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司空聽雪 文 / 皙子妃
黎青道:「哪有的事兒,不小心踩滑了,十哥,你可別亂說!」說著轉向宇文文堂道,「七王爺不是今兒應該去選妃麼?怎麼跑到藥鋪來了!」
宇文文堂有些不自然,博山寒搶著說:「七王爺說你眼光獨到,不是找你幫著選麼,誰知你一大早就一個人跑了!」
黎青笑道:「哦,我還以為我沒出現,你倆兒就四處尋我,興師問罪來了呢!丫」
博山寒道:「哪敢!」說著也笑了,宇文文堂也跟著笑了。黎青這時上前幾步,來到宇文文堂的面前,道:「昨兒,我也有些醉了,恍惚記得七爺昨兒說了什麼,好像是跟我有關的。」
宇文文堂思量了一下,道:「我說讓你幫忙找個漂亮王妃,可見你真的不記得了!」黎青一拍腦袋道:「喝酒誤事啊,看我這腦袋,這記性,答應了七王爺竟都不記得了,該打該打!」
宇文文堂笑道:「又說胡話了,這可不是記得不記得,看來是只對這藥鋪西施上心呢!」說著與博山寒對視一眼,兩個人默契的笑了。
黎青喝道:「說什麼呢!可不許玷污人家姑娘的清白!更何況我喜歡的是我們家術姬!」
博山寒一手搭在黎青肩上,道:「我的好弟弟,你就算了吧,還狡辯,人都抱在一塊兒了!」
黎青辯解道:「我說了,那是腳滑!媲」
宇文文堂搭腔道:「對,就是狡猾!還在狡辯呢,你放心,我們一定保密的,更何況,男人三妻四妾也很正常啊,難道黎公子是懼內?!」
黎青苦笑,也不爭辯,偷眼瞄了已經折過後院的善月,心想:隨他們如何說都好,反正今兒這一劫算是躲過了,宇文文堂也算瞞過了五分。只是,善月那裡,卻如何解釋?看來,還真得費些心思了。
黎青收回眼睛,跟著博山寒淡淡笑了笑。目前黎青認為最重要的,還是送走宇文文堂這個瘟神好。博山寒沒發現黎青的異樣,宇文文堂也算是吐出了昨晚那口氣。
博山寒將黎青擁著,道:「七王爺,這人也找著了,可是要去看看你的未來王妃了?」
宇文文堂撅了嘴,思量這下也沒辦法逃了,於是挑起耳發,道:「自然,這下可得看看黎公子的眼光了!」
黎青道:「可不是我的眼光,又不是挑貨物,七王爺還是選自己喜歡的好!」黎青語畢,博山寒又笑了。最終博山寒左右相擁,一字排開,嬉笑著朝著外面走去。
黎青的眼角瞄到上完藥的善月。那眼光在黎青看來帶些灼熱和渴望。可黎青卻無力回望,迅速的躲開了。
不要再那麼含情脈脈,也不要再淚眼襲人,我真的受不起。善月,其實並不想欺騙你,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告訴你真相,可是,不是現在。對不起,你是錯愛了。這一世,是我賺來的,身邊每個人我都想好好珍惜,可是我給不起更多的承諾了。你是個好女人,會找到愛你的人的。
黎青裝著是什麼也沒見著,合著宇文文堂和博山寒鬧著出了藥鋪。
善月望著黎青,跟著來到鋪面,心裡不捨又不敢上前。只見黎青躍上馬,合著博山寒和宇文文堂嘻嘻哈哈。善月上前一步,可下一步又定格在了原地。雙眼無聲卻含情無限,如同望穿了秋水,只沒再換回黎青一次回望。
黎青轉向宇文文堂,道:「不知七王爺想去何處尋得這位美麗的王妃呢?」宇文文堂磨嘰了一下道:「方纔已經聽王爺提起過,這幽樂鎮可是有有名的四大美人,何不去瞧瞧這四位千金?」
黎青看了博山寒哈哈笑了,怪聲稱道:「原來十哥可是惦記著這四位美人呢?可是不知道為何,卻不自己納為王妃,反倒要拱手送人了?」
博山寒頓時繃了臉,道:「我又與他們不熟識,這樣豈不是唐突了,更何況,這所謂大家閨秀都是人前,誰知道他們人後如何呢!」黎青眼珠一轉,挑眉,壞壞的道:「不熟識?那位司空小姐也不熟識?好吧,那看來十哥是想私下打探一下咯?」
