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二十二章停火談判 文 / 而山
雙鳳水庫炸堤,殃及無數無辜百姓,林逸為此一直負疚於心,鬱鬱不樂,然而,在靈山的大街小巷,老百姓卻是鼓鑼打鼓,一片歡歌笑語,他們在慶賀人民軍的大捷,相對於人民軍的巨大戰略勝利以及十幾萬敵軍的覆滅,人民根據地死亡幾千人,受災受難幾萬人又算得了什麼?
本以為自己的行為會被民眾唾罵,被基層政府、軍隊官員非議,被遺老學究指責,被新聞媒體狠批,出乎他意料之外,除個別右翼報紙有一點雜音外,其它新聞媒體一片讚歎稱好聲,全根據地上下軍民無不欽佩崇拜!
「這個時代老百姓的民主、個人權益思想還是不能與後世二十世紀的百姓相比啊!後世二十世紀三十年代中國國民黨主席蔣介石炸黃河花園口以阻敵軍,傷及無辜,遭千夫所指,背歷史罵名,雖自己炸雙鳳水庫的危害不能與炸黃河花園口相提並論,但怎麼也應咒罵聲不斷才對啊?」在靈山縣城臨時住處獨自遭受內心譴責的林逸不解地暗忖,「當真是戰爭年代,人命如蟻啊!」
「林主席!吳部長他們到了!」輕輕的聲音,打斷了林逸的沉思,林逸新到任僅兩個星期的軍務秘書安平提醒。他是人民軍南寧軍校中校教員,教授軍事指揮專業,曾留學英國桑特斯赫軍校三年,公元1856年回國,在南寧軍校繼續學習一年,第二年開始留校任教。
林逸收回飄散的思絮,停頓片刻,問:「都安排好了嗎?」
「住處與辦公場所都安排好了,林主席請放心!」安平微彎身軀,恭敬回答。他像其前兩任一樣,開始怎也不適應在林逸身邊的工作方式,總是小心謹慎,戰戰兢兢做事,極其不自然。
林逸還在猶豫是否立即與吳命陵他們見個面時,外面足音跫然,一聲興奮的聲音傳來:「林主席!」吳命陵與朱達大步進來,兩人臉上都帶著激動與崇拜。
「兩位都到了啊!路上辛苦了!」林逸站起來與吳命陵、朱達握手。
「不辛苦,不辛苦,林主席才辛苦!日夜操勞,我們都欽佩!」吳命陵真情流露。
林逸笑笑,讓吳命陵與朱達坐下,安平給兩位上好茶後,便出去了。
「林主席!這次水戰打得精啊!我們反敗為勝,由守轉攻•;•;•;•;•;•;」朱達剛坐下便喜形於色,興奮讚歎。
林逸臉色沉落,朱達沒有發現他的變化,還在滔滔不絕地讚美,而一直以崇敬的目光注視著林逸的吳命陵,卻發現了林逸的驟變,他不知林逸因何聽到水淹敵軍,人民軍大勝而不高興?他忙連續向朱達使眼色,而朱達愚鈍,半晌未反應過來。
林逸見兩個高級官員一個蠢蠢盡做怪樣,一個懵懵懂懂不明所以,暗覺好笑,便出聲笑道:「好了!吳部長你也不要使眼色了!朱部長也不用莫名其妙了!」
朱達愕然,而吳命陵訕訕然。
「最近這幾天,各戰場的情況怎麼樣?」林逸見兩人不自然模樣,轉移話題,搖頭輕笑問。
吳命陵恢復正色,欣然道:「南方戰場大局已定,在北部灣沿海一帶及東面的石城,許都部第七軍已完全封鎖聯軍的南撤與東撤退路;在張黃鎮,古華部第三軍已團團圍住法第4師與英第3師;在鬱林州附近,我人民軍第二軍第8師搶佔北流城,封堵住敵軍的東撤退路之後,我第九軍大部、第八軍及徐自民部已四周把法第2軍及程啟龍部圍困。
「其它戰場呢?」這種局面早在林逸的預料中,他關心的是北方戰場不要因為疏忽,而最後出大漏子。
「由於信息傳遞的不通暢,雲南、四川與貴州各省均還未獲得我人民軍大捷的消息,就連圍攻南寧地區的敵軍也未獲得此消息,那邊的戰事依然激烈,我各人民軍作戰部隊形勢依然嚴峻。」吳命陵說著不免又有點擔憂起來。
「南寧城要是在這個時候被攻破,南方集團軍的巨大勝利就大打折扣了!」林逸暗忖,轉對吳命陵道:「吳部長!南邊的局勢基本已定,但想短時間內能解決掉所有的敵軍,卻又有點不現實。因此,寄希望於南方戰場能很快抽出兵力以援北方戰場,不太可能,畢竟負隅頑抗的西洋人還是有一定的戰鬥力的。這樣吧!我們首先保證近處的南寧城不失,調欽州預備役1師及靈山預備役師增援南寧戰場,另令昆明預備役師增援安順戰場,奪回安順煤能源基地。」
