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九章 假夢 文 / 何處仙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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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全身之痛,想以雙手將自己撐坐起來,然而只在離開床榻數寸之時,他的雙臂便已力竭,身體落下,僅是這數寸的距離,便已給李承澤帶來了極難忍受的痛楚。
嘗試數次之後,李承澤便放棄了這種讓他全身巨痛,但卻又不見任何效果的嘗試。透過粉色紗帳側頭望去,只見床榻一側乃是妝台,這妝台華美無朋,絢麗奪目,其上擺著一面菱花銅鏡和漆雕首飾盒,首飾盒傍邊乃是一串念珠。妝台牆上分別掛著兩幅刺繡絲帛,一幅繡的是為牡丹花,另一幅則為荷花。
再向遠處,李承澤視線便已被淡紫色的屏風隔開,透過這漂亮的屏風,李承澤還是隱約可以看到一張瑤琴,瑤琴古樸,與全屋精美富麗的風格卻是不搭,可正是這張古樸的瑤琴,卻讓整間屋子多了幾分情調,多了幾分含蓄。
瑤琴左下方是一張精美的雪梨木桌左邊有一扇明亮的窗戶,窗邊的台上放著一支花瓶。瓶所放,乃是一支艷花的茶花。
此房間整體色調過於柔和,明顯應是女兒家的閨房,可李承澤又怎會出現在這樣的房間之。
李承澤去想這個問題,但換得的,卻只是一陣劇烈的頭痛。
「玉郎,你醒了嘛。」一個女聲道,很快便見一個青衣女子走了過來,女子手端有一個木盤,她隨手將木盤放在几上,然後來到李承澤身邊,將李承澤扶了起來。
「玉郎?!」李承澤心一陣納悶,只是此時他心一片混亂,似乎已經忘記自己是誰一般。此時他只覺這個稱謂極為刺耳,但緣何如此,他一時卻又想不出來。
「怎麼了,玉郎,可是有哪裡不舒服的。」那女子道,她幫李承澤將被子掖好,然後又幫他理了理臉上的亂髮。
「你是誰,這又是什麼地方。」李承澤道,這女子玉貌花容,美艷無雙,自給李承澤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無論是她的容貌,還是她身上那種淡淡的香氣。
「玉郎你這是怎麼了,你不記得憐兒了嘛。」那少女道,她扶著李承澤坐好,這才自幾上端起一碗湯藥拿到了李承澤眼前,只聽她又輕輕說道,「來,我來餵你吃藥,吃完藥,很快便會好的。」
「為什麼要吃藥。」李承澤道,他便望著眼前這位女子,想要從看出一些什麼來。然而讓他失望的是,這女子神色如常,根本就沒有一絲絲的奇怪之處。
「玉郎在騎馬時,不慎自馬上摔下,大夫說你傷得不輕,不吃藥又怎麼好的了呢。」這少女道,此時她便坐於床榻一側,然後以湯匙舀了些湯藥,她先拿到唇邊吹了吹,這才向李承澤唇邊喂來。
「嗯,怎麼會是這樣的,為何我一點印像都不曾有的。」李承澤道,嗅著入鼻的藥香,李承澤便將這藥一口喝了下去,然而這藥的苦口程度竟是超出了他相像,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將這藥吐了出來,同時開口說道,「好苦!」
「玉郎你怎麼還這樣的,自小你就不喜歡喝藥,都這長大了,怎麼還這個樣子的。」那少女說道,她將藥碗放下,然後又拿起手帕幫李承澤拭去嘴角藥汁。
「我自小便是如此嘛,我怎麼不知道的。」李承澤道,此時,他終於抓住了一些什麼,他心雖然一片混沌,但依然可以感覺得出此處古怪異常,並非自己常居之地。
「沒事的,玉郎你好好修休,很快應當便會好起來的。」那女子道,她伸手去試李承澤的額頭,然後又去試自己的額頭,之後才又聽她以疑惑的語氣開口說道,「已經不燙了呢!」
「嗯?!」李承澤輕輕說道,此時她只覺這女子素手極為冰涼,觸碰到自己額頭之時,幾乎可以讓李承澤自心底便已感覺到一陣寒意。
「玉郎你也要好好休息,憐兒且先出去了。」那女子笑了笑道,她將李承澤扶著躺了下來,然後便又走出了去。
「玉郎?!」李承澤暗道,此時他便又去嘗試憑借自己的力量坐起來,然而此時所承受的痛楚雖然比方才輕了一些,但他依然沒辦法僅憑自己的力量坐起來。
不久之後,李承澤便靜靜躺於這柔軟的床榻之上,靜靜整理著自己心的疑惑,他強忍痛楚努力去想,許久之後,他終於想起了一些什麼。
