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六章 劍芒殞 女媧毀 文 / 風火雨塵
「爹！」鏡城月眼睜睜地看著龐大的天威降臨到鏡世身上，就像扎到了自己身上，痛得連叫喊的聲音都那麼無力。若不是冷靜的鏡明月和龍驚羽拉著，真想衝上去替父親挨上兩下。「別亂動，天威降臨，誰也幫不了城主，你若貿然上去，反而會害了城主和你自己！」龍驚羽怒斥道，平日裡聰明精怪的女子竟然會如此衝動。
「怎麼回事？」龍驚羽道，離鏡世不遠的那面鏡子裡浮出一個衣著白底，裹得嚴嚴實實的男子，僅一隻左眼露到外面，透發的寒氣令陽光般的龍驚羽皺眉：「與白翼塵相似，好冷的氣息！」
他的出現迎來另一片不弱於鏡世的劫雲，白色的煙雲似晴空裡的人畜無害。象徵好天氣的棉花團。黑白分明的劫雲同時降臨，令一干青年失色，不是很久沒有人問鼎天道的嗎？怎麼一下來了一雙？
鏡影也鬱悶：提升實力需要如此排場？以他的水準，是不會遭天劈的，即便是殺了人，也沒有打破天地法則，空間平衡。問題出在「物語靈鏡」！災難已降臨，逃是逃不了的。當下，運起體內的巫力，雙手結印幻化出一面鏡子，迎上飛馳而下的白色劫雲。
「光－當－」兩劫過後，鏡影的力量被耗盡八成，剩下的兩成如同快枯竭的油燈，搖搖曳曳，隨時有熄滅的可能。第三道光芒與鏡世的同時降臨，就當快要哀嚎時，半空的劫光提前撞向某物，黑白兩道劫光古怪的融合在一起，再一次衝向鏡影時力量已消失大半，衝入鏡影體內，將他全身生機幾乎耗盡，僅留一抹意識支持著未昏死。元神的左眼望著前方一團模糊，僅看得清輪廓的影子，正是鏡世。
「你是鏡影？」鏡世的身影比殘燈還殘燈，「是影兒吧？是影作吧……」「是！」鏡影拿出最後一口氣，艱難地回答，空氣裡的劫後能量瘋狂地貫入體內，最大程度和迅速地修復損傷得近乎無的體魄。天劫，醒一個破而後立的過程，，一量跳過這個坎，便能邁入另一個境界。劫雲和劫光蘊含的能量就是為重塑和重鑄作準備的。鏡世最終沒有逃脫毀滅的一擊，並且他為鏡影愛了大半的劫擊，魂魄完全粉碎，眼前的模糊身影是他的半抹元神，也會在不久後徹底消失。
「神獸的話不假，今生能見到你，死而無憾，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麼一點了！」鏡世每說一個字，靈魂會變淡一點，看著孩子劫後重生的樣子，他由衷地感到寬慰。鏡影此時隨著兩人劫後的能量，修復極快，加上他身上的神奇白色斗篷，不多時恢復大好。
「能叫我一聲……爹……」鏡世說到這裡，影子可以虛化，模糊的影子更淡了。鏡影之前有很多不滿，往日以為自己是被父拋棄，沒有快樂，永遠的一個人，憎恨所有人，討厭所有人，不願與任何人交流，僅僅對幼時父親曾給他的項鏈裡留的一些內容，最主要便是「無名心經」。
「爹－」好不容易從牙縫裡咬出來，包含太多沉重的內容，融化了很多誤會和過去。「好……」鏡世說完這句話，整個元神完全消失，只剩下完好無整的鏡影，左眼裡流出一顆晶瑩淚珠，滑落、順手將他捏住。
女媧爐一再地耗損能量，致使它嚴重的顫抖。整個爐鼎往下沉去。八副神獸圖案若隱若現，險些熄滅。「一隊，二隊，三隊，四隊，五隊，六隊隊長分六方，拉起鎖鏈！」文笑音是最冷靜的人，第一個從震驚裡醒過來的。女媧爐一再耗損能量，已經承載不了自己的重量，往岩漿底部沉去，四隻腳已沒入岩漿一半，爐口裡的五彩劍芒時隱時現，受了一記劫光，使它的氣息又一次跌入谷底。