「此計甚好!聯軍第五集團的海軍部隊,正全力攻打北海港,應無力再顧及欽州港,欽州防務有欽州預備役2師足矣!何況,萬一有事,還有西南中越邊境的伍則凱部第六軍可以支援;昆明地處人民根據地大後方,有人民軍總政治部副部長文明坐鎮掌管軍事,應無安全問題,調昆明預備役師前往安順戰場,可行!」吳命陵贊同。
「攀枝花重工業基地怎麼辦?那裡情況一樣危及,你們倆怎麼就不管那了呢?那可是我人民軍保護的重中之重啊!」朱達疑惑兩人怎麼都不提及攀枝花。
林逸與吳命陵相視一笑,林逸輕鬆道:「攀枝花有許奐將軍指揮,有何可憂?」
朱達不明白林逸怎會對許奐那麼有信心?提醒:「可是三十多萬清軍已逼近攀枝花重工業基地不到百里,許奐已在佈置攀枝花市保衛戰了啊?」
林逸不語,吳命陵笑著接口:「那是許奐將軍的聰明之處,人民軍第四軍的敗退是許奐將軍故意為之,許奐此舉一是為了拉長清軍的後勤補給線,他則可以派出特種兵部隊實施騷擾戰術;二是為了縮短自己的後勤補給線,以及時補充己方的消耗。」
吳命陵見朱達還是不相信狀,再道:「朱部長!你見有人民軍後撤部隊,不報傷亡情況的嗎?只有許奐的第四軍!你見有作戰的人民軍部隊不求供武器彈藥的嗎?只有許奐的第四軍!」
林逸抿嘴微笑:「許奐的第四軍守著一個攀枝花重工業基地,人民軍約一半的武器裝備出自那裡,你說他的第四軍會缺槍少彈嗎?各戰場人民軍的敗退,並不是因為打不過敵軍,而是因為各部根本沒有了軍需物資的補充。」
朱達此時方瞭然,他這個管人民黨人事組織的主官,居然沒有林逸與吳命陵對將領們的瞭解,不禁汗然!
「兩位路途辛苦,先下去休息一下吧!有什麼事,我們下午再說!」三個人交換了一下意見,林逸關心兩人。
吳命陵與朱達站起,告辭往門外走去。吳命陵慢慢移步,忍了忍,猶豫良久,終還是忍不住,停下腳步,轉身期待地問:「林主席!清軍輕易突破我陸川防線,是不是你設計好的套?我南方集團軍的合浦——博白防線的潰敗,是不是早在你預知之中?」這個問題,他後來越想越有可能,他甚至於還懷疑,為什麼林逸要調第8師北上防禦陸川防線?為什麼又頻頻調動原防禦陸川的人民軍第5師北上?為什麼一定要讓他的軍務秘書薛青但任第8師師長之職,這都有可能是為了設計一個讓敵軍突破的套。
林逸猝料不及吳命陵會有此一問,一隻腳已踏出房門的朱達聞聲也停下來,他與林逸對望一眼,表情有點愣然,他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早在人民軍合浦——博白防線潰退之前三個月,他的軍情部便曾向林逸匯報過清軍在秘密開鑿一條新的翻越雲開大山的通道,但當時,林逸不僅壓下這一條軍情不予公開,還嚴令朱達不得向任何人提起此事。其實,在這之前,林逸由另一條情報渠道早知清軍在開鑿新的翻越雲開大山的通道了,那是由孫大雄的人民軍51特種部隊提供的。
林逸不經意地瞟一眼吳命陵,笑而不答,緩緩轉身坐下。朱達見林逸不說,他也不敢講。南方集團軍潰退之時,他還一直奇怪林逸早知清軍會成功翻越雲開大山,怎麼也不採取對策呢?現在他當然知道是何因了。
吳命陵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見林逸無意說明,只得帶著遺憾離開,這問題成了他一生不解的謎團,答案只有林逸一個人知道。
中午午休剛過,毒辣的太陽還在耀武揚威地顯示自己的能耐,林逸洗把臉,準備審閱桌上成堆的文件,這時,人民軍總政治部負責紀律問題的齊江波少將匆匆報告進來。
「林主席!總政治部有兩則消息稟報!」他神情急切,拿著文件夾的手在抖,這是火暴的齊江波很少見的現象。
林逸把洗臉毛巾擰乾涼在放臉盆的木架上,然後端著臉盆裡的髒水大把大把撒在門外走廊過道上,轉回來後,慢慢問:「什麼事?」
「一則是人民黨常委、宣傳部部長葉先知叛逃!」齊江波深嚥一口,戰戰兢兢道。
「什麼?」林逸猛然重放手中的臉盆至木架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問。
