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四十七章 【留遺言】 文 / 一絲不苟
「你們走吧。為我們上官家族留一點血脈，但是記住了，不管我們的家族最後的結局是什麼樣的，都要千千萬萬的記住，不能惹這個叫做葉天賜的傢伙，更不能私自主張，回來給我們報仇，我們家族這次是真的要滅亡了，但願你們能出去吧。」上官鴻坐在最高的五層樓宇中，舷窗打開，握著一瓶白蘭地酒，如果說以往是感歎英雄寂寥，無法排遣寂寞的話，那麼現在所能感慨的則是，對手太強了，自己根本連較量的資格都是去了，本來自己是有機會攀附在葉天賜身邊，也成為新生的黑道力量中間的一條，但是天資強橫的自己，又怎麼允許自己的自尊和驕傲，匍匐在別人的腳下。
既然選擇錯了，既然不敵，那麼就承受把自己釘在恥辱柱上的後果吧，這難道不是自己已經預料到的後果嗎。
戰鬥到了最為熾烈的程度，所有的槍炮發射出最為囂張跋扈的火焰，如同死神的鐮刀在暗夜中收割著異類的生命。
隨著不知來路的支援力量的增多，原來越多的炮彈出現了，狠狠的砸落在上官家的院落裡面，樓宇裡面，無數的山石激射，無數的慘叫響起，無數的大樹樹冠摧折。
一架飛機從不為人知的黑暗中，慢慢的升空，沒有一點光亮的盤旋起來，準備飛走，忽然一枚導彈射來，直接讓這個飛機變成一個巨大的火球。夾帶著熊熊燃燒的火焰。狼狽的墜地，變成一堆殘骸，所有機艙人員全部死亡。
「在歷史的面前，不要選擇作為逆流，那是要付出代價的，這種代價永遠都沒有人能夠承擔的起，這是一個教訓，最大的教訓。」
葉天賜靜靜的看著在頭頂爆炸的火球。
「幫主，上官家族的一條小船從地下河跑了，還要不要去追。」
「別追了。跑了就跑了吧，他們已經成為了喪家之犬，沒有威脅了，讓他們守得雲開見月明吧。最少還有所期待，還有所希望，從火焰中誕生的才是不容易消滅的，今後，他們一定會記住這個慘重的教訓。」
「上官鴻還在那個樓上喝酒，我們所有的人都把這個樓圍住了，要不要直接把樓炸掉，首長好像有這個意思。」
「算了吧，兔死狐悲物傷其類，說的正是上官鴻和我這類人。上官鴻如果遇到的是別人的話，那肯定是另外一種結果，可以說，上官鴻的智謀，我是萬分佩服的，不過，再強的智慧，在絕對的力量前都是不堪一擊的，他只是放不下，該勘破的東西。其實他早已經看破了，他最後等我，是在點化我。」
「點化？」葉天賜身邊的謝文東有點詫異，或者說鬱悶，這種層次和位面的對話。對於他來說，確實是來的太早了一些。一個敗軍之將。怎麼有資格再胡說亂砍的。
「看來，陳奐對你的壓抑還是太小了，我看你的成長慢了，小於而且是遠遠的小於我的預期。」葉天賜把謝文東的耳朵湊到自己嘴邊，「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啊，」謝文東被葉天賜一把推開，雖然葉天賜說話的時候，嘴邊依然是淡淡的笑意和胸有成竹的樣子，但是謝文東居然讀出了一種無法把握全局的無奈，葉天賜再強，也終究只是一個人。
那麼被大哥籠罩太久的自己，也應該快速的成長起來了。
謝文東似乎讀懂了葉天賜的意思，居然趁著佔據剛剛結束的時候，帶了一幫學生黨悄悄的溜走了。
因為謝文東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這一生應該為葉天賜而活。謝文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個念頭出來，在內心深處，葉天賜就像自己的父親、大哥、知己、老師，是自己日漸變得堅硬的內心中不多的一處柔軟。
葉天賜上了樓，腳步非常輕快，在上樓前，葉天賜就已經把所有的兄弟和部隊的人全部都勸回去了。
驟然由喧鬧而一下子變得平靜上官園邸，透過雕花錯鏤的窗戶，能看到外面處處燃燒的火焰，各種精彩紛呈的建築如今都變成了烏漆麻黑的一坨物事，果然是慘不忍睹。
始作俑者葉天賜搖搖頭，物傷其類之情油然而生，片刻之間，花意開落，春秋輪迴之歎也霎時湧現心頭，但是儘管懷傷，但葉天賜的腳部依然輕快，如同找同學商討難題的路上。
「你來了！」
