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37. 文 / 霜痕無跡

    「是阿蔚，」看著窗外的身影，塵撫摸著泠雪的頭髮柔聲道，「你個傢伙，不是說永不出關的嗎？」

    可阿蔚根本就不買塵的帳，走進來就直接奔著雅諾而去：「諾子，我來了。」

    雅諾鼻尖一酸，卻先感覺到了脖間的冰涼，「還好，你來了。」只此一言，只剩哽咽。

    「嘖嘖嘖，蓮兒，你看看……」看著兄弟依賴就抱得美人歸的樣子，墨亦羨慕不已。

    「嗯哼？你是想說什麼呢？」幽蓮又怎會猜不透墨亦的心思，「要不然，今晚睡地板？」

    「我是想說老婆大人可是一等一的好啊，怎麼會捨得讓我睡地板呢？是不是？是不是？……」墨亦耍寶賣萌的技術真不是蓋的，連泠雪都被逗得咯咯直笑。

    「咳咳……」

    「慢點兒，慢點兒，要不要喝點水？」塵一臉柔情的拍打著泠雪的背，細聲詢問道。

    「呵呵，不用了，阿土，你把我看的太弱了吧？」

    「哎呀呀，雪姐姐，你們是不是忘了還有我和哥哥啊？」小雨口氣酸酸的說道，「看看哥哥姐姐們幸福的摸樣，哎，這頓飯啊，還是看我和哥哥的吧，對吧，哥哥？」

    「嗯。」小坤一如既往的寵妹如命。

    「啦啦啦，還是哥哥好！」說著小雨就拉著小坤的手往屋外跑去，「哥哥姐姐們就等著瞧好吧……」

    聽著漸行漸遠的聲音，泠雪不確定的看著塵：「阿土，可以嗎？」

    「當然可以，可別忘了，這兩個可是你調教出來的啊。」塵的眸子裡全是暖意。

    「嗯，」泠雪垂了垂眸，「爹、娘他們……」

    「父皇已經下令：一切都依著你。」塵慢慢的拍著泠雪的肩膀，無聲的給她支持。

    「蓮兒、諾兒，一切都準備好了嗎？」泠雪突然換了嚴肅的面孔問道。

    「嗯，只差你了。」幽蓮雅諾自然明白她是什麼意思，關於二老和泠氏全家的後事，二人已經準備就緒了，只差長女指路了。

    「好，就今日吧，讓爹、娘早日安息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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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里長鋪，灑滿弔錢，青黑色的石街被白色的紙錢鋪滿，街道兩旁全是自發前來送行的百姓。

    「泠將軍，一路走好！」「泠將軍，走好啊！」……

    「爹、娘、哥哥、姐姐我們過街了。」

    轉過街頭，是泠晨生前帶過的士兵。

    「小姐，請節哀順變，我們都是粗人，只想送將軍、夫人一程，可好？」幾百個五尺男兒，兩眼通紅，此情怎是三言兩語所能說出的。

    「泠雪在此替爹爹、阿娘謝過中尉叔叔、伯伯，只是泠雪喪孝在身不便行禮，還望見諒。」泠雪低頭致謝，旁邊的塵、墨亦和阿蔚卻早已替她們三人行禮。

    走過不多時，快到墓地了，卻看到墓前已經掛了兩幅副輓聯「偉績豐功垂青史，高風亮節勵後人」「驚變埋玉，洛水神悲生死恨；還巢失鳳，游國遙想牡丹亭」看到內容，泠雪她們就已經明白這是慕容烈送來的，他是當今聖上，即使躺下的是他的兄弟，是他的摯友，可是他依然只能是君。

    「筆墨伺候。」

    塵替泠雪擺好筆墨，「雪兒……」

    泠雪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研好香磨，揮筆起書「嚴訓難忘，椿庭日黯，父魂何之；椿難傲雪，風摧椿萎，雲掩大椿」「音容宛在懿德長存南柯夢裡望雲思親」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再忍得住眼眶中的淚水，是啊，泠晨是全國的大將軍、大英雄，可是對於泠雪她們這些子女來說只是一個父親，他的夫人是一品夫人，對於子女也不過是個母親，她們不求父母能怎樣，也不希望父母是那個什麼將軍、什麼夫人，再大的官、再高的品級又怎樣？她們只希望他們能好好的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