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道士 文 / 雪滿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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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登上了山丘,向遠處而望。記得一句古詩之中寫到,燕山風雪大如席。這句話雖然太過誇張,就算是這比燕山更加靠北幾千里的地方,也不會有那麼大的風雪。但是手掌一般大小,而且十分的密集的雪花,還是文大天師生平第一次見到。
讓天地之間也都變得模糊起來,到處一片灰色,讓天地似乎連成了一片。
卻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影從遠處走了過來。大雪雖然還沒有沒過膝蓋,但是也都已經有了厚厚的一層。
然而那人卻走的十分輕巧,似乎就如同飛鴻一般的只是淺淺的踏在雪面上而行,絲毫不受力一樣。
文大天師微微一動,就迎著那人走了過去。這時候文飛身邊的護衛們,這才發現不對,舉著弓弩追了過去。
只是文大天師的動作何等之快,還沒有等他們跑出去幾步,就已經和那個遠處來人站在了一起。
事實上,連文大天師也有些詫異,根本沒有想到這裡居然會遇到道士。雖然道袍已經陳舊發白,但是的確是個道士,頭上的髮髻胡亂的挽著。
看不清年歲,第一眼看上去似乎已經很老了。但是第二眼看上去,卻又似乎發現十分的年輕。
那是因為他皮膚的光澤,還有眼中的神采,都給人以一種很年輕的感覺。但是整個人渾身的氣質。卻是頗為滄桑。這才造成了這種奇怪的錯覺!
「三清在上!」文大天師破天荒的變得禮貌起來:「貧道乃是道教教主文衝霄,不知道前輩是?」
那人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的看了文大天師一眼,就是因為那種黑白分明太過強烈,讓人生出一種十分天真的感覺。
這種目光。向來只有在孩童的身上才會出現。
「我好像聽說過你,你叫文飛……」那道士笑道:「想不到短短幾年,你便有這般大的成就,我看你這不是真身,應該是化身吧?化身都能如此行走於世,著實了不得!讓我們這些老傢伙都感覺到慚愧!」
文大天師對於這個忽然出現的道士。也感覺到極其好奇。要知道遼國和日後的金國不同,遼國信佛,道觀極少,道士就更加少了。
然而這裡甚至已經脫出了遼國的範圍,更是到了北海這個如此荒蕪冰冷的地方,居然還有道士出現,想想都讓人覺著不可思議。
「還沒有請教前輩是?」文飛再次問道。
「呵呵,我的名字你肯定聽說過。我叫鍾離權!」那道士笑呵呵的說道。
這個名字當真是如雷貫耳,若是以前的文大天師聽到。少不得要像被雷霆轟在耳朵之中,跪在地上求抱大腿了。
但是曾幾何時。文大天師也已經成長到了這個地步,居然絲毫不弱。他笑道:「原來是是鍾離前輩!想不到,晚輩有緣,居然能在萬里之外的北海邊上,見到前輩一面!」
鍾離權也哈哈大笑:「我也沒有想到,有生之年會見到漢家軍隊踏足此地。教主的手段。讓我膛目結舌!」
他又指著北海方向笑道:「那裡便是北海了,突厥叫它「**」,也是「海」的意思。我在那裡已經住了十年,原本要等著北方龍氣大興於世,卻沒有想到教主居然有著手段,生生將這龍氣給掐斷!可敬,可畏啊!」
文飛默然,忽然很多歷史上的謎團一下子都解了開來。他越來越發現,自己太過小看了道教的底蘊,也太過小看了道教的高人們。
就像他剛剛到東京汴梁城的時候。就曾經說過,道教無人物,或者說是道教缺少像佛教那般的有著強烈進取心,傳教**的高人。
現在看來,那頂多也就只能說是明清以後符菉派沒落下去之後。丹道派全面的興起之後的事情。
就好像文大天師一直認為的那般,道教沒落的最大的罪魁禍首,其實不是韃清的打壓,而是丹道派的興起。
把一個宗教教派生生轉變成了一個秘密的修行團體!
