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69章 結盟——土為地之基 木為地之衣 文 / 聖骨架
「這些說來話長,待日後我再細細道於你聽…」說到這裡,地母古皇雙手緩緩背負身後,長聲歎道:「我臻至神境巔峰已久,但一萬五千年來,任憑我如何修煉,想盡了一切可能之法,都始終止步不前,無法突破無上天梏登臨帝境。帝境……太難太難了衛娃兒,你的意外出現對我來說無疑是萬載難逢的良機,也是一次無上際遇——鴻蒙古樹竟然會隕滅傳承,涅槃再生,這是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孕育第一異木,感悟鴻蒙氣息,另辟修煉蹊徑,全力尋求突破……這或許是我地母此生堪破無上天梏,登臨至高帝境的最好契機了吧」
衛長空一瞬不瞬凝視著他,眼中光芒閃動——在這一刻,眼前這個身高十丈的血眸怪物似乎不再是之前那個高高在上,深不可測,令人心生畏懼,不寒而慄的地母古皇了,而更像是一個寂寞失意,困頓不解,遭遇瓶頸的尋常武道修煉者,這種悵然若失中透著決絕執念的話語神態是最真實自然的情緒流露,絕不可能是裝出來的……
「如何?衛娃兒,這於你於我都是一次萬載難逢的契機,你好好想想,我等待你的抉擇。」
一片靜謐。
良久,衛長空低沉凝重的聲音才緩緩響起:「古皇前輩,我答應你,一旦我體內新生鴻蒙樹真正覺醒,我便讓它扎根你這無盡神體之上。」
話音剛落,地母古皇血紅瞳眸猛地一收縮,跨前一步沉聲道:「當真?」
「當真。相互依存,同生共榮——古皇前輩,你說的極是,這於你於我都是一次萬載難逢的契機,不過…」說到這裡,衛長空微一沉吟,神情肅然道:「我記憶畫面中無盡混沌中那株鴻蒙古樹神體無比龐大,想來日後這新生鴻蒙樹的成長汲取必然也是極為驚人的。這種消耗對你神體而言……」
「衛娃兒,這些我豈會不知?」地母古皇袍袖一拂,長聲笑道:「放心。異種生命的修煉之道極為特殊,不是你們人類所能夠理解的——土本就是萬物滋生之壤,你口中所說的這種『消耗』正是我所最為期冀的,也正應了我們異土生命的一種修煉大道。」
衛長空微微一愣。旋即釋然——確實,天下萬物各有其修煉之道,人類的修煉之道尚且百花齊放,數萬年來衍化出了多種職業,妖獸的修煉之道則完全不同於人類的修煉之道。至於異種生命的修煉之道,想必就更是迥異特殊,不是人類所能理解揣測的了……
思忖片刻,衛長空微一作揖,肅然道:「古皇前輩,晚輩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地母古皇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道:「娃兒,我知你心中所想——蘇柔、秦月卿、秦太玄、莫小夭、秦辰、蕭慕白、白凌宗……看來你心中惦念的不止是你自己一人,怎麼?這七人都是你的朋友?」
衛長空驀地一怔。隨即苦笑道:「倒是我多想了。以前輩的神通,我心中所想又怎能瞞得過你。」
「如今既誓約已定,又何必多慮,我自會全力助你——你體內木、金、雷三方內世界早一日圓滿大成,新生鴻蒙樹也就早一日覺醒,我自然也就能早一日達成夙願了。不過你們人類的鴻蒙傳承者皆為大際遇者。超脫武道之外,眼下你實力尚弱。我還可助你,他日一旦你突破桎梏。登臨真正武神強者之境,一切最好就要靠你自己了,若我再繼續一味相助,極有可能會適得其反,甚至可能是倒行逆施——所謂武道修煉之路,最重要的還是個人自身的修行,掌控天地法則之力的鴻蒙傳承者更是如此……衛娃兒,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衛長空肅然道:「我明白,古皇前輩。」
地母古皇靜靜凝視了他片刻,突然身形一動,瞬息間便飄然掠至了他的身前。
一隻瑩白如玉,骨節突起的大手緩緩按在了他的頭頂:「調息凝神,卸下心防,無思無慾,心如明鏡,波瀾不動。」
衛長空心知地母古皇這麼做必要他的道理,便依言調息凝神,緩緩闔上了雙目。
如醍醐灌頂一般,一股飄渺若虛的涓涓暖流徐緩而下,順著他的腦海七竅。經絡血脈、骨骼皮膜流淌而開,直至全身百骸,循環往復,源源不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鐘鼎長鳴般的雄渾聲音兀地在他腦海深處隆隆響起:「好了,醒來吧。」