六人聞言，從劫雷光的駭然裡驚醒。從百里之外猛地奔回岩漿坑。百里對他們來說並未花多長時間，六人分六方，緊緊抓住鎖鏈末端往外拉鏈頭。女媧爐只怕重有十萬斤，而這六名人類之中的頂級高手，抱住粗大的鏈環把它拉直，巨大的火爐緩緩浮出岩漿。
剛渡完劫恢復狀態的鏡影化作一縷白光飛向西北方，不遠處的白翅和白翼塵在石白玉的嚴密保護下，根本不懼所謂的天劫，雖然對凡人而言，十二層二成是毀天滅地的存在，而對於有十二層四成實力的石白玉來說，那只是搔癢癢，完全不足為懼。
又是一面鏡子橫空出世，擋在白翅面前，好奇的他竟然伸出手摸，手中的白光無緣無故的顯現，極端的鋒利又一次刺進「物語靈鏡」，剛好在幻靈神劍中部。白翅不由自主地移動右手中的幻靈神劍，搭纏到白翼塵的縱劍之上，鋒利的白芒像會傳染一般，粘在縱劍上。嗡鳴從縱劍體內發出，前所未有的強烈。
白翼塵腦海裡閃過一些奇怪的畫面和語言：「白翅此刻的劍如何來的……已己力煉劍……你的劍中亦有封印……內藏鑄……不是一直很想以自己的劍掃滅遠方傳來的威壓嗎……它就在你前面……用你的鋒芒挑戰火爐中的……五彩劍芒……」物語靈鏡的殘識，如夢囈語催眠似的誘導著白翼塵，把他內心最深處的秘密挖掘出來：挑戰遠方散發的鋒芒。
「單球靈體，組魂附器，第五媒介，四魂令縱劍！」黑色的魂體，黃色的魂球，灰色的魄體，紫色的魄影，重重融合成一個絡四臉球狀拳頭大小的單球靈體，四張臉正是殘翼、楚翔、齷齪、羊牛。森林裡久經死亡，逼近著白翼塵不斷突破，終於悟通組魂，通過自己為橋樑轉換器，將四魂融合，與重疊的媒介不同，第四媒介後的組魂主導是人，完全由自己支配。
組魂的魂度集四魂一體，最大程度地提升了強度，再依附兵刃，無疑是為了加持了更強的器魂。自然也是最大化地提升縱劍的品階。暗亮的光芒和嗡鳴響起「怒劍鳴」「五曜融合－大地開花！」白翼塵飛入高空，倒立向下，體內的四力毫無保留地壓縮到縱劍，彙集成一道八色彩虹，俯衝向岩漿中心的女媧爐中。
撲天蓋地的劍勢，拖動無比霸道的劍氣，一切整合得那麼完美。天空出現一朵由金、綠、藍、紅、黃五彩組合的劍花，尾後是一首金、綠藍、紅、黃、青、白、黑的八彩柱芒，五曜劍訣和原本的四力流入系能量是白翼塵最強的一擊。如此巨大的壓力令下面正在提拉鏈條的人覺得很不舒服，以為又有天劫來臨，不約而同地鬆手退到百米之外，警惕地打量著這一切。
五彩花朵和八色尾柱再變，由直下轉變成旋轉，高速飛轉時不忘吸取空氣中的元素和靈氣，彙集成一道可怕的力量河流，威力再漲一倍。
女媧爐怎麼說也是超神器，雖然力量耗盡，靈卻未滅，自沉三尺，外口快靠近岩漿「砰－」強行攝了岩漿火能量，火山壓紋似的噴出一道紅色的牽引，以此推動五彩劍芒。
「想逃！」鏡影閃身，折紀成一面鏡子，銀光閃爍。他已經完全登道的人，此刻它是十二層一成，強悍的實力是下面一干青年不能比擬的。銀鏡強行擋住火紅的牽引，剛躍出爐口的五彩劍芒便無法動彈，哀鳴地發出嗡聲，恰好迎上毀天滅地的一擊。這一擊在場的青年處認為自己絕驗證阻擋。
