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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暗階之旅 文 / 游兮

    亞星似乎毫無驚訝,道:「早就聽說連上商天都跑到這裡做生意了,沒想到有這麼繁華。!!」

    凌亂秋奇怪的道:「暗階的人呢?你不是說要通行證的麼?這裡好像可以隨便進出啊。」

    亞星搖了搖頭,道:「在裡面呢,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啊?」

    凌亂秋在這個少年面前,反倒成了什麼都不知道的,他苦笑了笑,暗忖:自己也沒封閉多久,怎麼這些變化都不知道。

    兩人一路往裡走,凌亂秋終於明白了,在煉獄之前的部分,全部被暗階改建為了各種城鎮,吸引了很大的人流量,也讓許多一直生存在夾層空間的暗階修真者,享受到了正常的生活。

    此時面前的就是以前煉獄的部分,外層修葺了高大的圍牆擋住來人,在中間開了一道門,門口有兩個暗階侍衛。

    亞星走上前去,在身上摸索了好久,才拿出一個被揪得皺巴巴的紙片,恭敬的遞了上去。

    那侍衛態度倒也不錯,看了一會後便讓亞星等著。

    好一會後一個中年人走了出來,看了看那紙片,又看了看亞星,撇嘴道:「這個是你從哪裡偷來的?」

    亞星一怔,但隨即道:「你管我從哪裡拿來的,我拿了通行證來,你們就要讓我進去。」

    那中年人兩撇小鬍子一翹一翹的,道:「喲?小孩子膽子不小,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麼?也敢跑來胡鬧!」

    亞星叫道:「我沒胡鬧,我是按照你們貼出的規矩辦事的,這個通行證是真的,我當然可以進去。」

    那中年人小鬍子一翹,道:「通行證是不錯,但是推薦呢?我們發通行證的目的,是給一些有志於暗階武學的光明階修真者,你本身沒有半點修為,我們要來沒用啊。」

    亞星這下說不出話來了,怔了一會後叫道:「我……我可以的,我什麼都可以學,你們讓我進去吧!」

    那中年人搖搖頭,道:「這個通行證,一看就知道你這個小混混不知道從哪裡偷來的,我們暗階不需要這樣的人。通行證沒收,你人可以走了,如果再胡鬧下去,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亞星見一直努力的目標無法達成了,似是受了什麼刺激般,發瘋似的衝了上去,叫道:「我要學,我要學!」

    兩邊的侍衛一擋,他那瘦小的身軀哪裡擋得住,頓時被彈了出去,落在地上,旁邊圍觀的人都發出一陣嘲笑的聲音。

    凌亂秋一直在旁邊看著,聽著那中年小鬍子的話,心中卻在想著,暗階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而且,還特別註明了是已有光明階基礎的修真者,但是按道理,如果真的要擴大暗階的話,像亞星這樣沒有底子的應該也不錯啊。

    亞星從地上爬了起來,還要再往裡衝去,結果當然還是一樣的。

    再次被彈出後,亞星這個不服輸的勁頭倒是表現無遺,正要再衝上去,旁邊已經有人叫道:「小子,別費力氣了,前幾天有一個人跟你一樣,也沒進得去!」

    亞星再次衝了過去,結果還是一樣,連續三次被彈出,亞星的嘴角已經露出血跡了。

    那中年小鬍子似乎有些動怒了,道:「這裡是你隨便來搗亂的嗎?再繼續,就立刻給你禁足令,這輩子都不許來擎日天了。」

    亞星似是發瘋了般,叫道:「我要進去,我要進去!」

    凌亂秋有些看不下去了,一步跨出,拉住了亞星,道:「亞星,別鬧了。」

    亞星掙扎了兩下掙扎不開,看著他,冷冷的道:「我不要你管!」

    凌亂秋見這孩子還不是普通的有個性,皺眉的鬆開了手。

    亞星再次衝了過去,那兩個侍衛毫不客氣的再次擋回,那中年小鬍子冷哼一聲,也不理會他,轉身便走了。

    亞星似乎是看到機會就這麼沒了,更加拚命的衝了過去,終於,凌亂秋搖了搖頭,攔住了他,同時道:「雍憐思在麼?」

    原本還鬧哄哄的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那兩個侍衛,包括那轉身正要離開的中年小鬍子,全部呆住了。

