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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二十四、本心如鐵,莫損心頭一片天 文 / 傲嬌老四

    「……是以聖曰:本次京營四軍選拔淘汰賽,當為我大漢選材……為學生者當存敬畏之心,天京軍事學院齊曉魚頂撞師長,不符四軍徵兵要義,取消齊曉魚進入四軍資格,在京營軍訓的三個月內,專門罰其在京營機甲連擦拭機甲,不許參加學生集訓,皇恩浩蕩,念此學子年幼無知,尚有報國機會,不再另行處分。」

    誰也沒有想到皇帝的旨意很快就下來了,而整篇聖旨都是針對一個人的——齊曉魚。這兩天齊曉魚的名字在新生圈內都傳開了,所有人都對他產生了一絲好奇,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他在整個選拔賽裡面的表現讓人看在眼中,表現不多,但大都因地制宜,以少勝多,讓人頗有驚艷之感。如今聖旨一下,有人惋惜,有人竊喜,有人不明所以。但是幾乎所有人都認定,齊曉魚在此之後,他的前途將一片黯淡,即便將來畢業從軍,也不會如意。

    被皇帝親自下聖旨處罰的,齊曉魚絕對可算天京軍事學院成立以來的獨一份。

    但是有人卻有不同的看法。

    「皇上仁心寬厚,竟然不以言治罪,否則,那齊曉魚的前途是徹底毀掉了。」郎平如此說道。

    「我看未必是如此啊,這齊曉魚還在京營一天,我就覺得不踏實。那齊曉魚對皇上來說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罷了,但是聖旨當中,卻流露出回護之意,讓我有些心驚膽戰。」夏雲松面有憂色,他做出的最好的打算,是將齊曉魚治罪,讓他這個平民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但是事與違願,齊曉魚除了被取消進入四軍的資格,竟然一點事都沒有。

    「不去管他,即便他再天才,能掀起什麼風浪?如今小侯爺替補進入了我貪狼營,算是達到我們最初的目的了。」郎平笑道。

    「雖然皇上旨意已下,有不再追究之意,但我卻寢食難安啊。」夏雲松面帶憂色,想的卻不是這樣一件事。「不如,找你貪狼營中的幾個人去做掉他?以絕後患?」夏雲松說道。

    「那萬一皇上知道了?」郎平同樣知道養虎為患的道理,但是總覺得現在夏雲松小題大做,已經佔了人家的便宜了,還要如此趕盡殺絕,真不是一名中將身份能夠幹出來的事。何況這件事要是要他貪狼營士兵去做,實在太過明顯,萬一真的追查起來,夏雲松一個翻臉不認人,背黑鍋的還是自己。

    「大不了是一頓訓斥,說我放縱京營兵士罷了。」夏雲松不過是想讓兩名替死鬼去弄掉齊曉魚,所以說的無比輕鬆。

    「那我去想辦法。」郎平嘴上這麼說,心中卻暗地罵娘,卻也顯得無可奈何。

    肅殺秋意終究是人力擋不住,滿林樹葉皆開始泛黃,一片金黃之下,這花草生命的氣息開始漸漸衰落。古人皆言悲秋傷秋,現在,有人確實開心不起來……

    「公主,皇上派我來服侍你。」一名女子溫婉的站在長樂公主的身旁,說道。

    「崔公公呢?」公主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那一片景色,心思卻不在窗外。

    「他死了。」女子說道。

    「死了麼……」公主默然。「這是父皇對我的懲罰麼?讓別人用死頂我的錯麼?」

    「皇上說,總要有人為此付出代價的,錯了就是錯了,即便您是大漢最為尊貴的公主。崔公公本不該那麼做的,即便是奴才,他也應該知道什麼事是不能做的,他逾越了本分,皇上希望,公主要記得自己的本分。」女子說道。

    「你叫什麼?」公主冷然道。

    「回公主的話,我叫白晶晶,別人叫我白玉晶。」白晶晶笑了,笑的真如白水晶一般乾淨純粹。

    京營內會場,今天是宣佈選拔賽結果的時候,新生們都被聚集了起來,那台上的人離他們高不可攀,遠不可及,那四人本應是他們當中最優秀也是最驕傲的人。但是無論再多的人,等待著在台上授獎的四人,總覺得少了些什麼。那個主角,不在台上,也不在台下,而在他們的心裡。

