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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d-079 杯弓蛇影 文 / startgazer

    戴達羅斯基地指揮中心毀滅後,戰鬥已經平息,藍色波斯菊這些私軍的抵抗馬上潰散或投降

    密涅瓦正在基地上空巡弋著,剛剛召回了自己的ms部隊等待著主力部隊下降投入陸戰隊接收戴達羅斯基地。

    下方的戴達羅斯基地一片狼藉,多處地方都在起火、冒煙,附近還能看到數堆戰艦的殘骸在燃燒,基地的西側還有一個巨大的破洞,滾滾濃煙正從破口處大量湧出。

    脈衝與命運從濃煙中出現,露娜瑪利亞和真同時出現在屏幕上,雷明顯鬆了一口氣,頗有些認真關心問道,「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沒事?」

    「別擔心,我們這不是好好的嗎?戰鬥結束了嗎?敵軍的增援艦隊呢?」

    「嗯,戴達羅斯基地已經宣佈了投降。」塔利亞接過來回答道,「本艦在基地上空保持戒備準備迎接陸戰隊,大西洋聯邦軍已經返回阿爾扎切爾基地。」

    「吉普利爾?他在哪裡?」說完塔利亞急忙問道。所有的調整者都希望這個人死,部分自然人也一樣。

    同一時間,「······6、5、4·····」

    公共頻道裡,彷彿約定好似的,扎夫特們突然爆發出一片熱烈的歡呼聲,吉普利爾死亡消息正傳遍了扎夫特艦隊。

    「吉普利爾死了。」

    「太好了,這下戰爭終於可以結束了」

    「勝利、勝利、勝利!」

    「······0!起爆。」

    雪風的語調沒有一絲漣漪,柯爾特感到自己大腦一陣刺痛,將操縱桿推到極限。兩架機體貼著月面飛出去,激起一圈圈粉塵。

    更耀眼的光輝從戴達羅斯基地破口射出。

    狂暴無羈的能量橫掃整個基地,沸騰而上猶如火山爆發。

    迅速生成一道上千米高、夾帶著巨大能量和碎石、塵埃的爆炸煙雲,從原本是戴達羅斯基地向高空猛烈噴出,威力無比的衝擊波以戴達羅斯中心向四周快速擴散,無情地摧毀著它所經過的一切,無論是基礎設施,還是盤旋而降的扎夫特戰艦。巨量的月壤被融化,形成了一個類似於火山口的大坑,從地表裂縫中不斷串出來的紅色烈焰,可以想像,那裡的內部已經發生了什麼變化。

    扎夫特軍的信號已經全部被擾亂了,柯爾特就趁著衝擊波的擴散和僚機一起衝了出去。

    gn立場盾牌接掛在背上,兩機一起打開trans-arm,不要命的像箭一樣射出去,死在這裡可是什麼也撈不到的。

    如果衝出去就是立下大功了,還不會暴漏給扎夫特,他們已經自顧不暇了。

    夾雜著半融化的碎石與能量殘渣的衝擊波轉瞬即將追上兩機,寒霜將粒子推進器開到了超負荷帶著溫達姆一起向前衝。

    「上校!」

    「不會丟下你的!」

    柯爾特下一句是對後座的夥伴叫出來的,「這架機體的話,在那裡面撐個幾秒鐘沒問題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回基地後內部損壞傳感器需要全面檢查了。

    雪風分神想著,衝擊波的餘波就覆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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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吉普利爾······」

    在所有的協助者之中,他是最具殉道精神的。迪蘭達爾向這位大功臣獻上由衷感謝。

    其他的人,科普蘭、老小薩拉、······對命運計劃的貢獻都沒有這個人這麼慷慨啊。

    「還有,永別了——」他也是必須死掉的存在。不但將自然人與調整者的憎恨集於一身,如今更成為犧牲的祭禮,為新世界的誕生奉獻自己的死亡。

    彌賽亞是第一時間接到吉普利爾死亡的消息。

    迪蘭達爾仍不免感歎——推落尤里烏斯七號的那些極端薩拉派分子,難道真認為只憑他們的能力便足以成就復仇大業?

    吉普利爾在歐亞西側倒行逆施那樣久,直到最後時刻才遇上阻撓,他都不曾覺察有異嗎?

    大西洋聯邦以為坐視藍色波斯菊與logos滅亡,就有時間重整軍備再做打算嗎?

    真以為拚死增援阿爾扎切爾基地就能阻擋調整者的「彌賽亞」嗎?

    也罷,這些都是無法強求的。

    人很難擁有超越能力範圍的自覺,也不可能擁有超越本分的才能,我們只能在有限的、狹隘的視野中看見事物,而這就是人類這種生物的極限。

    所幸,事情發展到此,基本上一切都如他所料,順利得像是在軌道上滑動的列車。這同時也證明,迪蘭達爾的眼光是正確的。

    再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讓全世界的人們都生活在有限的小小幸福之中了。人類就該如此,世界就該如此。

    在下定最後一步棋之前,迪蘭達爾本想讓自己沉浸在片刻的成就感中。

    「議長,戴達羅斯信號丟失!」

    「怎麼回事?」迪蘭達爾猛然驚醒,厲聲問道。

    監視畫面剛剛驟然消失,操作人員急忙進行檢查切換,畫面過了不長的一會兒再次出現。

    整個視野的能量渦流。基地設施在某種激盪的閃光中盡數消減,令沒有大氣的空間中驟起罕見的狂風波浪,驚天的動盪剛剛開始歸於平靜。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這不科學!」