    那小鬍子轉身過來,看了看凌亂秋一身肥膘的樣子,道:「你說什麼?」

    亞星此時只是一個勁的想著進去,根本沒注意周邊發生了什麼,此時見大家都停住了,身子一矮,從凌亂秋身側繞了過去,一下衝了過去。

    兩個侍衛此時怔怔的看著凌亂秋,也沒注意亞星,這一下亞星一口氣衝了過去,正好撞在中年小鬍子的身上,一口咬在他手上,就要奪過那個通行證。

    中年小鬍子哎呀的大叫一聲,手下真氣自然流轉,一掌就拍向亞星。

    亞星根本沒什麼修真底子,這中年人一掌下去,不死也去了半條命,悲劇就要發生了,但見輕風一吹,眾人眼前一花,凌亂秋已經拉過亞星,重新站回了門口。

    這回連亞星都傻了,他們這些修真者再蠢,這個速度與技巧還是能看出來的。

    凌亂秋淡淡的道:「我剛才說的是,雍憐思在不在?」

    中年小鬍子按道理剛才是與凌亂秋最靠近的,但是只覺得面前清風一吹,亞星便消失了,他的掌勢似也遇上了無形的壓力,自動停止了,此時怔怔的道:「你……找……雍……雍小姐?」

    凌亂秋唔了一聲,道:「怎麼?不行麼?」

    旁邊圍觀的人都呆呆的看著凌亂秋,顯然不太敢相信這樣一個猥瑣的胖子,居然敢直接找雍憐思,但從他剛才露出的那幾手來看,的確不是一個普通人。

    那亞星也傻了,他做夢也沒想到,這個帶著自己來的胖子大叔,居然敢直接找雍憐思,當下拉了拉他,道:「你幹嘛?」

    凌亂秋原本想直接潛進去的,但現在見亞星這麼慘,實在想幫他一下,雖然已經對這樣的發呆狀況提前做了準備,但仍舊想不到連亞星都會這麼說。

    他歎了一口氣,道:「我說了,我要找雍憐思,她在的話就讓她出來,呃,我進去也可以。」

    那中年小鬍子這才驚醒,見亞星與這胖子認識,但又不敢像對亞星一般的將這個胖子轟走,謹慎的道:「雍小姐的行蹤我們無法知道,不過您是哪位?」

    凌亂秋早已想好了答案,道:「你就去跟她說,她的主人來找她就好了!」

    眾人再次大嘩,那邊的暗階眾人更是怒上眉梢,顯然這句話侮辱了他們心中最高貴的人,凌亂秋早已料到了他們的反應,也不動,只是等著他們匯報。

    那中年小鬍子忽然道:「雖然不知閣下是何人,但是到這裡來找麻煩是很不明智的。」

    凌亂秋開始有點厭倦這樣的開場白了,道:「雍憐思不在的話,我找戰天也一樣。」

    眾人又呆住了,誰敢有這麼大的口氣?

    戰天身為暗階之主,已經成為與高階一樣具有崇高地位的人物,他一個死胖子也能隨便見?

    忽然後面一陣騷動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訝異的叫道:「這裡怎麼擠了這麼多人?」

    眾人回首,從後面的街鎮到這裡已經排了一條長龍,剛才還在那邊圍著的人,已經全部湧到了這邊。

    凌亂秋正在訝異,心中忽然有了感應,微笑道:「原來是她回來了。」

    話音剛落,兩個女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其中一人淺色的長裙,長髮披肩,美麗絕倫的臉龐上,正浮著淡淡的笑容,明亮的眸中閃著智慧的光芒,目光掃過處,眾人皆低下頭,不敢與其直視。

    這人當然就是凌亂秋熟悉無比的雍憐思了,奇怪的是,她原本因為「死劫生度」而變為棕色的長髮,開始出現了黑髮,而且還不少。

    她旁邊的女孩就是剛才說話的人,秀麗的臉龐上,靈動的大眸正好奇的來回看著,直到看到了大門前的凌亂秋與亞星以及其他人,這才興沖沖的走過來,道:「小方,這裡出了什麼事情?怎麼圍了這麼多人?」

