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九章再訪周秀芝 文 / 欣心
第二天一早,羽婷給思宇打電話,告訴他:「我媽媽答應了,讓我去見周阿姨。思宇哥,你陪我去吧。」
「好。」
他們很快就搭上了去縣城的公交車。路上,羽婷跟思宇說了媽媽讓他搬到她家住的事情,思宇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倒不是心疼房租,主要是他的任務還沒完成。和羽婷在一起,做工作方便。再說,他又不打算在這兒常住,不管羽婷同不同意,事情結束後,他也得回北京。再找房子也太麻煩。
兩個小時以後,他們又來到了那棟老房子三摟門前。羽婷上前敲了敲門。
來開門的是陳幼良,乍一看見羽婷,他一陣驚喜:
「姐姐?」
可是,很快他看見了跟在後面的思宇,知道來的不是他姐姐。立刻變了臉色。
「你們來幹什麼?把我姐姐送進去還不夠嗎?」幼良生氣地說著就要關門。
羽婷一下頂住門:「幼良……」
「讓他們進來吧。」周秀芝出現在門口,她面無表情,說了這一句就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幼良讓開了路。羽婷和思宇進了房間。就是上次來過的地方。落座以後,周秀芝吩咐幼良說:
「你回房間看書去吧。」
幼良瞪了羽婷和思宇一眼,不情願地回自己房間去了。
「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周秀芝看了思宇一眼,對羽婷說。「想知道什麼,說吧。」
「那個,就是,關於我的生母的事。」羽婷說。「還有,我和幼林的指紋怎麼會一樣。」
「嗯,」周秀芝說,「是想簡單地瞭解,還是詳細的情況?」
「詳細點就好。」羽婷說完,全神貫注地聽著。
「那好。我就從頭說起吧。」周秀芝開始講述,「你媽媽叫宋竹英。和我是高中同學,也是好朋友。高中畢業後沒考上大學,就去找工作。挑三揀四,找了兩年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那時,社會上時興出國熱。那些有門路的年輕人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留學的留學,移民的移民,都想方設法出國。我和你媽媽也想到國外去。聽說那邊生活好,掙錢也多。可是我們既沒有本事,也沒有門路。查遍祖宗八代也沒有一個親戚在國外。只能乾著急。正在這時,有個朋友說他認識一個人能幫助我們出國。其實就是偷渡。他帶我們找到了那個人。交了一筆錢後,我們跟著那人來到海邊,上了一艘漁船。同去的共有十幾個姑娘。人都上船後,漁船就出了。我要是知道後來生的事,打死也不會跟他們去的。」
說到這兒,周秀芝停了一下。拿起杯子好像要喝水,可是杯子裡幹幹的,沒有一滴水。她看了看,又把杯子放下了。
思宇看見,拿起暖水瓶給她倒了一杯水。周秀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繼續說:
「漁船到了公海上,那裡等著一艘大貨輪。蛇頭把我們交給了貨輪上的人,說是由他們帶我們去外國。誰知道這就是把我們賣了。我們上了貨輪,被裝在貨輪最底下的一個船艙裡,沒有窗戶,也沒有燈。十幾個人擠在一起。有人給送水送飯,餓了就吃,困了就睡。貨輪在海上航行,我們在下面也不知道時間。終於有一天,貨輪靠了岸。我們從船艙裡鑽出來,上了岸。在不見天日的船底下悶了十幾天,我們一見太陽頭直暈,路也不會走了。岸上站著好多人,還有許多荷槍實彈的士兵。我們一上岸就被士兵看管了起來。
「就這樣,我們來到了這個島上。這裡有個科研中心。它不屬於任何國家。一群貪婪的政治野心家和瘋狂的科學家統治著這裡。我們其實是被人販子賣到這裡的。我們的任務就是充當實驗品和生育機器。被叫做pig。在我們以前,這裡已經有二十幾個年輕姑娘了。她們來自世界各地,不同民族,不同膚色。任務都是一個:生育。生下的孩子就是做生物計算機和克隆基因技術的實驗品。因為材料緊張,不少科研人員也被動員,用他們的孩子做實驗。你也是其中的一個,在你之前,不知道有多少孩子因為實驗失敗夭折,或者得了怪病。死了的孩子就放在焚屍爐裡燒了。
「你媽媽和你一樣,長的很漂亮。她幸運地做了你爸爸,當時叫李家成的研究員的小老婆。他還有一個大老婆。生了一個女兒。這裡的物質生活很好,島上的風景也很美。我們都可以自由活動,雖然有守衛的士兵。因為這是遠離任何大6的一個孤島,不可能逃跑。
「後來,你媽媽生下了你。儘管是自己的女兒,可是瘋狂的研究員還是拿你做了實驗。慶幸的是,你的實驗成功了。在你十個月大的時候,他們取了你身上的體細胞,和我的一個卵子合成了一個卵細胞,放回我的子宮孕育,克隆了幼林。再後來,這個中心被現,由許多國家組成的多國部隊決定摧毀它。為了使自己的研究不被人現,也為了保存自己的成果,你爸爸奉命帶著我們坐上送補給的貨船離開了這個神秘恐怖的小島。」
「在海上,輪船不幸失事。我和你媽媽,抱著你憑著一個救生圈在海面上漂泊。救生圈承載不了三個人的重量,我們隨時有有沉入水中,葬身魚腹的危險。為了讓我們有更多的逃生機會,你媽媽把你交給了我,自己離開了救生圈。她一鬆手,立刻就被海浪沖走了。她消失的時候還在喊:一定要把孩子養大。」
羽婷瞪大了眼睛:「這麼說,我媽媽……」
「被海水沖走了。生死不明。」周秀芝痛苦地搖搖頭。「你媽媽把生的希望留給了我。我很感激。也很悲痛。要是我們當初不想出國,不抱幻想,就不會有這樣的不幸。後來,我們被一艘漁船所救。我抱著你輾轉回到家鄉,可是卻找不到家人了。身無分文,偏偏我又得了病。萬般無奈,就想給你找個人家。流浪當中,我無意聽說你現在的媽媽不會生育,又很想要孩子。於是,我就揀了張紙條寫了幾個字,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把你送給了她。後來,我去找過你,可是你們搬了家,就再也沒有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