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蒼白的正義 文 / 學霸殿下
ps：媽蛋……要加快節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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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經完全降臨，在郊區的公路上，黑色的汽車平穩前進。
「兄長，我記得，駕照的考取年齡是十八歲。」
「當然。」龍神誠一手把著方向盤，轉頭道，「不必擔心，我的駕駛技術沒有問題。就算發生了因對方過失而產生的車禍，也會被跟在後面的教授擋下來。」
「不不不……無論如何，兄長您無證駕駛終究是事實吧。」
「那又怎樣，衛星圖顯示沒有夜巡交警會遇到我們，也不會有什麼公路測控器會捕捉到我們，再者，這可是御劍家的用車，權勢會帶來相當程度的方便，即使是在東京街頭驅車狂奔，以這輛車的車牌所代表的地位和力量，大概也會讓事情不了了之。」龍神誠比劃了一個安心的手勢，「總之一句話，沒有被法律制裁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你沒被抓住。」
「哦……」千尋對兄長的不良教唆全盤接受。
「法律呢，是由人制定出來的，而且它被制定的初衷不是伸張正義，而是統治者便於統治的工具，本身自然有無數的漏洞。之所以會被大多數人認可，是因為它在很大程度上保護了弱者的安全，使他們不至於被強權過分左右，這算是好事，因為普通人們只希求度過平淡簡單的一生，過多的自由反倒會給自身帶來苦果。」龍神誠隨手揉了揉千尋的腦袋，「今天我無證駕駛視法律法規為無物，並非離經叛道宣揚所謂自由精神，而是我覺得我可以比任何一個成年人更安全地駕車出行，而交通廳的人拿我沒辦法，所以我可以很自然地做這種事情。」
「為什麼呢？」今天的龍神誠似乎談性很高，笑道，「因為我們不是普通人啊。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我們與普通人相比有著太多的不同。日本的術士武者們很早就承擔著遠超凡人的使命，壓制地震，抑制火山，擊退妖魔……做著這些事情，即使本性平和，又怎麼能一直將自己視為平凡的普通人呢？異能者們有異能者們的處世法則，一個滅人滿門手段殘忍的殺人狂魔如果被捉進了警察署，要被法院審判制裁，漫長的審判過程後由法務大臣簽字決定，才能判處死刑，即使是如此，很多所謂的仁慈大臣都不願意充當劊子手，當真是太平盛世，人命關天。但是落在異能者們的手中——哪怕是銀時那種看起來完全是個頹廢天然卷的傢伙，也會毫不吝惜地給他一刀，稍微暴躁點的，就要給他來個千刀萬剮，不讓那殺人鬼受盡世間千萬酷刑，就對不起那無辜枉死的人……民間私設刑法，是又如何？異能者自有異能者的處世法則，奸猾偽善的政客們大慈大悲，我們卻不是什麼善茬。」
他笑著搖了搖頭：「我不會說這個世界充滿了正義，也不會講什麼人在做天在看，這個世界，終究是拳頭說了算的。內閣對我們的行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除了我們的行為極為自律之外，也是被異能者們極為高端的個人武力嚇的。也許在我不出手的前提下，軍部雄師傾巢而出，確實能將天祈夷為平地，但接下來那些高官們，就要面對倖存的強者們無孔不入的突襲刺殺了。所以呢，這個世界確實存在著正義，也存在著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法則，這些說法並不是弱者聊以自慰或祈求奇跡發生的空話，而是實實在在存在著的。維持著公正的，是一群秉持心中正道，被守護弱者這一信念指引著的強者們，用身體力行和自身強悍的實力所維持著的黑暗法則。他們出身平凡或高貴，覺醒了遠超常人的力量，在審視自身與磨礪心靈之後確信了自己的道路——強者有資格選擇自己的道路，所以他們選擇了守護弱者，守護從小就一直憧憬著的正義——這就是正義啊，千尋，蒼白的正義。」