「嗯，我來了！」
「本來還想做你的對手，其實在我的眼中，你是那麼脆弱不堪一擊，渾身上下流露出的破綻讓我想要像狗一樣英勇的撲上去，隨時都把你撕成碎片。」
「時勢造英雄，卻不知道，英雄同樣造時世，身為英雄的種子選手，卻罔顧正義，想要顛覆一些超越極限的存在，這才是你最大的悲哀。」
「你知道嗎，現在的你，在我眼中仍然可憐，在我心中，你就是掛在巨大建築上面的小丑，巨大建築就是你的平台，可是這個平台也就那麼回事。」
「我說過要親手殺死你！」
「事已至此，我的生死連我自己都看淡了，可以說，我已經生不如死，但求超脫。」
「你是一枚棋子。」
「不，更多的人說我是蘋果，砸落棋盤上，棋盤的格局就完全的混亂。」
「真是一個恐怖的棋子啊。」
「我說過是蘋果。」
「該死的蘋果，我討厭蘋果。如果我想讓你死的話，只要改變你生長的土壤就已經足夠了，或者說，已經快要到了改變的時候了。」
「已經在改變中。這個事我也知道了。我有後路。」
「那也是個死。到時候，你會發現，所有你仰仗的東西都會變成你的仇人，你的敵人，無處可逃，上天入地，最終只會讓人詬病成上躥下跳，這是小丑的形容詞。」
「我還想多活一段時間，你的氣數已盡，我不一樣。」
「如此自信。或者說如此自大，你這麼該死的人，我還真的是少見。」
「如果我放你走的話，你會怎麼選擇。」
「我會直接從樓頂跳下去。自殺永遠比他殺顯得多一點可憐的尊嚴，似乎是這樣的。」
「那好吧，很遺憾的告訴你，上官家在地下河的一批人，已經被國家的強力機構清洗掉了，這是一個悲哀的消息，但是對於一個臨死的人來說這也是一針強心劑，對於一個瀕臨滅亡的家族來說，這又是最後的希望。」
「你真是天底下最惡劣的混蛋。」
「我還以為你會打我一頓呢。」
說完這句話，或者說正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葉天賜已經被踢飛了，如同一個在空中飛躍起的蛤蟆在回放跳起的動作，葉天賜以平沙落雁的姿勢摔落地上，抬起臉的時候，看著拳頭如雨砸落臉上，知道是徒勞，由不得把那句別打臉縮回了肚子裡面。
這是一頓飽揍，胖揍，死揍，上官鴻的本意是要揍死葉天賜的。但是葉天賜不是那麼容易死，所以最終結果是葉天賜被揍的跟豬頭一樣，而且渾身都腫了，也就是葉天賜沒有媽，如果有媽的話。也鐵定認不出這個豬頭就是葉天賜。
上官鴻雙手也腫了，臉上全是淚水和汗水。眼睛蟄痛。打完葉天賜，上官鴻就下樓了，當然不是按他說的那種直接從樓上跳下去這種下法。
葉天賜笑了，上官鴻卻一路走一路哭，一路罵。這就是他媽的黑社會的下場，真是太悲慘了。
上官鴻必死，必死的上官鴻卻被葉天賜放走了，此時的上官鴻其實已經死掉，只有那種死志萌生，以死相抗的上官鴻才是必死的，而現在這個一出了上官園邸就考慮下一頓吃什麼，出去後找點什麼工作的上官鴻，好像已經不再是原先的那個上官鴻了。
葉天賜看著上官鴻身上的這個變化，邁出上官園邸時那個滄桑寫盡的身影，感覺自己在看一個輪迴，時也勢也！
三大家族加上半死不活的太子黨在一夜之間演繹了無情總被風吹雨打去的真諦，全部滅亡，有的只剩下殘骸，剩下黑幫帝國的歷史灰燼，或者還有一段段似曾相識的故事。
葉天賜也累了，這種累發自內心，洞穿全身。開著那個白色的寶馬，橫衝直撞。
到了的時候，幾個自己的女人已經開始嘰嘰喳喳的吵鬧了，如果，葉天賜心說，如果帶上這些鶯鶯燕燕，肖雅，艾玲玲，韓晴兒、秦紅的時候，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跑的掉，至於那個白雪，似乎真的很有問題。
聽說天榜的第二高手，過來殺自己了，但是卻一直沒有出手，如果沒有錯的話，那麼白雪就是這個殺手。
雖然不知道她是知趣的走了，還是這幾天沒有上班，但是這對葉天賜來說意義已經不大。天下第二高手嗎，也未必，第四高手岡本山已經隕落到自己手上了。
葉天賜晚上抱著幾個美女入睡，自然是一番溫柔的纏綿。
第二天的時候，葉天賜接到一個電話，讓他趕快去軍部，飛機已經停在樓頂了。
「我靠，直升機停我家大樓上，也不給我打個招呼。」葉天賜臨走前，火速召集各個幫派的負責人，要開一個小型會議，葉天賜有種預感，這次會議，也許是這麼多人最後一次聚集了。
