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什麼味道？ 文 / 雪滿林中
該死，這位神甫在肚子裡暗自罵了一聲。雙手緊握胸前的十字架，低聲祈禱。
這一刻，有著一種神聖而又強大的力量，從這十字架上出，似乎引動了什麼神秘的力量。形成了一種共振。
「嗡……」的一聲，一道白光震盪而出，迅的擴張過來，將周圍的黑氣盡數給淨化。
然而，還沒有等到他高興。那座幾乎一半已經成了廢墟之中的城堡，也出了嗡嗡的共振。
這位神甫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來，大大的鬆了口氣。幸好這些該在十字架上被燒死的異端們，並不清楚這聖人遺物的重要性，沒有毀壞。要不然就糟糕了！
這些聖物都是十分寶貴，都是歷代聖人所隨身帶著的物品，擁有強大的聖力。也就只有開拓一片新的土地，為了鎮壓那些蠻橫的異教神，才會暫時放置在那裡。
幸好他這一個十字架，和原本放在城堡之中的十字架是一對。有著共振效果，輕易就找到了。
然而，他都還沒有高興到一半。臉色就變了，那另一半的聖物的震動，便變得古怪了起來，似乎生了什麼事情一樣。
這位神甫心中一驚，顧不得其他，撩起長袍，就往城堡之中跑去。
後面的士兵們，雖然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著這位德高望重的神甫都這麼慌張，不由的也跑了過去。
只見這位年富力強，只有四十多歲的神甫。目瞪口呆的爬上一段倒塌的城牆上，悲憤交加的大叫道：「異端啊，異端。這些應該上火刑架的異端，下了地獄還要被撒旦折磨……」
其他人面面相覷，噤若寒蟬。尤其是看著遠處的一個大水盆，即使離著十幾二十米遠，也能夠嗅到陣陣的惡臭。
他們隱約都猜到了一些什麼，卻又不敢確定，更加開不了口。一個個心中凜然。相比起英國這些國家，為了排擠羅馬的影響力無所不用其極的打壓舊教。而
荷蘭人雖然新教冒頭而起，但是舊教的勢力還是極大。這些人大都是些錢財的信徒。見到這麼一幕，既感覺到憤怒，又是感覺到心寒。
這裡的土著人似乎和他們在南美所遇到的不一樣，似乎更加手段毒辣……無所不用其極……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就讓他們徹底的知道了什麼叫做心狠手辣。
「什麼味道？」儘管在惡臭的味道的掩蓋下。但是依舊有著老於戰火的傢伙，似乎嗅到了什麼不一樣的味道。
那味道好像是……
一下子，反應過來的人臉色都變了。盯著那個大缸，只見一條引信，嗤嗤的冒著煙，似乎燒到了盡頭……
「快跑……」
「趴下……」
各種慌亂的叫喊之聲不絕於耳，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更是沒有想到文大天師居然會如此的喪心病狂！
「轟……」
一道劇烈的爆炸將那裝滿穢物的大缸給炸上天去，飛濺的穢物和爆炸的碎片漫天亂飛。
好在這些西印度公司的士兵們。也都是老兵了。南美那邊的財富之地，各種海盜。土著，甚至敵對國家的情況，無比複雜，時時都有可能衝突。
這些保持著老兵的警惕，迅的趴了下去。除了渾身被噴上一層穢物之外，也就沒有受到多大傷害！
然而，來自甲世界的火藥威力，是這些人遠遠想不到的。更不會想到，喪心病狂的文大天師，在這麼一座小小的城邦之中，會埋藏下多少炸。藥！
一道爆炸剛剛結束，又是一聲爆炸響起，磚瓦土石橫飛！
沒有人想到，文大天師居然在這個地方埋下了幾百公斤的雷。管，足以把此地給夷平了。
這些個西印度的士兵們，開始還以為爆炸已經結束，有些慶幸，然而接二連三的爆炸不斷的響起。
劇烈的震動，從地下傳來。甚至比大口徑火炮的炮彈都要更加厲害！
一個個的士兵即使趴在地上，也躲不過內臟被震傷的結果，一個個眼耳口鼻之間，流出烏黑的血液來。
這麼地獄一幕，讓那些心理素質差一點的傢伙爬起來轉身就跑。卻被呼嘯的碎石給射中，又跌飛在地。
連那位慘叫著的巫師，都以為眼前的情形是地獄降臨。不斷祈禱哀告，想求奇跡的生。
然而，他們很快就被解脫。當然不是被拯救而上天堂，只是在一聲劇烈的爆炸之中哀嚎著下了地獄罷了！
即使相隔十數里之遠，但是新阿姆斯特丹生的這麼一幕。依舊讓那些留在船上的人們臉色變得慘白。
