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四十三章重回海島 文 / 而山
跨過黃河的人民軍第三集團軍分成兩路,一路由第十一軍與第十二軍組成,在集團軍司令魯萬常上將的親自率領下進入山西境內,向山西省首府——太原城進發,;一路為第九軍,由集團軍參謀長彭遼中將率領進入直隸境內,向直隸總督府冶所——保定城進發。在山西與直隸一帶有怡親王載垣與兵部尚書勝保所統領的兩部清軍設置的防線,這是清廷北京城在南面的最後一道防線,如果此防線再失,則北京城將裸露在人民軍的直接威脅之中。
公元1859年三月初,進入山西的一路人民軍終攻下山西首府——太原城,滯後一百公里的魯萬常在南莊村接報大喜。「來拿酒來!」他大聲喝叫。他有充分的理由高興,因為他的部隊比胡野林的部隊離北京城近許多,他可以更快地接近北京城,可以更快地聽到北京城鼓樓的鐘聲。
貼身警衛耍著性子,遞過山西名酒——汾酒,暗咒:「喝吧!喝吧!嗆死你!」他已經向魯萬常要求好幾次了,可魯萬常就是不給他調換部隊,也不給他上前線,被逼無奈,他都故意地犯了幾次小錯誤,惹得魯萬常大發雷霆,發誓要把他趕出警衛班,可魯萬常不知是沒長後腦勺還是什麼,老是忘記性,說過的話,第二天便又記不起了,弄得他老是空喜。
魯萬常喜歡在高興時,看貼身警衛那憤憤地表情,看到貼身警衛就像看到了他自己的身影,貼身警衛越來越像他,魯萬常便產生一個想法,他想弄明白這貼身警衛最像到底能達到什麼程度,這也是他有時儘管很生氣,卻遲遲不把他調離的主要原因。
魯萬常「咕咕咕」痛快喝了幾口,貼身警衛心痛肝痛,那可是藏了五十年的好酒啊!這粗魯分子懂不懂風雅品味啊?在人民軍高級將領中論酒量排名第一的當數有儒將風範的已被解職的范寧將軍了,這頗令人意外,誰也不相信范寧那瘦瘦的身子,能千杯不醉?排名第二的就是這位正牛飲著名酒而不覺絲毫可惜的魯大將軍,他曾經對范寧將軍的酒量頗不服氣,可後來,在他說著胡話被人抬走時,他才堅持最後一絲清明豪爽道:「我服了!」排名第三的,則不是胡光翼就是王光良這兩個死對頭了,他們兩個直今還沒有決出高低來。
「走!去太原城!」魯萬常放下酒壺,一抹從兩嘴角掉下的大滴酒水,眉開眼笑道。
「一塊銅錢!兩塊銅錢!三塊銅錢•;•;•;•;•;•;」貼身警衛在恨恨地數著從魯萬常嘴角掉出來的酒滴,一壺窖藏五十年重一斤半的汾酒,市面價值五兩銀子,那不斷下掉的酒滴不是錢是什麼?
「還愣著幹什麼!收拾東西走啊!」魯萬常順手把酒壺摔在桌上,又有不少酒濺出,貼身警衛趕緊跑近,把酒壺蓋得死死的,他能不緊張嗎?魯萬常沒錢了,第一個便是問他借錢。不過,這壺汾酒倒不是魯萬常出錢買的,他還捨不得花五兩銀子去買一斤半的酒,這酒是山西一位鄉紳送的,他感謝人民軍救下了他那被土匪搶去的女兒。
「傳我的命令!第十二軍向東進入直隸境內與第八軍會合,攻打保定城!我要在十五天之內拿下保定城!」魯萬常喝了不少的酒,但腦袋卻清晰得很,果斷地下著命令。他既喜歡喝酒,也喜歡品茶,品茶是跟林逸學的,他喝茶倒不是牛飲了,是真正的品嚐,高興時喝酒,靜思時品茗是他的生活情趣。
貼身警衛轉身想去作戰室叫作戰參謀過來,迎面卻有一個高個作戰參謀急急進來。
「報告司令!總參謀部急件!」
「念!」魯萬常精神爽,聲音特別嘹亮。
「山西人民軍第三集團魯萬常上將:你部完成對山西與直隸南部的佔領後,即刻停止攻擊,可作穩固新區之工作,後期行動需待總參謀部令後,方可再動!」
魯萬常越聽臉色越難看,他開始在慢慢加快踱來踱去的步伐。貼身警衛示高個作戰參謀趕緊走,他則快步走近桌子,把那壺還未喝完的汾酒先搶抱在懷裡再說。
果然,待作戰參謀後腳剛走出院門,魯萬常朝天南破口大罵了,不是罵總參謀部的人昏憒,便是罵有人眼紅,在故意搗鬼!貼身警衛熟悉他這一套,他才不理正暴躁如雷的魯大將軍呢!他連半句勸慰的話也不說,卻抱緊那壺汾州幸慶不已:「好險!好險!再慢一步,這汾酒就沒了!」剛在他搶酒壺時,魯萬常也正找東西發洩呢!