    「小魚,你怎麼這麼傻?自己認什麼錯啊,你有什麼錯?你認為你認了錯我們兩派就不會再掐架了麼?他們用勢逼你,用大局壓你,你完全可以裝傻的,為什麼要認錯?你把我們推到台前,你卻這麼瀟灑的走了?不是說好要一起進京營的麼?」趙九州在通訊器內嘶喊著,但是通訊器的那頭卻是一片沉默。

    那頭苦笑道:「九州,那可是天。」

    「天難道就不會塌麼?」九州冷笑道,他對皇上這種存心和稀泥讓人頂罪的手法頗為反感。

    「上天之怒,你我都擔當不起,所以,你要諒解我的苦衷。」那頭輕輕的說道。

    「我不管,你趕緊滾回來!現在,立刻。」趙九州霸道的說道。

    「恐怕不行,我現在奉旨擦機甲呢。」那頭笑笑。「沒什麼,我喜歡機甲這玩意。」

    「你……」趙九州突然有一些哽咽。

    「不說了,你們馬上就要開始了吧?我先掛了。」那頭有些手忙腳亂。

    通信中斷。

    「頒獎開始。」主持人說道。台下坐滿了兵部和京營的大人物們,他們互相交談自己對這次淘汰賽的看法。

    音樂響起,進行曲唱的歡快,但是台上的年輕人們卻感受不到一絲快樂的氣氛。因為台上的四個人都蹦著臉。

    「下面有請兵部侍郎為本次淘汰賽入選四軍的學員頒發證書……」主持人不停的調動著氣氛。但是台上的人一點都不給他面子,因為其他的三人,不斷的在擠壓著另外一個人。那個人,叫王繼來。

    「去你媽的!」王繼來有些惱怒,他排在趙毅和侯君集中間,卻讓那倆人壓的連站的地方都沒有,還怎麼領獎?於是想要擠開兩人。他知道自己不受人待見,但是這大庭廣眾之下,他們這種排擠也太明顯了一下。讓他有些不爽,於是罵道。

    「你敢罵人,你們聽見了啊,他罵我了,我媽是誥命夫人,你敢大不敬?」趙九州怒道。劈臉就是對王繼來一巴掌。他忍了很久,終於找到了一個由頭來揍王繼來。

    「你敢罵我嬸子?」趙毅也怒,一腳揣在王繼來胸口,將他踹倒在地。兩個准宗師出手,王繼來想擋也擋不住。

    「息火息火。」侯君集假意去拉,卻趁機偷打了幾拳偷踢了幾腳在王繼來身上。會場登時大亂!台下一片喧嘩。

    老大人們手都氣的在顫抖,「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只有李巖微笑著,似乎看破了趙九州他們的本意。「真是一群有情有義的好漢子。」

    在四個人被人拉開前,王繼來眼圈已經黑了,鼻樑骨歪了,滲出的血水怎麼擦都止不住。「我跟你們沒完!」王繼來硬骨頭,被揍成這樣還是撂下狠話。

    **!幾乎所有人內心都這麼說道。這個時候撂狠話,不是往死裡找刺激麼?

    「告訴你,我們寧願不進四軍,也不願跟你站在一起,聽你犬吠,熏得自己身上一身臭氣!」趙九州怒道,在他的認知裡,王繼來的這個名額是偷來的,搶來的,這種無恥之尤之輩,他怎麼能服氣?他要出氣,為小魚,為自己。

    建元六年秋,這秋注定不太平。

    啪!

    御殿之上,皇帝摔了折子。

    「他們想要陪他是吧?那就都給朕去擦機甲,擦個痛快!」皇帝動了真怒。原本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但是還是被捅出了簍子。這件事,不出幾天整個大漢都會知道!

