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40.第040章生當瀟家人 文 / 日上三竿
監獄日記第一天:
天很黑,燈光很亮,進監獄第一天挨了一頓揍,人很多,大概二十號人。他們的個頭很壯、很能打,瀟灑沒有輸,是的,他只是暈倒了,躺在血泊裡,他夢到了奶奶,奶奶正在浩瀚無垠的天空慈祥的撫摸著他的額頭,輕輕的吻了吻,奶奶告訴他:「瀟兒,瀟家人,至死不休。無論在哪裡,你都要記住,瀟家沒有跪下的男人,只有傲立著的男人。瀟家男人能吃苦,能受累,更能忍耐。生活在考驗你,你就要顛覆生活,命運在折磨你,瀟家男人就當逆天。奶奶知道你很苦很累,但是這是你的根,也是你的命,就算是死,你也必須站著死。」
他做到了,看著一個個凶神惡煞的人他沒有妥協,他反抗著撕下他們一塊一塊人皮,一次次從自己身上流下的血液,和撕咬下殘留著的別人的血泊中,倒下,再站立,他,沒有給瀟家人丟臉,也絕對不允許自己放棄瀟家人的尊嚴。
一身青衫的老頭救了自己,他不感激,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但是他也知道,瀟家人應該一諾千金,所以他在心中承諾,這條命是他救的,只要他願意,自己同樣願意把自己的命交給他。監房裡唯一一個女孩,她的名字很古怪,天機諸葛,她是諸葛亮的後人嗎?這個話並不多的小丫頭和自己一樣一點也不害怕這群能夠吃人吞象的暴徒,是的,她的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安寧能讓瀟灑為之一笑。
監獄日記第七天:
受傷,總共躺了六天,唯一讓瀟灑感覺欣慰的是自己的拳頭終於可以捏緊了,他知道那些人不會妥協,自己更不會妥協,沒有意外,是的,他又挨揍了,甚至比上次還要凶狠,但是這次他沒有昏迷,倒下去,站起來,這不是習慣性的動作,因為他不得不這樣做,瀟家人,就應該有自己的尊嚴,自己的骨氣,他沒有讓奶奶失望,更不會讓瀟家人失望。他很高興,雖然依舊是滿身傷痕,但是他終於打倒了第一個人,他相信,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甚至更多。奶奶在天的那頭看著,他在這頭做著,他堅信,自己會是奶奶心中最完美的瀟兒。
晚上,天上的星星繁多,透過監房唯一一個窗戶,他聽到了外面世界的蛐蛐在唱著歡樂的哥,唱著《豬之歌》,眺望著天空那頭,晴兒,今天你想我了嗎?我很想你。
天機諸葛這個小女孩拉著瀟灑的手臂,撫摸著他已經浮腫的臉,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問道:「瀟灑哥哥,你會害怕他們嗎?天機都不怕,我知道你一定也不會怕,但是好疼好疼,天機都能感覺到,難道你不疼嗎?為什麼瀟灑哥哥從來沒有眼淚,你不會哭嗎?」
凝視著整座監獄內唯一願意跟自己說話的小女孩,瀟灑忍著咧嘴的疼痛呵呵一笑,捏著她粉嫩的臉蛋說道:「天機,你有沒有最愛的人?」
小女孩眨著眼眸,輕輕咬住貝齒,微微的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才說道:「有啊,爺爺是天機最愛的人,瀟灑哥哥也是我最愛的人。」
