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77、進展 文 / 天使之柩
蘇凜終究還是進了幽冥宮，夏鏡塵看到他似乎很開心，召喚者傀儡給他送上各式各樣的好吃的東西，看得蘇凜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雖然已經忘記了過去的事情，可是潛意識裡卻還記得如何討好他。、、
可惜，他來不是為了吃東西的，在羅伊的陪同下在冥界逛了一天，他終於決定徵求一下夏鏡塵的意見，畢竟，那也是屬於他的過去。
羅伊很自覺的退了出去，房間裡的傀儡自然是不會將秘密說出去的，看著蘇凜對滿桌子的食物無動於衷的樣子，夏鏡塵滿懷歡喜的眼中終於流露出了一絲慌亂，「是不是不喜歡這些？」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是。」蘇凜搖了搖了，想著怎麼說不要太刺激他，「只是，現在不怎麼想吃東西而已，」他露出一個安撫人心的笑容，腦子裡迅速的組織著語言，「我想問問你，嗯，我知道一些關於你的過去的事情……」
聽到這句話，夏鏡塵的眼神猛的一亮，頓時露出幾分期待的神色。
蘇凜苦笑了一下，後面的話差點就說不出口了，「我想問問你，到底要不要知道那些事情，先別急著回答我，聽我說完，那對你來說也許是很愉快的事情，可是，如果你知道這些事情的話，我就不會……嗯，不會再來看你了。」他本來是想說「我會拒絕你」的，可是考慮到他現在完全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估計也聽不懂他的意思，這才臨時改了口。
聽到蘇凜說不會再來看他。夏鏡塵頓時變的有些猶豫了起來，「讓我想想……」他有些不安地說道。
蘇凜看得出他的茫然，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過去真的重要麼？他苦笑了一下。從如今夏鏡塵對他的依賴來看，即使沒有過去地事情，他也指不定會再次和他發展出那種感情，其實蘇凜自己也很疑惑——那是愛情麼？他不懂。不，應該說，這樣的感情和他想像中所謂的「愛」差得實在太遠了……
「我去花園裡走走。」蘇凜看著夏鏡塵苦惱的表情，有些無奈地說道，他想要一個人靜一靜，將選擇權交給他真的就是好的麼？他不想讓自己變成別人頭頂的天空。除了蘇藍。他也不像為其他人做什麼，可是對於身邊的人，他卻又無法做到無動於衷，結果就是，無論是自己還是對方，都在這名為「感情」的泥潭中越陷越深。
夏鏡塵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出言阻止，他也需要好好思考一下，究竟是過去重要，還是現在重要——蘇凜地態度有些讓他拿捏不準，聽他那樣慎重地口氣，他甚至有些懷疑，他們過去是不是有什麼殺父奪妻的深仇大恨。
蘇凜躺在花叢裡，望著夜晚的星空，想著自己剛剛的話。本來都已經組織好了語言的。可是看到夏鏡塵那個樣子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了，結果就是嗦嗦的扯了一通。還說什麼「如果你知道這些事情地話，我就不會再來看你了」，其實頂多就是見了面會感到尷尬而已。
自古以來說什麼「當不了情人還可以做朋友」，那都是騙人的，至少他自己做不了那麼偉大的事情，算了，不管了，這麼麻煩的事情還是丟給夏鏡塵自己去苦惱吧，反正他要知道他就會告訴他，當然，也會連帶著他的拒絕一起。
當然，他也想過，如果夏鏡塵如賽奇一般願意無怨無悔的付出，他該怎麼辦，最後的答案卻仍舊是拒絕，他做不到蘇藍那般自我，當他看到別人對自己的好，為自己付出的犧牲，他是沒有辦法裝作看不到地。
對於想不通地事情，蘇凜總是習慣性的丟到一旁，說地明白點兒叫粗神經，不過本質上，應該可以算得上沒心沒肺了吧？！不管是感情也好，周圍的事情也好，除了對蘇藍，那是百分之百的信賴外，其他的事情很少會被他放在心上。
感覺到頭頂上傳來的腳步聲，蘇凜下意識的抬起了頭，然後便看到羅伊從長廊裡走了出來，猶豫了一下，爬坐了起來，雖然羅伊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他卻不打算擺出那種「躺平任踩」的姿勢，不管怎麼說，自從這個詞彙被發明出來，他就一直覺得躺著跟站著的人說話，實在很不安全。