此時他所想起的,卻正是自己的修煉法門幻月素心訣,他嘗試了一番,這才發現這裡的靈氣竟是極為濃郁,遠比七弦居經法陣聚集的靈力更濃,此時李承澤便開始修煉幻月素心訣,李承澤雖然無法坐起,但修煉其實並不一定要盤坐的,只是盤坐效果更好一些而已。
修煉許久之後,李承澤這才睜開了雙眼,只見那自稱為憐兒的女子正坐於床榻一側靜靜的望著自己,見李承澤睜開雙眼,這女子便輕啟朱唇,緩聲說道:「玉郎,你醒了嘛,來,吃些東西吧。」
「這是什麼。」李承澤道,此時他雖然還不能正常活動,但只覺自己心清目明,此時,他已經回憶起了自己的事情,已不復初醒之時的那般混沌無明。
自己是為鳳蝶蝶妖,而這女子竟然是自己師姐的模樣,可是她身上那種淡淡的香氣,竟然便是雲苓身上所特有的,她究竟是誰,做這些事情,又是有何目的。
「為你準備的食物啊。」那女子道,此時她便又端著一碗湯汁來喂李承澤。
「我自己來吧。」李承澤道,他伸手將碗與湯匙接過,看了看碗之物,此時碗所盛乃是一碗翠綠的湯汁,湯汁極為好聞,其更有淡淡的靈力逸散而出,此物似乎並非什麼不好之物。
李承澤盛起一湯匙湯汁餵入口,一股清涼之意沁入心魂,卻是讓李承澤心神都是為之一震。不過多久,自己腹部更有一股熱氣升起,卻又是讓李承澤感覺到了幾分異樣的感覺。
「憐兒,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下,你可以出去嘛。」李承澤道,將湯汁飲下之後,他便打算繼續修煉以修復自己身體所受之傷。
「這怎麼可以的,玉郎與憐兒本是夫妻,此時又豈能分房而睡,如若如此,那我們何時才能有一個小寶寶的。玉郎,就讓我為你生一個寶寶,好嘛,兒子可以像你一般出色,女兒可以像我一樣貌美。」那女子輕口說道,此時她的臉上更是升起兩朵袖雲,只見她此時掀起被子,然後便在李承澤身邊和衣躺了下來。
「姑娘,你究竟是何身份,如此戲弄於我,究竟又是何意。」李承澤道,這女子躺在自己身邊,李承澤只覺一股極為好聞的香氣傳入鼻,竟是讓他有種沉沉yu醉的感覺。李承澤暗運轉妖元力,這才將心那些奇怪的感覺壓下。
「玉郎此話又是何意。」那女子說道,此時她便轉過身來望著李承澤,但不過多久,她又伸出玉臂將李承澤環抱了起來。
「姑娘,你莫要鬧了可否。」李承澤道,當這女子將幾乎還不能完全活動的李承澤抱起來時,李承澤只覺對方猶如千年寒冰一般,讓自己說話都有幾分戰慄起來。
「呵呵呵呵……」一陣輕笑自這女子口傳出,而這聲音似乎越來越遠,最後漸漸不可聽聞,但李承澤可以明顯的感覺出來,她最後的聲音幾漸漸變成了抽泣之聲。
她為何離去,為何還會抽泣,卻又是讓李承澤一陣納悶。
李承澤向這女子望去,只見這女子嬌軀變幻,時至最後已變成了一塊玄冰,而這間屋子也漸漸消失,只是這屋子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子,李承澤卻是並不知曉,因為他意識也漸漸的模糊,不用多久便又陷入了一片混沌之。
又是不知過了多久,李承澤只覺一陣寒意襲來,他睜開雙眼,見自己依然處在冰封之,他試了試自己的身體,這才發現自己所受之傷已是並不太重,以妖元力運轉幾周,這些傷便基本不會對自己的行動造成影響。
他取出霜華劍,然後將妖元力注入劍,這才猛然向這困住了自己的冰球劈去,雖然李承澤的修為相對還是太低,但霜華劍畢竟乃是南宮履霜所珍視的神器,在此劍一劈之下,這冰球便已裂成了兩半,劍上帶起的罡風,更是隨之將這冰球化了為陣陣冰屑。
「好高。」李承澤道,此時他便先是抬首望去,只見入口只餘一個光點,而通道兩側儘是晶瑩的冰晶,冰晶反射不知從何而來的光芒,映出了不同顏色的光芒,卻是讓此處猶如那夢的晶宮仙闕一般。
當然,前提是要忽略此處的寒意。
感覺脖子都有幾分酸了,李承澤這才平視而去,只見有一條水平通道向遠處延伸而去,這看不到盡頭的通道被各形狀的冰晶冰封起來,顯現出一種另類的美麗。
李承澤又回頭望去,此時他才發現不遠處另有三個冰球,這三個冰球在落地時劇烈的撞擊之下,竟是沒有發生任何碎裂。
李承澤向這三個冰球走去,他先是望向玄一道二人,只見二人被冰封於其,臉上多有幾分惶恐之意,彷彿經歷了什麼恐怖的夢魔一般。二人胸口微微起伏,顯然還有呼吸。
此時,李承澤便將霜華劍高高舉起,劍上光華閃閃,明顯不是想要去救他們二人。
此時李承澤心所想到的,自然是滅族之仇與為妖之恨。
……題外……
現在主流的小說,在這情況下,主角所考慮的似乎只有要推倒還是被推倒呢,但如果對方只是一個會說話的寒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