「天機,謝謝你,謝謝你陪著我聊天。」瀟灑長出一口氣,抱著她小小的身體指著遠處的天空說道:「你看,天上的星星都在眨著眼睛。我們死去的親人都是自己眼眸中看到最亮的那一顆,瀟灑哥哥也有最愛的人,他是瀟灑哥哥的***,她已經去世三年,但是一直在我的心中。每當夜晚來臨,她就是看著我的一舉一動,奶奶說過,瀟家人,生比鋼強,死比鐵硬,勢如天宇,行如魅影,應該用睥睨的眼神俯視這個世界。她在天邊看著瀟灑哥哥的一舉一動,也在祝福著瀟灑哥哥,她不想看到瀟灑哥哥流淚,瀟灑哥哥也不願意看到奶奶落淚,所以我不哭,也不需要眼淚,因為我是瀟家的男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男子漢,我不懂。」天機諸葛咬著小手指說道:「我只知道爺爺說過,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弗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是這個意思嗎?我想應該是這樣的,爺爺還說,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
「哈哈,」瀟灑張狂一笑:「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不,我不是這樣的人。人傑自古不長命,奸雄方才縱馳天下,顛覆蒼茫眾生,唯有梟雄,我要做瀟家人的梟雄。」
監獄日記第八天:
今天是瀟灑第一次見到監獄外的陽光,很刺眼,很麻木,突然他現自己更適合生活在黑暗中,只有在黑暗裡,他才會感覺到那種難能可貴能夠平復自己心境的東西。
號子裡的山頭天剎突然找上瀟灑,第一次沒有對自己動手,卻提著自己的身體扔在正在除草的囚犯中央,對著另外一個監房的山頭厲聲喝道:「和他打,輸了別忘記給老子錢。」
瀟灑知道的,監獄裡面的人都興這種賭博的方式,贏了,自己保著小命,興許能少挨幾拳頭,輸了,回到監房就是山頭洩的對象。打架,他不怕,待在這裡這麼幾天時間,已經漸漸的習慣這種挨揍和反擊的生活,每一次反抗,他都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液越來越沸騰,他要的不是讓對方出血那麼簡單,打倒、撕裂,讓對手爬不起來,自己才真正有喘息的機會,才真正有活命的機會,所以,他不曾收斂過心中的殺心。
對面戰戰兢兢走出一個老人,年紀很大,比天機諸葛那個一直穿著一身青衫總是含默不語的老頭還要大,白的鬍鬚下臉上有些扭曲,左手缺了一天胳膊,空蕩蕩的袋口隨著一股風飄蕩著,顯得很可憐,走著路一瘸一拐,臉上還沾滿鮮血。
瀟灑猶豫了,看著這個年邁的老人下不了手,緊緊拽著的拳頭鬆了,內心泛起一陣苦澀。這就是命嗎,這就是真實的人生嗎?他是一個老人,一個年邁到風燭殘年,甚至隨時都會閉上眼睛離開這個世界的老人,他下不了手,不是道德的問題,他想到了自己那個為見面的爺爺,他是否在遠方也過著這種潦倒的生活,他是否也經歷過這樣的人生?
老人已經走近他的身體,周圍的囚犯一個個拚命的歡呼著,第一拳,很輕,甚至沒有一絲力量,瀟灑在老人的眼神裡看到了不忍,看到了不甘,還有一種無奈。第二拳,依然沒有力量,老人的身體卻向後退了三步,顛簸在腳下的時候向後仰去,他的腦袋後面是一塊冒尖的石頭,他不忍心老人就這樣遠去,衝上前去一把攬住了他骨瘦如柴的腰,緊緊的拽在懷裡。
「撲哧!」一把明晃晃的匕在空氣裡散著一股血腥的味道,老人含著眼淚哭泣道:「孩子,對不起,為了活下來,我只有讓你躺在地上,是我欠你的,下輩子,我會還給你。」
瀟灑嘴角溢出一口鮮血,他笑了,笑這個世界太荒謬,生存,可以讓人違背一切。
他動了,忍著腹部的劇痛將老人拋出一米多遠,撿起那把匕**那只捅向自己腹部的手,哪個部分傷害了自己,他只需要哪個部分付出代價,僅此而已。
在一陣陣泯滅良心的歡呼聲中,他捅了一下、兩下、三下…朝夕相伴的血液模糊了視線,最後在監獄警察的阻止下才驅散了人群,至於瀟灑,依然免不了被揍一頓的惡果,但是他依然很高興,自己今天干倒了五個人,不,準確的來說咬倒了五個人。
