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06章上京與奉天城的歷史 文 / 何華彥
006章上京與奉天城的歷史在三大人類帝國當中，九龍帝國並不富有，每年國庫的財政收入才80億銅幣，相當於8000萬金幣。其實，所有人都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九龍帝國固然是屬於帝國皇帝的私人財產，所有官員的財產都是皇帝賜予的，皇帝可以在他們犯錯之後予取予奪，但是，九龍帝國的官員、知識份子、秘術師這些階層都是不用向國庫交稅的，不論他們是經商還是當農場主，所獲取的利益全部進入他們的腰包，完全不用向國庫交哪怕一個銅板的稅，除了每年的『萬壽節』例行向皇帝『上壽』以外。所謂『上壽』其實就是藉著皇帝的生日之際向皇帝送禮，如果有人不送，後果就會相當的嚴重！所以，在三大帝國當中，九龍帝國的統治階層無疑是最富的，富到一個連光明帝國的貴族領主與蓋亞倫特的商人們都忌恨的程度。
拍賣會並沒有如期舉行，第二天，由瑞豐商會介紹的一位富商就直接花了60萬金幣的市價買走了三顆魔晶，交易是在私底下進行的，完全不用交稅，甚至連那張儲錢的魔晶卡都是瑞豐商號贈送的空白卡。九龍帝國辦理魔晶卡的手續相當的複雜，不但要報出自己的真實資料，還得說明財產來源，出具稅收票據等，如果手續稍有不齊，麻煩就是一連串的。
5月2號，天氣相當陰沉，本來打算當天上路西進的楊平見天又要下雨了，便決定在開平城再留一日，順便多瞭解一下九龍帝國的風俗。小龍是一個好吃的主，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這樣，現在楊平的兜裡有了錢，他們不但搬進了開平城最好的旅館，而且還吃上了最好的大餐，一頓70％近似於中國菜的大餐。
好久沒有放流形骸的楊平摸著撐得滾圓的肚子癱在椅子上，衝著還在風捲殘雲的小龍呻吟道，「肚子大就是好呀，都他媽的多少年了？……」說到這裡，愣了一會，眼裡竟露出了幾分懷念憂傷之色，之後才唏噓道，「哎，有點想家了！」
小龍以為楊平開始想念陸基堡，邊嚼邊咽邊挾著菜往嘴裡塞還含混不清地說，「咱們找到傳送陣就可以回去了……吃，吃呀？怎麼不吃了？」
楊平的肚子即使是吃一頭象下去也不會被撐著，但他現在是在體會食物所帶來的味覺享受，如果用法術化解那也就太沒有意思了，還不如不吃，反正一百年也不會餓。他苦笑道，「回去？回不去了……」說完之後，他才反應過來小龍說的是陸基堡，又笑道，「你難道不知道傳送陣要迷惘森林裡的開啟之後這邊才可以傳送過去麼？我還沒有信心飛越重洋回到亞寧大陸！」
專門負責傳菜的夥計已經被楊平和小龍的食量給嚇呆了，見小龍又大叫道要酒，他已經沒有那種遇見豪客的興奮勁，反而雙腿開始打起了哆嗦來。說實話，即使是兩頭魔獸也吃不了開平城最好的酒樓『宏運酒樓』四分之一的庫存呀……
小龍喝乾淨杯中的高粱酒，愜意地歎了口氣，似自言自語地說，「我在懷疑我是不是屬豬的了？」說完之後，他才一臉不屑地哼道，「等我恢復了實力，別說狗屁傳送陣，你要去哪我都送你去！」
這還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事情！楊平根本就不報希望，無所謂的應了一聲說，「行呀，我要去地獄……」他的意思就是恐怕等他死後小龍才能恢復實力了，而小龍愣了一下說，「去地獄幹什麼？你有相好的？沒有呀？……也對，我還沒有去過地獄呢，咱們就當去旅遊，免費的！」
楊平再沒有接話，他神情厭厭地在想自己的事情。小龍似乎已經沒有了大吃大喝的心情，挾起一隻爆炒河蝦仔細地剝了起來，就著美酒品嚐著鮮嫩多汁的蝦肉。
這時，雅間外傳來一陣熟悉而爽朗的笑聲，楊平眉頭一豎，小龍放下酒杯問道，「老騰怎麼會來這？」
楊平搖頭，他也想不明白騰格裡怎麼會來開平，憑他現在的職位與身份，沒有得到允許是絕對不能離開駐守地的。難不成是奉命來執行什麼要緊的任務嗎？可跑到宏運酒樓來做什麼呢？楊平還沒有理清頭緒，小龍便大叫道，「老騰，老騰，這裡……」
騰格裡那特有的極具穿透力的聲音應道，「誰？誰在喊我？」
小龍打開雅間房，正在外面走廊裡的騰格裡一見是小龍，大叫道，「嘿，是你呀，小龍兄弟，楊兄弟呢？」騰格裡一把摟住小龍的肩頭，卻被小龍撞得一個趔趄，痛得他直打哆嗦，偏又還笑個不停。