齊江波扔出這一記重鎊炸彈之前,心裡早已作好了各種心理承受準備,但他還是驚嚇一大跳,不由自主地後退兩步。自從上次在軍事會議上被林逸怒斥後,他對林逸有了一種從骨子裡的怕。
林逸頹然重重坐下,出神地凝視不動,良久,他緩緩問:「什麼時候的事?」
「上個月初!」齊江波輕輕道,他心仍有餘悸。
「怎麼沒有一點徵兆呢?」林逸不解。
「開始,葉先知帶著十多個人去貴州安順市,這時沒有人想到他會叛變,只以為他是去視察安順的煤工業生產和看望防守安順市的人民軍。可誰知,他這一去卻是不準備再復返,竟然叛黨投敵了!」齊江波詳細報告。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著他去吧!」林逸無奈長歎,他在猜測葉先知因何而投敵?葉先知可能是見人民軍節節敗退,人民根據地政府危在旦夕,現在雖說還沒有徹底完蛋,但也僅僅是在苟延殘喘而已,最終總逃脫不了覆沒的命運,人民軍沒有了,根據地沒有了,那麼依附在其上的個體還能有什麼希望呢?葉先知不想死,他害怕了,因此而投敵。
林逸的猜測基本正確,上一次陳雲山叛亂,葉先知與劉汝明被圍困在昆明政務大院內,耳聞原人民黨紀律委員會主任羅孝嚴死於非命,目睹身旁的士兵一個一個地倒下,還有一些士兵的血、腦漿濺在他的臉上,文弱書生出身的葉先知當時嚇得手腳發軟,就差沒有當場暈過去了。事後,每當葉先知回想起那時的情景,他都毛骨悚然,全身發顫,後怕不已,他不想再面對那種恐怖場面,他不想死。
「林主席!要不要派出特工追殺?」齊江波憤然。
「不用了!葉先知負責人民黨的宣傳工作,他對人民黨、人民軍隱蔽戰線上的事知之甚少,他的叛逃屬個人政治思想問題,目前我們緊迫的事很多,沒有精力去管他,此事以後再說!」林逸無力地阻止。
這事對林逸的打擊,還是出乎齊江波的意料,他默然以對。
「有其它方面的損失嗎?」林逸接著問。
「直接損失倒沒有什麼,跟隨葉先知叛逃的僅是他的幾個親信,而間接的損失現在還不得而知,但政治方面的影響巨大是肯定的了。」齊江波道。
林逸點點頭,又問:「有其它的人跟進嗎?」他腦海裡瞬間閃過幾個早期葉先知推薦的人,也是當年葉先知的知己好友,如人民軍總後勤部部長周炳坤,人民軍第六軍軍長伍則凱等等。
「目前,下面還沒有這方面的報告!」齊江波實事求是道。
林逸輕鬆一口氣,吩咐:「政府方面讓安全部的蔣堅部長多注意一下,軍隊方面你們政治部要多注意一下,你們兩個部門對此事,要相互通告,相互協作,有什麼情況可以向我報告,也可以向人民黨紀律委員會主任林春禮匯報,原則是不冤枉一個人,不抓錯一個人,有根有據,鐵證如山!」
劉江波恭卑地點頭,這時,吳命陵與朱達兩人同時走進來,兩人上午離開林逸辦公室後,均好好地睡了一覺,滿臉笑容的他們見林逸陰沉著臉,不由疑惑地望向齊江波。齊江波向兩位部長禮貌地點頭,壓低聲音道:「葉先知投敵了!」
吳命陵與朱達驚得目瞪口呆,兩對眼睛齊望向林逸,林逸卻轉向齊江波問:「另一則消息是什麼?」
吳命陵與朱達沉默下來,兩人還在消化葉先知投敵事件的消息,各自思量著此事件對各自部門的影響,以及對此事件,各自部門應承擔的責任。
齊江波趕緊接著林逸的問話回答:「另一則消息是人民軍第七軍政治部發來消息,第七軍抗擊聯軍第五集團登陸取得重大勝利,殲敵五千餘人,聯軍對目前的戰局無力回天,派出了一個停火談判小組,希望與我軍展開全面停火事宜的談判!」
第七軍抗擊聯軍登陸戰勝利的消息,吳命陵與朱達也是剛從各自的情報渠道得到,他們不約而同地來到林逸辦公室,便是來報喜的。可誰料,不等他們報喜,卻先聽到了一喜一憂的兩則震驚消息。
「好啊!聯軍要談判,要停火了,這表明聯軍撐不住了!」吳命陵高興道。
林逸卻冷冷沉聲道:「不是停火談判,而是投降協定!」想到列強在中華大地犯下的滔天罪行,對中華民族的凌辱,想到人民根據地遭受到的種種苦難,他斬釘截鐵,誰也不能打了別人一拳,說聲對不起,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
