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尋找巫靈 文 / 游兮
凌亂秋大驚，轉首，發現空不空的身形正緩緩地從空中出現。,,
先是一個頭，接著是雙腿，然後才是中間一截身體，不到片刻整個人重新出現了。
凌亂秋驚訝地看著這人，空不空嘻嘻一笑，道：「還有什麼招數？今天一起見識一下了。」
凌亂秋皺眉道：「你是什麼人？」
空不空道：「我不是說了嘛？我是空不空啊！對了，你還沒說你的名字，哇哇，那不公平！」
凌亂秋心中突然覺得，這人有點類似郝色的感覺，但是在修為上比郝色卻高了不知多少倍，而且深不可測，從頭到尾一招未還，卻能全部躲過去。
他當下冷聲道：「我是什麼不重要，既然你要全部看，那我就徹底點。」
空不空一臉興奮地道：「好啊好啊，來。」
凌亂秋剛才還加持在血蓮劍的冰霜力量仍在，他知道只要放出，那人便會逃開，索性直接使用火界咒，看他怎麼逃！
他想到這裡，血蓮朝空中一拋。
空不空一嚇，他剛才為了躲這個該死的明王力量，已經用了一次最後招數了，這種招數極為耗損修為，用一次就要休息好久。
但是他天生武癡、天生花癡，見到如此奇怪的功法，別說是耗損修為了，就算是死了半條命，他也願意。
這時，凌亂秋手指穿插不停，空不空也察覺到了一股奇異的力量正在形成，忽然一道火光射出。
「火界咒！」
空不空雖然已經察覺到了奇異力量，但也沒想到這麼一條火龍，會猛地從凌亂秋那曼妙無比的手指動作中穿出。
他身形一飄，人已經飛出，但那團明王火焰穿出的速度多快，空不空雖然騰挪移換，招招用到，但是也來不及了，一團火焰頓時燒在了他身上。
他慘叫一聲，身上一團奇異的光芒射出，將那火焰阻了一阻，但也只是那瞬間，明王火焰繼續燃燒了起來。
空不空怪叫道：「這下栽了！」怪叫間，人已經掉了下去。「撲騰」一聲，掉入了這片美麗的大湖之中。
凌亂秋看著直發呆，在他的印象中，被火界咒擊中的人還沒有不死的，這個空不空雖然躲了多次，但卻是正面打中，而且還能喊出「這下栽了」這樣的話。
看著他從高空落下，凌亂秋心中也不由得一陣惋惜，這人的修為是目前進入冥妖界以來，所看到的最高的一個，也是最深不可測的一個，沒想到居然會死在自己的明王火焰之下。
但是，他看了一會湖面，竟然沒發現有任何動靜。
「奇怪，明王火焰是不可能被水熄滅的，怎麼會一點反應都沒？」
他心中正在嘀咕，那邊那個小女孩已經歡喜地叫道：「哇，大哥哥，你真是厲害啊！他修為高得很，以前也老是纏著我，今天又跑來了，沒想到大哥哥居然這麼厲害！」
凌亂秋轉首看了看這小女孩，見她面貌秀麗，嬌態可掬，心中暗忖：這人連這樣的小女孩都不放過，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人，死了就死了吧，省得害人。當下也不再看湖面。
眼看這小小的平台上，已經不夠站了，凌亂秋道：「我們上去吧！」說著，朝上一飛。
燕依依也帶著這個小女孩一起飛了上去。
小女孩笑道：「我叫可人兒，你們叫什麼名字啊？」
凌亂秋笑道：「我叫原秋，這位姐姐叫做燕依依，你……」
這是他對余家刃所用的化名。他用的是以前在人間界曾用過的假名，而燕依依因為本身名字並不出名，所以就用原名。
這時，遠處傳來一聲輕嘯，可人兒忽然定在了那邊，似是不相信自己耳朵般，道：「是不是有嘯聲？」
凌亂秋與燕依依同時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又一聲輕嘯傳了出來，可人兒歡喜得連連拍掌道：「哇，太好了，師尊要出關了，我先過去準備一下，有空找你們玩喔！」說完，便倏地一下飛了出去！
