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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節意外 文 / 傷痕難免

    「你也感覺到了嗎?」燕高和花無艷交換了一個眼神,輕聲說道。

    「能夠一路跟蹤我們到現在才讓你我察覺,實力比你我只高不低。」花無艷看著前方行來的兩人,秀眉漸漸地聚在了一起。

    高手相爭,勝負只在一念之間。本就和我差距甚大的三人,在一愣之間頓時吃了大虧。使長棍者被我左掌拍在棍身上,一股強大的衝撞力順著他握棍的雙臂直竄向他胸口,心脈承受不住我發出的潛擊力,寸寸碎斷,鮮血像噴泉一般從他後抑的口中沖天而起。左邊使刀者在一愣間刀已易手,看著我用他的刀反刺進他的心口,至死眼中尤還露著不相信的神色。

    以寡敵眾,對我來講時間就是生機,時間就是勝利的關鍵。不待右那名使刀者從同夥的敗亡中回過神來,我回撤的雙掌夾擊在他的太陽穴上,頭骨碎裂的聲音清脆可聞。

    東方恨換了一襲雪白的長衫,右手帶刀自然垂在身側,刀身上泛著一層淡淡的白色霧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把不可多得的寶刀。站在他右邊的是一名年約三十多歲的女人,雙手各持一把長約一米的軟籐短槍,槍身盤繞著黑白兩色,素白色的槍纓隨風輕輕擺動。一身血紅色的勁裝配上一張吹彈即破的嬌臉,比起花無艷來身上更是散發著一股獨有成熟韻味,唯一令人感到有些不協調的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一種像槍一般威猛的氣勢。

    「生死槍」史紅,十七歲起就憑著一對短槍闖蕩江湖,江北武林人物公認的第一使槍高手。當年蒙軍入侵魏國,史紅獨身連闖蒙軍七座兵營,以手中這對短槍誅殺蒙軍先鋒大將瓦刺咕赫,而後全身而退,那年她才二十八歲。

    花無艷和燕高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來歷,但從她和東方恨站在一起身上的氣勢非但不受東方恨的恨意影響,反而自成一體的情況來看,武功至少是和東方恨在同一層次。

    一個東方恨就非常難纏,現在再加上一個這麼厲害的女人,花無艷和燕高心裡比吞下幾百斤黃蓮還要苦。

    西門的城牆上和兩旁的屋頂上出現了最令我頭痛的弩箭手,在我縱身衝向城門的同時,弩箭如雨而來。

    我沒有想到的是這些官兵居然如此喪心病狂,連他們的同伴都不放過,圍在我外圈的官兵也逃不過弩箭穿心的命運,紛紛倒了下來,一時間哭喊聲震耳欲聾。對我來講外圈的人被弩箭射倒,利弊皆有。有利的是我衝向城門的路上已經沒人阻攔,同樣,空曠的四周為弩箭手向我射擊提供了最大的方便。

    性命攸關,也顧不得有冒瀆死者,右腳挑起兩具被箭射死的士兵屍體,雙手快速扯下屍身上的皮甲,在身體四周舞動起來,借此格擋開紛飛而來的弩箭。

    十米、七米、五米、三米,短短的幾米距離我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饒是如此,接近城門的代價是我左肩右小腿插上了三支弩箭,雖然並不深,也狠狠刺激了我的痛覺神經。

    舞動的雙臂早已從酸脹到失去知覺,只是機械般地運動著,弩箭像是射不完一般,仍是瘋狂地向我身上招呼。

    燕高選擇了手使雙槍的女人,他手中的兵器是順手從身旁連根撥起的一棵小樹,他將東方恨讓給了花無艷。一名練武之人,特別是達到一定級別的高手,如果他無法戰勝心裡的陰影,武功將永難進步,無疑,東方恨就是花無艷心中的一個陰影。

    燕高在地窖時聽花無艷說過東方恨這個人,也說過他的刀法,當時花無艷被東方恨的一刀逼退,如果她不能打敗東方恨,或者說打敗這次戰敗在心中留下的陰影,那等於在她以後的武學修練道路上豎下了一塊絆腳石。這是一般練武者都明白的道理,燕高明白,花無艷自己的心裡更是清楚,所以她也毫不猶豫地扯下腰上的兩條絲帶,迎上了東方恨的刀光。

