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燕京的道人 文 / 雪滿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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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這道士來者不拒,只要是有人上來討要,就把大手伸入袖子,一摸就是一塊麵餅出來。
不大一會功夫,就發給了上百人之多。這個時候,是個傻子都知道不對了,紛紛跪倒在地上大叫道:「神仙啊,神仙來了……」
很快的這裡的亂象就驚動了巡城的人馬,昨天出現那種踩踏事故之後,今天林牙耶律大石就派出了手下的兵馬,開始整頓城中秩序,要不然這樣下去,還沒有等到女真人打過來,整個幽州城都要崩潰了。
這個時候,見到人群蝟集,就以為又出了什麼情況。一群兵馬就圍了上來,開始驅趕聚集的人群。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聚集生事?」一個奚人將領,指著道士,用有些生硬的漢話喊道。
遼國統治北方百年,上層多半都已經漢化了。就連這奚人將領,也會說漢話。
「貧道衝霄子,今日雲遊到幽州,不過是看這些難民可憐。送些吃食於他們罷了!」衝霄子淡淡的笑道。
那奚人貪財,一看這道士居然能夠送出這麼多的東西給人吃,說不定身上就還有什麼值錢之物。
奚族,本名庫莫奚族,是中國北方古民族,源自東胡,為東部鮮卑宇文部的一支,與契丹人同出一源。
遼國建立後,奚族雖然被契丹征服。但是地位最高,遠遠超過其他雜胡,變成契丹人的左右手。後來甚至加入了遼國的統治集團。
如今天祚帝擁兵百萬。一戰大敗之後,契丹人的力量,就更加捉襟見肘,反倒不得不更加倚重這些奚人的力量。
這時候,這個奚人小將,起了貪心,喝道:「我看你不像是好人?說。你是不是女真人派來的奸細?」
那道士好笑道:「這位將軍有話好說,不要隨便給人扣帽子,那女真人到底是長的青面獠牙。還是三頭六臂,貧道也都還沒有見過!」
這道士說的好笑,那奚人將領卻不管那麼多。他又哪裡能稱得上將領了?不過奚人之中的百人長之類的下級軍官而已,要不然眼皮子也不會這般淺。
他喝道:「休要多說。我看你就是奸細。來人吶。把這奸細給我抓起來!」
衝霄子呵呵一笑:「既然如此,貧道我就不奉陪了。」說著悠閒的跨步出去。
一大堆的士兵圍了過來,想要抓住那道士。卻見道士,悠哉悠哉的幾步跨出,讓別人都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就已經跨出了包圍圈。
「站住,這人果然是奸細,快把他拿下!」奚人將領氣急敗壞。從馬鞍上取下弓箭就要去射,無奈磨磨蹭蹭這麼久。等到弓箭在手,那道士就只剩下一個背影了。
「想跑!」奚人將領打馬追了過去,眼看的離著那道人不遠,再把馬停下,彎弓搭箭,箭支斜斜的在道人身邊半米之外掠了過去。卻被那道人隨手一抓,就抓到了手裡。
不等這將領再次放箭,道人腳下加快,只是幾步,就消失在了眼前。
「奶奶的,這些契丹人的騎射功夫也不怎麼樣嘛。難怪被女真人打那麼慘!」
這個道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的文大天師。恐怕誰也沒有想到,大宋正在轟轟烈烈的向著幽州進軍,而身為大軍統帥,精神領袖的文大天師,居然會一個人跑到了這幽州城之中來。
「戰馬奔馳射箭的功夫都沒有,準頭也差的可以。難道是遼國人的精銳都喪命在了互步答崗?」文飛隨手把這桿雕翎箭給扔在了地上。
這箭的不管是箭頭的鐵質鋒銳,還是箭桿的製造,都有些粗糙,比不過大宋的軍品。
但是在原本的時空之中,童貫伐遼的時候,就三番兩次的敗在了這樣的守軍手下,一直到和反水的守將裡應外合,才拿下了幽州城。
到底是大宋的軍隊真的有這麼弱?被女真人打出翔來了的這些遼國兵馬,打起大宋的軍隊就變得這般勇猛了?這一直都是歷史上一個巨大的謎團,也讓文大天師有興趣一個人混入這幽州城之中來,查看查看軍情。
幽州城的規模並不大,當年契丹佔據幽州後,將其改名為南京析津府。既沒有心思經營,也沒有實力對舊城進行大規模擴增。