魯萬常破口大罵總參謀部的人,卻不知道他罵錯了人,因為這道命令總參謀部是根據林逸的意思發出的,總參謀部的人同樣也對這道命令迷惑不解:讓東西兩集團軍並立而行,一鼓作氣打下北京城不是更好嗎?
林逸卻是有著更深層次的考慮,誠然,打下北京城不僅從根本上動搖了清廷的根基,而且還從精神上嚴重摧毀了清廷殘餘勢力的信心,這對打擊全國各地清軍軍事力量的抵抗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這將大大加快清王朝覆沒與新中國誕生的速度。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則是清廷中央指揮系統的崩潰,必將導致全國一片混亂,各地諸侯群雄並起,圈地為王,會增加人民軍清剿的難度,這些還都不在林逸主要憂慮範圍之內。林逸最擔心的是北面一直對中華大地虎視眈眈的俄羅斯,俄羅斯在中俄幾千公里的邊境線上,部署有近三十萬的部隊,他們很有可能會趁中國內亂之時南下,他們可是一直想把中國的東三省變成他們的黃俄羅斯啊!因此,林逸絕不想在還沒有蓄足足夠兵力及想出完善的應對之策之前讓清王朝的邊境部隊也崩潰,他一定要在清王朝邊境部隊崩潰或回援京城,中俄邊境出現軍事真空之時,讓人民軍有能力有力量及時補充到邊境線上。
還有另一個原因,先鞏固好已解放領土,就長遠戰略利益而言,更有意義,這一直以來都是林逸的戰略方略,他也正是這樣打下一個地方,鞏固一個地方,一步步走向勝利的。
亂髮一頓脾氣後,得知在陝西的胡野林部也停下了進軍的腳步,魯萬常才稍稍寬心下來,他沒什麼話好說,只得下令各部按總參謀部的命令執行,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他全心全意搞好新解放區的地方政權建設與地方治安工作。
陸軍方面捷報頻傳,在南寧市人民軍總部大院內的林逸對此不需再多操心,他開始把注意力慢慢移到了人民軍海軍方面。自從把聯軍作價賠償的軍艦交付給海軍後,海軍司令部在去年九月成立了人民海軍第一艦隊,從此,人民海軍終於有了真正意義上的艦隊,人民海軍也可以名副其實地稱之為海軍了。
接著不久,隨著林逸對海軍的關注,人民軍總部對海軍的支持力度不斷加大,海軍喜事不斷:人民軍總後勤部開始為海軍建設新的海軍基地——湛江軍港,此將作為第一艦隊的基地所在地;欽州海軍學校搬遷至湛江港,並升格為中國海軍大學;在廣州新建一所廣州海軍工程學院,專門為海軍培養技術人才;投巨資建設湛江造船廠,隸屬於南方重工集團;許多海外留學生學成歸國,投身於海軍事業;准允招募有單純中國國籍、有海戰經驗的白種人與黑種人入伍海軍;組建海軍陸戰第一師,隸屬於第一艦隊。
第一艦隊成立後,海軍司令胡野森親自督促第一艦隊訓練,經過近半年的合成訓練,他們終於接到自組建以來的第一項作戰任務——解放海南島。
聽說林逸要去雷州半島海康縣,已從昆明回來的馬紫芳猜測人民軍可能要對海南島動手了,人民軍近期要解放海南島這是公開的秘密,只是具體什麼時候動手,則只有軍部決策層的人才知道。
「林哥哥!我要回海南島!」馬紫芳離開海南島已七年,自上次私自離家之後,雖說常與父母有書信往來,但她對年老雙親的思念卻隨著她年齡的增長亦日益增長。
「過段時間好嗎?過了這陣子,你想回海南島住個三年五年都行!」林逸受不了馬紫芳抱著他的手臂在她豐胸摩挲的滋味。
「什麼?住個三年五載?林哥哥你是不是嫌芳兒煩了?不要芳兒了?」馬紫芳臉色驟然跌下來,纖美如玉的手狠擰林逸手臂。
「哪裡?哪裡?小姐不是想父母了嗎?我讓你多陪陪他們不好嗎?」林逸臉顯無辜。
「要陪也不需陪三年五年啊!林哥哥!我警告你,我住海南島,你就得陪著我住海南島,我陪我父母三年五年,你就也得跟我陪三年五年!」馬紫芳恨恨然,美眸圓睜,嬌美迷人,「你別想落下我!」
「不會!不會!我哪敢落下小組啊!」林逸急於脫身。
「人民軍這幾天是不是要打海南島了?」馬紫芳杏眼一靈轉,突地問。