「什麼事？」眼看著羅伊向自己走來，他如果再不知道那是有事找自己，未免就太笨了，他從羅伊的眼中看到一種說不清的情緒真奇怪，他這一行的智能，不是應該沒有感情麼？！是自行進化感情回路麼？！
雖然聯盟的歷史上也出現過不少人工智能根據對周圍人類的分析自動模擬出人類的感情回路，但是這個顯現出現在羅伊的身上就太不可思議了——羅伊必須保證自己的絕對公正性，所以他的意識中應該是絕對禁止自己模擬感情回路的……
「流雲和千羽來了，陛下在接待他們。」羅伊開口道，「千羽上的是傀儡娃娃的角色。」
蘇凜微微一愣，千羽坦白了？！不過他並不認為她會放棄自己的復仇計劃，而且他也可以肯定流雲並沒有阻止她，至少，在她表面上不對他動手的話，他是不會出聲阻止的。
「來就來吧。」蘇凜淡淡的應了一句，「流雲不是個會廢話的人，他只會用行動來表示。」亞人類和人類最大的不同在於他們真的可以很無私，一旦決定的事情就算磕得頭破血流也絕對不會後悔，無論受到怎樣的傷害，只要還有一絲的希望他們就不會放棄。
「你不擔心他被千羽拉進時光之心？」羅伊微微皺了皺眉頭，按照他的分析，千羽和流雲可是父女，而在人類來說，親情總是比其他什麼的更加可靠，雖然也有例外，但那種概率實在太小，於是這麼計算下來讓流雲改變立場的可能性居然高達70%！
「流雲不會改變。」蘇凜笑了笑，他手底下那幫傢伙不知道做了什麼，反正流雲如今可是把他當作再生父母一樣對待了，如果千羽要動他，他會寧願殺了千羽再自殺，也不會讓千羽動他，這一點他也沒有瞞著流雲，好在亞人類沒有人類那麼多疑，他們更看重的是現在，也更容易原諒對方的錯誤，更何況，流雲因為總是在暗處觀察著他，對他也有一種很特殊的護犢之情。
羅伊看著他，也許那就是人類的感情吧？可惜他還是無法完全理解。
蘇凜這會兒也沒空理他，千羽會用傀儡娃娃在流雲面前現身，顯然，流雲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不過以那個小丫頭從蘇家本家逃到翡翠星這麼偏遠的地方來的堅忍，她也不是那麼容易放棄自己觀念的人。
千羽不會放棄，但是顧及到流雲應該不會明著對他下手……而且他們都來了冥界，搞不好什麼時候就會遇上，他改用什麼態度來對待千羽還是個問題，這麼回想起來，他似乎在遊戲裡還沒有直接跟千羽對上過，而唯一一次在現實裡的相遇，也並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那麼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麼？！
最最讓他頭痛的是，千羽所有的惡感都是正對蘇藍的，他雖然能夠感覺到一些，卻因為不是針對自己的關係，完全不會覺得討厭，他的感覺是針對潛意識的，如果只是表面上裝得再凶神惡煞，那麼在他眼裡怎麼也看也都是很可愛的。
「那麼您有什麼打算？」羅伊猶豫了一下，問道。
「沒什麼打算，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唄！」蘇凜無所謂的說道，他看了看羅伊，心頭忽然起了一絲疑問，「你是怎麼知道千羽的事情的？！」千羽與他們的不合，最先表現出來的時候應該是在夏離塵算計他的後期，這個時候他們也算是最最關鍵的時候，照理說，不應該再去關心其他的事情，可是眼下看來，羅伊知道的事情，好像還不是一般的多。
「陛下，鏡塵少爺他，和流雲是好朋友。」羅伊忽然說出一件讓蘇凜非常驚訝的事情。
夏鏡塵和流雲是朋友？！蘇凜覺得自己有那麼一瞬間的大腦短路，不過這麼想起來，他和蘇凜因為跟夏離塵的交集比較多，自然就不可能再去交好和她感情不和的夏鏡塵，於是對他的瞭解自然也就不算太多。
但問題是他穿進遊戲的時候……如果沒有算錯的話，應該是流雲出事以前，而遇到南宮滯塵卻是在流雲出事之後……如果夏鏡塵是打算替流雲報仇的話，應該不會在後來覺得很愧疚……他忽然覺得整件事情變得很亂。
好在羅伊還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這個時候倒是很好的給蘇凜解了惑，「最初讓你進遊戲的是鏡塵少爺，因為他的好友流雲在一次對蘇藍的襲擊事件中受了傷，他對他成為你的替身的事情很不滿，所以想要給你找點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