凌亂秋與燕依依兩人面面相覷，只覺得這個小女孩也太詭異了，不過剛才聽可人兒與那空不空的對話，似乎可人兒的師尊也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就連空不空似乎也很是懼怕。
凌亂秋忽然一歎，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話真的是一點不錯。」
燕依依忽然笑道：「你打贏了人家，還感慨什麼？」
凌亂秋低頭看了看湖面，依舊是一點動靜都沒，道：「他只是一味地閃躲，這樣被動挨打，等於給我當靶子，真要認真打起來，恐怕又不一定了。」
燕依依看著凌亂秋，忽然柔聲道：「不是，他不是一味閃躲，他是完全找不到機會出手，他的身法是我所見過除了散仙之外，最厲害的了。
「尤其能閃躲掉明王力量，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他做到了，這也意味著他在其他方面，不會有太突出的地方。」
凌亂秋想了想剛才的過程，也不由得點點頭，知道的確如此。能躲過明王力量的，到目前為止他也只是看到這一個而已，不管是在自由天一打多個冥妖界人，還是在迷蝶天與泓天來一對一，都只是硬擋，而沒人能躲過去。
這時，燕依依忽然道：「對了，剛才那個火界咒，我怎麼有種熟悉的感覺？」
凌亂秋身軀猛震，轉首看著燕依依，見她美麗的面孔上，正露出迷惘的神色。
他心中思緒起伏，一個聲音在猛地吶喊：你當然熟悉這些咒法，這都是不動明王根本咒中的，你在我之前就已經學會了！
燕依依目眺遠方，眸中一片迷濛，道：「上次你用來對付呼爾達時，我便有了這種感覺，但是又覺得不太可能，以為是錯覺。
「在我的記憶中，從未接觸過這樣的武學，忘心訣一旦開始修行，也不允許我再去參閱其他功法，但偏偏又覺得熟悉……」
凌亂秋心神劇震，呆呆地看著燕依依，記憶猛地回到了當初自己在修行時的場景。
原來，她不能修其他功法，難怪她看完明王根本咒後十分難受，虛弱得好幾次都需要自己的攙扶……原來，原來是這樣……
當他們再次見到余家刃時，他身邊又多了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子略顯蒼老，頭髮微白，身材略顯佝僂，精神矍鑠；那女子是一個中年美婦，容貌秀麗，褐色的頭髮盤在頭上，有種端莊典雅的感覺。
余家刃給兩人介紹道：「這位是花聖齊大哥，是我們龍涎族僅剩的大長老，這位是瑞麗姐，是靜湖族的長老。」
凌亂秋與那兩人打了招呼，花聖齊與瑞麗已經從余家刃的口中知道兩人的身份和名字，也上下打量了兩人。
花聖齊露出笑容，道：「感謝兩位救下我龍涎族人，不過，你們真的是來自修真界？」
凌亂秋欣然點頭，瑞麗看了看他，道：「我們靜湖族曾有人去過修真界，但都是一去不復返。」
花聖齊道：「不管如何，我代表大家歡迎你們的到來，而且我聽家刃說，兩位的修為十分了得，帶來的訊息也很重要，所以我們這才請來了瑞麗，待會讓她帶我們去面見巫靈大人。」
瑞麗輕歎道：「我最近也聽說了，好像冥、妖兩族又要對我們動手了。」
花聖齊咬牙道：「所以沒辦法，一定要找到巫靈大人，直接約出冥皇和妖帝來談判，否則我們將無法生存下去。」
凌亂秋默然，心中暗忖：即便冥、妖兩派人不追討你們，這個冥妖界也生存不了多久了。
忽然，他想到一個關鍵的地方，不由得道：「我能問個問題嗎？」
花聖齊忙道：「原兄弟請說。」
凌亂秋皺眉道：「我們在修真界便聽說了，這裡面臨著很大的生存危機，據說這也是冥妖、兩派這次和解的基礎，要面對共同的生存危機。