「我接到命令，讓我去開會，生死存亡危機之間，會無好會！我再次給大家提個醒，監察使已經出現了。你們仔細想一下這件事的意義。」
「老大，你說吧，不管你怎麼做，我們都跟著你。」蠻牛手上抱著一個大大的豬蹄在啃，當然主要是在開會，只是偶爾低頭的時候，才加班加點的衝著手上的豬蹄啃兩口。
「我的使命就是整頓黑社會，對於我們這些底層人來說，有幾個素質高的，有幾個不是滿手沾了一大把血的，又有幾個不是無惡不作的，不管我們有一萬個還是兩萬個理由，其實最後，都是我們該死的理由。懂我的意思嗎，我的使命就是整頓黑社會，這個力度和這個範圍的掌控，不是我說了算。」
葉天賜說的已經夠明白了，就是傻子也知道葉天賜隱晦的指出了一個事實，再結合即將展開的國際特種力量的大對決，很自然就能聯想到為什麼國家會讓葉天賜組織黑社會來對抗特種兵，這不是一個檔次上，差距太大。
黑社會會死一批人，元氣大傷就是好的，滿門覆滅對於穩定一個社會來說，是最好的結局，這些事都要假借葉天賜的手來完成，就是沒有這次對決，上面也會想到各種方式，讓他們在這種戰鬥中安樂死。
「什麼樣的黑社會是理想的，不用說，自然是被滅門的黑社會才是理想的，為什麼，因為黑社會是社會的毒瘤，是渣滓，是敗類，在我們加入黑社會前，我們不就是這麼看的嗎，現在那些沒有加入黑社會的全體人民也是這麼看我們的。監察使，監察天下，手上執掌生殺大權，殺的是誰，殺的是我。這場戰爭後，我自己都保不住了，你們也只能自己保命了。」
「各安天命，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其實很危險了。我們能不能撤出。」
「我也不瞞你們說，你們誰現在出去，想要退出這場必須的戰爭的話，迎接你們的同樣是死，天上人家外面就是全副武裝的便衣，再加上那些參加過對日國戰的一批人還在天府之國，他們都是極度危險，極度影響社會秩序的存在，所以，我們死定了。但是生死之間還有一線生機，那就是在大戰快要結束的時候，趁亂逃走，只是那時候，對你們負有監斬任務的不再是我，而是那所謂的監察使。到時候，我會牽扯住他，你們跑的時候，一定要跑的快一點。」
所有人多看著葉天賜，露出感激的神情，即使是死，也要死的明白，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沒有白跟葉天賜，如果出去後，大家還活著的話，很多人都堅定了要跟著楊天賜的念頭。
葉天賜被催了四次後，這才登上飛機，飛機起飛，樓頂已經站滿了人，都對著葉天賜揮手，這個男人是一個傳奇，成就了一個神話。
飛機飛的很遠，最後居然又是回到了那片基地裡面，這次迎接葉天賜的還是老頭子。老頭子什麼也沒說，只是給了葉天賜一套衣物，非常笨重的樣子。
「天裝！」葉天賜沒想到老頭子居然把天裝給了自己，這是一套能極大程度上提高人類防禦和攻擊力的裝束，上面集成了特種兵裡面科技科全部技術結晶，老頭子卻給了自己，有了這一套，象徵意義卻是更加巨大，那就是上升到了恐怖級別的，沒有人能夠制約的特種兵，有一個稱號，叫做無敵戰神，雖然只是私下的一個稱號，連勳章或者其他正規的東西都沒有，但是卻是特種兵的一個傳奇。
這套衣服很久沒有出世了。
「天賜，你是我最驕傲的孩子，誰敢動我的孩子，那麼就要掂量我的份量，我拼了我老頭子性命不要，也要把我的畢生功力輸送給你，什麼狗屁監察使，不過是國家養的最凶的一條狗而已，在我七十年的功力面前，還是不夠看的。」
「省省吧，七十年的功力輸送給我，估計你這身乾瘦的皮肉都要灰飛煙滅了吧，我還想給你養老呢。」
「我也是說說而已，想不到被你揭穿了，你就去吧，如果死了，我會給你燒香的，有啥遺言，現在就留下吧。」
「老傢伙，一號首長，嗯，給他說，我欠他的養育之恩，盡在此役還清。」
飛機很快又飛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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