宇文文堂插嘴道:「哎,不是說給本王找王妃嗎?怎麼一下又轉移到十爺那了?」黎青斜眼瞄著宇文文堂道:「說正事兒呢,別插嘴,等我十哥挑好了,剩下的你都帶走!」
「喲,合著我是拿剩下的啊!」宇文文堂故意一臉的不快。黎青聽罷,笑得更大聲了。接著博山寒也跟著。這笑聲淹沒了善月的情誼。接著黎青道:「既然如此,就去看看我們十哥魂牽夢繞的司空聽雪吧,駕!」說著,一手甩下鞭子,只聽啪的一聲,馬奔了出去。
司空聽雪?宇文文堂懷疑的思考,剛剛的雪千,現在的司空聽雪?看來黎青也並不懂得博山寒的心吶。
博山寒揚鞭,一聲駕奔了出去,宇文文堂想罷也跟著。
善月見眾人已走,這才往外走,雙手扶門,看向漸行漸遠的黎青。小童偷偷跑到善月身邊,道:「姐姐喜歡少爺,今日又為何不跟少爺說明呢?」善月放下手,低頭轉向小童,道:「今日不過是黎青不小心跌倒了,他如此大恩惠於我,我又怎麼能讓他為難,他心中的人始終不是我!」說著,有些神傷的回了後院。
小童看著善月,無奈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奈何,奈何,情愛總叫人煩吶!」掌櫃見了,笑著道:「你個黃毛小子,人家情愛關你何事,休在那造謠生事,還不快去做事!」小童聽罷,吐吐舌頭,聳聳肩跑掉了。掌櫃看小童跑掉,也搖搖頭,然後看看善月的背影,不知不覺歎了口好長的氣。
黎青三人騎著馬一會兒便到了司空府,可是三人卻並未停馬於司空府前,反而順著巷子,轉到了司空府的後院。黎青在後院的圍牆中央將馬吁停,然後朝著接著停下的宇文文堂和博山寒奸詐的笑了笑。
沒及一人說話,黎青就蹲站在馬背上,準備藉著馬托,爬上牆去一看究竟。黎青剛要起身,就被博山寒一把抓住,道:「這樣不太好吧,感覺有點兒小偷小摸的,更何況,司空小姐也是大家閨秀,不妥?」黎青道:「我又沒偷,又沒摸,怎麼叫小偷小摸呢?更何況,你不也想看看這心尖上的美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麼?七王爺你說是不是?」
宇文文堂笑了,道:「說的是,說的是!」於是學黎青一樣,蹲站在馬背上,慢慢直起身子往牆上爬。博山寒始終覺得這樣有失體統,就坐在馬背上,無奈的看著兩個人。黎青爬上牆頭,剛剛好一雙眼可以縱觀後院。
司空將軍原是米萊得力的幹將,因為戰傷時常發作,加上年邁,才告老還鄉。司空將軍早年喪妻,只一千金,就是司空聽雪。
黎青搜尋了這院子一圈,終於在假山旁邊見到了一個身影。
「小姐,水來了!」一個婢女手提著一小木頭水,對著蹲在花叢中的人道。
「放那邊吧,小心一點兒,別壓著花了,今日花農送來的幾株蘭花可是放在爹爹房裡了?」花叢中的人並未回頭,而是一心一意的撥弄著土上的花枝。
黎青為了看得更清楚一點兒,往上爬了一點兒,探出頭來。
婢女用木瓢舀了一瓢水,遞到女子面前,道:「小姐為何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來給這裡的花草樹木洗洗葉子呢,這些事可以交給奴婢們就好了啊?」
女子淡淡笑著,轉過頭,將一塊繡花抹布放在婢女端著的瓢中,一邊清洗抹布,一邊道:「這裡是爹爹最喜歡的地方,每次爹爹想娘的時候都會來這裡的,記得爹爹說過,這裡的一花一草,都是娘親手種的,娘很愛惜花草,所以一段時間,都會為它們洗去上面的塵埃。」
