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川神百代 文 / 學霸殿下
ps：嗯，考慮到諸位的反饋與誠君情商的漸合理化，那就換成更讓人悲傷的故事吧（遠目）。
———————————————————————————————————————
接連兩次的挫敗讓我產生了一點點疑惑。
愛爾奎特和時崎狂三的反常表現讓我覺得有一絲不妥——似乎一直以來我都搞錯了一件事情。不過這個恐怖的事實仍然隱藏在誰都不知道的迷霧之中。但是，自從我在混沌之地與阿撒托斯進行了微小的交換後，我似乎越來越傾向於做出一些堪稱混亂邪惡的事情來，從些許的語言性調戲，到對遠阪凜等青梅竹馬的惡劣行為，到剛剛那邪惡到極點的隔山打牛……所以說我體內潛藏許久的紳士之魂正在蠢蠢欲動啊口牙！
然而這些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嗯，小事。阿撒托斯與我進行的一小部分本質交換的意義並不在於讓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做些性騷擾，而是另外一些別的東西。
我似乎可以更加理解塵世間應有的感情……並用合適的方法表達這些感情。
比如說，對於時崎狂三和愛爾奎特的反應，我的心理隱隱地提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這個猜想在我看來比猩猩鍵可能發生進化更加離譜，離譜到我都不忍心用實驗來驗證，因為後果大概會讓我非常傷心吧。但是如果不去驗證的話，我依然會活在困惑和失落中，而這個可能性將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如毒蛇般啃噬著我的心靈。
這個猜想就是……
會不會，並不是我找不到女朋友，而是喜歡我的人因為我本身的原因而無法表達感情？
換言之，我有沒有可能是，galgame和小說中被很多少女暗戀卻不自知的主角？
……很可笑是吧，連我都因這個扯淡的設想而感到悲哀。
小說和galgame都是騙人的，而將自己假想成被少女們環繞的人生贏家，更是非常悲哀的想法，這可是死宅才會有的悲哀妄想啊喂！給我醒醒啊龍神誠！
我用手機富有金屬質感的外殼磕了磕腦袋。
但是這個設想一出現，便如毒蛇般盤踞著，吐著信子，在我的心靈中翻騰。
如果這是真的……如果這是真的……如果這是真的……如果這是真的……
我的腦海中驟然浮現出這樣的場面，撥雲見日的、輝煌的場景，在我的面前展開了浩瀚的畫卷——從此，單調的人生多了與眾不同的色彩，很多很多女孩子將會走入我的生活，不僅會立即擺脫惱人的十六年單身，而且還會陷入複數位的幸福中。我一直認為為了與眾多女孩子們的關係而感到煩惱的煩惱是世界上最讓人羨慕的煩惱，後·宮啊，多麼可怕而強大的字眼，在這之前對於我來說簡直是遙不可及的天空，如果這個設想屬實的話，它就不會再是遙不可及的夢境，而是伸手可得的最華麗的現實！
而我，將成為！現！充！王！
——被超複數位的女孩子們柴刀而死，大概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死法了吧。
……但這一切都要建立在「我其實是被很多女孩子暗戀卻不自覺的情感白癡」這一荒謬的論點上。怎麼可能啊，我怎麼可能是戀愛白癡，我玩過的galgame比那些現充們看過的a書都多，我看過的a書比那些現充們這輩子擼管的次數都多，這麼多戀愛經驗足以讓任何感情白癡變成最強大的戀愛大師，何況是學習能力已經無法計量的我！
我深深地呼吸了幾次。
將手攤開，我沉靜地注視著掌心的紋路。
就像在注視著一個遙不可及的幻夢。