    在幾百名弩箭手同樣變成「o」形的張嘴動作中,我的身子如同拉長了一般,幻化出一連串的幻影,閃電般地穿過西城門,消失在茫茫蒼原中。

    「這還能算是武功嗎?」鄭天雄喃喃自語道。

    一旁的幾名承信郎面面相覷,同樣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回去稟報郡守大人,一名不明身份的女子已經從西門脫逃。」北平郡提轄鄭天雄的語氣顯得那樣的無力。

    燕高和又槍女子過到百招之外後,便漸顯不敵,這倒不是因為他的武功差雙槍女子太多。在原來的世界裡,燕高一直倚仗的就是他那條高科技改造的右臂,所有利害的招式也都是在充分發揮右臂的基礎上創造的,偏偏時空轉換到這個世界後,他的右臂變回成了正常的血肉之軀,令他的武功大打折扣,要不是他動手前撥了一棵小樹當武器,能不能擋下百招都是個問題。

    花無艷也好不到哪兒去,在東方恨快似閃電的刀光中險象環生。花無艷並不是一味的進攻,右手的短絲帶緊緊地護著身上各處要害,使盡了渾身的解數,右臂和後背還是挨了淺淺的兩刀。

    「好槍,好槍法,槍成用出各種武器的招數,確實令人大開眼界。可惜,可惜!還有你,刀法陰狠毒辣,速度更是快如閃電,卻還是難窺用刀的無上境界,同樣可惜,可惜……」

    四人相搏,特別是對於花無艷和燕高兩人來講更是性命攸關之時,路旁的卻傳來了幾句莫名其妙的點評,這個令所有人都感到厭惡的人,就是剛從西門脫逃出來的我,此時的我正坐在路邊的一塊大石上,津津有味地看著場中的兩場對決。

    四人像是極有默契般地同時收招後撤,八道眼光齊刷刷的掃到了我身上。

    「閣下什麼人?又在可惜些什麼?」想不到花無艷的易容術如此高明,東方恨居然沒有認出我就是昨夜裡和他一戰之人。

    「刀為百兵之帥,一味走陰狠的路子,就失去了刀本身的霸者氣勢,若閣下能再將刀勢練到大開大合,舉重若輕的地步,那刀法也算大成了。」我懶懶地捏了捏還在發酸的右臂,轉向史紅說道,「槍法能練到你這樣的程度確實不容易,槍為百兵之祖,乃衝鋒陷陣的利器,所謂百花不如一穿,槍法最實用最致命的用法還是體現在刺字訣上,像這般用槍,遇上真正的高手便會變得自縛手腳,難有威力。」

    東方恨和史紅迅速對望一眼,彼此都看到對方眼中那份深深敬佩之色。

    「還望姑娘不吝賜教。」東方恨和史紅兩人神色莊重地並立在下首,恭恭敬敬地向我行了一禮。

    「狂風驚飛鴻,萬里悲鳴愁。」我的口中輕輕地吟起兩句似詩非詩的句子,右手高舉至半空,突然斜著斬了下來,仿若天際驚鴻一現,劃過的軌跡清晰可見,偏又那麼自然,像是與天地合為一體。

    「清水起晨露,萬光疑一珠。」左手隨著口中的吟詠,曲拳伸出中指慢慢的向前刺去,對面的東方恨、史紅、還有花無艷和燕高兩人,每一人都覺得這一指是刺向他們,動作很慢,慢得他們將起落的每一個細節都能看得清楚,然而卻根本無力去破解,就像是插在田中的稻草人般,任由別人擺佈。

    「咳……」一起強壓著的氣機在我使出這兩式絕招後猛地一陣亂竄,殷紅的鮮紅隨著咳嗽不住的從口中流出。

    「公子,公子!」流雲和飛霞兩人飛奔到我身旁,一個捶背一個拿著手絹替我擦拭嘴角不住流下的血液,兩丫頭邊照顧邊不住的低聲抽泣著。

    「東方恨,,以你這樣的身手找上一個受了內傷之人對陣,不覺得丟人嗎?要打本姑娘繼續奉陪。」花無艷和燕高兩人閃身攔在我和東方恨兩人中間,回過神來的sc40也跑我身旁緊張的戒備著。

    「刀奴見過主人!」東方恨恭敬地對著我跪下,這一突來的舉動驚呆了在場的每一人。

    「你可真會做生意,幾句話就多了一個僕人。」史紅朝東方恨看了一眼,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輕聲說道。

    「槍奴史紅見過主人。」

    「辟里啪啦……」人體倒地的聲音響個不絕,可憐的花無艷等人在心身俱疲的情況下實經受不起這份突來的轉變,當場暈了過去。害得流雲飛霞倆姐妹和sc40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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