三人定定望著林逸,他們感到林逸身上強烈的憤怒與巨大的自信,那完全不同於中國人傳統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既往不咎、得饒人之處且饒人」的思想,而是一種「秋後算賬、有罪必究、絕不饒人」的激進思想。
林逸掃視三人,轉緩一下口氣:「為減小我人民軍的傷亡,可以與聯軍談判小組展開談判,但只能談投降的事情!」
三人受到林逸的鼓舞,均鄭重點頭。林逸讓三人都坐下,中氣十足問:「聯軍談判小組的規模多大?由什麼人帶隊?」
齊江波展開手中的文件夾,飛速掃一眼後道:「聯軍談判小組一行十五人,其中四個國家各兩位軍事代表,還有除一名領隊,兩個翻譯後,其餘均為軍事參謀。帶隊的是原聯軍總參謀長古斯特中將。」
林逸想了想,作出指示:「人民軍總政治部組建相應人數數量的談判小組,由總政治部外事局主導談判;地點設在浦北城!」
朱達與齊江波疑惑了,朱達忍不住出聲問:「林主席!談判為什麼不選在欽州城或是靈山城呢?欽州城安全,靈山城則可以很快得到總部的最新指示啊!」
林逸笑笑,吳命陵望一眼林逸,替他解釋:「我們可以定下談判原則,只談判投降問題,但事情會那麼容易嗎?聯軍的倖存力勢仍很強,他們怎麼會輕易同意欺辱地接受投降?浦北城是前線,既可以讓聯軍的談判小組成員看到我人民軍第九軍的第33師與第34師捕撈聯軍被水圍困的士兵,又可以聽見我人民軍第三軍打響圍殲張黃鎮法第4師與英第3師的槍聲,邊打邊談,以打促談,效果豈不是要好很多?林主席這是在施心理戰!」
林逸滿意地點點頭,朱達與齊江波恍然,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那麼多的道道。
「林主席!我方談判小組的組長由誰擔任?」齊江波接著問。
吳命陵與朱達腦海裡閃過不同的人的名字,林逸無聲望向兩人,朱達負責人民黨的人事與組織工作,首先開口:「是否可以從外交部調入?」
林逸搖頭否定,這是軍事談判,不是政治談判。
齊江波低頭想一會兒,小心提議:「可否讓總政治部外事局局長的陳權上校出任我方談判小組組長?他曾出任過公元1852年與法海軍談判的我方談判小組組長,他有一定的經驗!」
林逸同樣地搖搖頭,解釋:「陳權具有豐富的外交談判經驗,但他的軍銜太低,且此次談判沒有多少技巧可言,要表現的是我軍強大的自信與氣勢,這就需要一個對敵我雙方的軍事事態相當熟悉的人才行。」
吳命陵站起來,毅然道:「林主席!讓我去吧!」
林逸、朱達與齊江波齊望向吳命陵,最後,朱達、齊江波與吳命陵三個的目光又全移向林逸。林逸沉思良久,還是搖頭道:「不行!吳部長是我人民軍的總參謀長,由你出任談判小組組長,太抬舉西洋人了!何況,人民軍總參謀部離不開你啊!」他靜心想了想,命令:「讓南方集團軍總參謀長兼人民軍第二軍軍參謀長彭遼出任我方談判小組組長吧!他雖軍銜比古斯特低,但兩人職務相當,應對得起西洋人了。」
聯軍北海登陸戰失敗後,聯軍總司令斯裡曼蒂悔不該未聽古斯特的建議,他召集各國駐聯軍總司令部軍方代表商議,面對如此無奈局面,他們決議接受古斯特建議,派出談判小組,與人民軍商談停戰事宜,以期能安全撤出所有被困軍隊。
組建出使人民根據地的談判小組時,古斯特單獨找到斯裡曼蒂要求參加到談判小組中,他想實現他那想見一見人民根據地主席——林逸的心願。
古斯特率領的聯軍停火談判小組在人民軍第七軍政治部一位上校副主任的引領下,首先到了欽州城,接到人民軍總政治部的指示後,又準備轉道北上,趕向浦北城。
走進欽州城,古斯特被欽州城的生機與繁華所震驚,一路而來看到無數的工廠,知道人民軍許多的軍需用品便是由欽州產出的,他有點後悔在開戰之初沒有把欽州當作一個戰略重點來進攻,後又想想人民軍在欽州部署有幾個人民軍師未動,真要那樣了的話,也並不一定就能得到什麼便宜,便也釋然了。
許多事情事後諸葛誰都會,戰事已過,又何必再去想呢?古斯特無限感歎地搖頭,現在重要的是打好下一戰——與人民軍的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