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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章種豬 文 / 張廉

    「月,你不能留在這裡。」

    黑漆漆的語氣忽然變得認真,我看著他,笑了笑,拿起了筆開始寫信。

    黑漆漆一個轉身坐到了我的身邊,我揶揄道:「你膽子也不小啊,坐上龍椅了。」

    「切,誰稀罕。我是想告訴你,你一定跟水東流心裡的那個女人很像,你在這兒,只會讓他痛苦。」

    我抬手落筆,便是水東流飄逸俊美的字:「那不是正好,你不是想看他痛苦嗎?」

    「這不行!整個皇宮有我一個頹廢的就夠了,他頹廢了,水雲怎麼辦?」

    「水雲怎麼辦?還不簡單,交給柳疏琴。」

    「那更不行!」黑漆漆一反常態,捍衛起水東流來,「你知不知道,一直以來,雖然皇后都是柳家的,但太子從來不是柳家所出,每一任國主都為了保護太子犧牲了不知多少人!」

    「太子都不是柳家所出?」我放下筆不可思議地看著黑漆漆,黑漆漆眨巴了一下眼睛,臉色變得有些凝重:「沒錯,所以我的娘親沒地位,通常生太子的都是勢力小的,不起眼的家族,這就是為了讓水雲勢力均衡。你想,如果柳家生太子,那這個天下是誰的?」

    我恍然明白柳疏琴的那句話:我需要一個真正的敵人!

    「所以柳疏琴嫁入皇宮的那一天開始,柳家就給她下了命令,必須用任何手段將女人從水東流身邊剝離。並且要懷上太子。淑妃是同年跟柳疏琴入宮地,那是柳家安排給柳疏琴的女人,一個擅長醫術的女人入宮還能為了什麼?你說。你也懂醫術,你說說看。」黑漆漆對著我擠眉弄眼。我開始陷入對水東流地同情中。

    黑漆漆抬腳掛在了龍椅的扶手上躺了下來,腦袋枕在自己地胳膊上哼笑著:「所以水東流不容易,這幾年下來我發覺水雲的國主不好當,所以我不想接這爛攤子才不殺他的。」

    「那後面呢?」

    「後面?後來羽妃入宮了,不過羽妃有點木訥。哪個男人會喜歡這種沒情趣的女人?於是在羽妃一場大病的時候,柳疏琴乘虛而入,把羽妃給收了。接著便是能歌善舞地湘妃,和滿腹計謀的滿妃。

    這兩個也是一起入宮的,因為兩年沒有子嗣,所以增加了妃子入選的數量。

    湘妃單純白癡,滿妃見風使舵,兩個原本就是姐妹,在滿妃分析利害之後。兩人便投*了皇后,只想保住家族的安定,而不是像我娘的家族差點被滅門!所以這些年。後宮變得太平,但也就一直沒有繼承人的消息。」

    我聽著頗為驚訝。水東流這個國主怎麼聽上去更像是種豬。

    「每次柳疏琴催水東流辦事。水東流就找仗打,國內的仗打完了。打海盜,海盜打完了幫海盜打海盜,實在沒得打了,就去打影月,你說他無不無聊?現在連影月都打完了,原本想打夏泯小道上的山賊,結果被北冥齊先打去了。呵,我看他還有什麼借口不生孩子。」「哈哈……」我也忍不住笑了,原來水東流是被柳疏琴逼出水雲地。