衛長空驀然驚醒,怔怔地望著眼前的地母古皇。
「衛娃兒,之前馭神池洗神伐念,我已知你所言非虛,如今神念探識,我已洞悉了你曾經經歷過的一切…」地母古皇扭頭瞥了旁邊的蕭慕白一眼,隨即又望向衛長空,緩緩說道:「你體內三道靈枝如今已有兩道化為分身,一道化為六翼紫金蜈,一道化為土系人類武神『地神皇』秦太玄,說來這地神皇我也認得,九千年前還曾趁我沉眠逆芻之際盜去了我一方神體……你身邊這域系武神便是蕭慕白,昔日曾是輪迴聖殿十二統領之一的神影統領,後被地神皇奪舍降服,收為奴僕,七人中的白凌宗也是如此。蘇柔和莫小夭和你自小相識,同為外姓弟子,秦月卿和秦辰則是你當年主家秦氏殘血——相依為命,同進共退,你和這蘇柔。莫小夭、秦月卿、秦辰四人情誼深厚,心中惦念,亦不願捨棄他們,是也不是?」
衛長空沉默良久才一作揖道:「是。」
「好。」地母古皇雙手緩緩背負身後,微一思忖道:「武道修煉之人本是最忌心有羈絆,奈何你本性淳厚念舊,情深意重,心中執念如此,也罷……自古以來覬覦我地母涎香和萬古寶藏的強者不計其數,心懷不軌,膽敢犯我神體之域者多半都沒能生離此地,最終隕滅在了我這地母之巢中,其中尤以人類神境強者居多,故數萬年來我虜獲的各類奇珍異寶也極多——說來可笑,我本身神體浩瀚廣袤,修煉之道又特殊,天下真正能為我所用的寶物極少,所謂的萬古寶藏不過是我殺敵虜寶,囤積漸廣而致,久而久之便在世間流傳而開,才有了『萬古寶藏』之說……」
說到這裡,地母古皇血紅瞳眸中閃過一絲黯然,輕聲歎道:「擁有萬古寶藏,其中不乏神威莫測,玄奧無比的天地至寶,卻完全不能為我所用,這不得不說也是一種遺憾——異種生命的修煉之路多順應天地繁衍生息之道,以自身神體修行為本,連天地衍化的先天至寶都難以駕馭,更別說是包括你們人類在內的一些族群所鍛造煉製的後天寶物了……這萬古寶藏中的諸多寶物絕大多數對我而言形同雞肋,根本毫無半點用處。」
衛長空和蕭慕白對視一眼,駒沉默——名噪天下的萬古寶藏……對地母古皇自身而言竟幾乎沒什麼用處,形同擺設,這實在讓他們除了震驚,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古皇前輩,我修煉洞府在混沌玄古界之中,另一處藏身之地『落風島』也在樓蘭大陸另一端,冰封幻域以北兩千萬里之外的無盡海域之中,距離太古荒境都極為遙遠……可否讓蕭慕白在你這地母之巢中設下彼岸憂,也方便我日後能隨時與你相見?」
「彼岸特質,時空無阻,萬里之遙,瞬息可至……不得不說你們人類確是天資卓絕,潛能無限的一個族群,之所以能成為太古紀元的主宰者,與你們最終衍化出的本源八系體質有莫大關係。」地母古皇緩緩點了點頭:「好,就設在這『藍玉古殿』之中吧。這藍玉古殿是我真身日常居所,平日裡我多半時間都會在這殿中修煉生息。」
衛長空心中一喜,微一作揖道:「是,古皇前輩。」
「衛娃兒,那你便和你這奴僕在此處設下彼岸憂吧。待我逆芻之期過後,你便將其餘六人一併帶來,我自會幫你們挑選合適的寶物。除此之外,只怕你們日後很長一段時間要留在我這巢穴之中修煉了。」
衛長空驀地一怔:「日後很長一段時間要留在你這巢穴之中修煉?古皇前輩,這是何意?」
地母古皇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無須多問,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你們二人就留在此處,千年一次的逆芻之期幾近尾聲了,我大開殺戒的屠戮時刻也到了。」
衛長空點了點頭,地母古皇旋即飄然而起,直朝上方飛掠而去了。
眼看著地母古皇的身影愈漸遠去,衛長空突然神情一凜,彷彿瞬時間記起了什麼,高聲大喊道:「古皇前輩,等等」
金芒一閃,六翼紫金蜈現身,載著他和蕭慕白疾飛而上,頃刻間便追近了上方的地母古皇。
「衛娃兒,還有何事?」
衛長空一抱拳,肅然道:「古皇前輩,外面我天道盟諸人正與天下五殿之一的元神聖殿一眾強者鏖戰廝殺,我想請你助天道盟一臂之力,誅殺那元神聖殿眾強之首——『元帝』姬沉舟」
「元帝?」地母古皇眉頭倏地一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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