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兩位兄長 文 / 學霸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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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來盤算一下，如果你統一地獄的目的暴露之後，除了內部保守而頑固的反對派之外，你還要面對什麼樣的外界壓力。」龍神誠豎起了指頭，「首先，其他兩界想必抱著同樣的心態——比起一個統一的地獄，他們更希望看到一個亂成一團的地獄，在這種事情上，大家的立場是相同的，所以你想統一地獄，幾乎會面對所有勢力的暗地或公然插手……」
「可他們還不知道我的最終目的，不可能一擁而上的……」薩澤克斯無奈地歎道。
「沒關係。」龍神誠看了他一眼，「我們要是談不攏，回頭三界大小勢力就全知道了。
魔王陛下眼角一陣抽搐。
「不過萬幸的是，兩界勢力盤根交錯，無法一致對外，反倒互為掣肘……這樣好了，或說或打，我給你擋下七成的外界敵人……」龍神誠推了推眼鏡，誠摯道，「你看怎麼樣？」
「給我全擋下！」薩澤克斯揚聲叫道。
「沒問題。」龍神誠乾脆利落地點頭答應，隨手將記載著盟約的卷軸一拋，奇特材質的紅色獸皮紙燃燒成了灰燼，隨風吹落，「交易的添頭就這些吧，反正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玩意，下面……我們討論一下交易的主體。」
「添頭……」薩澤克斯歎了口氣，「龍神誠，你想死嗎……」
「這麼說就沒意思了。」龍神誠聳了聳肩，「想死的人是你，連我都敢算計。這些日子你明裡暗裡造勢，宣揚龍神家與吉蒙裡家的友好合作關係，並以此在三界推波助瀾，發動暗地裡的棋子，讓他們產生一種我在謀劃什麼的錯覺，正值龍神勢力成形之際，他們自然緊張萬分，這時你再物盡其用，不小心讓剛才那份盟約流出，如此苛刻的如同和約的東西自然能誤導他們思索更多的問題，漸漸將我定位成圖謀地獄的陰謀者。然後你在稍微製造一些事端，就可以引爆越來越厚重的猜忌，與惡魔合作的危險者，將地獄作為新狩獵場的陰謀家……於是無論人類還是天使，都統統向我開火，然後吉蒙裡家由明轉暗，趁著地獄的外界力量削減到最弱的時機一舉發動，亮出經營多年的盟友和底牌，一舉完成地獄的統一大業，混亂千萬年的惡魔之域終於在你手中一統，啊，陛下，在你出生的那個日子，整個地獄都在低語你的名字，魔尊重樓……呸，魔帝薩澤克斯……」
龍神誠露出了譏諷的笑：「你的夢想總是那麼美好，你的手段又是那麼拙劣。」
紅髮的魔王收斂了所有的笑容，慢慢抬起了右手，地獄最強者的殺意從虛無中漸漸襲來。
「嘿……」眼鏡男淡淡一哂，「竟然又被我猜中了。」
薩澤克斯的殺氣一滯，隨即惱羞成怒，低聲吼道：「龍神誠！」
龍神誠似無所覺，淡淡道：「你我相距半米之遙，但就算是魔王陛下，一招之內也未必能要了我的命……薩澤克斯，你要是一招殺不了我，今天在場的所有惡魔一個都逃不了，全都要給你我陪葬。你要是捨了自己的小命也殺不了我，那整個地獄就要完蛋了。」
「怎麼，想用我弟弟要挾我嗎？」察覺到魔王眼中的凶光，龍神誠好整以暇地擺了擺手，「好叫陛下得知，我在來地獄之前跟朋友們借了點小東西，阿爾托莉雅的聖劍斷鋼，姬絲秀忒的妖刀心渡，奎托斯的神兵奧林匹斯，但丁的魔刃叛逆者，你應該知道這些武器對惡魔的殺傷力，此刻它們全都在鍵的體內。你覺得鍵以這四把武器展開河洛四象劍陣，有心算無心地展開突襲，哪個惡魔能活下去呢？是其他三個一臉蠢像的魔王，還是你的父母、妹妹還有兒子？」
「你很生氣，很狂躁，心中逸散著暴虐，但是你不能殺我，因為一旦動手，你就什麼後路都沒有了——活該，這是你小看對手的代價。」他負手而立，仰望著天空的紫月，對咫尺之遙的殺機視若無睹：「來自地獄之外的敵人我全都給你擋下，作為代價，我要至少一千五百萬平方公里的冥界領土，從現在起到你成功統一冥界，慢慢付清。必須物產豐饒，必須人口繁密，且要連成一片，具體情況等我做完地獄全貌的測算再說，無論我看中了哪個大公家族還是親王家族的領地，你要負責給我擺平。你不得干涉我在自己領地裡的一切行動，你的政令也不會在那裡有一絲一毫的效力……」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可能地獄的魔王不太理解某種叫殖民的健康活動。
——所以龍神很直接地回復了他。
「要地，要人。」誠推了推眼鏡，冷笑道，「……養狗。」
薩澤克斯怒氣漸消，突然盯著龍神，笑了起來：「看來你也想找條後路……好，原則上我同意，但那一大片領地必須有個名頭，它會分封給你和莉亞絲的兒子，由你擔任家督……」
「我沒說要娶你妹妹。」龍神誠打斷他的話，「在這場關乎地獄未來的賭局中，她沒有資格成為砝碼，還是讓她閃到一邊吧。我也沒有興趣因利益而娶一個不知根底的惡魔。」
「不行！這是底線！要地可以，但那片土地的繼承者必須流著既蒙裡家族的血！」
「去你媽的底線，我說過了，這是最強者之間的博弈，沒有必要把你的妹妹當成籌碼，身為兄長就有點兄長的樣子吧，非要將她往外推嗎？被自己的兄長硬是推給了一個她根本不熟悉的人，你覺得這樣合適嗎？以重視感情而聞名的離經叛道的吉蒙裡家族？」龍神誠推了推眼鏡，譏諷道，「我不會答應，你也不要將主意打在鍵的身上，我就算再不濟，也沒有必要將自己的弟弟當作交易的籌碼。」
聽了這樣的話，薩澤克斯並沒有如想像中的惱羞成怒，反而平靜地望了他一眼。
「有錯嗎？從出生起就磨礪著自己的力量，離開家族，摸爬滾打，在強者為尊的地獄裡一次次廝殺，經歷著無法想像的殘酷和痛苦，終於踩著堆積成山的屍骨，走上了魔王的位置……」他平靜道，「在見證了殘酷而無情的地獄法則之後，不願意自己天真的妹妹經歷同樣殘酷的事情，並憑藉著這種心情，給她挑選了一個可以好好保護她的男人，讓她至少能從家族的大計劃中脫離出來，即使最後事敗，那個男人也有足夠的力量保護好她……我問你，作為兄長的我做出了那樣的決定，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