「但是我不懂，既然都這樣，為何還要在這個時間分神來對付你們？你們並不會構成對他們的威脅啊。」
那三人對視一眼，花聖齊歎道：「是的，你說得不錯，他們這麼圍剿我們，目的其實很簡單。」說著，看了看瑞麗，似是有些猶豫。
瑞麗微微點了點頭，花聖齊終於道：「因為他們一直認為，千年前八重天時代留下的聖物，留在了我們手裡。」
凌亂秋一驚，想起了那塊紅色碎片，道：「什麼聖物？」
瑞麗道：「我們也不知道，他們以前就是打著這個名義，對我們其他少數族大加鞭撻，以前我們一直認為，是他們在找理由對我們下手而已，但現在看來……」
花聖齊點頭道：「是的，如果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還要對我們下手，看來聖物是真的存在的，而且對這次我們的危機很重要。」
凌亂秋驚愕地道：「難道，你們自己一點都不知道？」
花聖齊苦笑道：「這麼多年來，我們這些少數族一直都在忙著為了自己的生存而努力，以前也一直以為是借口，根本不會想到真的存在，我們這邊好像也沒人知道太多資訊。」
瑞麗忽然道：「只有問巫靈大人了，她可能知道點。」
花聖齊道：「玉皇大人可能也知道點。」
瑞麗歎道：「去哪找呢……」
凌亂秋知道，這個玉皇是三皇中的一個，但是不知道與他們有什麼關係。正要問，忽然外面有人驚叫道：「長老、長老，冥人有大軍來了。」
眾人色變，花聖齊表情凝重，道：「我這就去bbs.九月論壇。」接著，轉首對凌亂秋等人道：「你們別出來，我來應付。」說完，匆匆而出。
余家刃跟在後面而去，瑞麗猶豫了一下，也跟著走了出去。
凌亂秋不以為意，坐在屋子裡，考慮著那塊紅色碎片的事情，那是母親襲青思在那個古老的村落時留給自己的，而魔羽也是因為這個才將那村子殘忍殺害。
魔羽是冥人，他們口中的聖物，應該都是一樣的吧？
他正在想著，忽然燕依依輕聲道：「你生氣了？」
凌亂秋一驚，「啊」了一聲，道：「沒。」
他們自從那山頭上下來後，便沒有再說過話。
凌亂秋心中一直處在不斷自責中，但又不好與燕依依說明白，只好不說話，而燕依依則以為他生氣了，直到此刻才主動說話。
燕依依嬌嗔道：「是就是了，小氣什麼。」
凌亂秋苦笑道：「真的沒，我在想事情。」
燕依依追問道：「什麼事情？」
凌亂秋猶豫一下，但隨即坦然將聖物碎片的事情告訴了她，在他心中，沒什麼不能與依依講的，即便此刻的依依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依依。
燕依依驚訝地道：「原來是這樣，那你這個碎片，是誰給你的呢？你可以去問問。」
凌亂秋剛要把母親襲青思的話說一遍，這時外面腳步聲傳來，他趕忙閉上嘴巴，朝門口看去，花聖齊、余家刃、瑞麗走了進來，三人表情都很凝重。
凌亂秋忙問道：「怎麼樣了？他們是來找我們的嗎？如果是的話，我們立刻走。」
花聖齊擺擺手到：「原兄弟過慮了，這跟你們沒有關係。剛才是冥、妖兩派的使者，他們已經公開表態了，讓我們在十日之內交出聖物，否則將殺盡所有族人。」
凌亂秋一呆，道：「他們說聖物了？」
余家刃苦笑道：「是的，剛才我們還在猜，但現在他們已經親口告訴我們了，就是為了聖物，而且還完全不相信我們沒有聖物。」
凌亂秋道：「這個聖物到底有什麼用？他們這麼想要？」
三人搖了搖頭，但過了一會，瑞麗道：「我倒是曾聽說過，這個聖物可以解開無極之河的限制。」
凌亂秋一呆，道：「無極之河？是什麼河？」
瑞麗訝異地道：「你們難道沒經過這條河？這條河斬斷了靈界對外一切可能的發展空間，也是我們……」
凌亂秋打斷道：「啊，是冥界之河啊。」
瑞麗驚愕一下，隨即明白過來了，這是兩邊對於同一條河的不同稱呼，點點頭道：「就是了。」