「你聽誰說的?」林逸大驚,這可是個嚴重問題,軍部最高機密怎弄得人人知道?他現在不想走了,他故怪地看著馬紫芳,懷疑馬紫芳是否進他的書房看了到了什麼東西。
馬紫芳自知林逸在思什麼,看林逸那驚異樣,她敢肯定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了。她甜甜一笑,得意道:「芳兒猜的唄!」
林逸不信,沒有一點軍事戰略頭腦的馬紫芳怎可猜得那麼準?他沉下臉色,嚴肅問:「小姐是怎麼猜的?」
馬紫芳更為得意了,「打海南島是人人都知道的事,但具體什麼時候打,便沒有人知道了,而芳兒是根據林哥哥說後天要去雷州半島,才這樣猜的。」
林逸愕然,他沒想到沒有軍事戰略頭腦的嬌嬌小組——馬紫芳卻是根據地他的生活行蹤做出的精確猜測,看來,這高層人物的生活小事也需注意啊!有話說得好——情報就在生活中。
林逸不否認,只是正色道:「你既然知道這幾天要打海南島,為什麼還要去海南島?等解放海南島後,你再去好嗎?」
「林哥哥你自己都可以去,我為什麼不可以去?」馬紫芳嗔眸。
「我去是工作!那是前線,軍部有規定不准任何將領攜帶無關的人上前線!」林逸好聲勸道。
「芳兒知道!芳兒也不是要上前線,芳兒只是跟林哥哥去雷州半島,我呆在陸上,等戰打完後,我再上島!」馬紫芳嬌癡粘人,「人家好想父母的!」話剛完,她便開始涔涔淚下了。
林逸憐愛地幫馬紫芳擦淚,苦笑著答應。
林逸從未見過海戰,此次他想一睹海戰的盛況,一了心願;另一方面他也想瞭解一下人民海軍的真實戰鬥力。海軍不比陸軍,與西洋列強相比,人民海軍不僅沒有任何優勢,而且還處處居於劣勢。林逸不懂海軍,在後世時,對海軍方面的知識,他也知之甚少,不能對海軍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
馬紫芳要跟著去前線,那不合人民軍規矩,林逸打算以視察的名義去湛江市,並順便解決一些湛江自由港政策方面的問題,這樣作為外交禮節,他可以攜帶一女伴一同前往。
得知林逸要去雷州半島視察,人民軍總部與政務院的人慌了手腳,極力反對他的出行,因為他們知道林逸醉翁之意不在酒。人民海軍初建,海軍的戰鬥力與軍艦的性能都不能令人放心,遼闊無邊的大海可不比安穩的陸地,大自然的力量是可怕的,要萬一出什麼意外,這可不是人民根據地所能承受的。後來,林逸信誓旦旦保證絕不上船,那幫人才勉強答應。
林逸不能上船,馬紫芳更高興,林逸卻滿腹牢騷地喋喋不休!既然不能上船,林逸連海康縣也懶得去了,他隨馬紫芳呆在湛江港等消息,並順便看看湛江海軍基地方面的建設。為了怕馬紫芳擔心,林逸特意派出軍務秘書安平登艦去海南,待攻下海南後,接她的父母到大陸來。軍中知道林逸與瓊州府府台馬憂之有救命恩人關係的人很少,知道的現在也都已是人民根據地軍政要員了,而知道馬紫芳與馬憂之是父女關係的人則更少。
海南島地理位置特殊,在林逸率部在大陸鬧得翻天覆地之時,清廷曾派人徹查過林逸的底細,欲探查其是何許人也?是怎麼樣冒出來的?追究這方面的東西,瓊州府府台馬憂之自然脫不了干係,而海南總兵黃連賜大人則犯有失察、縱容與包庇之罪,依清律,兩人均可打入大牢。為此,清廷兩廣總督府曾派官吏前往海南島準備查辦兩人,但此一消息被人民軍軍情部探之,朱達及時指令軍情部廣州中心情報站派出特工半路截殺辦案官吏,馬憂之與黃連賜在不知不覺中僥倖躲過一劫。後來,由於清廷戰事連連,廣東地區更是主戰場,他們對海南的處理便也擱了下來。
除了在情報信息上人民軍對馬憂之作了保護之外,在海南府城也有軍情部特工負責保護馬憂之一家人的安全,他們隸屬於軍情部駐瓊情報站。另一方面,儘管在大部分物資均搬遷到大陸後,但人民根據地政府在海南島還是或多或少地留有一些公共事業,因此,人民根據地政府也在海南島上設有一個辦事處,負責人當然是以合法商人的身份活動的,辦事處以商行的形式存在,還有一個荷蘭人入股其中。
