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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六十六章-誓言 文 / 老周同志

    生命中最不能承受的距離或許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當周晴漸漸在蕭釋杉懷中變得冰冷,蕭釋杉的力量似乎也隨著周晴的體溫而被抽走了。他只是輕輕的為她蓋上床單,將她緊摟進自己懷裡,一直靜靜的坐到了天亮。

    一整夜,蕭釋杉都沒說過一句話。夜的寂靜或許才可以讓他感受到周晴的存在!可是,人終究還是要面對現實。在你撕心裂肺的傷痛之後,你只能開心的為死去的人活著,活出死去的人沒有活出的精彩!

    清晨時分,一直猶如死人一般坐著的蕭釋杉終於扭動了一下腦袋。蒼白消瘦的臉上,一雙佈滿血絲的空洞眼睛不經意的瞄到了地上那個「一」時,乾裂、緊閉的嘴唇第一次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帶著股嗜血的衝動。

    周晴被殺一事最後還是被警察介入,但最終卻找不到兇手是誰。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周晴是被姦殺至死,且在被殺前吞服了大量的搖頭丸。

    在周晴的屍體被她父母運回家的那天,林浩、喪狗、白馬雙玉、小小、夏清等等,所有認識周晴的朋友都趕了過來,為她送上最後一程。

    「請問你們誰是蕭釋杉?」周晴的父親是一個憨厚的中年人。雖然不過年近四十,但佝僂的身軀和黝黑膚色上一道道皺紋,卻讓他看起來是如此的老邁。

    「十三他沒有來!」小小輕聲回答,眼角還帶著淚花。

    蕭釋杉自那天回來後,便一直不吃不喝躺在床上,到今天已經快三天了。

    「哦!」老人略有些失望。他用滿是老繭的雙手從懷中掏出一個黃色的信封,顫悠悠的交到小小手上,道:「小姑娘,那就麻煩你把這個東西帶給他。這是我在收拾我女兒房間時發現的一封藏在枕頭裡面的信!」

    小小鄭重的接過信封,點了點頭。

    遠處,一個身影隱藏在一個角落上,默默注視著這一切。直到周晴父親轉身離去,他才悄悄的消失在現場。

    蕭釋杉公寓

    「十三!十三!」小小剛從送周晴那回來,一進家門就急著要將這封信交給蕭釋杉。可是她連續叫了好幾聲,裡面卻沒有絲毫反應。

    「我在這裡!」蕭釋杉不知何時出現在客廳裡,手上端著一大碗方便麵。

    看他一臉消瘦的樣子,小小心中就忍不住一陣酸疼。強忍了忍淚水,走到他身邊道:「這是師姐留給你的東西!」

    「哦!」蕭釋杉沒有抬頭,應了一聲。

    小小有些錯愕,心想一定是周晴的死給了他太多的打擊,心中一想到此,眼淚又有些忍不住了。往日師姐和自己相處的快樂時光歷歷在目,可眼下卻已是天人永隔。

    小小隱隱的抽泣起來,讓蕭釋杉不得不放下筷子看著這個自己最愛的人。

    「好了,不要哭了!一切都會過去的!」蕭釋杉疼惜的撫摸著小小的臉蛋,眼中說不出的柔情。

    「師姐,師姐真的好可憐!」小小哭的更大聲了,任由眼淚奪眶而出。

    蕭釋杉眼中閃過一道厲芒,不過轉瞬即逝。他緩緩的站起身,輕聲說道:「小小,你知道為什麼我不吃不喝在房間裡躺了三天嗎?」

    蕭釋杉突然的問話讓小小有些不解,她停止哭泣,擦著眼淚搖了搖頭。

    「我在思考!思考丁一殺師姐的理由!可是,無論我怎麼猜想、假設,卻始終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最後,我只能得出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那便是師姐是被丁雷所殺!但無論怎麼樣,錢門注定選錯了對手!」蕭釋杉這幾日的確將所有的事情都仔細思考了一遍。雖然仍對那個一直隱藏在背後的佈局者沒有一點頭緒,但師姐臨死時所留下的線索卻已說明了錢門就是兇手。

    只是蕭釋杉卻一直想不明白丁一要殺周晴的理由。直到最後,蕭釋杉也只能解釋為丁雷這個敗家子偷偷找人殺了周晴。但是,這到底是否依舊是個「局」呢?蕭釋杉卻沒有去思考。

    「十三,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幫你的幫派做事了!我們一起平淡的過日子不好嗎?我好害怕有一天會像……」小小走過來,從背後抱住蕭釋杉。柔軟的身軀在此刻微微有些發抖,眼淚無聲的染濕了蕭釋杉的後背。

    「小小,相信我!」蕭釋杉轉過身,反摟住小小,堅定的說道:「我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我愛的人!所有想傷害你們的人,都將接受來自鬼師的報復!」蕭釋杉說這句話時說不出的陰沉、充滿戾氣。

    「可是,我怕你會出事!你答應我不要再幫鬼魂做事了好嗎?」小小低聲勸解道。

    經歷了周晴這件事,小小對蕭釋杉為鬼魂做事的態度開始發生了改變。她害怕有一天自己會像周晴那樣死去,卻只留下蕭釋杉一個人在人世痛苦。又或者,她不想看到蕭釋杉有一天慘死在別人刀下,這兩種結果對她來說都太過殘忍。可是,真的只要蕭釋杉退出鬼魂就可以將所有事情都拋到腦後了嗎?

    「小小,一入黑道便終身是黑,一輩子都翻不了身!」蕭釋杉無奈的說著,「我可以退,但我的兄弟又該如何?而我的仇人會願意就此放過我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蕭釋杉早已無法孑然一身的瀟灑離去,他有了太多的牽絆,只能繼續按照這個遊戲的規則玩下去。除非有一天他成了那個遊戲規則的制定者,不然,無論他如何的強大,終究也逃脫不了這個遊戲的規則。

    小小無語哽咽,只是淚水靜靜流淌而下,哭紅了雙眼。

    蕭釋杉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柔聲道:「但小小,我可以答應你,只要我幫鬼王統一了a市的黑道,立刻就帶著你離開這個城市,到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小小終於開心的笑了起來,抱的蕭釋杉更緊了。只是蕭釋杉臉上卻帶著一抹苦澀的微笑,一統a市的黑道?或許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容易!

    但當他的目光落在那個信封上時,眼中卻又爆發出強烈的殺意。

    「錢門,你將是鬼魂稱霸a市的第一塊墊腳石!」蕭釋杉在心中無聲的發了這個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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