楊平站起來笑道，「騰大哥，你怎麼來了？真讓我想不到！」
騰格裡揉著被小龍撞得生疼的肩胛說，「還真托了你們兩位的福。你們前腳一步，後腳朝廷赦免我的詔書就來了，嘿嘿，怎麼，你們在請客呢？」看著滿桌子的杯盤，騰格裡就覺得奇怪，在他的印象當中，楊平在這個大陸上可沒有熟人。
小龍就著滿是油膩的手拍著騰格裡的肩膀道，「好呀，老騰。要官復原職了？那這頓算你的！」他這一把掌頓時在騰格裡新換的衣服上留下一個鮮明的掌印。
騰格裡也沒有算計要花他多少錢，張口便應道，「成，算我的！要不這樣，咱就藉著這席面，好好地吃喝一頓？在他娘的黑林泡了兩年，都感覺自己快變成魔獸了！老闆，給老子把好酒好菜送上來……」
經過夥計的整理之後，筵席重開，酒菜流水價地送了上來，先前那個侍候的夥計因為心理承受能力太弱，已經不敢再來傳菜，倒是有很多好奇的人躲在窗外偷瞧楊平與小龍這兩個比魔獸還能吃的人長得什麼樣。
酒至半酣，騰格裡便問道，「楊兄弟，你們這一路準備去哪？」
小龍只顧著灌陪同騰格裡一起來的官員的酒，並不應話，楊平答道，「想先去見識一下大陸上的名勝古跡，其他的還沒有安排！」
「咱們九龍帝國別的不多，就這名勝古跡遍地都是。給你講個笑話吧！」他邊說邊捋起袖子，盡顯粗漢本色，哪裡像一個帝國上將軍？「咱們九龍帝國的上京城，那可是有兩千多年的老都城呀，遍地都是名勝古跡，隨便一腳下去，就能踩出一個幾千年前的王爺大臣的墓來……記得七八年前吧，皇上見上京的行宮陳舊不堪，但下旨讓上京留守的官員把行宮給翻修一下，以備巡幸。留守奉了旨，把民夫召集齊後，就開始動工，哪知道第一鏟子下去，就給挖出一個王爺墓來，算起來，還是咱們皇室的祖先。這下可把這位留守給嚇壞了，忙停了工等著御史們的參劾。沒過多久，這位留守被降職調任，朝廷就又新派了個官員來主持行宮的翻修工程。這個官員倒是聰明，換了個地方開工，哪知道幾鋤頭下去，嘿嘿，居然把第七十三代皇帝的陵給刨出來了，這位聰明的官員差點獲罪至死！從這以後呀，再也沒有人敢來上京當留守，更沒有人敢來主持行宮的翻修工程，現在整個上京城都已經破敗不堪，可就沒人敢修，那些官員成天價的說是要保護歷史古跡，你說好笑不好笑？」
這的確是一件好笑的事情，像中國的長安、洛陽等千年古都一樣，到處都是古墓，極具考古價值，那裡的建築公司總是心驚膽戰的，說不定承包一項工程，一鏟子下去，便弄出一個王爺大臣的墓來，政府與文化局的一聲令下，這個工程就不知道要被考古多少年……九龍帝國這個半似中國古代的帝國，對祖先的信仰是相當的重的，出現這樣的情形也是無可奈何。
隨行的官員都哄堂大笑了起來，都湊著趣地講起了他們所知道的笑話來，一時之間把氣氛調劑得相當的活躍，而楊平卻沒有從中聽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唯一瞭解的就是上京是在三千多年前建立的，在上京建立之前，九龍帝國的都城就是現在的京城郊奉天城，只是那時候挨著奉天城的蟠龍江經常發大水，奉天城經常被淹，沒有辦法之下九龍帝國才遷都北邊的上京，只沒有想到兩千年多後，又把都城給遷了回去，只是洪水的隱患已經解除，如今的奉天已經重新渙發了8000年古都的風采。
說起奉天城，在座的官員都是一臉的得色。他們似乎都想向楊平吹噓一下奉天城的輝煌歷史，包括騰格裡在內。楊平也的確被震住了，一座具有8000年歷史的古都，那是什麼樣的概念？意思就是在遷都上京之前的四千多年歷史裡，九龍帝國的都城一直都在奉天？一座城市能如此之久地成為都城，簡直就是一種恐怖，豈止是讓人驕傲而矣。
第二代遷徙者就是在8000多年前遷到哈爾比大陸的，而迷惘森林的傳送陣也就是出現在5000-8000年這段時間之內，第三代遷徙者是5000多年前遷往哈爾比大陸的，在這之後，再也沒有亞寧大陸的人遷往哈爾比大陸。一則是因為空間被封閉，二則是因為傳送陣被單方面關閉，無法開啟。縱觀整個九龍帝，8000年前統治的範圍都在奉天周圍現九龍帝國南部一百多萬平方公里，還沒有超越上京以北，那就是說，如果傳送陣的真的存在，那麼必然在奉天附近，而不是上京附近了？
從小龍的眼睛裡，楊平看出了他的肯定來，無疑都是放棄其他地方，直接去奉天。
「一座五千年的都城？」楊平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驚駭，「那，這是真是假？」
