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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節血路四 文 / 傷痕難免

    距離門口僅僅不到三十步的距離了,可是繼而來到的第二波、第三波箭雨又帶走了彩虹衛隊五個人的性命,斷後的天馬和天虎身上也被插了幾支箭,幸好都不是射在要害。

    看著兄弟們一個個的倒下,我的眼中都噴出了火,無邊的殺意像個噬心的惡魔不住地摧殘著我的內心。

    「他們本來都不該死的,該死的是你們,是你們,你們才應該死!」

    我的聲音從輕聲呢喃不斷提高,直到變成最後歇斯底里般的大吼,周圍的所有人都被我身上發出來的一股強大的威壓給鎮住,一旁的流雲看到我如瘋般吶喊的樣子,心疼地不住哭泣。

    「來吧,地獄的大門為你們敞開了……」

    我的身體就如同我的聲音一般,突然變得虛無飄緲起來,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我的身體在一個前衝後,化成了幾十個淡如輕煙的虛影,在四周飄飛不定。

    「殺!」

    刀奴的命令簡潔明瞭,他的動作更是乾淨利落,改站到我原先鋒尖的位置上,帶著眾人直撲城門而去。

    弩箭只出現廖廖可數的幾支後,就再沒有出現,幾外制高點的弓弩手只覺得自己眼前一花,喉嚨就感覺到了一陣透心涼。

    沒有了頭頂箭雨的威脅,在彩虹衛隊高漲的殺意下,魯王軍不住敗退,轉眼間眾人衝殺到了城門之下。

    高大的南城門此時正緊閉著,一排排魯王軍士兵布在城門前,刀奴帶著彩虹衛隊幾次衝殺都被逼了回來,並且又有兩名彩虹衛隊成員永遠地倒下。

    「嗷!」

    空中突然響起一聲能裂人心肺的狂叫,一道灰濛濛的流星直撞向南城門,攔在前面的士兵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紛紛倒下。

    灰流星毫無阻擋地破開了魯王軍士兵的人牆,重重地撞在城門上,發出轟然巨響。

    整個南城門地帶像是地震一般,發出了劇烈的震動,木製城門材料斷裂的聲音都能清晰可聞,撞擊帶起來灰塵舞起了一張霧網,一時間所有人都覺得睜不開眼。

    灰塵很快就散去了,刀奴和彩虹衛隊等一眾人頓感一陣失望,南城門雖然佈滿了斷裂地痕跡,但仍然好好地豎立在那裡,緊閉著。

    原先撞在城門上的灰色流星在重力的反彈下,閃電般的向後倒飛出來,這時大家才都清楚地看到原來這顆流星就是我的身體。

    「保護公子。」

    隨著刀奴的一聲低喝,彩虹衛隊的所有人都十分默契地向我的著落點移去,刀奴和距離我落地點最近的幾名彩虹衛見速度太快根本接不住人,居然全都撲身趴在地上,用他們的身體鋪成了一張肉墊,接住了我重重摔下的身體。

    極快的速度再加上強大的反彈力,落地時的撞擊力量可想而知,被我撞在身上的幾名彩虹衛馬上傳出了一陣肋骨折斷地輕脆響聲。

    口中還在不住向外溢血的彩虹衛們迅速的起身將我扶了起來,將已經陷入昏迷之中的我小心翼翼地放在刀奴的背上。

    「啊呦,什麼人,啊……」

    擋在城門前的魯軍士兵突然騷亂起來,並不住的傳來慘叫聲,隨後就看到這些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不一會兒,南城門緩緩打開,門外的吊橋也在轟然巨響中放了下來,這時,天蛇的身影出現在城牆上。

    「快走。」天蛇邊快速下城牆,邊朝著刀奴等人大聲說著。

    眾人也知道在這裡多停留一會便多一分危險,顧不得身體上的傷勢與疲乏,魚貫地奔出了南城門。

    「混帳,你,你,你,你為什麼還是改不了自作主張的毛病,現在闖下這般滔天大禍,你讓爹還有何臉面得以偷生?」

    逃離南門一個多時辰後,天蛇決定讓大家都休息一下,畢竟眾人體力已透支過頭,如果再得不到休息,一旦再有追兵來只有束手待斃的份了。

    一路上心裡疑雲重重的天馬便開口向女兒詢問詳情,當得聽是她任性而為才導致七公主的死亡時,天馬只覺眼前一眼,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這可不是一般的禍事,不但誤了國家大事,還因為譚輕瀾的舉動直接導致了七公主的死亡,偏偏這位七公主是自己主人的未婚妻,並且不止這些,這一場廝殺,彩虹衛死了九個人。

    歸根結底,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女兒所一手導演的,天馬心裡不但虧對我,也覺得虧對死去的彩虹衛,更覺得對不起為了保護自己女兒而自殺的七公主。

    「瀾兒,你這回真的是做錯了,闖了一個無法彌補的大禍。」天虎扶著差點氣昏過去的兄長坐下,唉著氣對一旁的譚輕瀾說道。

    「爹爹,叔叔,女兒真的是無心的呀,我只是想幫七公主,我怎麼知道,怎麼知道事情就變成這樣了。」譚輕瀾略帶委屈地想為自己解釋。

    「我以前曾聽陶姐姐說過,她有一個心上人,她們失散了,陶姐姐每日每夜無時不在想念著他,現在,他們總算相見了,可卻,可卻是天各一方,陶姐姐,你不是一上盼著這一天嗎?你快睜開眼呀,姐姐,嗚……」守在陶美姬屍體旁的徐纖纖抱著屍身嗚嗚大哭,在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後,這個和她最親近的姐姐也離開了世界,想起往日兩人嘻戲的時光,徐纖纖是越哭越傷心。

    「孩子,爹從小教你,任何事都要敢作敢當,既然你闖下了這個禍,那你就應該承擔這後果,希望你不要怨爹爹狠心。」

    「爹,你要做什麼?你是不是要殺了女兒,爹,我是您的親女兒呀,從小爹不是教女兒,做了錯事只要能改就好了,爹!」

    譚輕瀾看著站到她面前的天馬,感覺到父親眼中那份絕望的殺機,心裡一陣害怕。

    「大哥,瀾兒年紀尚小,雖然闖下大禍,但我們譚家就她這麼一個後代,難道您能眼看著我們譚家斷後不成,九泉之下的大嫂也會死不瞑目的。」天虎也察覺到了天馬眼中的殺意,忙起身攔在他和譚輕瀾的中間。

    「二弟,你難道覺得除了讓這畜牲以死來謝罪,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嗎?」天馬痛苦地望著天虎說道。

    天虎清楚地看到了兄長眼中的這份痛苦,他的心裡也矛盾之極,憑心而論,譚輕瀾這次犯的錯確實是萬死都難以抵罪,但是骨肉親情上的牽掛並不是這麼容易割捨的。

    「爹,我求求您不要殺我,女兒知道錯了,我去向他賠錯還不行嗎?」譚輕瀾看到叔叔也默然地讓過了一旁,忙跪在父親面前,「他想女兒怎麼樣都行,女兒寧願代替他的未婚妻伺候他一輩子,爹,求您不要殺我,女兒好害怕呀,爹!」

    譚輕瀾的哭求聲,讓天馬舉起的雙手顫抖著又垂了下來。

    「都不要吵了,公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就算讓整個大宋國的人來陪葬都不夠。」流雲尖銳的大叫聲,讓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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