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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S-055慟哭與茫然 文 / startgazer

    柯爾特的大腦感到一陣刺痛,多麼強烈的意志啊······

    「阿斯蘭,退下——!」

    令阿斯蘭感到突如其來地,尼高爾那再清晰不過的聲音從擴音器裡跳進來。

    還沒來得及眨眼,力天使高達右側出現了一道黑影。「迅雷高達」——?

    原來它散佈了「幻象化粒子」,趁這兩人不注意時接近此地。

    迅雷高達僅存的單手像持槍似的持著一根高速貫穿彈,向力天使高達攻擊。來的是這麼的突然,在尼高爾看來,對方的駕駛員一定無法反應的!

    在光束劍刺中聖盾高達的瞬間,力天使高達在最後關頭逆轉光束劍襲向迅雷高達的肘關節。迅雷高達僅剩的左手臂應聲飛舞在空中。

    錯愕間,阿斯蘭只能看到力天使高達的劍刃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弧線。在聖盾高達駕駛艙外留下一道灼痕,一瞬間阿斯蘭連音都發不出來。

    擴音器裡傳來柯爾特的聲音,不太一絲感情的。

    「想要我這條命的話就拿去吧!」

    話音剛落,綠白色機動戰士背部的噴射裝置啟動,就在和迅雷高達擦肩而過的瞬間,光束劍閃電般揮過,熾熱的劍刃從上向下斜削,迅雷高達的上部機身劃出一道弧線,從機體左頸到右臂伴隨著一陣爆炸,散落開來。

    「——阿斯蘭······快逃······」

    變聲前的稚氣高音,斷斷續續的傳進阿斯蘭的耳裡,倏地斷絕。

    「······尼高爾?」

    阿斯蘭怔怔的叫著這個名字,他根本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力天使高達停下動作。雙眼監視器望著聖盾高達。阿斯蘭感覺這一刻的恐怖,好像會持續到永遠。

    「為了生存,一切都有可能!所謂仁慈,猶豫,憐憫···都是極度妨礙生存的東西!」

    柯爾特對阿斯蘭說道,也是對自己說道。命中注定的死亡是無法避免的,只是假於自己之手罷了!

    「怎麼這樣!尼高爾——!」

    阿斯蘭悲憤的高叫著。

    迅雷高達本就殘缺不全的的機體炸了開來。駕駛艙部位發生了劇烈爆炸,碎片擊打在聖盾高達褪色的裝甲上,宛如不協和的音符撕裂著他的心。力天使高達毫髮無損的屹立在煙塵之中,就像在嘲笑自己一樣。

    挨那一劍的,應該是我啊——阿斯蘭的腦中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到、什麼也感覺不到。直到通訊機裡傳來了聲音,他才回神。

    「——尼高爾?」

    「怎麼可能·······!」

    先是迪亞哥,再是伊扎克的聲音。阿斯蘭茫然的望向屏幕,發現跳躍著趕來的暴風高達和決鬥高達;還有眼前——垂著長劍的強襲高達,迅雷高達殘骸旁的力天使高達。

    「唔……嗚嗚……!」

    基拉呆呆的看著力天使高達的光束劍。

    「尼高爾——!」

    剛才聽見了阿斯蘭悲痛的叫聲,現在還在耳邊響著。那就是昨天那三個少年之一吧,明明昨天還是活碰亂跳的人,今天就——駕駛艙部位也遭到了破壞!諾曼中尉為何下得了手呢,明明可以避過去的!

    「停止攻擊!——gat-x10x撤離,不要同敵方接觸!」

    娜塔爾略帶焦慮的聲音頓時傳過來。

    柯爾特操縱機體,用光束手槍朝決鬥和暴風掃射,在大天使號支援下,很快和強襲高達一起撤離了戰場,回到大天使號甲板上。

    力天使降落在艦橋前方的甲板上,將光束劍和光束手槍放回腰間。

    「脫離戰鬥空域!最大推力!」

    兩架高達抵艦同時,瑪琉的聲音響起,大天使號加速駛離。

    在柯爾特的視野裡,那個不知名的小島快速的遠去,很快就會消失在地平線上。

    「應該是強襲高達呢,不過變成了我,真是沒想到!不過我也不會失敗的!」

    柯爾特的內心不知為何一片澄靜。身體也放鬆了下來,取下來頭盔,靠在了座椅上。

    「終於幹掉了一架呢!你的技術見長啊!諾曼上尉——」屏幕上彈出通訊窗口,是米裡雅利亞的聲音。

    柯爾特扭過頭,向出現在眼前的通訊屏幕沖露出了個溫柔的微笑。

    「是呀!」

    柯爾特在米裡雅利亞的臉上看到了怪異的表情,「怎麼了!」

    「上尉!你的眼睛裡有金色光呢,咦!又不見了······」

    ········

    「金色的光!?」

    這聲音就如同魔幻的音樂般殘留在自己的大腦中。

    就像那只是自己的幻覺,柯爾特一時還是沉浸於其中。

    耳邊哈羅叫道。

    「柯爾特,怎麼了,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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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看到迅雷高達的慘狀後,決鬥和暴風再也無意戰鬥,所幸地球軍馬上就撤離了。