「楊兄弟，這可是全大陸都知道的事情。你還不知道吧，每一代光明帝國的皇帝、宰相，蓋亞倫特的皇帝、宰相，以及精靈女王在登位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訪問咱們的奉天，當年咱們的都城還在上京的時候，他們寧願不來上京也要去奉天看看，哪怕是以私人的身份。除了咱們華族，其他國家的人都叫奉天城為『神祐之城』！在他們的眼中，除了有神明護佑外，一座城市根本不可能如此之久地成為一個國家的都城！」騰格裡的臉不知道是因為喝了酒而發紅，還是因為在講述自己國家的驕傲而發紅，其他的官員都是這般，大家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都想給楊平講述一下自己所知道的奉天城的歷史。
聽了片刻之後楊平腦子中靈光一閃，「河源離奉天有多遠？」
這話一出，場面奇跡般地冷了下來，包括騰格裡的臉都立即變黑，轉變的速度讓楊平和小龍為之驚訝。「不好意思，我忘了河源已經是光明帝國的領土了！」楊平歉意地說。
「哼？什麼光明帝國的領土？我遲早都要拿回來！」騰格裡倒了一大碗酒猛灌了下去，其他官員的臉色顯得很不好看，各自喝起了悶酒。「光明帝國一直想打下奉天城，用來當作自己的都城，河源距離奉天不過500里，哼！朝廷諸公不知亡國日近，還一味求全苟安，恐怕不日又將遷都上京了！」
騰格裡才說完，有個官員忙說道，「騰將軍請慎言，朝廷自有法度！」
騰格裡哼了一聲，一大碗至少半斤烈酒一口全灌下了肚去，然後一把抹乾淨臉上的酒漬，沒有再說話。楊平舉起酒碗說，「騰大哥，想必這次朝廷召你回去，便有奪取河源之心，何必如此氣悶？我還想隨著大哥一道去看看奉天的風景呢，還望大哥不要嫌我累贅！」
騰格裡的心情稍霽，「楊兄弟這是哪裡話？咱們一同上路便是了！」
片刻之後，氣氛又活躍了起來。酒飽飯足之後，騰格裡便大拍著桌子叫結帳，這時，小龍嘿嘿一笑說，「哎呀，我有點內急，先去解決一下，你們不用等我！」說著，率先跑了，楊平雖然包裡有錢，但這頓飯是騰格裡結賬，也忍不住面皮有點發燒，要是以前，肯定也像小龍那樣『尿遁』了，可現的他成熟了很多，這樣的輕浮舉動多少讓他覺得太過於失禮。但當宏運酒樓的老闆用顫抖著的雙手遞上賬單的時候，騰格裡只看了一眼就像被鬼掐了一把一樣尖叫了起來，嚇得老闆雙腿一矮，差點摔倒。楊平實在撐不下去了，嘿嘿一笑道，「騰大哥，要不由我結帳算了，嘿嘿，我才賺了點小錢，這不算什麼，不算什麼！」說著，掏出8塊金錠塞到老闆手裡，一把奪過騰格裡手裡的賬單揉成了一團，然後拖起騰格裡就開跑。
其他官員則是嚇了一大跳，一則是因為騰格裡的舉動，二則是因為楊平所付的賬額。8塊金錠值80塊銀，共80000銅幣？在他們看來，這頓飯下來，頂多不超過15000銅幣呀？像開平城守這樣的五級大臣，一年的年俸也就20錠金，也就是說這頓飯居然吃掉了一個五級大臣近一半的年俸？這得多大的肚子？
可惜這些隨從的官員再也無從得知到底是怎麼回事，事後老闆無論如何也不敢說，而別人在騰格裡面前一提起這事，他的臉就開始變色，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從開平到奉天有四千多里路，大約要走上一個多月。出了遠東行省，便是人煙稠密的九龍帝國北部地區，具有強大攻擊力的魔獸基本看不到了，流躥於鄉野之間的那些魔獸已經沒有辦法對楊平他們這一行造成什麼危害，甚至連普通百姓都不用怕它們，儘管它們的實力差不多相當於亞寧大陸的六七級魔獸。
這一路上，楊平對騰格裡有了更深一層的瞭解。一個有見識、有心胸、有抱負的軍人，頭腦清醒的軍事家，眼光深遠的戰略家，唯一可惜的是，他不太純粹。當一個軍人心中摻雜了諸如政治這一類東西的時候，野心就會應然而生，幸好的是騰格裡很坦然，甚至可以說是坦蕩無私，要不然他不會還活生生地在這個世上，早被朝裡的大臣們送上斷頭台了。看到騰格裡的時候，楊平就忍不住會想起陸基堡現在怎麼樣的，他一手創建的大秦軍隊怎麼樣了，布朗、克拉克、龍五、龍七他們怎麼樣了？然後他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兩個從未見面的孩子和克麗蒂娜，以及在亞寧大陸所經歷的一切，包括杜勒姆、凱勒姆和他的重騎兵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