監獄日記第三十天:
整整一個月時間劃指而過,他也知道了,天剎是對自己身體和精神上在雙重折磨,每天晚上的廝打,天剎總是抱著雙手大搖大擺的站在囚犯以外看著他慘不忍睹的模樣,但是每天晚上關燈以前,臉上的陰戾卻越來越濃,瀟灑已經習慣了這種神情,知道他還在想盡一切辦法在折磨著自己:「儘管來吧,沒有誰能阻擋瀟家男人傲立,更沒有人能夠讓瀟家人臣服。」
或許,只有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是瀟灑最清閒的時候,掐指算了一下時間,三十天了,說長不長,那頭沒有被剪去的頭已經又長了不少,遮住了眼睛,卻遮不住他心中的惆悵:「晴兒,應該放暑假了吧?你不要哭,我在這裡過得很好。小乖乖,不要躲在被子裡哭好嗎?瀟灑永遠是你熟悉的瀟灑,你也永遠是我最愛的女孩子。我想,你現在應該躺在我的那張床上的吧,對了,床頭有我和你從小到大的相冊,你是不是正在一頁一頁的翻著,默默地流著眼淚?或者抱著相冊,站在頂樓上,撫摸著奶奶最愛的搖椅上,向我述說著情話?」
「瀟灑哥哥,瀟灑哥哥,天機不哭,天機沒有哭,嗚嗚嗚…」天機諸葛這個小丫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抱著他的褲腳,或許是感受到他心中真正的傷,真正的痛,嗚咽著哭泣了。
「小呆瓜,哭鼻子是不可愛的哦!」瀟灑寵溺的把她摟在懷裡刮著小巧的鼻樑說道。
「瀟灑哥哥,天機不會哭的,天機會笑,會笑得很開心很開心,一定不讓你這麼難受。」天機諸葛偏著小腦袋說道:「瀟灑哥哥,我也要做瀟家的人,好不好?」
「好啊,有你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妹妹當然喜歡了,但是,你爺爺答應麼?」瀟灑的視線移向到現在他還沒有聽到說過一個字的老頭,也不知道他此時是假寐還是真的已經熟睡覺。
「不要,我不要做瀟灑哥哥的小妹妹,」天機諸葛掙扎著他的手站在地上向後挪動了幾小步,在夜光下,那雙幽藍的眼眸格外明亮,含著還未淡去的眼淚極其認真的說道:「爺爺說過,要嫁給瀟灑哥哥才可以做瀟家的人,我不要做你的小妹妹,我不要…」
瀟灑摸著自己的鼻子犯難了,什麼都不怕,這女人的淚水向來就是她們無往而不利的法寶,況且還是這麼一個惹人憐惜的小丫頭,頓時啞口無言。
「對,要做你們瀟家的人,天機就必須做你的女人。」老頭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說話,睜開眼來,眼神依然昏暗,看不出一絲神色,渾身的氣勢很淡很淡,甚至已經到了那種任何人都能忽略的地步。但是,就是這種淡雅讓瀟灑心中一驚,渾身不由得顫抖了一下,雙手拽成拳頭,絲絲冷汗已經入手,脊樑更是寒沒進骨髓,透徹心脾。
「老,老人家,我也可以向天機那樣叫你爺爺嗎?」瀟灑心中有些坎坷,那種不安的感覺尤其隨著他緩緩而來的瘦小身體格外強烈。
老頭淡淡說道:「我諸葛暗還沒有那個資格做帝王之族後人的爺爺,如果你不介意,就叫我老頭吧。前三十年,血雨腥風;後三十年,腥風血雨。嘿嘿,瀟家,你們的命脈到底能夠延續多少代傳奇,續寫多少代神話,創造多少代夢幻啊?」
「老,老頭,你也知道我們瀟家?」瀟灑心中一驚,第一次聽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姓氏,心裡難免有些波瀾,彷彿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急迫的問道:「那你知道我爺爺嗎?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他現在在哪裡,是或著還是去世了?」