兩劍鋒再一次相逢，彷彿兩情人接吻，交粘的劍鋒無法分開，如浪層的芒流一波一波地跳起，襲捲整個岩漿坑，闐空上的鏡子放出一絲微弱的靈識：「五彩劍芒，女媧爐……你們全力毀我……我亦可用最後一抹靈識，借天威之力，引幻靈神劍的鋒芒……轉嫁給被封印的劍……哈……」你們不知道被封印的劍品階不比你們差多少……我不信物靈語靈鏡的殘識，超神器幻靈神劍的鋒銳加上內藏鑄的頂級存在還是加器魂的那種，還不能煉化你們？超神器女媧爐……想煉製新一代超神器？作夢……你不夠資格……你們只是為他人作嫁衣，成為煉製真正超神器的動力……哈，哈，哈……劍芒殞，女媧毀……一切屬因緣……「天空中的鏡子徹底消散，剩下鏡影狂吐一口血，落到遠處。
龜裂，紋痕開始爬向女媧爐，五彩劍芒以及縱劍，白翼塵真正地感受到了死亡，與之前的危機相比，才真正意義知道什麼叫死亡：身體，意識，靈魂在無盡的能量風暴裡穿梭，周圍的空間完全扭曲，看不到邊緣，只有無數彩色的能量分子，沖刷著自己的軀體，身上的衣服早被撕裂的盡無。就這樣保持倒立的姿勢，領略著無休止的能量分子沖滌。多少次修煉，多少次不斷地遠行五曜訣和無名心經的功法，異於常人的體質和天賦，兩種功法運行的速度比常人快十倍、百倍。早已經將他的筋脈擴寬，加固到常人所不理解的程度，才能完全承載四力相互激盪造成的傷害，不然怎麼能越階挑戰比強大的高手。十層十成與十一層這道坎雖然僅一線，後者卻比前者至少強五倍，往後就更不用說了。白翼塵本身刻苦，拚命，才能一日千里。每時每刻地增長！修煉不是光靠天賦就要以的，更需要刻苦地修煉，白翼塵兩者都俱強勢可想而知。可在這狂暴的能量分子裡，似只螞蟻都算了，比一張普通的白紙還脆弱，隨時都有碎裂的可能。到此時沒被毀滅，是因為脖子裡的護身符源源不斷傳出一股能量護住他的筋脈和心志，不至於魂兮西歸，卻又不阻狂暴的分子肆虐和煉造**。
手的劍紋路仍在加深，加劇，碎裂的鐵片落下便被狂暴的力量分子吞滅，只剩劍身內部一團暗色流芒。因為太暗，白翼塵始終看不清它的實質，明明近在眼前，卻猶如夢裡看花，不真切！
對面的五彩劍芒和女媧爐同樣難逃有厄運，碎裂得更恐怖，怵目驚心，消散之後，什麼東西都沒留下，空蕩蕩的。前行殆盡的是五彩劍芒，最後悲鳴一聲，化作虛無，似乎在說：不甘心啊……碎裂的女媧爐裡飄出一個意識體，全身散發著通紅的光芒，好像盯著白翼塵和組魂，後者所道：「太剛易折……物極必反，以為炬制無上鋒銳可斬一切，原來……斬不開的東西太多……」不知是悔，還是其他情緒的東西與虛弱的意識一同消散於偌大的空間。
它們的消失，白翼塵感到自己的身體還在下沉，手中的暗芒有擴大之勢。不知沉了多久，周圍的空間已經熾熱到了一個難以想像的地步，早已肢體麻木的他哪曉得這一點，不能動彈不能言，四周的現象又直印入其腦海。突然，「口袋」裡鑽了一顆明亮的珠子，散著柔和的藍光，瞬間中和外界的溫度，方圓兩米被看清，涼透徹心底的藍光包裹，精神意識感覺墜入了一個玄妙柔和的水世界。
「水引明珠？」白翼塵意識裡蹦出一個詞語，甘不落城甘不裘挑撥羅勒與齷齪牛羊的根源，當時有過這樣的念頭：水引明珠的誕生是不是與劍芒有關。自到鳳凰盆未見「水引明珠」有太大的異常，就否定兩者的本質聯繫。曾與齷齪牛羊瞭解事情的真相：水引明珠並非二人所得，而是在某個神秘山洞裡巧得，兩人為了吹噓自己的能耐，故而說是自己曾在氤氳幽林走過一趟……白翼塵已明白：百年前，天外降石嚴重的的打擊了神獸的結界，可能動盪了它們的真正守護的東西，而「水引明珠」可能是所守護的能量分化出來的部分。神獸真正守護的東西可能就在下面，也就是女媧爐底部，岩漿內部……