凌亂秋思索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聖物的確很重要了。」
花聖齊一歎，道：「這條無極之河，是構成八重天的因素之一，可以算是我們的母親河，原本的河水根本不是這樣，現在變得太厲害了。
「如果能找到聖物，滌盡河內污垢，倒也是一件好事，可是我們哪裡知道聖物在哪？」
瑞麗道：「我們還是盡快去找巫靈大人吧，這已經不是你們龍涎族的事情，這關係到了整個少數族。」
花聖齊點頭，果斷地道：「好，我們這就去。」
凌亂秋與燕依依，跟著花聖齊與瑞麗出發了，而余家刃則作為留守，留在了這裡。
四人走在路上，瑞麗道：「目的地離這裡並不遠，當初定下定居點是有過考慮的。這裡離巫靈大人很近，所以，冥、妖兩派也不敢亂來，雖然巫靈大人已經很多年沒出現過了，但畢竟有影響力。」
凌亂秋「哦」了一聲，道：「除了巫靈大人，這片大陸上的玉皇與邪皇，還有謫帝，都在哪裡呢？」
瑞麗看了看他，沒有說話，花聖齊笑著道：「這話不能亂問，尤其是你們，畢竟不算是靈界的人。」
凌亂秋心中頓時明白了，自己與燕依依來自修真界，雖然曾幫過他們，也有著共同的敵人—冥人與妖人，但畢竟還不是這裡的人。他們的潛意識中，仍將自己與依依當作潛在的敵人。
他也不在意，笑了笑，道：「如果是這樣，那我不問了。」
瑞麗看了看他們，忽然道：「玉皇大人很少見到，但是他與巫靈大人關係不錯，謫帝也與巫靈大人有些聯繫。
「至於邪皇，已經很久不出現，冥皇與妖帝也在找他。他們每個人，都能夠影響到整個靈界的佈局。」
凌亂秋忽然想起，以前提過的日月斬與玄空晴兩個冥妖界超絕人物，不由得道：「我在修真界時，便曾聽過這裡有兩個超絕的人物，一個是日月斬，一個是玄空晴，不知道他們現在還有消息嗎？」
花聖齊與瑞麗兩人眸子同時一亮，但很快地又黯淡了下去，花聖齊道：「這兩位大人，的確是靈界最為傑出的，不過他們的後代卻不怎麼樣了……」
凌亂秋愕然道：「什麼意思？」
瑞麗歎道：「現在的冥皇，便是日月斬大人的徒孫，名為斬日月，他故意將名字取的與師祖類似，就是想繼承日月斬大人的遺志！」
花聖齊道：「而現在的妖帝，是玄空晴的徒弟，名為玄之鏡。」
凌亂秋這才明白兩人話中的意思，也難怪冥、妖兩派這麼急著出去了。
估計日月斬與玄空晴都有過特別囑咐，這兩個昔日超絕人物並不是同一時代的，他們的後代將聯手進軍修真界，這對於他們本身的意義極其重大。
反觀修真界，芝若言一死，光明高階只剩下了謬慕識一個超級別人物，就算聯合起暗階的戰天、九藝的龍乘天等人，實力比起目前看來的冥妖界，仍弱上不少。
但是，看謬慕識似是胸有成竹，不知道還有什麼秘密武器。
瑞麗帶著他們走的方向，恰好就是那個死亡之湖邊上。
凌亂秋再次目睹了大湖的美景，又想起剛才那個空不空身中明王火焰掉了進去，這時恐怕已經化為了灰燼，不由得道：「這個湖這麼漂亮，為什麼叫做死亡之湖？」
花聖齊笑道：「只是看上去很美而已，你難道沒發現，這樣的大湖裡，為何一點生物都沒有？」
凌亂秋這才注意到，留神一看，果然如此。水至清，但卻一點生物都沒，不由得問了原因。
花聖齊解釋道：「這裡的問題我們也解釋不清楚，只是平時都命令族人不要過來。聽前代留下的話，這裡好像曾被詛咒，所以有一股強大的死亡力量駐紮在這，只要進湖就是死。」
一直沉默不語的燕依依忽然道：「難道，你們從來沒有試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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