辦事處除負責管理人民根據地在海南的公共事業外,還掌握有一支武裝力量,他們隱於五指山,人數約有一百五十人。人民軍決策高層在幾年前曾有人建議拿下海南島,但林逸考慮人民軍無海軍,即便是拿下了海南島,也無力保護他,反而禍害當地百姓,便指示人民軍總參謀部不得把海南島列為人民軍武裝革命主要發展的地方。因此,海南島的人民武裝力量一直未壯大,人民軍總參謀部不僅不支持海南島人民武裝的發展與壯大,還嚴令禁止其發展壯大。海南的這支武裝力量統稱為五指山支隊,他們雖然人數僅有一百多人,但卻個個受過特殊訓練,不能把他們當作普通山賊看待。
此番攻島,海軍第一艦隊三艘主力艦出動了兩艘,另有三艘巡洋艦、三艘炮艇及四艘運輸艦,更多的還是運兵木船。整個登陸戰由第一艦隊司令許東陽指揮,安平與許東陽呆在同一艘船上。實施具體登陸的是海軍陸戰第一師的第1團,登上海島後,則由人民軍第26師負責向海島縱深發展,也就是說解放全島的任務由人民軍第26師完成。
自廣東省大部被解放後,海南島實際上已成為孤島,其實早在幾年前,海南島就已是一個被清廷遺忘的角落了,島上駐守的清軍官兵幾年不變,武器裝備幾年不換,軍事實力相當有限。而此次人民軍出動這麼強大的軍事力量實施攻擊,真有用牛刀殺雞的感覺。如此,與其說是為了確保登陸戰的成功,畢竟這是海軍的第一戰嘛!還不如說是為了檢驗一下海軍的訓練效果。
海島登陸戰沒有任何的懸念,人民海軍主力艦艇在府城海面出現,並實施佯動,而陸戰第1團則在島上五指山支隊的協助下,從原林逸建的石山簡易碼頭登陸上岸。穩固下灘頭陣地後,後面的人民軍第26師兩個團開始有條不紊地上岸,他們搭乘著木船歡笑聲陣陣,顯得極為輕鬆,就若是上島旅遊的遊客般。
石山碼頭僅離瓊州府衙所在地府城十多里,第26師的第78團與第77團上岸後一左一右直奔府城,而其它後續部隊則還在源源不斷的湧上岸來。在離府城五里處,第78團與第77團遭遇到一千駐島清軍綠營,他們是奉命前來阻擊的。兩軍相遇,甫一接觸,清兵便被人民軍強大的火力嚇破了膽,他們一觸即潰,落下幾百具屍體後,倉皇往府城退去。第78團與第77團窮追不捨,順勢包圍府城。
人民軍向城內射入招降書,限對方一個時辰之內無條件投降,城內清軍不予理睬,一個時辰之後,人民軍隨即向府城發起攻擊,第78團重點攻打南門,第77團在西門牽制。半天時間不到,府城被攻破,海南總兵黃連賜被擊斃,人民軍衝入城中。這時,懷有秘密任務的安平才剛踏上海島,他沒有想到人民軍能這麼快拿下府城。
府城內一片零亂,儘管人民軍很注意分寸了,但還是有許多的炮彈落入城內的民宅中,一些無辜百姓被炸死炸傷,有幾發炮彈還炸入了府台府中,巨大的爆炸聲嚇得全府上下魂飛魄散,馬憂之夫婦哆嗦著躲在床底下。
外面戰事激烈,作為府台的馬憂之本應登城督戰,可他年老多病,連走路都顯困難,下面的人勸阻了他。總兵黃連賜並不知道馬憂之的女兒與林逸的關係,雖說林逸曾是府台府的師爺,可林逸的行為純屬個人行為,與府台馬憂之並無多大的關聯,何況,那時馬憂之病臥在床,還不能理事呢!如真要追究責任,他自己作為海南總兵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因此,也是為了他自己,他把林逸與馬家區分開來,他不僅沒有為難馬憂之,而且還與馬憂之統一口徑,以應對上面可能的追查,只是上面一直未派人來,他們倆人便也沒再在意此事了。
首先衝入城中的第78團的人民軍戰士分散開來,向城中各要地衝去,府台府便是首要需佔領的地方。第78團第二營第四連的一百多名士兵踢開府台府大院門,兇猛增地闖入內院,到處捉人。對於不是主動投降的府縣,人民軍士兵都很凶狠,特別是對領兵的敵將或是清廷的行政官員,更是惡言惡行,根本不可能像人民軍軍規中所規定的那樣善待俘虜,只要不是太過分,軍中的基層政工幹部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第四連副連長張小中帶領二排四處搜查,終在床底下,拖出嚇得瑟瑟發抖的馬憂之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