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節魯王 文 / 傷痕難免
自那一戰後,五天路程平平安安。五天之後便和魯王派出的迎親隊伍相會,在八千名精兵的護衛下,更不會有人傻到來試運氣劫人了,兩天後到達了濟南府,魯王封地的王都所在地。
看來七公主的美貌在整個大宋朝是相當出名的,城門外除了前來迎接的魯王等大隊人馬外,遠處特來觀望的老百姓也是人山人海,好不熱鬧。
一路扮演馬伕角色的諸皇子特使——禮部侍郎黃桂宗此時換上一身官員,大搖大擺的擺起了他的特使架子,當然他也知道自己此來的目的,和魯王見禮時馬上又換上一副畢恭畢敬的小人嘴臉。
如果用我的眼光來看,魯王謝延平絕對就是個集好色、貪財、陰險、狡詐於一身的人精。雖然很討厭這個人,但是作為這次護送的使者,也只有禮貌性的應付了一番。饒是我先有準備,讓所有彩虹衛都在外面罩上了一件普通武士裝,但那魯王看到彩虹衛時眼中也突然精芒連閃。
陶美姬沒有下馬車,心如死灰的她根本不願意、甚至是害怕接觸到這種熱鬧暄雜的場面。
魯王也十分的「體貼」,以公主一路車馬勞頓身體不適為由,讓眾人散開,他親自帶著諸人前去魯王宮。
從外面看,魯王宮並不大,和我在宋都看到的那些王府相比,簡直是很小很小,甚至不如宋都的一些大臣府第。不過一進到裡面後,我才知道這裡另有一番天地。
無論是亭台樓閣,還是台柱廂房,到處用黃金鑲了個遍,一進到裡面就像是進入了黃金堆裡,在陽光的照射下,令一眾人都直感刺眼,整個府第內金壁輝煌,好不壯觀。
想想那些在外面飢餓流浪、衣不裹體的普通百姓們,再與眼前這奢華的府第相比,我的心裡突然感覺堵得慌。
「不知王爺可曾聽過這句詩?」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嗯,好詩,好句,想來也只有蘇兄這般的善心之人才能做出如此精妙之作,」魯王並沒有我想像的會大變臉色或者生氣,反而是大笑著讚賞我的詩句,而後突然面色一肅,轉首向我發問,「蘇兄想必是悲天憐人的真漢子,不過蘇兄以為我大宋何以落到這般被外族隨意欺凌的地步?」
「內不團結,而以防外。」我當然不會害怕自己的言語會帶來什麼殺身之禍,措詞間也極不客氣。
「對,番王割鋸,各鎮紛紛擁兵自重,朝上君臣離心,民間百姓疾苦,然這一切並非天成。想當年我大宋朝威鎮四海,百夷臣服,百姓安居樂業,是何等的繁華,可如今呢?這裡面的原因蘇兄可知曉否?」
魯王的神情突然顯得有些激動,在他此番激昂的言語中,我只能茫然地搖了搖頭。
「你不知道,但我知道,大宋朝就像是一棵從中間爛掉的樹,現下只是一層皮包裹其表,就算有絕世良藥,亦無法挽回。」
我看到魯王的臉上暗暗的閃過一絲痛苦,心裡突然有所感悟。是啊,誰願意當一個被後世唾罵的奸臣,誰不想落一個忠國愛國的美名,可是所忠之君已經不再具有君主之威儀,就像現代人一般,公司老總都管理不了整個公司了,如果不選擇跳槽那也只會呆著混日子而不做事。如果魯王是生在我那個時代,肯定所有人都會認同他的看法,可惜在現在這個忠於君主的封建社會裡,他的這種思想只能被視於叛逆,我突然發現自己的內心已經和他走的很近。
「哈哈,想不到蘇兄居然會認同本王的看法,這可是第一次有人認同本王的看法,快哉,快哉,哈……」魯王從我的神**似乎得到了答案,說完話後哈哈大笑起來。
一旁的特使禮部侍郎黃桂宗卻舉著雙手在額頭直抹冷汗,生怕這次會完不成任務,對於這些個皇子的手段,他可是清楚的很,事情一旦辦不成,一家三十幾口的性命可就全搭上了。
我借口偶感風寒拒絕了魯王設下的洗塵宴,早早地就在驛站裡睡下,身心俱疲的我在公主安全送到後睡覺也能放寬了心,何況現下在魯王重兵的保護下,我們也無需擔心自身的安全,躺下沒多久我就睡著了。
刀奴確實是個盡職的人,儘管他的盡職使我失去了一生最愛的人,但我還是認為他沒有做錯。
「屬下見過隊長。」一名彩虹衛剛到我房門口,便被暗護在門口的刀奴攔下。
「你來此何事?」
「稟隊長,幾日前七公主曾要求屬下將一句話轉告給主人。」
「哦」刀奴轉首看了看我已經熟睡的房間,略家思索後對來的這名彩虹衛說道:「主人剛睡下,還是不要打擾他了,明天你再來親口告訴主人好了。」
七公主一行人被安排在一座魯王親自挑來的別院裡,並派了一千名精兵護衛,考慮到公主在些應沒有什麼危險,我在魯王的示意下撤走了所有的彩虹衛,畢竟以貼身丫環身份呆在七公主身邊的譚輕瀾武功也不錯。
已是子時,七公主房間的燈火依然亮著。
「真是豈有此理,這個魯王比豬都要難看七分,居然會想出這麼個齷齪的念頭,還有那些皇子殿下也全不是什麼好東西,哪有將自己的親妹妹往火坑裡推的,公主您放心,等明天拜堂時,我一刀殺了他,讓他去娶閻王的閨女去。」
譚輕瀾一路走來,再加上今夜從徐纖纖口中知道事情的真相,暴跳如雷般的大聲嚷嚷著。
「譚姑娘切不可胡來,此乃國家大事,萬萬不可率性而為。」徐纖纖忙開口阻止。
「我意已決,爾等不必多言,退下安歇吧。」七公主輕輕地說了一聲後,便起身進了內室。
天意有時就是這般,不折磨人好像就玩的不開心。
譚輕瀾回到自己房間裡後就合身躺下,可就翻來覆去地難以入睡,最後乾脆起來在房內來回走動著。
「好,就這樣,如果眼看著這麼美貌的公主就此被糟蹋了,那我還是人嗎?」當譚輕瀾的目光移到放在床側的一對短劍時,眼中突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