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26章 記憶第五圖——涅盤 文 / 聖骨架

    「五色玄風,只誕於混沌玄古界,擁有極為恐怖的毀滅之力,是天地間威力最強的九種玄風之一,原來這種五彩滅世風暴叫做五色玄風。」蕭慕白凝視著衛長空手中的《樓蘭百鑒》,輕聲肅然道。

    衛長空點了點頭,繼續緩緩念道:「本源八系之中,唯風域二系最為特殊,無『異』之一說。風的威力強弱顯於其色,青色為風系原色,青色愈淡則風力愈弱,青色愈深則風力愈強——世間共存九種玄風,一色玄風呈墨青色,天地各域皆有分佈,二色玄風呈墨青、深藍雙色……五色玄風呈墨青、深藍、雲黃、絳紫、血紅五色,只存於混沌玄古界……九色玄風是天地間至強之風,其威堪稱霸絕天下,足以毀天滅地,湮滅萬物,只存在於九天之外無盡混沌之中。」

    天下玄風,一至九色,至強的九色玄風只存在於無盡混沌之中……

    衛長空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闔上了《樓蘭百鑒》,將其收入了須彌戒中,心中卻跌宕起伏,久久難以平復。

    蕭慕白和莫小夭兩人佇立一旁,久久不語,顯是也被《樓蘭百鑒》中這關於「玄風」的一段註釋震懾住了。

    「小夭,你聽著…」良久,衛長空才扭頭望向莫小夭,眉頭微蹙,一臉若有所思地緩緩說道:「這五色玄風當真是玄妙無比,神威莫測……我想——待到我日後徹底掌控它,將其完全融入鴻蒙之體的那一刻,興許也會是你的際遇來臨之時。」

    衛長空這番話說得莫測高深,似是隱隱悟到了什麼,但卻聽得莫小夭和蕭慕白一頭霧水。

    莫小夭怔怔地望著他,半晌才輕聲問道:「長空哥,那五色玄風不是都已被你吞噬入體內了麼?怎麼,這還算不上徹底掌控,融入鴻蒙之體麼?」

    衛長空雙手背負身後,苦笑著搖了搖頭:「五色玄風確是不敵我的天地法則之力。被壓制禁錮在了我的鴻蒙之體內,但徹底掌控它談何容易?眼下別說是掌控它,就是想釋放它我都根本無法做到……罷了。此事先不提了,既已到了玄金境,尋找雄黃玄晶才是我們的當務之急——照地圖上描繪,黑鐵礦山脈應該在玄金境的最北邊。走吧,我們出發。」

    話音剛落,他便身形一動,朝著北方飄然掠去了。

    「主上,黑鐵礦山脈在玄金境最北邊。此處相去極遠,我們何不瞬移前行?」

    「不急,這玄金境中盛產各類珍奇罕見的晶石和異金,既然都來了,我們何不細細搜尋一番呢?秦太玄精擅鍛造之術,很多異金和晶石都是鍛造必不可少的材料——我們只要一路往北,別偏了方向就行了。」

    「是,本尊。」

    …………

    蕭慕白沒有猜錯。衛長空確實是有了大際遇

    這次風雷天巖境遇險不僅讓他意外吞噬了五色玄風風眼。還讓他的鴻蒙之體發生了極為玄妙的變化——

    不知是因為這次經歷了真正的生死磨礪還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一直靜靜懸浮在意識海最深處,已經很久都沒有任何動靜的那五幅記憶畫面又碎裂消逝了一幅……這是第五幅消逝的記憶畫面,如今意識海最深處的記憶畫面只餘下四幅了

    第一幅的玄奧是聖愈之力,第二幅的玄奧是靈枝分身,第三幅的玄奧是四方內世界。第四幅的玄奧是孕育之力,而這第五幅記憶畫面描述的……則是一種名為「涅磐」的玄奧神通

    開花結果。果熟落蒂,種籽甦醒。再煥生機,和所有的植物一樣,鴻蒙古樹同樣也有繁衍後代的能力,只是相較而言,這棵天地初開時就存在的混沌古植,天下植物的太古始祖若欲繁衍出其後代——一棵新生的鴻蒙樹,卻極難極難

    造物主是偉大的,也是公平的,世間萬物都潛移默化地遵循著混沌本源規則,誰都無法超脫於規則之外——鴻蒙古樹誕於混沌,永生不死,與天地齊壽,擁有莫逆大神通……從鴻蒙果蘊含純正天地法則之力這一點來說,這棵矗立於九天之上的混沌古植根本就已是凌駕於法則之力之上,堪與天地比肩的同等存在了

    平衡是維繫混沌萬物的本源規則,一旦平衡被打破,規則之下,所有一切都將崩潰湮滅,整個世界便不復存在了。

    就如同天與地一樣,鴻蒙古樹也不是完美的,造物主不會允許再出現這樣一棵神通堪比天地,足以影響到平衡規則的混沌古植,所以鴻蒙古樹雖能締結出果實種籽,但歷經無娟月,其繁衍之道進化出了諸多玄奧桎梏,幾乎沒可能成功繁衍出新生的鴻蒙樹。即便是機緣巧合,某一天真的繁衍出了新生鴻蒙樹,鴻蒙古樹也無法抗衡本源規則——無盡混沌最深處的鴻蒙古樹將在同一時刻枯萎隕滅,其生命的延續……便從新生鴻蒙樹誕生的那一刻開始

