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274章 去死 文 / 迷果果
最近些天褚昑恩日不能安，夜不能寐，他在等電話，可自那天之後又是整整一周，那個女人一句交待也沒有。褚昑恩生氣，又煩躁，很想衝過去直接帶走女兒，可他不能，他不能傷害女兒，也不能讓他和簡小潯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
怎麼辦？糖糖是自己的女兒，關係到褚家，不能找父母商量，否則他們除了開心之外，更多的會是心急，焦慮和不安。這種時候，也就只有楊鋼這個哥們兒了。
「她也太自私了吧！」聽完褚昑恩的話，楊鋼已是怒不可遏。
如今當了爸爸，楊鋼這才深切體味到為人父母的那份幸福，雖然有時小傢伙挺讓人頭痛的，但那種甜蜜的負擔楊鋼願意用自己的一切交換。
此時兩個男人在天台，風大，吹亂他們一頭短髮。
「不行昑恩，這件事情上你不能依著她。我知道你為之前的種種後悔，但這關係到孩子，你必須爭取！再說了，你不一直希望和她復合，眼下正是天賜的機會，趕緊的，把她拿下！」
風太大，一隻湮沒抽幾口就燃到盡頭。取下煙蒂，夾在指端，卻沒捨得丟。
此時兩人躲在屋簷陰影裡，褚昑恩抬頭看遠方的天，商場上向來果斷犀利的他變得猶猶豫豫，「你說的我都懂，可小潯已經對我有排斥，我再像從前那樣強橫，不僅有可能傷害糖糖，她更有可能躲得遠遠的，永遠不原諒我。」
「嘁！」好友的話令楊鋼嗤之以鼻，眼角不屑瞥他，「褚昑恩啊褚昑恩，對簡小潯，你不一直腹黑路線麼？況且她也習慣你的腹黑了吧！你到這會兒才改變風格，怎麼？以為自己很酷很man？靠，從良也不是這時候！」
在這種緊要問題，大方向的事情上還猶猶豫豫，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窩囊還是因為怕徹底失去那女人才變得婆婆媽媽？
褚昑恩擰眉，深深思忖好友的話。
糖糖是他女兒，他已經迫不急待要和她相認。而糖糖，那個漂亮的小公主，也是滿心期望爸爸能從遙遠的國度回來，一家團圓。
褚昑恩啊褚昑恩，這種事情上，你怎麼可以由著簡小潯耍性子？
思路一下子清晰，彈煙蒂，摸出兜裡的電話，褚昑恩翻找簡潯的號。想透徹，一秒也不願意拖下去，無論如何今天要她給個答案！
電話接通，褚昑恩看好友，楊鋼細長的眼睛睜得老大，點點頭，意思就是這樣，拿出氣魄來！
嘟……嘟……
「媽媽，糖糖不喜歡吃這個。」咬筷子，看著那盤鮮艷的西紅柿炒蛋，糖糖癟嘴。
「聽話，不吃這個長不大的！」簡潯頭痛，女兒為什麼這樣討厭吃雞蛋？挺好吃的呀，自己最愛吃的就是蛋呢！
咬筷子，使勁咬筷子，糖糖淚光點點看媽媽，真希望誰打個電話來，這樣媽媽的注意力就不用再放到自己身上。正想完，咦……
「媽媽，電話。」誰啊，誰啊，這麼可愛？
對那頭的人愛得不行，糖糖揚起笑意看媽媽。
這孩子吃飯總是拖拖拉拉，簡潯真拿她沒辦法。手機拿起來，是串陌生卻又有些熟悉的數字。簡潯接起來，「你好？」
她的聲音涼涼的，大熱的天裡，聽來很是舒服。
看了眼耳朵貼到電話旁偷聽的楊鋼，褚昑恩頓了片刻，才說，「已經一周了，糖糖的事考慮得如何？」
是他？
簡潯心尖一晃，驚慌看著糖糖。糖糖小手拿著鹵雞腿，滿嘴沾著黏糊糊的醬汁，啃得歡得很。
此時簡潯正和女兒吃飯，顧客三三兩兩，餐廳靜悄悄的。冷氣有些大，簡潯不由自主打個了寒顫。
「媽媽，你和誰打電話呀？」媽媽握著手機，一個字不說，只盯著自己看，糖糖奇怪，脆生生問媽媽。
糖糖！
聽到女兒的聲音，褚昑恩的心瞬間緊在一起。
食指比在唇間，沖女兒瞇眼搖頭，簡潯不要她出聲。糖糖聽話，點點頭，悄悄「哦」了一聲，小手掩嘴，屏息凝神看媽媽，好像和媽媽一起正在和電話那頭的人玩著很神秘的遊戲。
「說話」，她久久不吭聲，褚昑恩不耐煩，硬著聲音催促。
頭疼得快要爆炸，簡潯放下筷子，單手握拳，「糖糖馬上就要進小學了，最近我都在替她跑學校的事，很忙。」
很忙很忙，真的沒時間理你！
被她敷衍搪塞，褚昑恩當然不肯，「學校的事你不要管，我能給糖糖提供最優質的讀書環境。現在你先回答我，那天我的提議，考慮得如何？」
「別這樣行不行，我還沒想好呢！」覺得他步步緊逼，簡潯也不想考慮對她來說那麼有深度和難度的問題，她當鴕鳥，不面對，拖！