小丫鬟好像突然明白似的「哦」了一聲,道:「所以小姐就想把這裡的花草樹木都照顧的特別好,就像照顧夫人一樣,也同時可以讓老爺感覺夫人還在一樣,對不對?」
女子淡淡笑了,並不說話,接著繼續清理著花草。小丫頭在一邊繼續道:「小姐人真好,難怪老爺捨不得將小姐早點兒嫁出去呢!」
「端莊優雅,楚楚動人,真是聞名不如見面!還這麼有孝心,真是難得!」黎青看罷,驚歎道。
宇文文堂投給黎青一個贊同的眼神,心想:這司空聽雪果真是位美人,而且如此有孝心也屬難得。只可惜,如果我沒記錯,這位司空將軍好像獨此一女,若是做側妃,任哪個愛女兒的父親都是不會答應的吧。
「噗嘶噗嘶!」黎青轉向牆下的博山寒,道,「十哥,難得佳人啊,還不上來,磨蹭什麼呢!」
「要看你自己看,我可不做這小偷小摸,市井所為。」博山寒不滿道。
黎青眼睛一轉,道:「你真不看?」
博山寒道:「不看,此等乃小人所為!」
黎青道:「嘿嘿,我從來就不認為我是君子,也沒認為你是君子,你不看就算了!」說著,對著宇文文堂壞壞的笑了笑,宇文文堂看了下博山寒,同意的點點頭。
黎青於是突然色迷迷的道:「哇,那女的打算在院子裡洗澡啊,脫衣服了,脫衣服了,哇,皮膚好白,胸好大呀!」
「什麼?」博山寒一驚,道,「那你們還不下來!」
宇文文堂道:「下來?為何要下來,既然已經不是君子了,這等好事,怎麼能錯過?黎青,我們再往上坐到那屋頂上去,好好的觀賞觀賞?」說著,對著黎青擠眉弄眼。
黎青奸笑道:「好,好,哎那邊,剛剛可以看到正面哦!」說著,還色迷迷的回望了一下博山寒。
「怎可如此無禮!」博山寒說著,自己也站起來,憤憤的打算將這兩個傢伙逮下去。
誰知,黎青和宇文文堂見著博山寒上來了,這雙手一撐,兩腳一蹬,從馬背上爬到牆上去了。黎青還回頭做了個鬼臉給博山寒。宇文文堂也跟著摻和,一把拉起黎青就往牆頭一棵大樹那跑。
博山寒這下真急了,心想:若是毀了人家女兒家名節如何是好?想著,加快了步子追上去。正當博山寒爬上牆頭之時,司空聽雪轉回了頭,一眼就望見了博山寒,喝道:「什麼人?」
聞聲,黎青和宇文文堂立馬跳下了圍牆,跑到博山寒的位子,躍上馬使勁兒一推,將博山寒推進了院子。博山寒落地,不好意思的爬起來。司空聽雪一見是個男子,嚇得躲到丫鬟身後,道:「你是何人,想做什麼?」博山寒有些慌,手指著剛掉下來的地方,道:「我我?」丫鬟拿了木瓢喝道:「你別過來!好大膽子,竟敢輕薄我家小姐!來人啦,來人啦!」司空府上的家丁聞聲,立馬從別的院子趕了過來,將博山寒團團圍住。
博山寒也不動,回望樹頭,不見黎青和宇文文堂的蹤影,才知上了當,這心裡不僅憋屈還很氣憤。
「小姐,你沒事吧?」丫鬟見眾人已經將博山寒控制,便轉回頭關心的問司空聽雪。司空聽雪搖搖頭,道:「沒事!」
「小姐,這個人如何處置?」家丁中一個人問道。司空聽雪道:「先關到柴房去,等問過爹爹,再做處置。」說著,低著頭朝博山寒看去,這一眼,司空聽雪倒傻眼了--剛剛沒有看清楚的人居然是十王爺。司空聽雪急了,轉到丫鬟前面,道:「等等!」博山寒被這等等喚了過去,清楚的看見司空聽雪。司空聽雪遇上了博山寒的眼光,覺得有些失儀,嬌羞的低下頭,對著家丁們道:「你們先退下吧!」丫鬟跟上來,道:「怎麼了小姐?」司空聽雪又重複了一便,道:「你們都退下吧!」家丁有些不解,不過還是聽吩咐退下了。
司空聽雪上前幾步,半蹲行禮,道:「寒王爺吉祥!小女不知是王爺,剛剛多有冒犯,還請王爺恕罪!」博山寒彎下腰,伸出雙手將司空聽雪扶起來,道:「本王還以為你不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