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血花香溢芬陀利,雄鬼歡呼紂絕陰! 文 / 一傷二十八
姬博弈自修煉以來,幾乎每一個境界都是奠定了最為渾厚的根基,法力之雄厚,完全可以說是同境界第一人。
在加上天帝絕學《氣墳》的神妙,就算是越級挑戰都沒什麼問題。但就算是這樣的他,現在都感覺到了一種虛脫的感覺,以「太微玄術」祭練「紫微星盤」時,紫微帝君的記憶不斷的冒出,使得他不由自主的認為自己已經徹底掌握了這件神禁至寶。
凝練日月星辰精華,這是紫微帝君在渡過兩次天劫之後才敢做的事情。要是換任何一個道胎法相級別的高手,恐怕下場就是直接被神禁至寶抽乾精氣神,化作一具乾屍。
這種渾身力量都被抽去,空空蕩蕩的感覺,姬博弈已經很久都沒有體會到了。
「你怎麼樣了?」
這個時候,花青魚終於也發現了一絲端倪,略顯著急的問道。
「無礙,只是消耗太多,調息幾天就沒事了。」
「小子,在我們面前不用強裝,『紫微星盤』的胃口,我們比你都清楚。你一下子就把它餵飽了,恐怕消耗的不僅僅是法力,元神上的疲憊,沒有幾個月的調養,無法恢復到全盛吧。」
此山君站在姬博弈的面前,正眼一看,似乎看透了他所有的虛實,開口揭穿了他的偽裝。
「不需要幾個月,頂多一個月。」
姬博弈面色不變,淡淡的抬頭說道,同一時間,他也從宮主的寶座之上站了起來,將這個位置讓給了花青魚。
「這樣的話,我也安心,『紫微星盤』經過這次祭練,一年之內沒什麼問題了。」
花青魚也沒有故作矯情,坐到了自己最為熟悉的位置之上。感受著壓在自己身上的重擔,在這個時候,終於微微消散了一些。
「我們繼續把話題回到天帝尊上面吧,這一尊巨人的倒下,恐怕會引發一番席捲鯤虛界的風暴吧。」
不知為何,姬博弈每一次聽到天帝尊的名字,心中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怪異感覺。就像是這個人,應該是和自己極其熟悉才對。
同一時間,他的腦海之中閃過了一個風華絕代的絕世麗人,雖然僅僅是一次見面,那種與別的女子不同的風姿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這個事實,其實在最近百多年內。早就有了徵兆。畢竟作為天下三宗之一,李清亭居於十萬大山,鎮壓十大妖族,名聲斐然。蒼天魔主雖然長期閉關,但是經常顯露魔威,前段日子更是橫跨萬里對雲輓歌出手,證明了自己的存在。」
「唯有天帝尊。在最近百多年內,近乎銷聲匿跡,要不是鳳麟洲上他那股蒼茫浩蕩的氣機還在,恐怕早就被人知曉他已經寂滅入輪迴了。」
「玉神宵呢?她作為天帝尊的弟子,又是怎麼回事?」
姬博弈提出了心中的疑惑,對於這個問題,花青魚也只是搖搖頭,表示自己也沒有弄明白。
「『一念生萬法』是天帝尊的絕學無疑。除了他之外,就只有玉神宵一人懂得,按照常理來說,她的確是帝尊的弟子。不過,也並不排除她是運氣好,得到了帝尊遺留的寶藏。」
「你為何如此斷定,天帝尊已經死了。」
姬博弈問出了最為關鍵的一點。以天帝尊的修為,就算是花青魚動用了「紫微星盤」,恐怕也只能夠看到鳳毛麟角。這樣子十足的確定這位外道第一人寂滅,沒有決定性的證據。恐怕無法令他信服。
「單憑我一人,的確無法斷定。」
花青魚說道這裡,將自己手中的折扇收了起來,隨後左手攤開,一面雕刻著猙獰鬼頭令牌突兀的浮現在上面,絲絲詭異陰森的氣機,就連姬博弈都忍不住雙目緊縮。
「這是什麼?」
以姬博弈如鏡的修為境界,在看到這一面令牌的時候,都不由得感覺到毛骨悚然,就像是自身的生死福禍,在這瞬間都不由得他掌握一樣。
「你可聽說過一句話?血花香溢芬陀利,雄鬼歡呼紂絕陰!」
花青魚伸出右手,輕輕的撫摸著這一塊雕刻著猙獰鬼頭的森寒令牌,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懼色。
「鬼國羅酆六天鬼神之首,紂絕陰天宮!」
姬博弈自從成為星宮少宮主後,無數隱秘的資料都對他開放,以他超越常人的智慧念力,幾乎將星宮珍藏的書冊典籍都看了一遍。對於剛才花青魚說的那句話,印象極其深刻。
因此這是僅有的幾句描述上三界中最為神秘的「鬼國」的話語。
外道九派之中,「鬼國」的名聲也許不是最響亮的,但卻決定是最令人忌憚的。
就算是星宮巔峰時候,也不敢太過於招惹這個隱秘的幾乎深沉的死者國度。
傳聞之中,這一門派的根源可以追溯到天皇年代。鬼國大帝掌生控死,修為深不可測,以萬物生靈的生死修煉無上輪迴之道。