浴天火鳳凰幻化的絕色男女，鑽到白翼塵面前，火鳳左手一招，飄浮的「水引明珠」自動落到手中。火凰輕輕靠近白翼塵面前，右手拍向頭部一股熾熱的力量流入體內，靈魂上得到極大的滋補和潤養，幾乎在一瞬千瘡百孔，人不成樣的白翼塵恢復常態，力量似乎突破局限，極大的提升，神智和力量恢復最佳狀態的白翼塵注視著兩位神獸。
「小兄弟，借劍一用，可否？」浴天火鳳道，雖然是在詢問，卻沒絲毫請求的意思。「為什麼？」驟冷的聲音遊蕩一片四周佈滿紅彤彤的空間。浴天火凰是女性，語氣較溫和：「由於鎮守鳳凰盆結界核心的超神器俱毀，此處隨時有蹋陷的可能，必須用同樣超神器的兵器鎮壓。」
「況且，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用不了這柄超神器！」浴天火鳳道。白翼塵清楚自己現在的實力最多只有十一層二成，確實無法啟用手中黑乎乎光影的巨劍。此時手中雖有物，卻絲毫感應不到其物的存在。
「可以，不過得應我三個問題！」白翼塵道。「請說！」浴天火鳳。「手中的『水引明珠』是不是你們守護碧波煙潮珠的部分衍化力量？」白翼塵問。
「你怎麼知道……」浴天火鳳的表情甚為激動，神獸守護的存在雖然有萬年之久，卻沒人知道，即使是上界所謂的仙、神、魔！白翼塵很滿意的說：「第二個，如果拿起你們守護的力量會怎樣？」「我們會殺了你！」浴天火鳳怒道。
「不想要我手中的劍，你大可以殺。」白翼塵目光冷然，手中的超神器是十親鑄，紅自己滴血認主，又經過自己本源力量和靈魂共同淬煉，自己想要玉石俱焚，不是不可能：「我不屑於你們守護的東西！」浴天火鳳大怒：自己守護的僅僅是「東西」，那是足夠捍衛世界的根本啊！面前這個如同螞蟻般的人類竟「不屑」？白翼塵說的是實話，外界已固有成型的能量遠不如自己本體修煉和吸取空間裡能量再經淬煉的強，或許短時間的效果明顯，但長期呢，永恆的高度呢？
浴天火凰拉住火鳳的手，微微輕拍，說：「這個力量是世界的根本，動之便會引起空間蹋陷！」白翼塵點點頭：「第三個問題，如果某一天，我有足夠的實力使用手中的劍，全不會還我？」浴天火凰：「可以！」白翼塵笑了，笑得很燦爛：「你們民為我今生無法登到足夠的高度，才答應的如此爽快。如果沒有超神器作核心，這裡肯定會崩潰。好！既然不相信，就讓你們見證！這柄劍先存放在這裡，看我日後如何來取！」言罷，右手一鬆，黑色的劍芒射入茫茫濃霧裡。
浴天火鳳凰驚訝：看似懦弱的少年可怕！此處若沒有超神器，真的會守不住碧波煙潮珠，導致崩潰。借器，不過是權宜之計。雖然他們看好白翼塵的天賦，卻不看好短時間登入十二層的高度。到那裡會變化多少事誰能講得清，這便是它們敢借也敢乾脆說還。因為已吃定白翼塵沒有能力要回借出去的寶貝。
「小！」「小老大！」「小老大」「小老大」四個魂的聲音在白翼塵意識裡響起，它們真沒想到會有被拋棄的一天。「不要著急！兩年內，定會取回你們！好好在此煉造！」白翼塵冷冰的聲音傳遞給眾魂，不常一絲感情地令眾魂沉默，因為他們也清楚，經女媧爐和五彩劍芒煉化，使他們的靈魂強度超過了十二層。白翼塵無法駕馭眾魂，只能暫棄！十二層，超出平等持有關係的容載限度，沒有了彼此靈魂強度互補！
「身為神獸，寶貝不少吧？借把劍使使！」白翼塵道。鳳凰從驚駭裡回過神，從「口袋」掏出一把通體紅芒的四尺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