龍神誠的嘴角勾起譏諷的弧度：「沒錯，使日本那無聊腦殘的政治體制不至於太過崩壞，使日本畸形的門閥集團不至於太過猖獗，使普通民眾的日常生活不至於太過危險，抑制著權勢和財富所帶來的**和腥臭，維護著公理和法律這兩個詞的最終公信力的，恰恰是一群視凡俗律法為無物的法師與武夫，你說，這是不是太好笑了？」
「啊，不知不覺就說了這麼多呢。」龍神誠自嘲地笑了笑，「真是多餘的話，不過呢，千尋，我希望你能夠記住。我不知道你從何而來，但可以確信，你的身份一定極其顯赫，你的力量一定極其強橫，不過越強的人，就越容易鑽牛角尖，走進死胡同。如果看清楚真正想要的，如何撥開心靈中的迷霧，可是一門大學問呢。所以，我希望將來有一天，你如果恢復了記憶，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能夠回憶一下你當年超凡入聖時心中所秉持的信念，想明白你要走的路。」
千尋若有所思：「兄長，您在開導我嗎？」
「沒這意思，就算某個傢伙一廂情願地覺得我穿越時空去了異世界只是為了救她一樣。」龍神誠淡淡地笑道，「時崎狂三，我應該向你提起過吧。她殺了很多人，雖然選擇目標時是有選擇性的，但殺人就是殺人，何況殺了很多很多人，但是我依然給了她機會，幫她完成了悲願，哦，對了，她順利地完成了自己的願望，成果就是原本會死掉的十幾億人全都活下來了，而且她如今正用餘生來四處做好事，名義是『為她之前所做的殺孽進行贖罪』。」
「所以，她就無罪了嗎？不不，從結果來看，她依然是個曾經殺人無算的殺人鬼，她要背負著這個事實活到永遠，但至少，我給了她一個活下去的理由了不是？拿數量來衡量人命雖然冷血，但總比她立馬死掉要強。」龍神誠推了推眼鏡，突然笑道，「來，千尋，我考你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將近一年，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
千尋正處於被填鴨說教後的魔怔階段，聞言精神大振：「兄長請問。」
「那我問問你，當初第一次見面，狂三走進我辦公室時，以我的脾氣，應該立馬用軌道槍當成將她轟成碎片，為什麼容忍她留在天祈呢？」
千尋思考了一下：「兄長察覺到了她似乎有所苦衷？」
「不對。」
「想要感化一下這位殺人鬼？」
「也不是。」
「難道是想要好好炮製一下她？」
「更不對，我是那種變態的人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
龍神誠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對著千尋豎起了大拇指：「我思索這個問題思索了一年，最近才想明白啊，當時促使我改變主意的原因很簡單——在狂三走進辦公室的剎那，我突然覺得，她那雙黑絲，好贊。」
望著千尋目瞪口呆的表情，龍神誠大笑起來：「所以說，去他娘的正義！」
千尋也無奈地歎了口氣：「難怪有很多女孩子喜歡兄長呢。那位薩拉絲巴蒂小姐，從來就沒掩飾過對兄長的喜愛之情，優小姐也是，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字裡行間，都對兄長非常信任，那位塞拉小姐，雖然嘴上冷冰冰的，但是心中也很在意兄長呢……這就是傲嬌吧。那一屋子的大家，都很喜歡兄長，雖然不一定是男女情愛，但確實，大家都很依賴兄長您呢……兄長真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聽你這麼一說，我還挺受歡迎來著。可惜了，那份感情的前提是我的恩惠與擔當，並不是什麼男性的情感魅力。」龍神誠笑道，「坐穩了，要加速了！」
即使是個殺人鬼，也將她拯救了，因為比起芥川龍之介之輩，時崎狂三有值得拯救的理由。
龍神誠管盡所見不平事。
龍神誠無愧天下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