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26章談判 文 / 何華彥
126章談判儘管楊平沒有公佈自己離開卡貝恩的消息，但大家都能感覺到他的離開。10月15日下午，在綿綿的秋雨裡，楊平一行乘坐三輛馬車離開了卡貝恩。在他走後，整個卡貝恩突然冷了下來，這種奇怪的現象每個人都能清楚地感受到，然而，他們都不約而同地看著南方，眼神裡蘊滿了失落與慨然，彷彿在南方的某個地方奪走了屬於他們的一切。那些懷著無比高昂興致來到卡貝恩尋青龍璽的人也冷落了下來，感覺著卡貝恩空氣裡的清冷，他們這才知道，自己已經對所謂的青龍璽毫無興趣了，甚至對生命彷彿都失去了興趣。
在楊平一行離開卡貝恩後不到兩小時，原本沸騰的卡貝恩三城便冷卻了下來，成千上萬的外來者們潮湧出了卡貝恩，天已經要黑了，他們卻不想在這個冷清的城市多呆一夜！
楊平當然不知道這一切，坐在馬車裡，透過車窗看著道路兩旁的風景，眼神迷離而又悵然，從在旁邊的林小月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幾次啟口想問，又怕打斷了楊平的思維，只得硬生生地將話給嚥回去。
茶已經冷了三次了，林小月換好第四次水的時候，終於『不小心』打翻了一杯茶。看著她忙著收拾，楊平收回目光，淡淡地說，「你有什麼話要說？」
林小月臉一紅，笑道，「沒，雷子，你要聽曲子麼，我彈奏一曲給你聽？」
楊平搖搖頭，「若耶醒了麼？」
林小月本來有些激動的心情迅速地平靜了下來，「好像醒了吧？」
若耶已經醒了，此時，她斜倚在車箱裡的靠枕上，一言不發，對坐在車轍上的傅博雲的問候也置若罔聞。她的神情木然，眼神空洞，就像一具已經喪失生命的軀體一般。
感受著若耶那若死的心境，楊平對林小月說，「若耶以為九龍廣場上的人都死了，都是因她而死的！」
林小月點頭，對於若耶的濫好心她實在看不起，甚至有點討厭，她實在不明白這個曾經做過雷神教教宗的女人怎麼就沒有一點狠辣果決氣質呢？為了一些毫不相干人的傷亡，就頹喪成這樣？「哎，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樣的……她這是何苦呢？」
楊平沒有發言，端起林小月才斟好的茶喝了之後，又將目光移到了道路兩旁的景物上去了。林小月知道楊平是讓她退下去，他不想再說話了。忍受著心裡的難過，林小月行了一禮，恭敬地退了出來，回到了若耶的馬車裡。
楊平獨自一人乘坐一輛馬車，若耶與林小月乘坐一輛，陸允樘、傅博雲和哈克三人乘坐一輛。馬車是在裡貝斯城車行裡購買的，車伕也是臨時僱傭的，從裡貝斯城到光明帝國首都馬塞克斯有兩千多里路，雖然大多都是平原、丘陵，但也要走上七天左右才能到達。在沒事可做的旅途上，楊平打算好好地放鬆一下自己，就當是遊玩一般。
三天後，楊平一行到達了光明帝國中部的祖克城。祖克郡是光明帝國最為富裕的郡之一，大部分都是平原，盛產糧食、木材和各類礦產，發源於神賜山脈的瑪瑞安江正好流經祖克郡，同時也成就了祖克郡的富裕與繁榮。
然而，祖克郡的富裕與繁榮並不能吸引楊平諸人，進入這座人口超過50萬的大城後，在車伕的安排之下，楊平他們下榻於城裡最豪華的『黃金之宮』旅店！在他們剛到不久，由教廷與聖母院聯合使團就來到了黃金之宮，並請求得到楊平的賜見。
楊平似乎很累，也似乎不屑於見這個規模不小的使團，他只要林小月出面接見由樞機主教領銜的使團，而他自己則回到了房中靜坐，誰都不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傅博雲希望楊平去安慰一下若耶，但他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因為，他知道若耶心靈上的創傷只有楊平才能撫平，看著同樣鬱鬱寡歡的楊平，他的心裡既矛盾又痛苦。此時，這個十七歲的少年終於在家破人亡之後，再次體會到了人世間的另一般痛苦，那就是情愛之苦。
林小月在黃金之宮的豪華客廳裡接見了教廷與聖母院派來的使團，領銜的是樞機主教法米爾。
看著氣質高貴端莊的林小月款款地走了進來，法米爾驚訝的同時，不得不微笑著示意，「你好，尊貴的林小姐！」
「法米爾閣下，你好！」林小月示意請法米爾坐下後，說道，「我謹代表雷子歡迎你的到來！」
