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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109章你耍流氓 文 / 如雪

    謝懷恩全神應付著被驚擾在洞中亂竄的幾隻黑漆漆的蝙蝠,冷不防被紀小蠻這麼一推,剎不住勢子往前衝了幾步才停了下來。而紀小蠻卻向又送了手,於是直接掉到地上,一直滾到洞邊。

    「你幹什麼?」謝懷恩低眉怒叱,喝聲才起,只聽「嗡」地一聲響,一團黑影狂湧而至。

    紀小蠻一陣心虛,垂了頭手忙腳亂地爬起來。

    「呆著那裡別動,我回來找你!」謝懷恩大喝一聲,雙足輕點,身子如輕煙般向洞外掠了出去。

    黑影嗡嗡地叫著,如影隨形緊追不放,在轉瞬間已消失到了洞外。

    紀小蠻驚魂未定,這時才看清頭頂一個巨大的蜂窩,成千上萬隻毒蜂追著謝懷恩而去,餘下的掉了隊,如幾十架小型轟炸機,振著翅膀在她身邊嗡嗡亂叫著,聲威嚇人。

    她一動不敢動地呆坐著,這才明白謝懷恩剛所言非虛,並非故意恐嚇她。這靈崖峰果然是殺機四伏,處處陷阱,應該步步小心。

    正胡思亂想之間,手臂上一痛,已被只無意闖到身邊的毒蜂蟄了一口。只覺微微一癢,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向全身擴散。

    沒殺過豬,也吃過豬肉,那麼多小說看下來,她多少也明白,如果受傷有痛感還算有救,若是痛都不痛,十有**是中毒了。

    紀小蠻心一涼,忙忙地伸手到懷裡去掏周夫子臨行前給她的解毒丸,可洞裡光線暗淡,她心情混亂,哪裡分辨得出來?嘩啦一下瓶瓶罐罐滾了一地,再想撿起來,已是力不從心,慢慢地依著牆壁暈睡了過去。

    再說謝懷恩,他不敢跑得太快,怕毒蜂追不到他返回洞裡,紀小蠻就成了活靶,她全無防禦之力,只能坐以待斃,所以他只能繞著山谷一邊跑一邊打,把毒蜂慢慢往外面引。

    好在他身上塗了藥汁,又帶著一匣子金針,饒是如此也弄得手忙腳亂。

    「少主別慌,我們來了!」沈白山和蔡仲農領著劉尉,岳叔華,四個人在山谷中搜索,聽到響聲紛紛向這邊趕抄過來。沒多久,已全力把這窩毒蜂收拾乾淨。

    「臭小子,墜兒呢?」沈白山臭著臉劈頭追問。

    「在萬蛇窟。」謝懷恩頭也不回,返身向洞中奔去。

    「你把她一個人扔在洞裡?」沈白山倒吸一口冷氣,氣得鬍子亂翹,卻也無可奈何,只得罵一聲:「回去再收拾你!」

    「他們遇到毒蜂,少主也是不得已。」蔡仲農低聲替他辯解。

    沈白山久居於此,如何不知厲害?只是此時心急,也就口不擇言了。幾個人跟在謝懷恩身後,迅速地進入溶洞。

    「墜兒?」謝懷恩喚了一聲,不見她回應,心下已知糟了。

    「墜兒?」沈白山一把推開他,搶先躥了過去。

    餘下的毒蜂發現氣流的改變,立刻蜂擁而上,頓時嗡嗡聲不絕於耳。

    洞內不比外面地形開闊,視野開闊,裡面伸手不見五指,只能聽風辨聲,移形換位,以暗器擊落。

    「小心!」謝懷恩低叫一聲,蔡仲農已晃燃火折。

    沈白山一眼瞧見紀小蠻昏睡在洞邊,身邊滾落幾隻瓷瓶,一條細若拇指的五彩斑斕的金環蛇已聞香而至,爬在了她的身上。

    驟然亮起的光源驚擾到它,吐著長長的蛇信,倏地躍了起來,並空中劃了道漂亮的弧線向蔡仲農飛了過去。

    「著!」另外兩人發出暗器,擊在它的七寸,餘勢未衰,穿過蛇身釘在了洞壁上,發出叮地一聲輕響,再反彈到地上。

    「還愣著做什麼?」沈白山大喝一聲。

    謝懷恩蹲到她身邊,快若閃電般封了她心口最近幾個穴道,以防毒氣攻心。

    伸手觸向她的衣服,忽地猶豫了,抬頭望向沈白山:「爺爺∼」

    這時,亮光驚動了懸在洞頂上棲息的蝙蝠,數千隻蝙蝠振著翅向入侵者發起了進攻。

    要知醫毒二術雖是沈家獨傳絕技,但謝懷恩自小卻極厭惡,雖有涉獵,唬幾個谷外人尚還可以,在谷中卻只能算是略知皮毛。

    「我……」劉尉深知他的特點,因此自告奮勇,想替他代勞。

    「看什麼看,治蜂毒你也不會嗎?」沈白山打斷他,怒叱一聲,揮劍斬殺一隻蝙蝠。

    「少主,蝙蝠有我們來擋著,你只管安心替墜兒姑娘療傷。」蔡仲農心領神會,隨手一抖把火把射入洞壁,騰出手來提劍攻了過去。

    此時洞裡群蝠亂舞,四人分成兩組,把謝懷恩和紀小蠻圍在中間,與蝙蝠戰成一團,殺聲四起,這不同尋常的動靜,使藏於洞內各處的毒蟲毒物皆受驚擾,紛紛躥行,腥風四起,毒氣漫延。