    「哎……」黑漆漆長歎一聲,「還好我不是國主,不然也成種豬了,唉,月,說不定水東流現在裝病就是為了逃避辦事,所以你乾脆別理他算了。」

    我笑了,跟黑漆漆在一起很開心。我點點頭,然後打開了水東流金盒,一片碧綠在陽光中閃現,裡面正是翡翠刻的水雲玉璽。

    蓋上玉璽,將信封用紅油封起,交給躺在我身邊黑漆漆:「交給信差,讓他們八百里加急。」

    黑漆漆仰望著我,臉上帶著一絲驚訝和疑惑:「月,你真有王者之氣。」

    我笑了,邪邪地笑著:「是嗎?那你們都不要水雲不如給我?」

    黑漆漆一下子翻身而起,從我手中拿過書信,單膝虛跪:「是!陛下!」

    我抬腳踹向他,他當即躍下去,還晃著酒葫蘆:「陛下幾時招幸我啊,小男子絕對會讓陛下滿意!」

    「滾!」我只賞了他一個字。

    黑漆漆樂呵呵地跑了出去,這個黑漆漆,如果我真把他帶回影月只怕水逍遙要找我拚命了。

    想起水逍遙,我的心中產生了一種莫名地壓抑感。他曾經是水雲的太子,並且即將是水雲地國主,卻被影月地先皇擄來囚禁於影月。他瞭解影月,知道影月的一切,可見當時他在影月是自由地,除了不能離開影月。

    這樣的待遇沒有先例,更別說還將他放回。當時的女皇又是怎麼想的?

    懶懶地拿出水東流的那些奏章,翻看著,忍不住拿起筆圈圈點點,這都什麼破事!與影月復國相比,簡直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這也就說明水雲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什麼老臣做壽都要申請國庫。水雲很有錢嗎?不過細細分析水雲確實相當有錢!

    一口氣堵在心裡,影月也很有錢,但是相對的,國大家業大。憤然間,我把水東流的奏章全批了,批完之後才發覺自己的行為很奇怪,奇怪地甚至連自己都無法理解。自己在做什麼?竟然在幫他處理公務!

    我呆呆地看著手中的硃筆,再看看空空如也的左側案幾,兩個時辰前,那裡還是一疊奏折,而現在,全跑向了右邊。而右邊……卻坐著一個人!

    我反射性地後退,才看清了身邊的人,他又是那樣靜靜地趴在我的身邊,雙手枕在臉下靜靜地睡著。

    是水東流,他幾時進來的?

    靜靜地,靜靜地看著他安睡的容顏,此刻他那雙總是溫柔如水的眼睛被眼皮覆蓋著,那雙總是讓我會心亂的眼睛,我這是怎麼了?

    他的睫毛顫了一下,我下意識地就起身離去。

    「啪!」有人拉住了我的手,心隨之一顫,我閉上了眼睛。右手被一隻溫熱的手掌包裹著,思緒全數跑去了那只右手,他輕輕地拉動著我,就像兒時我拽著父親的袖口,那樣小心翼翼地扯著,我坐了下來,坐在離他一步遠的地方。

    「早上的事……對不起……」他的聲音帶著疲憊和沙啞,我沒有看他,依然隨意地看向別處。

    水東流握著我的手,輕輕地捏著:「月……我……」他*近我的身邊,我轉回臉瞪他,他停止了*前,而是安心地看著我,「你不走就好。」他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衣,長髮也是簡單地打了個結垂在左邊的耳側。因為淡淡的哀傷而使他的容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看上去憔悴地就像秋日枯黃的落葉。

    心彷彿被一隻手捏緊,我恐慌於這種讓我失去理智的感覺,便冷冷道:「只是暫時的,辦完事就走!」

    水東流依然微笑著,那是一種很幸福的微笑,他緩緩地*了過來,放開我的手緩緩抱住我的身體:「哪怕是多一天,也好。」

    我渾身的寒毛根根豎起,從他的懷中掙扎出了雙手就把上了他的脈,然後撫上他的額頭,他微笑而寵溺地看著我,彷彿我是他最最心愛的寶貝。然後我推開他,挑著一根眉看著他清爽的笑臉:「水東流,你是變心了?還是你走火入魔徹底把我當成那個女人了?」

    一絲失望掠過水東流的雙眸,他幽幽歎了口氣垂下了眼瞼。

    我站起身,負手而立:「你!」我頓住了,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我!」又頓住了,腦子裡很亂,心也很亂,最後,我努力地怒視他,而他正茫然地看著我,我咬咬牙,狠狠道:「別讓我恨你!」說完,我拂袖而去,自己都覺得這句話很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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