    尼高爾還活著。只有微弱的呼吸和心跳!

    「混帳!」

    還穿著駕駛服的伊扎克,暴怒地猛打牆壁。一旁的阿斯蘭和堤亞哥只是默默的換衣服。

    「混帳!混帳!……混帳——!」

    伊扎克把身邊的東西一股腦地打翻,粗魯的亂踢櫃子。

    「——為什麼那小子要變成這樣啊?」

    伊扎克怒吼著,衝向阿斯蘭逼問他。

    「變成殘廢——啊?」

    一直都面無表情的阿斯蘭,這時卻突然抓住伊扎克的衣領,反過來將他的身體推撞在衣櫃上。

    「你想說就說啊!」

    阿斯蘭憤怒的瞪著他的臉,大叫道:「說他是被我害的——說他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的啊!」

    迅雷高達被那架機體完全擊毀了,光束劍幾乎僅靠著駕駛艙劃過,即使如此,駕駛員能夠活下來簡直是個奇跡,但對於他們的好朋友而言,也不是什麼值得高興地事。

    機身的爆炸殃及駕駛艙,尼高爾的身體遭到了極大創傷,左手骨骼被完全炸斷,右臂和雙腿也發生了粉碎性骨折,全身更是多處極為致命的組織創傷和燒傷!

    醫生處理尼高爾的殘肢時,那一片粘著鮮血的碎肉差點讓三人吐出來!

    尼高爾即使活下來,也不能完成自己的夢想了!

    伊扎克又惡狠狠的瞪了阿斯蘭一眼,縱身便衝出了更衣室。堤亞哥的目光停在尼高爾的制服上一會兒,也難忍悲痛之情的走了出去。

    阿斯蘭走近尼高爾那個敞開的衣櫃。衣櫃中有東西掉出來飄落在地板上。阿斯蘭反射性的看去,一看見是幾張樂譜,臉上的表情頓時激昂得近乎恐怖。

    「唔……嗚嗚嗚……!」

    他一拳打上衣櫃,嚎啕大哭起來。淚水止不住地滴落在地上。

    「哇啊啊啊·······!」

    真該多聽他說話的。真該好好的聽他演奏,一個音符也不該放棄的。

    但不管再怎麼後悔,再怎麼在心中呼喊「一個音符也不該放棄的」,那個溫柔的少年恐怕不會再為他彈奏了。

    既使是再多的悔恨,尼高爾也不會回來了。

    阿斯蘭悲痛萬分的嗚咽著,嘶吼著。

    「應該是我啊······應該是我······!尼高爾!」

    都是自己把尼高爾的大好未來——和他的夢想,完全剝奪了——!

    「是我……!」

    他哭喊著。

    阿斯蘭含著淚水凝視著散落一地的樂譜。原本失神的表情,漸漸的充滿了決心。

    是那架力天使高達!眼中浮現出那個怪異的和自己相似的藍發少年,

    「——我要殺了他·······」

    眼神淒厲地,阿斯蘭喃喃自語。

    「下次·····我一定要殺······」

    唯有如此,才對得起尼高爾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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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著般閉著眼睛的柯爾特輕輕地睜開眼睛。對!就是這種一片澄清的感覺!

    放置在眼前的鏡子裡,眼睛中放射出充滿奇異的金色虹彩。

    略一失神,金色的光芒隨即消失,如同本就不存在一般。

    「······我、我居然是······到底是什麼······這種事情·······」

    怔住的柯爾特喃喃自語的呻吟是如此無力。

    在柯爾特的心目中的對自己的定位認同完全的土崩瓦解了。這不是什麼簡單的事!

    但好像自己的問題不會有人回答的!

    柯爾特花了很長時間,才讓身體重新動起來。

    伸出自己的手掌,仔細審視著。

    「白皙,纖細的手,一定很適合彈鋼琴吧······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思維好像也紊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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