如果不是爆炸一直都集中在那座小小的城堡之中，而一直都沒有擴散開來的話，他們幾乎都以為遇到了火山爆或者是地震！
無數人跪在船甲板人，滿臉都是眼淚，甚至不住祈禱。眼前這麼一幕太過震撼，他們甚至根本沒有想過，這是人力所能做到的事情。
畢竟這個時代的黑火藥，威力還相當有限。想要取得這種爆炸效果，需要多少炸藥？
這是他們從來不敢想像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們的對手，只是那些髒兮兮的，只會用著木頭石頭工具打獵的土著人。
「上帝啊，這是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驚叫了起來。七八條小船不知道什麼時候高衝了過來。
這些小船十分簡陋，比獨木舟也好不了多少。然而在人的划動下，高的逼近。
在這些漂亮的戰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些小船上面紋身，打著赤膊的可笑土著人們就已經跳下海去。
接著，這些小船憑著殘餘的度撞向了這些三十多米長的龐然大物。就好像不起眼的螞蟻，不自量力的撞上了大象一樣……
「轟隆……轟隆……」
幾聲接連不斷的聲響，從那兩艘被撞上的戰船上響了起來。劇烈的爆炸，甚至讓那龐大的戰船往上跳了一跳，接著甲板吃水線附近，就因為那五六米的大洞，迅的灌進數以噸計的海水。
然後，這兩條倒霉的戰船就開始飛快的下沉。破了這麼大的洞，對於這些三十來米的荷蘭戰船來說，絕對是噩夢！
「噗通噗通……」
下餃子的聲音不絕於耳，這些倒霉的水手們，不想被船沉時候的大漩渦給帶入海底的話。就只能主動的跳入這冰冷的海水之中！
剩下的四條戰船幾乎瘋了，迅的張開船帆，想要離開這個魔鬼一般的地方。
但是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剩下的三條小船就向著殘餘的荷蘭戰船撲去。儘管，肯定有著一條荷蘭戰船都順利的逃離戰場。
但是其他三條可不想當成炮灰，在這滴水成冰的季節裡，跳入那冰冷的大海就是找死！
就算運氣好，能夠上岸，但是在這荒蠻的，到處都是土著人的地方下場也都可以想見。
於是這些戰船瘋一般的慌亂，好在現在的戰船火力不足，很多時候，真正的決勝，還是要靠古老的接舷戰，所以這些船上都有足夠的人手。
他們瘋的用著火槍，弓箭，投槍，一切能夠動用的手段阻止著那三艘小船的接近。
然而卻在這個時候，一聲震耳欲聾的「嗚……」聲，讓即使處在生死一線的人們，也不由自主的往扭頭看去。
接著許多人都徹底的崩潰，上帝啊，你就這樣拋棄了我們麼？
為什麼意外會遲遲不窮？
一條巨大的，不比荷蘭戰船小的怪船。身後拖著長長的黑煙，那些黑煙之中甚至還夾雜著火星，讓人想起地獄之中的硫磺火焰。
更加駭人的是，這條怪船沒有風帆，但是卻以一種讓人驚訝的合不攏嘴的度，氣勢洶洶的接近過來。
即使離著還遠一兩海里之外，也都足以讓人手腳冰涼。
「轟隆……」
又是一聲巨響，一艘小船大約是被射擊來的火槍子彈給點燃了炸藥，還是其他的原因。
在還沒有靠近戰船的時候，就炸成了一團橘紅色的火焰。
然而，還沒有等他們高興。另外一艘小船，就冒煙突火的鑽了出來。
就是因為一走神，就有一艘荷蘭戰船沒有阻擋住小船的接近。
他們可以看到那些臉上抹著紅色油彩的土著人們，咬牙切齒，甚至都沒有跳下船去。直接划動著小船撞上了大船。
剩下的最後一條小船卻沒有這麼好的運氣，還沒有等到靠近，上面的划船的飛雲部的死士，已經被打死。
然而，浩浩蕩蕩，耀武揚威的一整只艦隊，現在就已經少了幾乎一半。只剩下了孤零零的四條船。
而且，那條出攝人心魄怪叫的怪船，也已經接近過來。隨著距離的拉近，讓人感到恐懼的是。
「這是一條鐵船……」
不知道誰怪叫一聲。很多原本就覺著這船怪模怪樣的人叫了出來，他們慌張著，拚命大叫。
原本士氣都已經低落到了極點的艦隊，見到這麼一艘居然用鐵做成的大船，頓時士氣崩潰。
今天他們已經遇到了夠多的意外，這一定是個噩夢的日子，他們要逃出去！
於是這般一來，士氣徹底崩潰的艦隊，就開始望風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