人道閣記載,天皇曾經入鬼門,向鬼國大帝討教死而復生的秘法。最終不知為何,兩人大打出手,最終結果就是天皇被轟出鬼門。而盛極一時的鬼國,也在此戰之後隱秘蹤跡,一直到如今。
「鬼國大帝能夠逼得天皇退卻,修為之深,很有可能也是二祖三皇那個等級。不過那是遙遠的傳說了,現在鬼國為羅酆六天鬼神執掌,我年輕時候行走鯤虛界之時,以算卦謀生,曾經遇上了一個算不出死卦,也讓我有幸結識了一個來自鬼國的死人。」
花青魚說話之間,眼神泛起絲絲波動,右手指尖突然浮現出了一個漆黑的銅錢,正面有「生死福禍」四個扭曲怪異陰刻字,反面則是「紂絕陰天」的陽刻字體,字跡彎曲,卻能夠看出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筆。
「那天,我來到了一個荒涼的死城,不知道為什麼,那裡的人很多,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說話,整座城市就像是死了一樣。」
「我大聲大喊,就像是傻子一樣,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理我。我在那座城市中陣陣待了七天,就在準備離去的時候,一個長相俊美,衣著華麗的黑衣少年來到了我身前。」
「他先是問我幹什麼的,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等知道我是算卦的之後,他就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讓我給他算算能否『升天』。」
姬博弈聽到這裡,嘴角微微一抽。恐怕花青魚算了這麼多年卦,也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有這樣的客人吧。
「那個時候,我得此山祖師垂青,雖然不是未來掌教,卻也獲得了『紫微斗數』的傳承,自信天機數算之道,在年輕一輩中也算是頂尖之輩。」
此山君看到姬博弈看過來的怪異目光,若無其事的將自己的頭抬了起來。而花青魚卻是沒有感覺一樣的講了下去。
「那一卦,我算出了一個字。」
「什麼字?」
「死!」
說道這裡,花青魚不由得將指尖的那枚漆黑銅錢輕輕的彈起,整個紫微宮闕,突兀的發出了嗚嗚嗚彷彿妖鬼哭泣之聲,一陣陰森的微風吹過,令得姬博弈不由得提起丹田中的法力,阻擋這種無形的陰寒。
「我對他說,你本來就已經『升天』,又何必來問我。他聽到我這麼說,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將這枚冥錢給了我作為算卦的酬金。」
「後來,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叫做紂絕陰,乃是鬼國的人。那一座死城,所有的人因為他修煉的**,失去了靈魂和生機。我無意之中闖入其中,原本他是要將我也作為練功的祭品。只是看到我賣力的吆喝算卦,很感興趣,也讓我逃過了一劫。」
「這跟天帝尊又有什麼關係?」
姬博弈聽完這個故事,雖然心中驚歎,卻更加疑惑了。以鬼國的底蘊,就算是面對天下三宗,也不會畏懼。紂絕陰天宮作為羅酆六天鬼神之首,乃是鬼國如今的鬼王,卻也不應該和天帝尊扯上關係。
「就在三年之前,他找了上來,想要讓我算一卦,驗證一個他心中的猜想。」
聽到這裡,姬博弈雙目微微瞇起,絲絲寒光在其中閃爍。花青魚雖然說沒有人逼他,但是從這句話中卻可以聽出,其中還有著隱情的。
「鬼國的人修煉生死輪迴之道,對於死亡的氣息極其敏感,紂絕陰作為鬼神之首,在此道的造詣更是令人歎為觀止。他說自己感覺到了天帝尊的死亡氣息,但是卻又不想直闖鳳麟洲去驗證,因此希望我算一卦。」
「這麼說的話,是他把你逼到這種地步。」
姬博弈看著以往瀟灑儒雅的花青魚,如今變得蒼老不堪,不由得語氣微微重了一點。
「我說了,是我自願的,而且,他也給了我酬金的。」
花青魚也聽出了姬博弈語氣之中的意思,搖頭苦笑,將左手的那一面鬼頭令牌扔給了他。
「這是鬼國的承諾,他說日後只要有人拿著這面令牌去鬼門,就算是天下三宗的追殺,他都能夠硬抗下來。」
「這也是我最後能夠留給你的東西了。」
姬博弈接過了這面極其猙獰恐怖的漆黑令牌,感受到絲絲縷縷陰寒氣息,眼神不由得微微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