    凌亂秋眸子掃了掃這女子,雖然不如雍憐思那麼美得亮眼,但是那嬌憨的神態,也是一不可多得的美女,看來雍憐思是為了陪她才出現的。

    那邊雍憐思一走過來,第一反應就已經感應到了凌亂秋,這兩人在前段時間的相處,已經使得雙方極為熟悉,所以幾乎只要對方出現就能知道,更何況凌亂秋這副胖子模樣,雍憐思是見過的。

    她似乎並不奇怪凌亂秋會來,只是看了看站在凌亂秋身旁的亞星,有些好奇亞星的身份。

    那邊那女孩,已經從中年小鬍子那知道了事情的經過,看了看亞星,道:「小孩子挺上進嘛!」

    亞星雖然桀驁不馴,但看那小鬍子對她的恭敬程度,也知道這女孩的身份不低,抿著嘴不說話。

    那女孩又看了看凌亂秋,道:「你又是什麼人?來找雍姐姐做什麼?」

    雍憐思襲襲走來,道:「若衣,他是我朋友。」說著,目光又掃了掃亞星。

    眾人大嘩,都沒想到,雍憐思居然真的親口承認認識這個死胖子。

    凌亂秋頓時也嬉皮笑臉起來,嘻嘻一笑,道:「只是朋友嗎?」

    雍憐思甩了一記白眼給他,嗔道:「那你還想做什麼?」

    眾人不由大暈,包括暗階在內,誰曾見過雍憐思這樣的神情?

    不少人開始用怪異的神色看著凌亂秋了。只有跟在最後面維持秩序的暗階四影,若有所悟的看了看這個胖子大叔。

    凌亂秋乾咳兩聲,道:「這個孩子想加入你們暗階學藝,你給他一個機會吧。」說著,指了指亞星。

    這個亞星倒也機靈,也聽說過雍憐思的大名,此時趕忙拜倒道:「我要加入暗階,我也拿到了通行證,可是他們不讓,請雍小姐賜小子一個機會!」

    雍憐思看了看凌亂秋,抿嘴笑道:「你開口我當然要給面子,不過他遇上你了,為什麼也不知道讓你收?」

    凌亂秋聳肩道:「我懶得害人,方便我進去不?」

    雍憐思揮揮手,亞星被一股力量托了起來,道:「我說不方便,你會不進來麼?」

    凌亂秋摸摸鼻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道:「唔,那當然不會。」

    雍憐思瞪了他一眼,道:「那還廢話那麼多做什麼。」說著,便拉起若衣朝前走去。

    那個被喚做若衣的,則把靈動的大眸瞪得圓圓的,一臉震驚的看著兩人。

    雍憐思走過,後面跟著的暗階四影走了過來,見到凌亂秋,便是深深的一個躬身,顯然也已經認出來了。

    他們一直跟著雍憐思的人都知道,能讓雍憐思露出這副神態的,除了聖主戰天外,就只有凌亂秋了。

    凌亂秋知道他們看出來了,他跟四影也是多次見面了,笑著拍了拍他們,示意別客氣,接著便往裡走去。

    那中年小鬍子早已嚇得直發顫,他的級別連見到四影都要畢恭畢敬,現在看到這個死胖子跟雍小姐關係密切,而且四影還對他那麼尊敬,在他印象裡面,四影是除了戰天與雍憐思外,都基本不打招呼的,此時趕忙讓開路,站在一邊,小腿如篩般直抖。

    亞星也呆住了,他可沒想到這個很不起眼的胖子,居然這麼有勢力,連雍憐思都不得不給面子,他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想叫喊凌亂秋,但又沒膽子了,嘴角邊的傷口開始疼痛起來。

    哪知前面的凌亂秋這時忽然折返了回來,手指一拂,彷彿有神光般,亞星頓時覺得全身上下的疼痛消失了。

    他正要感謝,凌亂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努力吧,不管是哪一階,只要你努力,成功會屬於你的。」說完,身形一轉,人便消失了。

