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卷第五十七節闖宮治病 文 / 傷痕難免
「王爺請留步。」
剛行至皇宮門前,十二名御林軍便齊刷刷地擋在了我和臨安王身前。
「放肆,臨安王有急事需面奏陛下,爾等還不快快讓開!」我知道今天能不能進得了皇宮乃是這場皇位爭奪戰的關鍵,開口就給御林軍來了個下馬威。
「請王爺出示陛下手諭,否則屬下職責所在,不敢放行,還請王爺見諒。」說話的像一名小隊長,言辭上雖然恭敬,可神情間卻一副傲慢的樣子,估計他根本沒把趙浩辰這個無權無勢的小王爺放在眼裡。
「臨安王乃陛下胞弟,難道無手諭就不可見皇上嗎?爾等究竟是奉了何人旨意,居然敢在些蓄意阻攔?」我的身上散出一股冰冷殺氣,前面的御林軍齊齊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
「陛下身體不和不便見客,此乃四宰執的吩咐,還望駙馬爺不要為難小的們。」宮門後面轉出一位尖嘴猴腮一身副將打扮之人,邊走邊一臉為難地衝我說道。
「哼,本王有陛下御賜黃金鑭在此,可權監百官先斬後奏,誰若再敢阻攔休怪本王金鑭不認人。」我向後一招手,樸風立即將手中捧著的黃金鑭送與我手中,我持著金鑭冷冷的對著眼前這名副將說道。
我知道眼前這名御林軍副將定已被柳楚兩家收買,能放在這裡把關的肯定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之輩,果不出我所料,那些御林軍在見到黃金鑭後統統跪拜在地,唯獨這名副將臉上陰晴不定的變化著,心裡似在猶豫該不該跪拜放行。
「小小一名副將,居然見鑭不跪,難道你想反了不成。」我大喝一聲,眾中只覺得眼前閃過一道刺目的金光,再仔細定睛看時,那名副將已倒在地上,被金鑭砸中的腦袋像是高處摔下的西瓜般破碎不堪,紅的血液和白的腦漿不住地向外淌。
臨安王臉色一變當場就嘔了出來,那些御林軍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們誰也沒想到我會下手這般凶狠,個個強忍著嘔意低頭不敢多吭一聲。他們都不是傻瓜,我手中拿著的可是御賜金鑭,陛下親封允許我先斬後奏,被金鑭打死就等於是白打的,誰會拿自個的性命開玩笑。
「全都與我綁了。」隨著我一聲令下,後面跟著的彩虹迅速上前,轉眼間將這十二名根本不敢反抗的御林軍全都綁了起來,這些人聽到我說要綁後心裡都鬆了一口氣,明白我是不準備殺他們了。
「刀奴,你率一千名彩虹衛持本王金鑭守住宮門,不准任何人進出,凡敢違令者一律格殺勿論,其餘人皆隨本王進宮。」我將手中的黃金鑭交付於刀奴,後者雙手接過後,口出發出一聲清嘯,一直藏身在外的彩虹衛迅速出現在宮門前。
「兩位王爺請留步。」
這一路上,凡是被我見到的御林軍都讓彩虹衛給出手綁了,並換下了他們的崗位,眼看著行至明帝的寢宮之前,一道身影閃現在我面前,光憑著對方說話時那充沛的內力,不用看也能猜到來人定是皇帝的保鏢頭子,護龍閣主藏共。
「王爺如此率兵闖入皇宮,眼裡可還有陛下否?」藏共不冷不熱地責問著,身上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似欲以此來增加他的震懾力。
「藏閣主,本王與臨安王聞知陛下中毒,特來探望,只是有人心懷不軌授意御林軍蓄意阻攔,本王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我雖然有把握拿下眼前之人,但也需大費一番周折,為了爭取時間,只好強壓心火平和地應著他的話。
藏共自出現開始眼睛便一直盯在我臉上,見自己強大的氣勢居然對我起不了任何作用,心裡不禁感到一陣迷茫。上回明帝刺殺的安排全是由他一手策劃的,明明證明我不會武功,為何在他有意施為的氣勢威壓下居然若無其事。
這也難怪藏共,怨就怨當時的資訊太不發達,我在蕭陽關下一戰的情況還未傳到越州這邊,更未到達他的耳中。
「陛下中毒甚深,一直陷於昏迷之中,兩位王爺縱使見到了,恐亦無法稟奏,太醫曾交待陛下須多多靜養,我看兩位王爺還是速速回去吧。」藏共畢竟是老油條,見我和和氣氣地與他說話,也將扳著的臉色緩了下來,耐心地「勸說」著我們。
「聽聞陛下身中巨毒,全賴藏閣主損耗自身真元才壓住毒氣,不過可惜藏閣主所習乃陰柔之氣,而毒結體內必沉於陰脈,時日一長,藏閣主的真元只怕會起到催長毒素的作用了。」
「閣下是何人,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藏共見我身後跟著的一個身材嬌小之人突然開口說出他內心所想,心裡猛然一驚。