    鴻蒙古樹每萬年便會結出一百顆鴻蒙果,再經萬年的孕育滋長,這百顆鴻蒙果便會果熟蒂落,絕大部分徜徉在無盡混沌之中,隨波逐流,最終腐朽湮滅,少數機緣巧合安然穿越蒼茫混沌,落入樓蘭大陸的浩瀚天地之間——億萬年來所有落入樓蘭大陸的鴻蒙果之中,絕大部分悄無聲息地腐朽枯萎,化歸塵土;還有一部分則被人類或妖獸吞食,並隨之一並消亡隕滅;極少一部分則成就了傳說中的「鴻蒙傳承者」或擁有某種天地法則之力的異獸異種……

    涅槃,意喻起死回生,生命延續——這第五幅記憶畫面的「涅磐」玄奧,描述的便正是鴻蒙古樹的繁衍之力

    衛長空不清楚為何這幾乎不可能化為了可能,億萬年來都從未發生的事如今竟發生在了他身上,因為即便是第五幅記憶畫面所幻化出的那萬千紛亂複雜的訊息似乎也並沒有詳盡描述出限制鴻蒙古樹繁衍之道的諸多玄奧桎梏究竟都有些什麼,他完全毫無頭緒——

    桎梏之一:果皮、果肉、經膜、脈絡、果核、種籽,這些都是鴻蒙古樹繁衍之道的成因,必須完好,缺一不可。

    桎梏之二:本源八系皆無法喚醒鴻蒙果繁衍生機。

    桎梏之三:本源八系皆無法直接孕育鴻蒙果。

    桎梏之四:純正的混沌氣息,這也是繁衍之道必不可少的成因之一。

    桎梏之五:爐鼎,只有遇到真正合適的爐鼎,才能滋生鴻蒙果的「蛻變」本能,喚醒繁衍生機,生根發芽,最終蛻變成樹……

    五種玄奧桎梏,所謂諸多桎梏,這便是全部?混沌氣息究竟是什麼?是否和之前的五色玄風有關?爐鼎又是什麼?和自己有關?自己便是那所謂的爐鼎?一旦生根發芽,蛻變成樹,爐鼎的命運又會如何?對自己而言究竟是福是禍?日後還會有什麼變數?

    無數的疑問盤旋在衛長空腦海之中,吉凶未卜,命運難測,這所有的一切都令他如坐針氈,驚疑難安。但無論如何,與鴻蒙果融為一體的他卻已然洞悉了幾點確鑿無疑的事實——

    一、鴻蒙樹心已然發生了匪夷所思的細微變化,這鴻蒙之體的最核心之處如今已不再僅僅是由虛幻莫測的瑩白色光絲凝聚而成,而是趨於「實質化」了生根?發芽?繁衍生機已被喚醒?不得而知……但由鴻蒙樹心延展至身體各處的千百道「經絡」之中,有十餘道已然固化為了真正意義上的經絡了,雖仍是瑩白色,並未恢復原本血色,但自己卻能極為清晰地感覺到其「實質化」的微妙改變——自己體內的鴻蒙果確實已被喚醒了繁衍生機

    二、繁衍生機被成功喚醒的原因只有兩個,一是限制鴻蒙古樹繁衍之道的諸多玄奧桎梏已全被打破,二就是無盡混沌深處的那顆鴻蒙古樹不知出於何因已經枯萎隕滅了。

    三、既然如今這第五幅「涅槃」玄奧的記憶畫面已碎裂消逝,那就預示著自己體內的鴻蒙果已然真正覺醒,最終必將蛻變成樹,而規則之下,那棵無盡混沌深處的鴻蒙古樹此刻必然已經隕滅。

    四、五色玄風風眼如今已在自己體內,被鴻蒙樹心和四方內世界環繞禁錮在了中央,自己能清晰感受到風眼的一切細微變化,但卻根本無法掌控它,也無法撼動它。從記憶畫面所幻化出的萬千訊息看,混沌氣息乃是鴻蒙樹生根發芽、滋生成長的關鍵,未能蛻變為鴻蒙樹心的四顆種籽也是其成長的關鍵。也就是說,若混沌氣息指的真是五色玄風的話,自己便是鴻蒙樹的爐鼎,五色玄風和四方內世界則是其生根發芽、滋生成長的「土壤」……眼下火之世界尚未覺醒,木、金、雷這三方已經覺醒的世界也只展現出了冰山一角,這四方內世界依然是神秘莫測,迷霧重重,也不知究竟有何玄妙。

    隨著記憶畫面一幅接著一幅碎裂消逝,衛長空發現——玄奧瞭解得越多,隨之產生的疑團卻也越來越多了。如今腦海深處的九幅記憶畫面已消逝五幅,還余四幅,但隨著瞭解的深逐步入,自己對這神秘莫測的鴻蒙之體卻似乎更加捉摸不透了

    無論如何,走下去這條獨一無二的武道之路既是上天賦予的,也是自己選擇的,只有前途,沒有退路,一切的一切……唯有在摸索和領悟中靠自己一步一步堅定地走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