幾百年下來,依舊大體上保持著大唐幽州時候的原貌。但契丹人信佛,城中修建了不少的佛寺,依舊保持著大唐時代的建築風格。以雄樸為主,結構完固,不尚華飾。至於道觀麼,卻是一個到沒有見到。
大街上到處都是難民,也沒有人救濟。反倒是街坊全部關了起來,文飛一路隨意散著食物,一邊猶如閒庭信步。終於來到一座大寺門前。
「憫忠寺……就是這裡了!」看著那寺院後面挺立而起的三層高閣,文飛一笑就往廟裡走了進去。
這座大寺原本修建於大唐時候,貞觀十九年,唐太宗李世民征討高麗。回師幽州的時候為悼念征遼陣亡將士,「收其遺骸,葬幽州城西,建憫忠寺。」
當時建築規模宏大,一直到武則天萬歲登封元年完成,歷時五十一年。可惜卻在大唐中和二年,遭火災焚燬,塔閣均已無存。
景福初年,節度使李匡成重修,為供奉觀音菩薩曾建三層巨閣,有「憫忠高閣,去天一握」的說法,可見其高大。
但是到了遼代清寧三年,因幽州大地震,全寺又被毀,後奉詔修復。現在文大天師所看到的就算清寧三年所修復的憫忠寺。
在現代時空之中,元末大憫忠寺遭兵燹之厄,宏壯華麗的氣象就此一去不返。到了明朝正統二年寺僧相路再重修,改名「崇福寺」。清雍正十二年改稱「法源寺」,一直沿用到二十一世紀。就在後世京城的於宣武門外教子胡同南端。
文大天師在現代時空曾經路過過這個寺院,現代時空的法源寺雖是中國佛學院所在地,卻只是一方普通伽藍,寺院狹小鄙窄,好在庭院還算翠蔓靜幽。
更是讓人想不到的是靖康之變,金滅北宋解遞俘虜北歸,曾將那宋徽宗和他的兒子宋欽宗這兩位皇帝拘押在這眼前這座大憫忠寺中。
千載悠悠,讓人神往!只是文大天師既然站在這裡,一切的歷史都將改變。
「幹什麼的,」寺院的僧人們穿著左衽的僧袍,厭惡的擋住了文大天師的去路:「這是供佛的地方,雖然讓你亂闖了?」
遼國道士難見,這些和尚也沒有認出來,反倒是把文大天師認做了難民,就要把文大天師往外趕。最近城中多了許多難民,寺中一向戒備,深恐這些難民亂闖了進來。
文飛也不理,一揮袖子。幾個和尚還沒有碰到文大天師的衣服,個個都摔了出去,滾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了。文大天師看也不看那些和尚,闖入寺中,到處尋找。卻絲毫沒有找到當年唐太宗李世民供奉那些陣亡將士的牌位,不由得幽幽一歎。心中就在無趣味,袖子一揮,就要走人。
卻聽一記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貧僧昨晚夢到神佛降臨,天雨寶華,想不到今日就能得見尚父天師仙趾光降,我憫忠寺上下,不勝榮幸之至!」
文飛回頭一看,卻是一個四十來歲,肥頭大耳的和尚,卻是滿面紅光,一片笑容,彷彿真是為他文大天師的來臨,而感到十分的高興。
「兀那禿驢,你認識本天師?」文飛問道。
那和尚苦笑一聲,道:「天師是神仙中人,和我佛比肩。本寺若不是在那契丹人的眼皮子底下,早都想為尚父天師立像了!」
「哦?」文飛淡淡的哦了一聲,就憑這麼一句話。文大天師就知道現在的幽州,已經多麼的人心惶惶了。連這些和尚,都開始想找後路了。當然了,這也要這和尚不是騙他的。
「當年此寺為我大唐太宗皇帝親征高麗,為供養陣亡將士所立。卻不知道當年這些陣亡將士的神主何在?」文飛不置可否的問道。
那主持一聽,頓時大有喜色,道:「原來尚父是為此而來,還在,還在!」
「帶我去看看,」文大天師說道。
「尚父,請跟我來,請跟我來!」主持忙道。
一路穿過這大殿,憫忠寺足有三進,一直走出最後一進的院落,卻有不起眼的一座荒涼小山處,方才有著一個一間年久失修的房子。
「阿彌陀佛,」主持宣了一聲佛號。對文飛說道:「當年這些將士骸骨都在此地埋著了,這是當年的封土。本來是外形是像長白山的,幾百年過去,風吹雨淋,變成了這般模樣!」
文飛點點頭,這是歷來名將之墓的習慣。
似乎最早起源於漢武帝之時,為衛青霍去病所立之墓,就象徵這盧山和祁連山,代表這這兩位名將之功績。霍去病的功勞在於兩戰河西,祁連山是其象徵,衛青著名的戰役有盧城之戰。
想來當年太宗皇帝,便是循著舊例子,將這些陣亡將士的墳墓修建成這長白山的模樣。代表著當年征討高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