等四哥耍夠了,你送回去就是。」秦世寶點頭應下,回屋不題。
卻說那牛魔王牛千葉,先是忙了一陣子,自趙扶林去逝後,工作也都半停下來。這一早,到警察局裡點個卯,就到滿天星歌舞廳換了衣服,就要外出。白靈一旁道:「牛哥到那裡去?」牛千葉道:「明知故問,我到工地上找李姑娘說話去。」白靈笑道:「好好的事,到別人手裡也就成了,牛哥怕是空歡喜一場了。」牛千葉道:「你放的什麼屁,我怎麼就不成了?」白靈笑道:「李姑娘一個百十斤的大活人還跑得了,你去的多了,人家還膩歪那。你該去找那個錢由基,逼他退出來,縱是她家裡不樂意,還能留閨女一輩子不成?」牛千葉笑道:「是這個理。」
牛千葉先將范自寶叫了進來,問道:「這陣子都在那裡賭牌?」范自寶道:「還是和一幫子老夥計沒事賭兩把玩玩,並沒到那裡去。」牛千葉道:「我倒聽說你常去六朝大酒店裡賭牌去?」范自寶道:「也沒常去,偶爾朋友拉著也去兩遭。」牛千葉道:「我還聽說錢由基幫嫂子在巨業找了份工作?」范自寶早年犯下不少案子,牛千葉那時正用人時,見他會使幾路拳腳,將其保了出來,留在身邊,為其張牙揮爪,見牛千葉問起,不好再瞞,點頭認了。牛千葉道:「那也不是他的功勞,是李姑娘一手包辦的。到年底,我請巨業的李總給嫂子轉正。」范自寶知是空話,也忙謝了。
牛千葉又道:「李姑娘我還沒弄到手,正琢磨著怎麼辦,你有什麼主意沒有?」范自寶道:「李姑娘雖說漂亮,只怕這事動手晚了些了。我聽他們暗裡都是嫂子長嫂子短的叫著那。」牛千葉道:「這事不該你說,先說說辦法吧。」范自寶道:「一時我還想不出來。」牛千葉道:「我給你個辦法。今晚你再到六朝大酒店裡賭牌去,牌花要大一點。賭的人越多,花越大,就記你一大功。」范自寶答應著出去。褚剛進來道:「牛哥,他這陣子和那伙來往的密切,見了面也都是稱兄道弟的,我怕他會漏了風聲。」牛千葉笑道:「他要想不回牢裡過下半輩子,諒他也不敢露出半個字。我也想著借這個機會試試他。」褚剛道:「這些老傢伙,心眼比線軸子轉的還快。」牛千葉道:「你看怎麼辦才好?」褚剛道:「這錢由基雖說長的帶幾分漢子模樣,內裡也是五毒俱全,吃喝嫖賭,沒有他不行的。出手輕了沒用,出手重了,又怕牛叔不點頭。」牛千葉道:「你不知道,我打問清了,這錢由基是方冠中的乾兒子,方冠中又和我叔最好,鬧大了都怕說不過去。」褚剛道:「這就不好辦了,怎不能勸著他讓人吧。」
話音未落,白靈進來笑道:「怎麼就不能勸著他讓人那。」牛千葉忙道:「你有什麼好辦法?」白靈道:「他若站在平地上,自然勸不動他。若是他兩腳站在懸崖邊上,你勸他往回走一步,他還能不聽?」牛千葉道:「你說的細一點。」白靈道:「錢由基之所以能吸引李姑娘,於私,他相貌堂堂,為人大方,不拘小節。於公,他管著舊城改造,位列市內城建第一家。但他搞舊城改造搞的是集資,外表堂堂之下,卻是吃喝嫖賭。李姑娘不知道罷了,若是知道了,錢由基豈有去路?」牛千葉道:「正是如此,我先拿他賭嫖,再托我嬸查一查他的帳,先把他趕到山崖上去再說。」
且說牛千葉有心要整錢由基,到中午先給他在審計局的嬸子說了。他嬸子道:「這個不難,我明早就叫人去,先驚一驚他再說。」到晚上,牛千葉又約了東城區警察局治安大隊的人,先到歌舞廳唱著歌等著,單等范自寶的信號。范自寶雖有心報答錢由基,又不敢惹惱了牛千葉,只好依照說定的,帶幾千塊錢,吃罷晚飯,再到六朝大酒店裡賭牌。剛好,這晚聚賭的人也多,除了王二萬和盧信外,一干子兄弟到了八、九個,都聚在二樓呦呦喝喝的賭錢。錢由基也從外面回來,上樓見正賭的熱鬧,笑道:「一個花多少錢?」老丙笑道:「今天人多,都湊著熱鬧,一個花五十。」錢由基笑道:「也算我一個,我壓六指兄弟身上。」幾個上不了桌的,又湊成一桌,也起夠級來。
錢由基打著夠級,又叫了兩壺新茶,笑道:「招商局的吳局長前幾天也起了一個隊,約了范有志科長,反貪局的卞唸書處長兩個。也叫我拉一個隊,抽空到巨業給我岳丈那捧場去。」張道平道:「怎麼不叫吳局長過來,先練兩手?」錢由基笑道:「他正練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