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章 竹青 文 / 南望仙人
青衣人看著小竹，笑道：「也是該告訴你的時候了，來，小竹，來這兒坐下。」
「大叔，快說快說。」小竹急道。
青衣人面色平靜，看著小竹道：「小竹，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呃……」小竹不禁一個遲疑，這青衣人雖然是小竹几年的師父，但對於小竹來說，這青衣人究竟是誰，他還真的不知道。
青衣人看到小竹的疑惑，笑道：「你不用遲疑，我今天就可以告訴你。」說完這句話，青衣人手腕一翻，青光一閃，一個木質牌子已經出現在了青衣人手上。
接著他把這牌子遞給了小竹。
「這是……」小竹一陣遲疑。
那木牌青色光芒流轉，材質看起來頗為堅硬，敲一下，有種脆脆的聲音，聲音清越堅烈，一看就知材料是上乘。
青衣人緩緩道：「這是什麼你就不要問了，這也不是現在的你可以知道的。你只要記住，在你遇到危險地時候，你拿出這個牌子，應該可以保你不虞。」
那牌子的背後有著一個大大的竹字，碧綠的顏色在月色下尤為的美麗。
小竹好奇地道：「那大叔，這個竹字是你的稱號嗎？」
「呵呵，小竹啊，告訴你也無妨，那是我的稱號。在江湖上大叔有個稱號——竹俠。」青衣人平靜地說完這句話，小竹也是平靜地聽著。
這竹俠的稱號要是放在江湖上絕對是震撼性的存在。但對於小竹這樣的江湖菜鳥，卻渾不在意。
「那大叔，你以前教我的那些武功也是你的武功嗎？」
「對啊，大叔我縱橫江湖幾十年，也就傳了你武功。」
「大叔，你好像很厲害啊。」
「你猜呢。」
「我猜是。」
「小竹說是就是。呵呵。」
小竹繼續道：「大叔啊，你這武功為什麼都和竹有關係？像你教我的竹舞、竹閃、竹氣訣。馬叔他們都覺得很厲害呢。」
青衣人平靜的臉色出現了一絲漣漪，眼神悠遠而默默，似乎在回想什麼，輕輕道：「竹葉青，青葉竹。當年江湖上誰不敬仰，這地之大陸上也曾盛行啊……」說到這裡，青衣人忍不住喃喃道。
「大叔，你說什麼？」小竹抬頭問道。
青衣人一怔，緩緩道「奧，沒什麼。」
夜色濃厚，月色迷人。
「小竹，我再送你個東西。」青衣人話音一落，也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一把長約三尺之物。青光流轉，溫潤如玉。映著淡淡的月色，發出瑩潤淡約的光芒。
是一把劍。
青衣人撫摸劍身，動作輕柔，眼神溫軟，似乎在看情人一般，道：「此劍長三尺三。劍名竹青，取九千年水雲之竹製作而成，地之大陸名劍榜上有名。」
小竹聽後一愣，隨即道：「那這劍一定很名貴了？大叔我不能收。」
「小竹……」青衣人聲音忽然有些低沉。
「啊，什麼事，大叔？」
青衣人看著小竹，摸了摸小竹的頭，輕輕道：「我教了你四年功夫，你還叫我大叔嗎？」
「啊！」小竹一驚，青衣人的意思很明顯，他要收自己為徒。這青衣人在這四年的每一個日夜裡都風雨無阻的教導著自己武功，自己叫大叔，實際上就是師傅了。
當下再不遲疑，只是感覺心裡一陣開心，馬上開口道：「師傅！」
青衣人聽到這一聲師傅，情緒似乎激動了一些，聲音竟是有些顫抖，摟住了小竹，道：「哎，好好好。小竹乖，我的徒弟。」小竹大吃一驚，這青衣人教導自己四年了，可從來不曾如此動情。
小竹也是很享受青衣人的懷抱，他從心底感覺到了一股溫暖，一種來自父親的溫暖，一種長輩的溫暖。
月色下，青草香氣襲人，明月一輪，銀灰無限。
良久，青衣人才鬆開了懷抱，徐徐道：「小竹，今天師父要跟你告別了。師父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師父，你……」
青衣人歎了一口氣，道：「不用挽留了，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去面對的。」
「那是什麼事情呢？師父能不能帶著我去呢？」小竹才剛有了師父，可不想馬上就分開。
青衣人一顫，嘴角顫動了幾下，還是道：「不用了，這件事情很容易，師父雖然老了，還是可以應付的。」
「那師父以後小竹要是想師父了怎麼辦？」
青衣人又把小竹摟在了懷裡，聲音有些顫抖地道：「小竹，記住有些事情不能逃避，師父現在不告訴你，等你長大了，就會告訴你。拿著，以後想師父了，就看看這個吧。」
青衣人的手中出現了一個包裹，也是青色，光彩照人，螢光直泛，古樸大氣。
「師父，這是什麼？」小竹，好奇地道。
青衣人道：「此袋名曰納海。取自海納百川一詞，此袋可裝萬物，是師父幾十年前偶然得到的。此袋用天山金蠶絲混以南海青藻編織而成。編織者不知。卻是咱們地之大陸上鼎鼎大名的容器。」
小竹沒有推辭，師父給的東西，推辭便是虛偽。
「咦！」小竹接過了納海袋，發現這袋裡竟然有東西，然後抬頭向師父送出了詢問的目光。
「為什麼不打開看看呢？」青衣人淡淡道。
打開納海袋，一片青光溢出，照的整個山坡也分外燦爛。
裡面有一支笛子，一支青翠欲滴的竹笛。
青衣人笑道：「此笛名曰青波。東海流波山九千九百九十九年水竹之心雕刻而成，音若海水翠波，裡面封印有九彩海炎鳥。師父四十年前得到他，今天一併送給你了。」
「謝謝師父！」小竹從小研習音律，於這音之一道造詣甚高，這把竹笛他一看就很喜歡。
除了笛子，裡面還有一物，青色封面，是一本書。
封面上只有一個大大的竹字。
「這是師父一生的武功修為，全在這裡了。以後師父不能教導你，你照著這本書修煉，想必也會大有進步。」
「師父，你要去辦什麼事情，很困難嗎？」小竹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師父這麼做似乎有些道別的意味。
青衣人沒有回答小竹的問題，只是徐徐道：「師父的事情你不要過問，該知道的時候師父肯定會告訴你。這竹經是師父一身武功的精髓，你只要好好研習，觸類旁通，多加推敲。定能大成。」
小竹似乎有默契一般的沒有再問，只是道：「是，徒兒知道了。」
「今天以後，師父不會再來了。如果有緣，我們定會再次相見。」青衣人話音一落，一個起身，青影一閃，人已經在十丈之外。
「師父，徒兒還有一件事想要知道，您的名字是什麼？」
「竹青。小竹，保重。」小竹耳邊響起了這句話，最後一個字傳來的時候，鴻影杳杳，已不見蹤影。
「師父，我知道了。我會好好修煉的，我會讓全大陸的人知道，我莫湘竹的師父是竹青！」莫湘竹心裡默念著這句話，淚水已經悄然流下。
四年的習武生涯，每個夜晚都有師父陪著，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的教導之恩，一輩子不敢忘。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莫湘竹閉上眼睛，任月色渲染出一片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