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恐怖瘟疫 文 / 雪滿林中
在北宋紫袍是朝廷賜予,一般也就是只有那些高僧高道才有機會穿著。而現在文飛身邊,跟著一溜兒的都是紫袍道人。就文飛一個人身穿明黃道袍。
唐宋以後,這明黃之色只有皇家才能穿著。但是向來佛道為方外之人,不在限制之列,因此也可穿這黃色道袍。文飛成了道教教主,自然要突出教主的身份,那紫袍雖然不是每個道士都有機會穿的,但是卻也不少。突出不了文飛這個教主,天師的身份。因此,趙佶下旨,天下佛道都不得穿黃色道袍,黃色僧袍,只有文飛一人有資格穿戴,作為教主象徵。
王厚帶著一眾官佐走了近來,感動的眼淚汪汪的。道:「尚父來的正好,我渭州發生瘟疫,尚父再不來,我幾萬大軍可就要死光了!」
文飛大為駭異:「難道這瘟疫還長眼睛,只傳染部隊,不傳染百姓不成?」
一眾官員聽的面面相覷,童貫知道文飛這個尚父腦袋有時候會短路,賠笑道:「這世間哪裡有這種長眼睛的瘟疫,卻是我大軍相對隔離,並不和百姓混雜在一起。如今我軍中還算好的,唉……」
文飛聽的頭痛,對於這些東西,他也沒數的很。就問道:「如今軍中採取什麼防止疫病的措施了?」
他本來還想把自己那一套隔離,消毒之類的辦法拿出來。豈不知軍中規矩最嚴,對於飲食衛生這些東西,最為關切。要知道軍中動輒都是數萬人雲集一處,一旦稍有疏漏,就是瘟疫。可以說自古以來,再也沒有比軍中更是重視瘟疫防範的了。
莫說現在這時候已經有了疫病發生,便是尋常的時候,衛生管理也極其嚴格。那些糞便從來都是要撒上石灰,挖坑深埋的。那些穿越到古代。想在古代大軍之中普及廁所這些的穿越者們,真的可以省省力氣了!
不過歷史往往在走下坡路,秦漢時代,隨便在路邊砍樹倒垃圾,就有可能面對砍手的重罰。反倒是越到後世,這國民素質越是下降,滿清之後。北京城到處都是糞便味道了……
文飛一時沒了辦法,也不知道這具體是哪一種瘟疫。要是搞清楚了,也好對症下藥,回去弄些防治的藥品來。
就有一群和尚道士擠了過來,稽首拜見:「崆峒山問道宮道士,拜見教主!」
便有一個道士道:「貧道也粗通一些醫術。卻是沒見過這種瘟疫。此瘟疫傳播極快。病皆驟然而起,身上先墳起一小塊,堅硬如石,顏色微紅,捫之極痛,旋身熱失語,或逾日死。或即日死,諸醫束手,不能處方。
有以刀割去之者,然此處甫割,彼處復起,其得活者,千百中一二而已。疫起鄉間,延及城市。一家有病者,則其左右十數家即遷移避之,踣於道者無算,然卒不能免也。甚至闔門同盡,比戶皆空,小村聚中,絕無人跡。」
文飛聽的勃然變色。這要死多少。知渭州張莊,歎息道:「只是本州,就已經死了數千人口,如今瘟疫。還沒有統計出來。附近那些羌人也有些部落全部死光的!怕是現在死在此病之下的,已經不少於數萬人口了……幸虧此地不比中原內地,要是在內地人口輻輳之地爆發此等病,那就……」
這話聽的諸人心中都有些發涼,內地人口比此處不知道要密集多少倍,一旦瘟疫爆發,群醫束手無策,那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這甚至讓文飛想起了蒙古人帶給歐洲的黑死病,據說讓整個歐洲人口減少了三分之二……
和尚們趕緊道:「崆峒山和尚等人拜見教主!」
這渭州城幾乎就在崆峒山腳下,最早黃帝與崆峒山問道於廣成子,道教為黃老之道,認黃帝老子為教祖,自然這崆峒山是道教聖地。有著道士毫不奇怪,卻就一群和尚也過來參拜,就讓文飛有些稀奇了。
文飛翻翻眼皮,道:「本天師是道教教主,你們這些和尚亂拜什麼?」
為首一個和尚法純,含笑道:「昔日太上西出流沙,化胡為佛。然則我佛道都為一家,如何拜不得教主!」
文飛頓時結舌,化胡為佛的說法最早在三國時候就記載入正史之中了。早先的和尚們,為了拉大旗作虎皮,還承認這種說法。但是後來佛教大興之後,就把這說法遠遠給拋開了。
甚至在元代之後,全真教那些飯桶和和尚們鬥法失敗之後。老子化佛的說法完全別斥之為偽說,《老子化佛經》也被完全禁止了。