    迪蘭達爾呆若木雞地盯著大屏幕,滿臉的不可置信,嘴裡喃喃著,一片安靜,沒有人說話,連根針掉落地上都聽得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大屏幕上那帶給他們巨大衝擊的影像上。

    已經沒有戴達羅斯基地了,扎夫特離得最近準備登陸的數艘戰艦全滅,再也不可能查明真相了。至於藍色波斯菊餘孽,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

    阿爾扎切爾基地內,指揮室此時是一片小小的歡呼聲,當鎮魂曲爆破的影像通過遠距離光學偵察儀傳到指揮中心時,基地報告檢測到從戴達羅斯方向傳來的劇烈月震波時,經歷了長時間緊張的這些被選中的人員,以此終於徹底放鬆下來。

    「gnt-00hs,信號確認!處於返航途中,沒有被扎夫特尾隨!」

    共同承擔這項秘密任務的一位cic對著哈爾巴頓報告。

    「幸好他能夠完美完成任務。」

    剛才看到那個爆破的能量波動時,哈爾巴頓也考慮著,果然這個時候最有能力的駕駛員才值得信賴。

    「gnt-00hs,到達安全區域。全任務完成。」cic的聲音響起,哈爾巴頓再次看向正面。「機體良好。機體結構負荷在預定範圍內。」「駕駛員的生命信號無異常。」報告的聲音不斷傳來,在背後的菲利曼上前了一步。透過螢幕確認機體已經進入返航路線,拿起控制台上的麥克風。

    「各位,請留在崗位上聽我說。本次任務全部結束了。等它返航,就把任務數據全部消除,封印任務檔案,進入保密程序。」

    空氣騷動了一下,之後指揮室籠罩在緊迫的寂靜中。螢幕前的工作人員,都用緊張的表情看向司令席。

    「感謝大家的全心投入。本次任務不會有見天日的一天,各位的功績也不會流傳於世,但是我想大家保證,在即將開始的歷史轉換期中,我大西洋聯邦必將重振國威。在那一天之前,希望大家閉上嘴,忘掉在這裡聽過的一切。聯邦軍本部、聯邦政府將以名譽保障各位的身家安全,完畢。」

    所謂的「保障」指的是什麼,能出現在這裡的人沒有不明白的。

    菲利曼放下了麥克風。

    這麼一來,國家基礎已經穩定了。接下來······就是與扎夫特的真正作戰了。

    哈爾巴頓扭頭告訴菲利曼:「按照原定進行回收接觸。」

    「繼續監視扎夫特軍的動向。扎夫特的機動要塞,必須隨時得知他們的行動。」

    「瞭解了······不過,您真的不重新考慮嗎?」

    菲利曼低俯上半身對哈爾巴頓說著。哈爾巴頓看了一下菲利曼的臉。

    「他那樣的人,對於信任務必慎重。不過,也不必杯弓蛇影,妄自驚慌。作為領導者應當慎思明辨,有節制的行事,以免由於過分自信而讓自己輕率魯莽,也不必過分猜忌。人性都是惡劣的,沒有必要要求所有人處於同一道德水平。」

    哈爾巴頓不自覺地露出苦笑,他瞭解菲利曼是什麼樣的人。年輕人總是對不能完全掌握的事物心有餘悸。

    大西洋聯邦軍是一個體系,更是一個團體。

    ······

    白宮辦公室。

    大西洋聯邦最高領導人,科普蘭總統閣下。

    放下電話後,躺在座椅上終於長出一口氣,願你下地獄!吉普利爾,和你嘴裡不該說出的秘密一起。

    聯邦政權從今天起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只要再體面的結束戰爭······

    歷史只會這樣記載,ce74年,戴達羅斯基地落入藍色波斯菊恐怖組織劫持,與扎夫特交戰中被該組織頭目羅德·吉普利爾發動自爆作戰——藍色波斯菊餘孽無一倖存。

    科普蘭走到窗前,看著白宮草坪。一股領袖的氣概在幕僚們前顯示出來。

    「聯邦軍隊、聯邦憲法,我大西洋聯邦立國兩大支柱,今天終於得以回歸正常軌道。」

    與簽署計劃書、輸入核代碼時的審慎惶恐不同,科普蘭現在表現出老牌政治家的老練,腦中飛快計劃著如何能夠是該事件利益最大化。

    科普蘭對國防部長道,「看來,我們需要的只剩下在宇宙的一場勝利了。」

    國防部長點頭,「總統閣下,對於東亞陸空軍集結北方邊境一事,我們······」

    心頭最大石頭落地後,科普蘭擺了擺手,「部長先生,這件事就交給國務卿阿爾斯塔先生交涉,已經沒有歐亞聯邦這個國家了。」

    「未來在於宇宙,西伯利亞啊······太冷了點兒。另外,你去安排下,我要去阿爾扎切爾基地。」

    總統助理小心上前道,「總統閣下,國內局勢趨於穩定,而反戰情緒呼聲也越來越高。您上禮拜做國情咨文時承諾過·······而且民意測驗那裡······」

    科普蘭不在乎的揮揮手,斬釘截鐵道「正因為我向國會和選民承諾過結束這次倒霉的戰爭,所以必須向宇宙再次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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