    謝懷恩也知時間不等人,他們只有四個人,洞裡的毒蟲卻不知凡幾,真殺下去到天亮也殺不完。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們越不利。

    他一咬牙,伸手把她抄到懷裡,捏住她的衣服微一用力,嘶地裂帛之聲傳來,紀小蠻身上穿的那件薄綢上衣已碎成兩片落在地上,露出裡面鉛字的抹胸,襯著雪白的肌膚在燈下顯得格外的妖嬈、

    好在她的傷口在肩膀,一眼便已瞧見,烏黑一片,高高腫起。

    他收束心神,伸手去拔匕首才記起方才殺蟒時遺在蟒身了,猶豫一下,運氣於手指,以指甲為刀在傷口附近劃了個十字的缺口,黑色的血液流了出來,血腥氣一散,引得群蛇騷動,甩動尾巴滋滋作響。

    一絲少女獨有的香氣侵入鼻腔,謝懷恩窒了一下,不自覺地紅了俊顏。竟有些呆了。

    「吸毒!」沈白山背後似長了眼睛,隔空一掌熄了壁上的火把,沉聲命令。

    重新陷入黑暗的環境,令謝懷恩的心情安定了不少。

    「知道∼」他**地回了一句,把心一橫,垂頭張嘴吮住了傷口,吸出毒素,濃濁的腥臭之氣迅速地充塞了口腔,忙移開把毒血吐出。如此一吸一吐,直到傷口流出新鮮的血液,這才摸了一顆解毒丸塞到紀小蠻的嘴裡。

    「好了,走吧!」謝懷恩鬆了一口氣。

    該死,這麼簡單的一件事,他竟覺得比獨鬥蛇虎更吃力,短短半刻鐘已汗透衣背。

    「傷口不包一下?」

    「少主把衣服脫給她吧∼」

    沈白山和蔡仲農幾乎同時開口。

    「嘎?我?」謝懷恩愣一下,這才發現這樣把墜兒抱出去,的確不妥。

    「臭小子你不脫難道要爺爺脫?」沈白山罵了回去。

    「哧∼」

    「哈∼」

    那幾個人忍俊不禁,失聲笑了出來。

    謝懷恩只得認命地取了藥末塗在她的傷口,饒是他如此小心,指腹仍觸到她肩部的肌膚,柔滑香馥的觸感讓他心跳如擂。

    好不容易才把她的傷口包了起來,把她放在膝上,開始解自己的外裳,偏偏此時紀小蠻低「哎」一聲,長長的睫毛眨了眨,倏地張開了眼睛。

    那雙平時清澈晶亮,黑白分明的眸子,這時顯得有些呆滯,似蒙著一層水霧,朦朦朧朧的,透著些嬌憨與迷茫。

    謝懷恩衣服脫到一半,尷尬地停手望著她。他心中有些亂,臉色便比平時更難看了幾分,冷著臉**地問:「你醒了?」

    「謝懷恩?」她怔怔地望著他。

    「嗯∼」謝懷恩臭著臉答:「好點沒有?」

    「你在幹嘛?」紀小蠻點頭不答,想要坐起來,抬手卻觸到他光滑的胸膛,那厚實的胸肌和炙熱的體溫讓她如遭雷殛,閃電般縮回了手。

    「***服!」謝懷恩粗聲答。

    「嘎?」紀小蠻瞠目。

    「噗!」岳叔華再也忍不住,噴笑出聲。

    少主平日是多麼優雅倨傲的人啊?幾時曾這麼狼狽過?這小兩口,果然是冤家!

    「你,你耍流氓!」紀小蠻又羞又氣,抬手就是一掌。

    「喂!」謝懷恩更加生氣,一把扣住她的手,冷笑:「耍流氓也要看對象的,就你這姿色,全***了我也沒興趣!」

    「懷恩!」沈白山大驚,急忙喝止。

    「你∼」紀小蠻只覺全身的血液都湧了上來,俏臉漲得通紅,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推開他,滾落地面,身上覆蓋的衣服飄然滑落,她身上一涼,這才發現自己只著一件胸衣。

    雖然洞中光線微弱,但他們都是練武之人,黑暗視物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啊∼」紀小蠻心一驚,血色盡失,失聲尖叫了起來。叫到一半,忽地黑影罩下,一件還帶著餘溫的長衫已落到了她的身上。

    「墜兒,」沈白山忙出言安撫:「懷恩只是替你療傷,並無惡意∼」

    紀小蠻緊緊地抓住這件長袍,恨不能在地上裂個大洞,鑽進去才好。

    謝懷恩一聲不吭,領先躍了出去。

    「墜兒姑娘,失禮了∼」蔡仲農喚之不及,只得苦笑一聲,向墜兒行了一禮,彎腰把她抱在了懷裡,跟著眾人出了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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