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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九章:入學難 文 / 古德兒白

    解開裝著彈丸的塑料包裝袋口,把泥彈丸倒進褲兜,順手丟掉塑料袋,馮手一手拿了彈弓,一手捏了兩粒彈丸,默唸一聲「艾姆」,一個邊緣呈圓形的小地圖出現在識海裡。

    精確度堪比最先進雷達的地圖功能令馮平頗為滿意,且不說在地圖上呈虛影顯示的樹木和三角箭頭標識的自身位置,單是縮放倍率和遊戲中一樣可以調整就令他歎為觀止,唯一不滿意的方面,身為一級「小號」,到四級時才可學的追蹤技能是現階段的他所無法掌握的,從而也就無法借助「雷達」的掃瞄功能來尋找獵物。

    以此時「雷達」顯示的最邊緣的一棵樹為參照物,移動著測試了一下,馮平初步判定正常倍率下的「雷達」掃瞄半徑約在20米左右,考慮到暫時用不著這些功能,馮平默念了句「姨愛吸」,關閉了小地圖。

    為了行動方便,馮平特意穿上了平時訓練都捨不得常穿的「回力」球鞋,他微側著身子,仰頭從枝葉的縫隙中耐心尋找著目標,還要留神腳下以防發出太大的動靜,倒比剛才練拳時還要累上幾分,若不是怕被人誤會成在打路燈燈泡,馮平都想直接去路邊電線桿下面尋找機會了——相比枝繁葉茂的榆樹林子,光禿禿的電線上落著的麻雀反而更好找些。

    沒頭蒼蠅一樣在樹林裡轉了半個鐘頭,已經起了打退堂鼓的心思時,馮平終於聽到一陣如天籟般的鳥叫,循著叫聲找到一群正在樹冠上嘰嘰喳喳亂叫,渾然不知大禍臨頭的麻雀。

    「老天餓不死瞎家雀!」他調勻了呼吸,往彈兜裡扣了顆彈丸,選了離地較近的一隻,一記奧術射擊,那雀兒應聲一頭載下樹來。

    受了驚嚇的麻雀紛紛振翅而起,馮平眼明手快,不等鳥群盤旋著飛遠,迅速裝彈拉弓,略作瞄準後又是一記奧射,半空中鳥毛紛飛,再次受驚的鳥群四散飛逃。

    「我叻個……他喵的乖乖!這也行?」馮平興奮得一拳砸在樹上,直砸得小臂粗的樹幹一陣亂晃,一隻蟬蛻下來的空殼掉下來,落在腦袋上,倒把他嚇了一小跳。

    撿起第一隻死麻雀,馮平分辨了一下方向,在樹林裡穿行了十幾步,在一堆草叢中找到了第二隻,捧在手心看時,由於射的時候刻意控制了力度和節奏,兩隻麻雀都是被擊中腦袋,頸骨折斷,沒有馮平擔心的腸穿肚爛的慘相出現。

    「我們是害蟲,我們是害蟲……」馮平惡聲惡氣地哼著歌,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沒白費,收穫頗豐不說,現階段唯一掌握的技能奧術射擊也被他練得爐火純青,更令他喜出望外的是,玩耍的同時居然有經驗可拿,一早上獵殺了十幾隻麻雀,竟讓他升了一級,現在的馮大獵人已經是二級「小號」了!

    興致勃勃的馮平邁著四方步一搖三晃地往回走,十來只死麻雀用草稞子拴成一串拎在手裡,一路上胡思亂想著,哥這也算得是百步穿楊了吧?要是把手裡的玩具換成一張復合弓,再整一連帽風衣,哥不就是現實版的奧利弗?奎恩?懲奸除惡,維護世界和平的重擔又捨我其誰?不過奧利弗那帽子的色兒有點不大對頭哈……

    「爹,你瞅瞅這是啥?」馮平獻寶似地把一串麻雀舉得高高的,正在吃飯的馮長軍兩口子同時扭過頭來,「霍?哪弄這麼多小隼兒?」

    「逮的唄!後半晌兒拾掇拾掇,拿油炸了,給你當下酒菜。」馮平也不細說,放下麻雀就去抓饅頭,劉淑雲拿筷子一敲他手背,「洗手去!把鞋換了,大熱天穿球鞋也不怕捂出腳氣來。」

    馮平吐了吐舌頭,乖乖地去換了拖鞋。

    「今兒廠裡不殺豬,一會俺倆人去出攤,估摸著一天也賣不乾淨,提前分出來點,都包好了,揀一兜給你大爺送過去,爺爺那兒跟小姑那不用你管,收了攤俺倆人去就行。」馮長軍一邊點飯後煙,一邊吩咐馮平。

    「哦,爹……」馮平知道兩口子是為解決自己上學的事,心裡一酸,欲言又止。

    馮長軍一瞪眼,「咋的,又不想上學了?」

    「不是!」馮平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尋思著,老是讓俺爺去找人岳校長,人家會不會煩?」