單身，孤獨，不懂感情，沒有愛情……彷彿理智如我，根本不需要這些額外的負累，感情僅僅是生物在相應的激素作用下產生的刺激大腦的相應波動，對於一個合格的智者來講，它僅僅是完成計謀所要考慮的因素，是可以控制在手心的變量，可以去瞭解它，解析它，但不需要去體會它——從這種程度而言，根本不用擔心感情會對思索佈局產生影響的我，應該是很多智者所羨慕的存在吧，但是我不願意，我想體驗一下所謂的愛情到底是什麼。
我在一直為此而努力著，任何微小的可能性都不能放過。
——驗證這個的最好方法，應該很簡單吧。
那就直接去告白吧，選一個關係最為親密，最不可能拒絕我的傢伙。
川神百代。
從小就相識的少女，強制性地擅自成為我和猩猩鍵的姐姐的傢伙。雖然我從來沒有承認那只肌肉發達的母猩猩是我的姐姐，但她卻一直在履行長姐的義務，似乎從小開始，無論我提出什麼要求，她最後總能一絲不苟地做好吧……也許這一次……
我腦海中浮現出她的面容來。
——如果告白成功的話，就好好給川神鐵心做孫女婿吧。
——至少以後不打他了。
我的手在輕輕地顫動，隨即快速地按動著撥號鍵，彷彿這是攸關於生死的大事件。
忙音嘟嘟地響起，我的心跳也漸漸加快了頻率。
直至慵懶的聲音響起時，我彷彿過了半個世紀般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全身的肌肉漸漸繃緊，精神在一瞬間集中到了巔峰的狀態，就像要面對最為可怕的敵人。
「誠，有什麼事情？難道是想姐姐了？」她開口調笑道，不過此時此刻，我已經沒有了回嘴的想法。
我輕聲道：「……百代。」
電話那邊響起了噗的噴水聲，然後是一番大亂，接近一分鐘之後，她那震驚的聲音才響了起來：「你怎麼了！不，你是誰！你把誠藏到哪裡去了！」
視線中，我的左手一根指頭一根指頭地屈起，五指攥緊，捏拳，彷彿握住了一個夢。
我輕聲道：「這是認真的，我龍神誠，對川神百代說——」
「我喜歡你，跟我交往吧。」
電話那頭響起了悠長的吸氣聲，這是她極度震驚地表現，武者千錘百煉的身軀賦予了她無與倫比的強韌，肺活量也並非常人可及，她如鯨魚吸水般長長地吸氣，似乎在平復複雜紛亂的心情，良久之後，她才苦笑道：「這……這不是什麼愚人節玩笑吧。」
「夏天已經快過去了。」我淡淡道，「是認真的，你如果答應了，馬上結婚也沒問題。」
「你的歲數好像沒到法定年齡吧。」她嘟囔道。
「猶豫的是這個問題嗎？」我斷然道，「沒問題，二十分鐘一支以浮島要塞為核心的重轟擊級航空艦隊會跳躍到東京灣，一小時後以軌道空降形式登錄的泰坦騎兵旅將解除東京的防禦力量，三小時後日本防衛省的工作將由我接管，四小時之後議員們就會被捉到國會準備修改憲法，五小時後一切的混亂都會平靜如初，因為我會讓擎天柱去皇宮下面埋個心靈信標……」
「喂喂！給我住手啊喂！」她哭笑不得地叫道。
然後她沉默了，良久之後，她緩緩道：「誠，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我今後會把你當成男人而非孩子來看待的，被弟弟攻陷似乎不是什麼壞事……但是交往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我眼神波動了一下，緩緩地歎息了一聲。
在她說出更多的話之前，我冷冷道：「哼，就知道會是如此。看來一切跟我料想得不謀而合……今天發生的事情不要說給別人聽，就當今晚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吧。」
我迅速地按下了掛斷。
……果然是個幻影啊，龍神誠從來都不是個討人喜歡的傢伙。
一個不懂感情的人，又怎麼會討人喜歡呢？
不過也沒什麼失望吧，因為從來沒有抱什麼希望。
我看著浴室的方向，突然有些意興闌珊，彷彿對早千代的到來也沒有多麼激動了。
緩緩地起身，我向著臥室的方向走去。
現實果然是一款爛透的galgame，真的……爛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