可以說任何一個大型宗教之中,都有著那種秘密修行的團體,但是卻都不會佔據主流,只是在教派之中秘傳。但是道教之中卻讓這種秘密修行團體佔據了主流,而讓傳播教義的宗教部分陷入死寂。
真正有著深厚底蘊的教派,哪一個沒有經歷過政權的強力打壓?便是那一神教早期,還沒有傳播出希伯來的時候,就被所謂的大衛王給清洗打壓過。
更何況到了基督的時代,更是被羅馬帝國全面封鎖打壓!再看看佛教歷史,同樣也是如此。
甚至那些邪教白蓮教明教之類,也都在長達數百年的時間之中,一直被官府鎮壓,然而到了清代依舊還是這般的興旺,甚至在民間越傳越廣。
比如那清代又盛而衰的川楚白蓮教起義,就在乾隆剛剛死去的那年。
殲滅了大量清軍,擊斃副將以下將弁四百餘名,提鎮等一、二品大員二十餘名,清政府耗費軍費二億兩,相當於四年的財政收入。這次起義使清王朝元氣大傷,此後清王朝的統治逐漸走向衰落
然後太平天國起義,其實究其實際,也不過是一次白蓮教起義罷了。不過就是把教義包裝,和那天主教給聯繫起來罷了。從實際上來看,依舊還是民間白蓮教流傳的那些東西!
這般民間邪教,都有這般強大的生命力。而道教卻就經過打壓之後,就完全一蹶不振了。這其中很大原因就在於內部問題!
一個宗教信仰的傳播才是關鍵!
但是這個時代的道教卻不同,兩宋時代,丹道派還沒有全面興起,取代符菉派的時候。道教之中已經還是有著巨大的生命力,各種新興教派層出不窮。各種高人也都是暗中佈置!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誰知道羅真人,呂洞賓,甚至眼前這位鍾離權,都在暗中佈局,身影在歷史之中時隱時現,籌謀圖畫!
就像是眼前這位鍾離權,居然跑到這般數千里之外的荒涼苦寒的北海,圖謀那北方龍氣。難怪日後金國時代,道教突然就在北方興起了。
真一,大道,全真各派相繼興起,突然爆發。原來是早有高人圖謀,借助那北方龍氣崛起之勢,而成就道教興起之姿罷了!
想到這裡,文飛悠悠一歎,說道:「如今前輩圖謀落空,卻欲如何?」
鍾離權哈哈大笑:「既然我教已經大盛,目的已經達到,某又何必在乎用的是什麼手段!教主手段更為高明罷了……」
文飛忽然說道:「呂純陽已經飛昇了!」
鍾離權微微一震,忽然笑道:「還是他灑脫,下了幾個棋子,就洒然而去。」
兩人侃侃而談,鍾離權又問:「不知教主跑到這麼遠來,可是來斷這北方龍脈的?」
文飛哈哈大笑,總覺著搬回了一城,他笑道:「何必如此麻煩,肉爛在鍋裡還是肉。昔年楚王丟失寶弓,說楚人失之,楚人得之。難道我連楚王的心胸氣魄都沒有麼?」
鍾離權似笑非笑的道:「可是後來孔子卻又說,不如天下人失之,天下人得之!你就不怕肉雖然在鍋裡,卻被野狗給叼去了!」
文飛笑道:「關緊籬笆紮緊牆,莫讓野狗竄入房!」
兩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文飛伸手一禮:「外面風大,不如進來一敘如何?」
鍾離權笑道:「正有此意!」
兩人說笑之間,進了軍營。後面的親兵摸不清頭腦,但是見到天師和這個奇怪的來客言笑正歡,也不敢打擾。
一路上,鍾離權看了文大天師軍營之中各種佈置,頻頻點頭,笑道:「看來尚父軍中準備的挺充分的!」
文大天師笑道:「前輩過獎了!」卻沒有進自家大帳,而是隨意走到一處士兵的帳篷。
進了帳篷,放下厚厚的門簾,隔絕了外面的寒氣。帳篷裡面的火盆又燒的正旺,讓人頓時就生出一種溫暖的感覺來。
文飛笑道:「每個帳篷都是一樣,並無半點差別!」
八個正在圍著篝火的士兵紛紛要站起來行禮,卻被文大天師微微將手一擺。
鍾離權沉吟了半天,看著那厚實的皮革所製成的帳篷,足夠隔絕寒氣。卻又有一些模樣古怪的軍大衣,樣子雖然難看了一點,但是讓人穿了,卻足可以垂到小腿肚上來,能夠提供足夠的溫暖。就是晚上睡覺,也都能當成被褥了。
他也是見多識廣之輩,笑道:「想不到教主居然準備了這麼多的白疊布,還用著白疊花來填充。真是好大手筆!」
文飛笑道:「你莫看白疊此物不起眼,卻是最為要緊的籬笆!有了足夠而且廉價的白疊布,這遼東之地,雖然苦寒,一般百姓也都能夠忍受了。」
鍾離權豁然動容,他一下子就能夠想到其中的關鍵來。只要解決了御寒的問題,那麼關外遼東肥沃的土地,自然擋不住千百年來農民們對於土地的熱情。
以中土農民們對於田地開發的熱情來說,只要有著妥當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