當然,雖然現在還不是元代。但是這些和尚們是早都不承認這種說法了。想不到現在居然有個和尚冒出來,拿著這話來堵文飛的嘴……
「你是何人?在何寺出家?」文飛問道。
「貧僧是十方院住持僧道純,阿彌陀佛!」法純和尚道。
「原來還是一個主持和尚!」文飛說道,背後卻被人拉了一把,有人湊近來小聲說道:「這和尚一身修為非同小可,我看起碼已經快到羅漢之境了!」
文飛吃了一驚,說話的不是別人。卻是劉混康的一個弟子,叫做笪淨之。卻是聽從師命,跟隨文飛積攢功行。說白了,也就是派人給文飛這個教主撐場子的。這人道法極高,幾乎得了劉混康的全部真傳,他所說的,恐怕不假。
文飛就有些不自在了,原本準備消遣這和尚兩句的,也就不敢說出口了。文飛微微運功,施展望氣之術。頓時更驚,這和尚身上半點氣機也無。便如頑石一般。
要知道,天地萬物各有氣機,便是草木,雖然微弱,但是也有氣機存在,能望出氣來。而大地有地脈氣機,人世間同樣有著種種氣機,凡人身上三把火,未嘗也不是氣機存在的形式。而這和尚渾身上下再無半點氣機存在,莫非卻是死人不成?
想到這裡,文飛再望一眼,卻見那和尚還是混無半點氣機存在。不論是活人生氣,還是什麼氣機,都無一絲存在。但是其皮膚之間,卻隱隱的透出一種古銅色的光芒來。
開始的時候,文飛還以為這人的皮膚是被太陽曬出的顏色。這在西北之地極為常見,但是現在仔細觀察,就發現這絕不是太陽所曬,而是一種由內發出的光芒。雖然極其微弱,晦暗,幾乎不能察覺。那光芒,幾乎如同金屬一般。
似乎知道文飛在查看他,法純和尚大大方方的任文飛看夠了,方才道:「貧僧修煉了一些韋馱神通,倒讓教主見笑了!」
「嘶」,文飛從牙縫裡倒吸一口涼氣。難怪這和尚身上看不出一點氣機存在了,感情這貨純粹修的就是肉身。韋馱是佛教護法菩薩,相當於道門護法神將。這廝直接走的這條路子,那麼戰鬥力肯定很是凶悍。莫看這時候慈眉善目的,搞不好就是一條人形凶獸啊!
這廝難道想為佛法護法,來行刺本教主不成?有了這種想法,文飛身不由己的往後面微微退了一退,色厲內荏的喝道:「你這和尚,究竟想幹什麼?」
那和尚微笑道:「貧僧只是來拜見教主而已。好叫教主得知,我十方院,已經供奉開山祖師仁智大師為菩薩……」
這十方院在唐代卻叫做**禪院,相當出名。
文飛聽了這句話,頓時鬆口氣來。看起來自己那一招分化瓦解之策還是聽管用的。不是每一個和尚,都面對這種成佛作祖的機會,而不心動的。
佛教東傳即使是從白馬馱經算起,也已經上千年了,其間高僧大德數不勝數。
但是被後世佛廟供奉的一個也沒有。反倒是道門真人,如呂洞賓之輩,後世幾乎道觀都有呂祖殿。
如果沒人提起這個茬兒的話,也就罷了。如今文飛攛掇著趙佶下了這般命令,就不知道有多少和尚心動了。把祖師供奉上位佛菩薩,等到自己圓寂之後,那麼是不是也可以照葫蘆畫瓢?
幾個崆峒山的道士這時候才有機會開口,叫道:「教主來的正好,如今這渭州整個發生瘟疫,我輩連做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卻也無濟於事……」
文飛翻翻白眼,就是他親自來,把當時整個解州雲集的道人全部請過來,一起施法,或者有那麼個可能。但是光憑這些個道士和尚,莫說是做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便是做到天荒地老也沒什麼用處。
這時候,就有道士上前查看那些屍體,就見那些屍體臉色發紫,有些鼻端還有著血跡,身上不時可見瘀斑,看見頗為恐怖。
文飛遠遠看了兩眼,臉色也有些變色,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哪一種傳染病?怎麼人死的如此難看?
幾個道士見了臉上也頗為難看,順手超渡了死者靈魂,過來稟報道:「教主,這種瘟疫我等都沒有見過!」
法純忽然道:「這次瘟疫相當厲害,不僅能傳染人,而且連老鼠也逃不開去。到處都有老鼠被傳染,死在暗處,發出惡臭……」(。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