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零八章解救下 文 / 欣心
在筒道盡頭,一個狹小的單人牢房裡,他們見到了揚子鱷。此人中等身材,五十來歲,長相很普通,好像很久沒有整理個人衛生了,鬍子拉碴的,身上散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揚子鱷對羽婷他們的到來很冷淡,只是抬了抬眼皮,動也沒動一下。
「我們把他帶走了。」羽婷對監獄長說。
「等一下。」監獄長突然說,「請把特派員的手喻給我。」
「手喻?」羽婷一愣。
「是啊。老弟每次帶人不是都有手喻嗎?」
羽婷哪兒有什麼手喻。她乾咳一聲,搪塞道:「這次出來的匆忙,忘拿手喻了。」
監獄長的臉色突然嚴肅起來:「這樣啊。還是請您回去拿了手喻再來吧。」
「這個,」羽婷說,「事情緊急。要是再回去拿手喻,耽誤了時間,特派員會火的。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不是我不給面子,沒有手喻,上頭來檢查,我不好交代。」
羽婷還在糾纏:「咱們都是熟人,改天我請您吃飯。」
「不行,您還是……」說到這裡,堅持原則的監獄長,忽然腦袋一搖晃:「快點兒帶他走吧。」
監獄長態度的突然轉變讓羽婷感到突然,不免愣了一下。
思宇在她耳邊低低的聲音說:「快走。」
「好。」羽婷趕緊就坡下驢。
就這樣,羽婷他們順利地把揚子鱷帶上了汽車。坐在車上,羽婷向監獄長擺擺手:
「後會有期。」
監獄長也機械地擺擺手。
旁邊的手下提醒他:「您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啊?」
「您不要手喻行嗎?」
是啊,自己怎麼沒要手喻就讓他們走了呢?監獄長怎麼也弄不明白剛才是怎麼想的。不過,他並不願意當著手下的面承認失誤。強詞奪理地說:「老朋友了,怎麼不行?」
「萬一出了事……」
「少囉嗦。」監獄長煩躁地把手一揮,「能出什麼事?要真出事也是你他媽方的。烏鴉嘴。」
這個手下被搶白了幾句,討了個大沒趣。灰溜溜地跟在監獄長**後面回了監獄。
思宇他們的汽車轉眼間就出了軍營。車上的人都鬆了口氣。隨著轎車離軍營越來越遠,大家的心情也都逐漸放鬆下來。羽婷也恢復了本來的相貌,一是因為變身需要消耗比平常更多的能量,會更快地感覺到疲倦;更是因為她實在不喜歡鮑勃這個男人的形象。一個女孩子,變成一個大男人,總覺得怪怪的。
坐在後排的揚子鱷和思宇一見如故,兄弟般熱烈地交談著。絲毫也沒注意羽婷的變化。
到了大使館,汽車開了進去,在院子裡停了下來。羽婷個跳下車,對著還在車上的思宇說:
「老公,我們進去吧?」
思宇說:「我還有點兒事請教這位大哥。你先去吧。」
「那我先進去了。」羽婷活潑地沖揚子鱷擺擺手,輕快地進樓去了。
揚子鱷這時才現剛才的鮑勃居然是一位天仙般美麗的姑娘。他的眼睛都直了,直到羽婷走了也沒拐過彎來。
由於在揚子鱷的背後,思宇沒看到他的表情。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大哥,跟我來。」
「哦。」揚子鱷又朝羽婷的背影看了一眼,下車跟著思宇走了。
他們到了一個房間,思宇找來一把大鉗子:「大哥,您穩著點兒,我給你把手銬剪開。」
揚子鱷伸著雙手,思宇先用鉗子咬揚子鱷左手的手銬,一用力,手銬斷了。又用鉗子咬住他右手的手銬。
「剛才的姑娘是你的媳婦?」揚子鱷問。
「嗯。」思宇說著,又一用力,揚子鱷右手的手銬也斷了。
「長的真漂亮。」揚子鱷揉著麻痛的手腕,說。「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她。」
思宇愕然道:「什麼?」
「當然了,這是不可能的。」揚子鱷說,「不過確實長的非常像。」
「怎麼回事?」思宇好奇地問。
他們倆在椅子上坐下,揚子鱷掏出香煙遞給思宇。思宇擺擺手。揚子鱷自己點上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煙霧。回憶著說:「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年,身為海軍戰士的揚子鱷跟隨一艘驅逐艦在公海上執行巡邏任務。一天,當軍艦巡邏到台灣以東洋面上的時候,突然遇上了暴風雨。軍艦被迫在靠在一座荒島上避風。誰知這一靠就是三天。船上的補給生了問題。艦長決定,派幾個人上岸去瞭解情況,看能不能搞些淡水補給上船。
揚子鱷和另外兩名戰友奉命執行這次任務,乘坐一艘橡皮艇登上了小島。
這是一座美麗的小島。從高大的喬木到叢生的灌木,沒人的蒿草,野雞,野兔應有盡有。一條從不高的山峰上流下的小河,彎彎曲曲,直奔大海。正是她,養育了這座島嶼上的動物和植物。
揚子鱷和他的戰友在河邊的草叢裡現了一隻野雞,於是緊追上去。正當他們逮住了野雞,興高采烈的時候,揚子鱷突然覺得有一雙眼睛監視著他們。他和戰友猛然回頭,只見在不遠的樹叢裡,一個女人正看著他們。
這個女人,**著上身,下身被雜草遮擋著。白皙的皮膚,豐滿的,烏黑的秀。漂亮的臉蛋,高聳的鼻子,清澈的雙眸。難道是遇上了土人?可是,從她的眼睛和皮膚來看,不像是野蠻的土人。倒像是來自文明世界的人。難道是流落到此處的落難人?
想到這裡,揚子鱷和他的戰友圍了過去,他們想仔細詢問一下,看能不能幫助她。
可是,就在他們圍過去的時候,那個女人卻鑽進樹林不見了。他們急忙過去搜索。可是找遍了附近的樹林,也沒現女人的蹤跡。難道是看花了眼?根本就沒有什麼女人。
揚子鱷的故事使思宇很感興趣。
「跟我老婆長的真的很像嗎?」思宇問道。
「嗯。」揚子鱷吸了口煙,慢慢說道,「像。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我看到您夫人,還以為是幻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要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天底下長的象的人多的是,碰見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很平常,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引起思宇注意的是揚子鱷所說故事生的時間和地點。恰恰與當年補給船失事相吻合。
「難道羽婷的生母沒有淹死?」想到這裡,思宇進一步問道:「您還記得那個海島的名稱和具體位置嗎?」
「這個我記不清了。」揚子鱷在煙灰缸上彈了彈煙灰,「怎麼這件事對你很重要嗎?」
思宇點了點頭:「有件事情我想弄清楚。」
「這樣啊。」揚子鱷仰起頭,望著牆壁說:「我回去再好好想想,如果有什麼線索一定告訴你。」
「謝謝大哥。」思宇說。他知道,羽婷一直對生母的下落耿耿於懷,幫助妻子解開這個心結也是他的願望。揚子鱷的故事無疑使他看到了希望。不過,即使羽婷的生母僥倖逃過了海難,跑到了某個島嶼上,這麼多年了,找到的可能性也不大。他不希望用沒有把握的事情打攪羽婷。於是對揚子鱷說:「大哥,我拜託你,這件事不要讓我妻子知道。」
揚子鱷看了思宇一眼:「知道了,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