「客氣了！」法米爾謝過之後，坐下來道，「我代表教皇陛下問雷子大人安好，代表聖母院總執事莉莉安陛下問雷子大人安好！」
「謝謝！」林小月微微一躬遜謝道，「不知法米爾閣下前來有何要事？」
法米爾的臉色突然冷了下來，甚至還透出幾乎殺氣，他盯著林小月，絲毫不為林小月的美貌也嫵媚所動容。「我謹代表教廷和聖母院請問雷子大人，教廷聖堂長老舒魯魯克與聖母院坎貝拉大公的護衛長露西何罪之有，雷子大人要殺了他們？」
林小月一怔，隨即笑道，「法米爾閣下，恐怕你弄錯了吧？舒魯魯克閣下與露西閣下怎麼會死？」見法米爾張嘴欲駁，林小月迅速地又說，「就算是死了，和雷子大人有什麼關係？」
法米爾嘿嘿地冷笑起來，「在三天前，雷子大人離開卡貝恩的那天，舒魯魯克與露西慘死興州城外，神吶，他們的頭頗都被人割了下來，這簡直就是對神明的褻瀆，是不可饒恕的……如果，我們沒有判斷錯的話，他們在臨死之前，遭到了別人的攻擊。而這個人正是雷子大人！」信仰暗黑魔王與黑暗女神的教廷與聖母院將『分屍』視為最殘酷最可怕的刑法，除了那些被人遺棄者外，信徒們寧願承受火刑都不願被『分屍』，如果對虔誠的信徒施以這種刑法，那就是對神明的不敬與褻瀆，是絕不被容許的。
林小月一笑而起，「法米爾閣下，你的話太好笑了！僅憑判斷就敢斷定他們兩人是雷子殺的，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這就是教廷和聖母院對雷神教的挑釁？」
法米爾站了起來，「當然不只是僅憑判斷，根本我們復原死者靈魂裡殘留的記憶，發現殺舒魯魯克與雷西的人就是那個叫傅博雲的少年。天吶，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居然擁有一拳將靈魂將震散的實力，這太可怕了……如果，舒魯魯克與露西是得罪雷子大人在先，那麼他們死有餘辜，可是，他們並沒有得罪雷子大人，甚至包括雷子大人身邊的任何一人，我說得對嗎？」傅博雲是楊平身邊的人，就算人是傅博雲殺的，教廷將罪名加到楊平頭上也不奇怪，畢竟楊平是這一行人的頭領！
法米爾說得很對，林小月哼了一聲，「那麼，你是認為是傅博雲太過於強大了呢，還是他們太過於無用呢？」
在林小月飽含挖苦的言辭裡，法米爾怒氣大盛，「我們只需要一個理由，如果，雷子大人不能給出一個讓教廷和聖母院滿意的答覆，我們將示為這是雷子大人對我們的宣戰！」
林小月大笑，「是呀？我想，雷子大人並不介意一路殺到馬塞克斯去！」
法米爾一窒，這才發現儘管林小月只是一個女子，但並不是言語就能恫嚇住的，當然，法米爾也看得出，如果沒有強大的實力為後盾，林小月絕沒有這樣理直氣壯，甚至連一句釋嫌的話都沒有——在教廷看來，舒魯魯克與露西自然不可能是楊平殺的，他們這樣做，無疑只是想壓壓楊平的氣焰。
怒極發笑的法米爾說，「教廷和聖母院非常歡迎雷子大人的駕臨，相信我們的歡迎儀式絕不會讓雷子大人失望的！告辭！」
「不送！」林小月手一拂，連一丁點挽留的意思都沒有。見到林小月那譏屑的神情，法米爾這才知道自己在來之前所定下的那套策略完全錯了，他一度以為楊平會在教廷、聖母院的聯合打壓下低頭，哪怕只是空有低頭的意思，法米爾這次的任務也算圓滿地完成，可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看到法米爾無奈的身影消失在門邊，林小月也得意地笑了起來。法米爾或者在策略上是有著他的過人之處，但對於人心的洞悉，林小月勝了不止他一籌。只是，她現在有些擔心，在沒有得到楊平的指示之下，與教廷和聖母院的特使完全鬧僵，不知道是否符合楊平的意思？
懷著忐忑的心情，林小月來到了楊平的房間。將剛才的情形說了一遍之後，林小月像罪犯一樣，等待著楊平的宣判，因為，她實在不知道楊平會怎麼樣，畢竟這是她第一次處理楊平交付的對外事務，而且還鬧成了這樣！
楊平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我知道了！讓允樘進來一下！」
見楊平並沒有置評自己剛才的作為，林小月心下一鬆的同時，又隱約有些失望。但她自己多少還是認為自己做得不錯的，畢竟沒有墮了楊平和雷神教的威風，更沒有在教廷與聖母院這兩個龐然大物的聯合體前低頭，換作其他人，恐怕很難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