「此乃本王帶來替陛下治病的醫林高手。」我這次來最大的希望是能讓明帝清醒過來並親自下旨傳位臨安王,所以也將樸雨帶了過來,不過怕給她帶來殺身之禍,故爾要她穿男裝並易容成一小廝模樣,但以藏共的眼力當然能看出樸雨是易了容。
「藏閣主,本王若有意害陛下,何須親來皇宮一趟。」我見藏共尚在猶豫,便又補了一句。
藏共是個明白人,以我現在的權力等於就是一個西北王,若真有意染指皇位就不會親自到越州來冒險,只要直接在杭州起事,大宋近半壁江山便在我手中。
「難得兩位王爺如此有心,請隨本閣入內見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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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姑娘是?」楊老太太雖然多年不問朝政,然而時下情勢多變,趙家皇權岌岌可危,不由令這位一向忠君愛國的老太太萬分憂心。此時見兒子楊邦布帶著一名陌生的女子進內室來見自己,不由略感驚訝。
「武威王府鸞兒見過老夫人。」鸞兒進門後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
「母親,鸞兒姑娘是若水授意來見您的。」一旁的楊邦布忙向母親解釋。
「鸞兒姑娘快快請起,想不到天下還有如此秀美之人,若水真是好福氣。」楊老太太人雖老可並不糊塗,現在可不是一般時候,手掌西北大權的燕若水既然派人來見自己定有十分重要之事,而能替他辦如此要事之人,必是萬分親近之人。
鸞兒聽得楊老夫人誇讚,特別是那句若水真是好福氣,弄得她嬌臉閃過一絲紅暈。
「王爺可曾來此?」楊老夫人拉過鸞兒在自己身旁坐下後,便開門見山的問了起來。
「王爺與臨安王一道進宮見駕去了。」
「哦,不知道武威王前去見駕所謂何事。」雖說燕若水是兒子的親侄子,而且燕楊兩家幾十年齊進退榮辱與共,但利字當頭,難保不會出現什麼意外,老夫人並不急著說自己的意思,反倒是拉家常般的問起了鸞兒。
以鸞兒的智力當然明白楊老夫人在想些什麼,本來她來此就是要將燕若水的想法轉告與她,並尋求她的幫助。
「王爺聽聞朝中有人趁陛下病重之際營黨朋私,意欲擁立錦陽王世子為新君,故而心裡著急,特快馬加鞭趕來向陛下進諫。」
「設若陛下真的不治,武威王意欲擁立何人為新君?」這才是楊老夫人最關心的一個問題,如果說燕若水舉兵造反或擁兵自立,那後果不堪設想。
「陛下並無子嗣,除卻陛下先皇所遺僅臨安王一人,王爺以為臨安王繼承大統乃順應祖宗之法,此番王爺進宮面聖亦為此事。」
「王爺能夠如此明理,實乃我大宋之幸,此番差鸞兒姑娘來見老身,恐非僅為告訴老身這一消息吧?」楊老夫人聽見鸞兒說出我的底線居然與她不謀而合,心裡頓感一陣寬慰,不過她當然明白,若僅是表明自己的立場,我根本不必派一個人前去面見她。
「老夫人明鑒,王爺此番令鸞兒來拜謁,乃是有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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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樸雨雖然年紀小,但她的精湛醫術我還是十分信的過,與她認識也有幾年了,從未見她診治一個病人需花如此長時間,並且臉色也一直保持著凝重。
「好了!」樸雨扶著我伸過去的右手緩緩地站起了身,「再過片刻陛下便會醒來。」她對著一直守望在旁的藏共和臨安王兩人說了一聲,便一臉疲憊地伏進我懷裡,「王爺,我很累,想休息一下。」
「好,我先送你出去。」小雨說話時,藏在我懷裡的右手在我身上輕輕地擰了一下,我明白她定是有什麼話要告訴我。
我先向臨安王和藏共告罪一聲,攬著樸雨走出殿門,一直守在外面的樸氏五兄弟忙圍了過來。
「大哥哥,陛下毒氣已入心肺,小雨時才用金針對渡之法強行將其心脈陰陽錯接,呆會兒陛下會清醒過來,能說話也能走路,但兩個時辰之後便會毒發身亡,大哥哥會不會怪小雨太無能?」樸雨在我懷裡抬起輕輕說道,看來這丫頭覺得我讓她救人沒有救過來,心裡十分難過。
「不,大哥哥反而是感激你都來不及呢,能讓他活兩個時辰,還能說話走路,等於是幫了大哥哥一個天大的忙,我感激你都來不及呢,剛才一番救治你一定十分勞累了,讓樸海先帶你回去鸞兒那裡,順便把這個消息告訴鸞兒,還有,你要記住好好休息。」我高興地摸了摸她的頭,輕聲笑道。
一旁的樸海見我吩咐,忙伸手扶過樸雨,在我召來的二十名彩虹衛保護下,快速離開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