    「跟你爺爺商量了再說,不是還有你小姑姑呢?」馮長軍見兒子能想到替自己兩口子擔心,老懷寬慰之餘卻也不認為他能有啥建設性意見。

    「俺姑跟姑父都是普通老師,雖然教的都是主科,也不見得能說上啥話,自家親侄子又不能不管,別反倒讓他們為難……」馮平說著話,看爹娘都擰著眉頭,便把自己的主意說了出來,「我就尋思,能不能找找姜老師,他哥是一中體衛處主任……」

    「你的意思是,叫鳳山他哥想辦法給咱弄個體育特招生的名額?」馮長軍眼睛一亮。

    「啥叫弄名額,我本來就是體育生好不好,雖然不是搞田徑的,可也是正經體校訓練出來的!」馮平沒好氣地反駁到。

    「我看行!」馮長軍扭頭看看老婆,見她也在點頭,不由得眉頭一展,「還是先去你大爺那兒走走,一會讓你娘去買兩瓶好酒,再去趟豬廠,把昨個兒浸的豬血拿回來,你姜老師就喜歡吃煎血片。」

    看一向調皮搗蛋的兒子唯唯喏喏地點著頭,馮長軍吩咐完,又忍不住誇了一句,「小兔羔子,學習不咋樣,腦瓜倒活泛!」

    「馮長軍同志,請注意你身為一個孩子家長的言行!」馮平嚥下最後一口饅頭,表情嚴肅地站起身來,擺好了拔腿就跑的姿勢,「從遺傳學的角度來講,小兔羔子這個說法對你老人家極為不利!」

    「狗日的,敢笑話你老子!」馮長軍笑罵了一句,一巴掌就扇了過來。

    馮平側頭躲開,爺倆一個打得隨意,一個躲得自然,倒似是排練過多次一樣嚴絲合縫,馮平「趿拉趿拉」地跑到廚房,拎起塑料袋包好的幾斤豬頭肉,一溜煙地出了大門,話聲遠遠地傳過來:「從遺傳學……狗日的……對你……更不利!」

    馮平的大伯馮長征比他爹大了五歲,在供銷社上班,今年剛45,前年就當上了縣社的副主任,還兼著社屬貨運站經理的實權職務,人脈廣,見識多,會說話,能辦事,是老馮家的「能耐人」,不過他跟教育系統打交道不多,不然馮長軍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自家大哥。

    一路溜躂著到了政府街,再往南拐進供銷社家屬區,熟門熟路地找到大伯家的二層小獨院,黑漆珵亮的鐵藝大門敞開著,馮平有點納悶,雖說今天是禮拜天,可因為去年那檔子事,國家不是明令所有黨政機關和企事業單位一律取消休假麼?

    走進水磨石地面的小院,馮平咳嗽了一聲,「大爺,大娘,在家沒?」

    「誰呀?」北屋客廳門上的塑料珠簾子一挑,燙著時髦的卷髮,身材剛開始發福的大娘張巧雲走了出來,見是馮平,眉眼都快笑開了花,「虎子來了,快快,趕緊進來吹吹電扇,看這大太陽把俺孩子曬得,滿頭都是汗!」

    張巧雲在明陽鎮政府計生辦掛了個名,這時計生工作還不如幾年後那麼嚴苛,只要鎮裡沒人來檢查工作,平時都不用去點名;大伯家裡的老大馮勇衛校畢業,在縣醫院上班,早已結婚生子搬出去獨住,今年春天剛搬了新房;老二馮健當兵退伍後,安排進了縣公安局,給副局長當通信員,也就是專職司機,去年冬天剛結的婚,現下跟老兩口住一起;張巧雲不用上班,沒什麼家務,更不用帶孩子,整天除了看看電視,就是打打麻將,串串門子,小日子過得不要太安逸,要說有點遺憾,就是全家都是上班族,平日裡跟前沒個人說話有點悶,所以對歲數比倆親兒子小了許多、自己打小看著長大的馮平就格外疼愛些。

    「大娘,俺娘叫我拿了點下水過來,天熱,我給你擱冰箱裡先。」馮平答應了一聲,先鑽進廚房,打開冰箱一看,上面小冷凍室裡塞得滿滿的全是「娃娃頭」,便毫不客氣地拿了一支叼在嘴裡。

    見馮平吃得滿嘴都是奶油,慌得張巧雲差點從沙發上蹦起來,「俺的好侄子哎,吃慢點,雪糕太涼,小心腸胃再吃出毛病!」

    「沒事大娘,不多吃,就一根!」馮平意猶未盡地嘬著雪糕棍,含含糊糊地說到。

    我吃的不是雪糕,是童年。

    大娘拿著濕毛巾給他擦去臉蛋子上的奶油,嘴裡還在埋怨,「這兒給你預備好汽水了,非去吃那冰涼冰涼的東西,你二嫂也是,就好吃這些個冰凌塊子,還一買就是一大包!」

    接過大娘已經啟好了瓶蓋的健力寶,馮平頂不住她殷切的目光,硬著頭皮喝了一大口,才問到,「俺大爺呢,上班去了?」

    「可不是,天天坐著車出去要賬,喝得不知道自己姓啥時才回來!」

    馮平就笑,國家從今年初開始初步佈置清理三角債的工作,大伯負責的貨運站雖然只是服務型單位,掛靠在車站貨運部,提供貨場租賃和車皮計劃服務,但也有大筆的欠賬要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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