    亞星則呆呆的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直到那個小鬍子恭敬的請他進去,才猛的驚醒過來。

    「你怎麼會幫起那小孩了?」

    凌亂秋看著四周的環境,沒有回答雍憐思,只是道:「這裡就是以前的煉獄吧,這裡,還有這裡,當時可都是屍體啊。」

    雍憐思看著四周,微笑道:「是的,大部分都沒有動,包括裡面,這裡不是終點,沒必要花太大力氣。」

    凌亂秋一驚,不是終點,這句話包涵的意思太多了。

    雍憐思微微一笑,道:「那小孩我就不問了,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凌亂秋這時反而答道:「那小孩是我在自由天遇到,看他一心想著來暗階拜師學藝,正好我也要來,所以就順便帶來了,也算為你們暗階添磚加瓦啊。」

    雍憐思看不出他有什麼深意,那孩子根骨是還不錯,可以考慮培養一下。

    凌亂秋繼續道:「至於我來這裡的原因,你應該很清楚吧。剛才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所以我也不繞圈子了,我想見戰天!」

    眾人一驚,包括旁邊的若衣,以及後面跟著的暗階四影。

    雍憐思一歎,道:「我答應你的事情自然會幫你去做,這麼久我沒有回覆你,有兩個原因,一是我這裡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第二,也是最關鍵的原因……」說著,語意輕輕一頓。

    凌亂秋追問道:「什麼?」

    雍憐思這才道:「聖主不在這裡。」

    凌亂秋一驚,道:「去哪了?」

    雍憐思搖頭道:「我回來時他就已經不在了。」

    若衣似乎終於忍不住了,叫道:「雍姐姐,他到底是誰啊?」

    凌亂秋沒有理她,皺眉道:「他不在,這該怎麼辦?」說話同時,眸子一亮,看向雍憐思。

    兩人的默契此時倒是盡顯無疑,雍憐思搖頭道:「人是聖主看押的,我自己也不知道在哪,更加沒有許可權了。」

    若衣更加迷糊了,連連跺腳道:「姐姐!」

    雍憐思趕忙哄起若衣來,凌亂秋則在思索剛才雍憐思的那番話,他的意思是想看看父親,而雍憐思給他的回答卻讓他無奈。

    凌亂秋停下了腳步,道:「既然戰天不在,我也不待了,走了。」

    雍憐思正在低聲的跟若衣說著什麼,忽然若衣雙眸發光的盯著凌亂秋,道:「你、你就是凌亂秋?」

    凌亂秋一訝,他本來以為雍憐思會跟她胡謅一個人,沒想到居然說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不知道這女孩是誰,不過看情況能讓雍憐思親自作陪的,應該不會是普通人。

    但是他沒空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沒理若衣,對雍憐思擺擺手道:「我先走了。」說完就要走。

    雍憐思還沒來得及說話,若衣已經一把抓住了凌亂秋,道:「別走啊!」

    凌亂秋一震,雖然他沒什麼防備,但修為到了他們這個級別,光是自然反應也不可能被人隨便拉住。

    他驚異的掃了掃若衣,又看了看雍憐思,雍憐思也不說話,只是偷笑。

    凌亂秋道:「什麼事?」

    若衣跺了跺腳道:「哎,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彆扭!」

    凌亂秋皺眉,看了看雍憐思,但卻對若衣道:「我還有事情,你叫我有什麼事情?」

    若衣臉皮倒也不薄,柳眉一揚,道:「沒事我就不能叫你啦。」

    凌亂秋看著雍憐思,顯然是如果雍憐思再不說話,他就準備翻臉了。

    雍憐思偷笑道:「喂,人家美女想認識你,你就不能配合一下麼?」

    凌亂秋越來越懷疑這個若衣的身份了,應該不是暗階內部的,否則哪有人敢在雍憐思面前如此說話的,道:「怎麼配合?」

    雍憐思揚起頭來,散亂的黑髮隨風飄動,嘴角邊笑意若有若無,道:「人人都說凌亂秋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我這個妹妹生平最喜歡看的就是美男子,今天遇上了,當然不能錯過。」

    若衣忽然輕哼了一聲,道:「我可是知道戰天哥哥去哪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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