老頭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怪異,淡淡的問道:「你不知道你爺爺叫什麼?」
瀟灑神情一黯:「不知道,奶奶生前不告訴我,家裡父母也閉口不提,不怕你笑話,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他老人家長什麼模樣呢。」
「我也不知道。」老人立即打斷了他的希望,隨即說道:「但是糟老頭子我略懂觀人之術,奇門遁甲也略有小成,你與我孫女命中相輔相成,實乃不多的命格,若是結成姻緣,庇福左右,捍其人生也並非不可能,難道你瞧不起老朽卑賤出身?」
「卑賤出身?」瀟灑笑了笑:「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什麼才是卑賤,什麼又不是卑賤?越王勾踐為奴為僕,一代帝王臥薪嘗膽,這算不算是一種卑賤?」
「那麼你的意思就是答應咯?好,我就做了這個主了,你們也不需要行什麼禮,拉拉手指就算成親,至於辦證什麼的,大可不必,天機還未滿二十歲以前任你風流快活,等到她二十歲之時,必得成親,好了,老頭子我也不多言,這是一本陳氏太極拳的拳法,若是你能參悟一二,除了天剎,其他人你還能夠周旋,去吧,和你的小娘子親熱親熱,我要睡覺了,不要來打擾我。」老頭瘋言瘋語一陣轉身走回去就躺在床上呼嚕大睡。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瀟灑只把這種事情當做一陣戲言,看著天機諸葛這小丫頭期盼的眼光,心下始終不忍,最終拉著她的小手一起說道。
這個夜,天,格外的藍,但是瀟灑沒有看到,天際的流星雨匆匆劃過,命運的齒輪才正式拉開,或許他知道今天荒謬的行為竟是那般蹉跎,還會如此漫不經心?
監獄日記第四十五天:
瀟灑的苦日子似乎永遠到不了頭,天剎折磨的手段越來越多,甚至不給他休息的時間,一天二十四個小時,總有人輪番和自己對著幹,似乎把揍自己當成他們閒來無事的最大樂子。至從有了那本太極拳譜,瀟灑一有時間就沉下心思來細心研究,雖然看得一知半解,裡面的架把式多多少少也能擺出那麼個意思,前幾次的反擊依然雙拳難敵四手,沒想到到後來已經摸索出一些以柔克剛或者是以退為進的門道,受傷少了,揍的機會多了,怒得天剎不行,每次的人數都在不斷的增加,最後的情況還是一樣,每天晚上入睡以前身上都是瘀傷,一些根本無法癒合的傷口在這炎熱的天下已經化膿,惹得天機諸葛這小丫頭每天晚上都抱在他的懷裡一陣猛哭。有些時候瀟灑甚至認為老頭根本就不懂得什麼叫做同情心,自己天天挨揍,從來沒有出過手不說,那種冷漠的眼神一直讓他感覺特別反感,看著小天機楚楚可憐的模樣還一個勁兒的說:「你小媳婦哭了,還不快點多哄哄,不要以為我老,我照樣可以揍你。」
對這個性情古怪的老頭他算是沒轍,他寧願把拳頭對向那個大塊頭也不對向這個成天假寐的老頭,至少現在他覺得自己的實力還不夠,審時度勢,除了瀟家人的骨氣以外,他其實知道的,只不過有些時候,理智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就像面對oo1號監房的囚犯一樣,就算你小心翼翼,就算你唯唯諾諾,人家照樣踩著你的頭,這個時候,瀟家男人的尊嚴,更重要!
心情有些複雜,但是不得不面對。月中,正好是探監的時間,父母來了,晴兒也來了。懷著一顆坎坷的心邁著步伐,瀟灑覺得很重很重,他不怕面對父母,晴兒,他該用什麼心態面對?笑麼,自己的笑是苦的,苦麼,晴兒會傷心的,不是嗎?