「ok，既然你這麼為難，我也不讓你痛苦了。和糖糖相認，還是我自己解決吧！」
「不行！」控制不住，簡潯大聲的吼，糖糖嚇得倒抽口氣，大眼睛惶惶的看媽媽。
糟糕，嚇到女兒了！
簡潯輕拍女兒的頭，掌心摀住電話，對女兒笑，「糖糖乖，自己吃飯，媽媽出去接個電話。」
看媽媽匆匆跑開的背影，糖糖擔心媽媽，想也不想，小腿跳下椅子，偷偷跟在媽媽後面。
「褚昑恩，你要我怎麼說你才明白？你現在出現對糖糖一點好處也沒有，她根本就不知道你！」簡潯急得冒汗，原地來回踱步。
「見到我她就知道我是她爸爸了，這種事，難道還需要很長時間說明？」
他絲毫不讓步，好像真是恨不得馬上出現告訴糖糖真相似的，簡潯又急又氣，卻必須冷靜，強迫自己不要用語言激怒他，想了想，她又說，「這樣吧，你先替糖糖找學校，這邊我會和糖糖說。」
先把他注意力轉走，別整天有事沒事就把心思放她們母女身上。
她又在拖延，可褚昑恩不打算陪她耗下去了，「學校的事下午就能安排好，糖糖那邊你也馬上和她說。」
簡潯淚奔，仰天長歎，「別這麼急行不行？我告訴糖糖爸爸在國外，現在你突然冒出來，糖糖會怎麼想？」
「她只會開心，至於她對你會有什麼情緒，那不是我關心的問題。」
被他一席話嗆得都快口吐白沫，簡潯抓狂，靠牆上無力喘息，「褚昑恩，你想一想，前些天糖糖才見過你，當時你都不說是她爸爸，現在你又突然出現，糖糖肯定會有想法，到時這謊怎麼圓？是，我承認事情弄成今天這地步全怪我，但傷害的是孩子，那不是我一個人的孩子，這點你總該顧忌一下吧！」
媽媽在和誰吵架呀？
牆角後，糖糖探出半張俏麗的小臉蛋。媽媽似乎在生氣，臉都氣紅了。翹起耳朵，糖糖屏息偷聽媽媽說話。
爸爸……糖糖……傷害孩子？
什麼呀？
聽不明白，糖糖蹲下身子，趁媽媽沒發現，小兔子一樣躥到一大簇茂盛的萬年青後。
「褚昑恩，你現在的心情我理解，可你能不能理解一下我和糖糖的心情？你現在出現，那孩子肯定認得出你，到時她問起來怎麼回答？還有，你不是已經有未婚妻了麼？你未婚妻很漂亮也很溫柔的一個女孩，我求求你，你就行行好和你未婚妻白頭到老行不行，別和我搶糖糖！」
搶自己？
糖糖瞪大眼，透過枝間的縫，覷眼看媽媽。
誰要和媽媽搶自己呀？自己是媽媽和爸爸的孩子，誰能搶走？
小心臟慌亂的跳，糖糖小腿跪在被太陽曬得發燙的土壤裡，屁股蹶得老高，顧不上髒，顧不上燙，她只想聽明白媽媽說的話。
太陽火辣，炙烤大地。糖糖覺得腦袋發暈，眼前黑乎乎一片。怕媽媽發現，她一動一動跪著，媽媽還在和電話裡的人吵。
她是我女兒……我死都不給你……憑什麼帶她走……你是她爸爸又怎樣，我是她媽，我可以給她找到比你更好的爸爸……去死……
媽媽，你在和誰吵架呀？不要吵了不要吵了，糖糖是你的，誰也搶不走。媽媽……
一陣暈眩襲來，糖糖搖搖頭，感覺天空好像墜下來似的。
「媽媽……糖糖好難受……」虛弱的喚了一聲，支撐不住，小身子倒在地上。
不想再和他吵下去，他話未完，簡潯氣憤掛斷。
話已經說得明白，如果那男人真的關心女兒，愛護女兒，一定不會貿然出現在糖糖跟前！
煩得不行，心口像是沉甸甸壓了塊大石頭。簡潯長長溢了口氣，抬頭看天，太陽毒辣，蟬鳴聲聲，入眼景致濛濛，整個世界似乎被太陽烤出一層熱氣。偌大的院子裡看不到一個人影，想著女兒還在餐廳，簡潯握緊手機，趕緊往回走。
「咦……？」女兒呢？
整個餐廳除了零星幾個服務員，沒有一個顧客。
由於簡潯在這家餐廳定的月餐，都是月末結款。因此看一大一小離開後，服務人員以為她們用完餐，收拾完畢。
「請問一下，有沒有見我女兒？」簡潯往收銀台去，問坐櫃檯後的店員。
搖頭，店員小姐不知，「沒看到，我們收拾的時候已經沒人了。」
會不會是去洗手間了？想想有那可能，簡潯往內屋走。可是找了一圈，根本沒有發現糖糖的蹤跡。
奇怪了，叫她坐好等媽媽的，那孩子向來聽話，不可能到處亂跑呀？外面太陽那麼大，擔心女兒去哪裡玩，把身子熱著，簡潯走去餐廳外，「糖糖？」
找了一圈，屋前屋後尋人，還是沒有看見糖糖。此時簡潯方才著急，她給周圓圓打電話，可女兒並沒回公司。
怪了怪了，糖糖，你到底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