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有我在 文 / 十年揚州夢
有我在
其實楚靜被注射的是高濃度的毒品,她之所以能夠認到現在,一時她的身體很少接觸藥品,昨晚的一針鎮定,是茗雨提煉出來的特效東西,遠比一般醫院用的,效果要強得多,她本來是打算到第一域的地牢裡,找蕭景升試效果的,昨晚情急之下,只好給楚靜用了。
到現在她的身體裡鎮定的效果還有殘留,而且早上的時候,茗雨給她注射的一針,是特意針對毒品的藥,算是另一種毒,不過好就好在它可以和楚靜身體的毒品,產生化學反應,從而到達解毒的功效。
準確來說,楚靜和平常染上毒癮的人是有區別的,她這應該算是毒品中毒,不同於一般的毒癮。
葉邵卿在門外一聲聲的呼喊,早就擊碎了她的心裡防線,而毒品的副作用也開始慢慢呈現出來。
她依著門,身體慢慢的滑落,坐在地上,身上的抽搐頻率開始加快,並且越來越嚴重。
全身傳來的如同火灼蟲咬的感覺,寸寸吞噬著她的理智,她不想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現在很狼狽,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行,不能讓他看見自己此刻的狼狽。
她不要他的厭棄,他一定會厭棄自己的,一個染上毒癮的人,再不是他心裡純潔單純的小葉子了。
不,不能見他!
阿靜強忍著身體上的極致折磨,陡的站了起來,房間裡能摔的東西,全部都摔了。
房間裡傳出,乒乒乓乓的聲音,還有她壓抑的痛苦嘶嚎,聲音極度沙啞。
「小葉子,你怎麼了?」
門外,葉邵卿頓時感覺,他的小葉子,不對勁,真的不對勁,他看見樓下氣定神閒的茗雨在拿著一本書,專心致志的鑽研,募得的火往上竄。
該死,蘇茗雨不是阿靜最親的人嗎,現在阿靜在承受什麼樣的痛苦,這個女人還有心思看書。
「蘇茗雨,阿靜到底怎麼了?你跟我說實話!」
他的眼眶發紅,如同一隻暴怒的雄獅,高聲吼道,茗雨抬頭看過來,放下手裡的書,上樓。
十分冷靜的聽著房間裡的折騰,淡定的給出結論,「這是正常反應,若是不發洩出來,只怕會出問題。」
她的語氣很平淡,就好像在說一個與她無關的陌生人,她一向如此冷漠,只是現在葉邵卿不能理解,怎麼會有這麼冷漠的女人,別人的生死,恐怕她都不會多看一眼。
「阿靜,到底怎麼了?你把門打開,我要進去!」
他咬牙,拳頭攥緊,陰鶩的看著蘇茗雨,理智遊走在危險的邊緣,此時他心愛的小葉子正在受著怎樣的這麼,他早就,心如火燒站立不安。
他不要就這麼站在門外。
「阿靜應該不想你看見她此刻的樣子!」
茗雨摸了一下眉心,似是在思考著什麼,她何嘗不明白阿靜的心,脆弱若是被人看見,恐怕更加脆弱。
很多時候,人的痛苦,一旦被安慰,尤其是心愛的人安慰,無疑是最殘忍的,所以很多人受了傷,會躲起來獨自舔舐自己的傷口,然後什麼樣的痛苦,都會抗住。
她自己就是這樣的人。
但是,阿靜到底有多大的忍受限度,這個她心裡沒底。
雖然她給她注射的東西,會比毒癮更難受十倍,可是這是唯一的辦法,如果單是一般的毒癮,而不是中毒,用溫和的戒毒方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你在說什麼廢話,我要進去,你不給我開門,我只好硬闖。」葉邵卿說著,就是狠狠的一腳揣在門上,他高大的身影立馬衝了進去。
只見黑暗的房間裡,沒有開燈,能摔的東西,都被摔了,他的小葉子,蜷縮成一團,蹲坐在地上,身體不住的抽搐,毫無一點生機,就如頹敗的花朵,脆弱、憔悴,毫無一點生機。
她的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劃破了,蒼白的手臂上,好幾道血口子,十分駭人,看的他觸目驚心。
「小葉子——」
陡的心頭一緊,他上前緊緊的一把抱住還在發抖抽搐的身體,她的身體很軟,很瘦,甚至有些脆弱,他雙臂手臂,微微發顫,小葉子這是怎麼了!
一直在恐懼不安,被痛苦折磨的阿靜,身體被一個大大的溫暖懷抱抱住,募得,她怔愣了一下,也只有幾秒鐘,就開始瘋狂的掙扎扭動,試圖掙脫他的懷抱,嘴裡喃喃自語,
「不,你出去,出去啊,不要看見我現在的樣子,不要,你出去!」
說著阿靜的神智也只是清醒了這麼一下,開始慢慢的出現了幻覺,她彷彿看見了昨晚,見到的幾個魔鬼,她抬頭,有些迷茫的看著葉邵卿的臉,突然感覺,他的臉上,慢慢的出現了一道駭人的傷疤,就和曼迪臉上的一模一樣。
「啊——我要殺了你,你這個魔鬼!」
她手腳並用的掙扎,抓撓,踢打,倏地低頭,一口要在他的手臂上,狠狠的,如同一隻瘋狂的小獸,想要撕下他一塊肉。
葉邵卿一點也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只是覺得看著小葉子這樣發瘋的樣子,他心疼的無以復加,就好像墜入了地獄,被人拿刀子一刀一刀,狠狠的刺在心口。
他一動不動,仍由她咬著,發洩也好,怎麼都好,既然代替她受苦,至少和她一起感受疼痛。
咕咕的鮮血順著阿靜的唇邊留下來,她的下巴染著他還溫熱的血液,腥澀。
茗雨回房又拿了一支注射器,走了進來,看了看時間,估計這差不多這第一次發作就要過去,慢慢的蹲下身,看見阿靜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昏迷了過去。
她的撩開阿靜的衣袖,在看到她手臂上的幾道傷痕,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找到靜脈,注射藥品進去。
「你給她注射的是什麼東西?」
葉邵卿蹙眉,並沒有阻攔茗雨的動作,因為至少蘇茗雨不會害他的小葉子,這點他很確定。
茗雨什麼也沒說,退了出去,留下了醫藥箱,葉邵卿心疼的看著阿靜手臂上的傷口,小心翼翼的開始處理,絲毫也不顧及自己手臂被咬的血肉模糊的地方還在滴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