    「皇上有什麼可生氣的,老臣倒是要祝賀皇上啊。」一個蒼老的聲音出現在大殿之上。那老者的一生都是傳奇,官至邰鄉侯,現在雖然垂垂老矣,但是身上卻散發著一往無前無可匹敵的氣勢。

    「老頭子,你怎麼來了?」皇帝見了老者,皺起眉頭問道。

    「老臣給皇上賀喜來了。」老者說道。

    「我何喜之有?倒是快被氣瘋了。」皇帝沒好氣道。「如今國內形勢如此複雜,朕頭疼不過來,還要看這幫小子惹事的好本事!」

    「皇上當年不也這麼過來的麼?」老者笑道。

    「額……」皇帝語塞。

    「有這麼一群有情有義的武勇軍人,是我大漢之福啊。」老者笑道。「對皇上忠,才會對朋友義,對父母孝,才會對兄弟恭,我從沒聽說過有人不忠而義者,不孝而恭者,皇上,老臣說的可有道理?」老者捋鬚說道。

    「有什麼道理?他們這是不尊天子!」皇帝氣呼呼的說道。

    「皇上可忘了老臣當年如何教你的那首詞嗎?」老者正色問道。

    「樓頭飛雪高歌飲,男兒心如鐵,我病君賀同富貴,唯記當年西窗月,我最憐君中天舞,莫損心頭一片天。」皇帝歎道。人心皆有一片青天白雲乾淨之地,莫損心頭一片天,就是莫損自己的純真本意。

    「神州畢竟有離合,千金買馬金皆散,汗血如淚淚不斷,事無兩樣人心別。目斷路驚絕,到老有誰聽?」老者接道:「皇上,他們是同窗,心連在一起,這是好事。」

    「朕知道,朕已經是孤家寡人,朕羨慕這些年輕人,朕的同學,趙如龍跟王子孝,如今已是水火不容,而朕,誰也不能偏袒,這種苦,老師可知道?」皇帝的目光穿越時空,似乎又回到了在老者手下學習兵法的日子。

    「皇上坐上了這龍椅的那日起,便沒有了朋友和老師,只有屬下和臣子。」老者說道。

    「這神州大地,皆是王土,普天百姓,全是王民,但眾強虎視,視我大漢為魚肉,朕心甚憂,老師何以解之?」皇帝不想談這煩心事,卻又談起了另外一樁煩心事。

    「皇上,這算何憂,我大漢同樣是虎豹之國,只不過久未露獠牙罷了。猢猻們欺到我們頭上,是時候讓我們的兒郎們鬆鬆筋骨了。」老者笑道。

    老者離去時,宮內的太監宮女無不以尊敬的目光看著他,因為他叫馬孟起,人稱白馬將軍,一生縱橫神州宇內,未嘗一敗。如今運籌帷幄,決算千里,一念之間,已算計死了那南詔宵小。

    《漢書》道:帝即位來,大漢國事甚重,建元六年秋十月,大漢南詔在星米聯邦的授意之下,意圖割裂漢土,舉旗叛漢國,帝發兵鎮之,南詔血流成河。南詔蠻人十室九空,國際皆說大漢此舉有違人和,意圖制裁之。帝曰:漢國之事,關爾何事?若不滿,朕發兵討之。眾國俱,遂罷制裁之意。

    但是大內傳出來的話卻是這樣:皇上說,我大漢內政,關他們屁事,都給朕滾他媽的蛋!

    霸氣如斯,大漢之福。

    發生在大漢建元六年秋的這一切,似乎都跟在京營裡的這個少年們沒有關係。他用心的擦著機甲。他擦的這些機甲的塗裝之上,最少噴著三顆星。每顆星,都代表了所擊毀的敵人的一台機甲。

    「小魚!」有人喊他。

    「怎麼是你們?」少年驚訝。

    「我們都不去京營了!」那三人對他笑著,如此溫暖,直入人心。

    有什麼東西在少年的眼中融化,然後在心中盪開。「為什麼?」那少年一時沒想明白。

    「在頒獎禮上我們揍了王繼來,皇上下旨,讓我們一起陪你來擦機甲。」那個頭最高之人笑道。

    「我是被牽連的,不是我自己想來的。」翩翩公子傲嬌說道。

    「還說?打黑拳打的最狠的就是你吧?」另外的人吐槽道。

    「他沒來?」他們突然想到,他們之中還少了一個人。

    「人各有志,不能強求。」個頭高的人黑臉說道。

    「喂,你們太不講義氣了!來也不叫我!」卻看那人氣喘吁吁,背著包裹不滿的喊道。

    少年眼中終於忍不住泛出淚花,嘴邊卻綻開了最真的微笑。萬兩黃金容易得,兄弟一個也難得。他今天得到的,何止萬金?

    秋日驕陽溫暖,那年輕驕傲的心伴著和煦的風,正譜出一首青春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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