隔著兩道玻璃,顫抖著雙手拿起電話,劉玉貞看著自己消瘦的兒子,心裡疼,深入骨髓的疼,捏著話筒手心早已出了冷汗,自己身上落下的一塊肉,作為母親,她怎麼會不疼?
「瀟灑,你在裡面過得好嗎?」看著瀟灑浮腫未消的臉,她自欺欺人的問道,徹夜難眠,鬢的白又增添了數根,每一天,都會在日曆上打一個圈,寫下一篇日記,關於兒子的日記,她不奢望瀟灑現在原諒自己,將來,或者是自己作古的時候,翻看紙頁,能讓他讀懂字裡行間的情,想要續寫的意,她就很滿足了,就是在九泉之下,也能含著眼淚微笑!
「媽!」瀟灑深吸著氣息,鼓起莫大的勇氣的喊道,三年了,第一次叫一聲「媽」,說不上喜悅,也說不上傷心,只是一聲自肺腑的吶喊,畢竟只有十六歲,在其他人的眼裡,他依然是一個懵懂的少年,一個需要在親情澆灌下成長的孩子:「我很好,你不要擔心。」
末了,三年的心結還是未能解開,但是淡淡的幾個字,已經讓劉玉貞欣喜異常。
瀟燃,這個喜歡聽著民謠唱著川劇,骨子裡流露著真正瀟家精神的男人,一如既往的剛毅,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瀟家男人,上無愧於天,下無愧於地,中間無愧自己的良心就夠了。世俗的眼光畢竟是世俗,我們都是站在邊緣地帶漠視蒼生頂天立地的男人。」
柳父,和瀟燃有著幾分相似,一笑,很輕微的,然後說道:「是男人,就不該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的哭泣,瀟灑,柳叔叔是看著你長大的哦,不許欺負晴兒,不能讓她哭,否則我就得像小時候那樣脫過你的褲子打**哦。不要以為年紀大了,懂得些旁門左道就能逃出我法眼,就算我的眼睛瞎了,心還是亮的,好小子,下次揍人叫上我,我這把骨頭還能給你擋幾刀。」
「柳叔叔…」觸動著內心的感情,沒有淚的男人並不代表他的情,相反,那種欲哭無淚的撕裂才是心底下最深的傷。卻見柳父爽朗一笑:「監獄,就是一個賊窩,別搞得那麼死去活來的,男人嘛,什麼都應該經歷,只是你記住一句話就成『成功的男人背後,總是有一個默默深愛著你的女人』就夠了,瀟家男人重感情,我放心,以後你多出幾個女人來柳叔叔也不會怪你,你的命,早已注定,能不能走完,還要靠你自己,堅定自己,就是堅定人生。」
堅定自己,就是堅定人生,瀟灑不懂,但是他已經明白,走在自己的路上,就算滿身荊棘,跌滾摔爬,甚至是尖刀刺骨,也要傲然堅行。
看著柳母愁悶深皺欲說無語的哀傷面孔,瀟灑咧著生瘡的嘴強顏歡笑道:「柳姨,你不要說話哦,我來說。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我就能出獄了,你要給我做你最拿手的紅燒豬蹄,肥鍋肉、青椒肉絲、最好還來點什麼雞鴨魚什麼的,我在這裡每天可都叨念著咧。」
好的,柳姨一定給你做,一定給你做。」柳母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來,看著身後一直不敢向前的柳晴兒說道:「瀟灑,晴兒真的很想你,讓她給你說吧,要開心,知道嗎?」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處悲傷兩處閒愁,些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那個堅定不移的嬌弱身軀,那個楚楚動人的身影!誰才會明白,沒有眼淚的瀟家男人才是真正至情至性的男人呢?瀟灑淚眼婆娑地呢喃道:「晴兒,為了你,我寧願放下尊嚴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