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51:誰更該死 文 / 魔女恩恩
什麼破書,練了七天七夜了,除了週身發熱、聚集一些真氣之外,其他的什麼反應都沒有,小蟲子著急見到爹,每修煉一下就看看爹出現了沒有,他盼星星,盼月亮,盼得都不知道什麼肉滋味兒了,終於盼得沒有耐心了,怎麼還願意一頁一頁地修煉下去。
「娘,這要當猴年馬月才能練完啊?」
為了摘果子,填飽肚子,衣服刮破了,臉也髒了,頭髮凌亂不會梳理,就連鞋子也破了幾個窟窿,他幾乎成了一個野孩子。
沒娘的日子真不好,簡直就是糟糕透了,小蟲子耷拉著耳朵,沒了精神。
「娘,你騙我,練功,練不出爹來!」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思想簡單,認為只要修煉,就能見到爹,卻不知道這修煉要到了一定的程度,才能激發絕學的潛能,同時也要依靠天時地利人和,才能打開常界的大門,小蟲子是真武聖女和龍帝所生,本身已經遺傳超自然的特性,他必須耐心地修煉下去。
窗外,微風習習,幾隻魔鼠跳上來,生了六條小腿,嘴裡還噴著一股股的白氣,因為體型偏小,衝著小蟲子瞪了幾下眼睛,就蹦跳著離開了。
「連老鼠都欺負我……」
小蟲子垂下了頭,好像木頭一樣僵持在那裡,良久之後,他又拿起了那本書,琢磨了起來,可怎麼看,都沒什麼信心,乾脆衝出木屋,在森林裡狂奔了起來,一邊跑,他一邊大喊著。
「小蟲子的爹在哪裡,爹在哪裡?我爹呢,我要找到我爹,爹!你再不出來,小蟲子就被魔獸吃掉了,你的兒子要死掉了。」
他這喊聲,幾乎將森林都震動了,魔獸的吼聲此起彼伏地傳來,他這才清醒過來,自己死了不要緊,娘還在壞人手裡呢,不為了見爹,也該為了救娘啊,他轉過身撒腿就往回跑,進了木屋,張望出去,好像沒有魔獸追來。
真是怪了,好像魔獸們不大願意靠近這棟破房子?莫非它們也怕了小蟲子?
「為了娘,為了爹……」
小蟲子拍了一下癟癟的肚皮,又拿起了《乾坤破》。
雖然亂髮了一通脾氣,他還是堅信娘騙誰,都不會騙她,誰錯了,娘都不會錯,於是繼續修煉下去,直到他的手上盈上了淡淡的紅色真氣……
轉眼一個月過去,異界很平靜,常界也沒什麼大事發生。
楚墨殤知道了芷樓失蹤的真相,利用一切可能的時間和機會尋找鳳芷樓,希望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可作為聖地的龍帝,他也必須處理聖地的事務,制定眾生法令和制度,完善殘缺的聖戰策略,修剪造福子孫萬代的永恆燈塔,他將自己埋身於繁忙的事務之中,借此忽略心中的隱痛。
聖地表面看起來處於一片祥和之中,可這表面的背後隱藏著一股子殺機,一場血雨腥風即將在聖地的內部掀起。
假龍後雪笙被辱之後,一直守在鳳棲居內,不敢出門一步,生怕有人知道,她和龍之次子有染,背叛了龍帝。
也因為這層關係,雪笙不得不和止合作,謀得聖地的大權。
櫻草坪因為六年前鳳芷樓一次狂殺,六年來,無人再敢侵犯,簡醒痕也沉默了很多年。
翠泉宮,龍父的居所,他不早起來,就聽聞,次子止病重,恐怕不行了,他不敢有一刻耽擱,匆匆地趕去了黑龍居,黑龍居內,涅容止躺在床上,氣若游絲,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似乎什麼病痛真的在折磨著他。
「怎麼幾日前才好好的,現在卻病成了這個樣子?」
龍父質問著床邊的內侍女,內侍女回答著,說是止六年以來,一直內傷未癒,單憑一點點湯藥,也只能治一些表面的傷情,如今日積月累,形成了頑疾,情況加重,也就無藥可救了。
「一派胡言,他怎麼可能無藥可救?」
龍父不信,伸手出來,俯身要替涅容止診脈,可他的手指才搭在止的手腕上,突然一把鋒利的聖地匕首刺出,直接刺入他的小腹之中。
「我想知道,我到底哪裡比殤差,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支持我?」涅容止手持匕首,鮮血從龍父腹腔噴射出來,濺了他一臉一身,他面目猙獰,絲毫沒有憐惜之情。
這麼多年,涅容止過著被禁足,被鄙視,甚至被嘲笑的生活,他憤怒,嫉妒,痛恨,想不通自己也是龍子,為何不能成為龍帝,雖然龍父對他也是疼愛有加,最近向殤求情,讓他能在聖地走動,但這不足以滿足他對權利的強烈渴求。
止策劃了一個驚天的大陰謀,逼迫殤退位。
這一匕首雖然不能馬上要了龍父的命,可血這樣一直流下去,他一定會死,剛愎自用的西壁長老已經被雪笙引去召見,這會兒怕是已經被控制住了,至於東壁長老,沒了西壁長老,他又能起了什麼威風。
「你……」龍父震驚,想不到止竟然對他下了毒手。
「這是你和殤逼我的,是你們,太聽信龍神的,現在告訴我,龍神到底能不能幫你?我已經控制了聖地,殤一定會退位的。」
「你這個不孝子……」
龍父喘息著,匕首還在小腹,只要拔下去,他就會鮮血如注,死的更快了。
「我不孝?是你根本不把我當成你的兒子,如果你能早點醒悟,支持我,我們父子何必鬧得這麼不愉快?父親大人,我成了龍帝,你一樣是至高無上的龍父,為什麼一定要執拗,倔強?」
涅容止冷笑著,他在等雪笙的消息,只要雪笙成了事兒,他就成功了一大半。
血仍舊在流淌著,龍父的力氣隨著血液的流失,越來越弱,黑龍居的門外,一個涅容止的心腹跑了進來,大聲稟報。
「啟稟二少主,西壁長老已經中毒,被龍後抓起來了。」
「好,好!」
涅容止從床榻上翻身而起,穩穩地站在了地上,龍父大吃一驚,想不到止早就康復了,一切都是假象。
「該死!」
龍父大叫了一聲,撲了出去,涅容止一把將他提了起來。
「該死?好,我現在就讓你看看誰更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