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五章 人妖 文 / 何處仙鄉
且說在瑜山山腳，李承澤先是看了看四周，見四周無人之時，他這才緩步進入了靈海。這靈海自然便是李承澤修煉幽冥靈力的那個山洞，而幽冥靈力便是存於靈海血池之的。
進入洞，李承澤自是修煉幽冥靈力並淬煉承影雙劍，這本是一個日積月累的過程，並非一著一夕可以看見成效。此時，這幽冥靈力已經有了將要突破的跡象，然而讓李顧澤無奈的是，他雖然想要加緊修煉，但妖元力卻又跟之不上，妖元力不能跟上幽冥靈力的進展，若是強行去突破，怕是會引起一些不可預料的事情發生。
修煉完畢之後，李承澤便又離開了這裡，當他走出山洞之時，卻是聽到一陣悠悠揚揚的琴樂傳來，這琴樂猶如暗夜皎月，令人神怡心曠，似有雅致情韻，讓人蕩氣迴腸。琴聲如訴，猶如過盡千帆之後，讓歲月將心跡迷亂就此澄清，如身隔滄海之時，有讓靈魂將波瀾壯闊就此沉寂。
這琴樂，自有一種讓人迷失於其的美意。
不用多想，李承澤便已知曉這琴樂乃是姑姑南宮履霜所彈，於是他便小心向琴樂來處走去，此時他輕手輕腳，卻是怕弄出什麼聲響劃破了這美妙天籟。
坐於姑姑身前，靜靜的聽對方將琴樂奏完。
許久之後，琴音止歇，最後一個尾音雖然已是消散於大自然的無弦雅樂之，但李承澤仍覺那渺渺仙樂於心間跳躍，於耳畔迴響。自己的心神依然沉浸於這美妙仙樂之。
「在你修煉之時，我見你心神多有幾分浮動，怎麼，究竟是發生了何事。」南宮履霜道，雖是與李承澤說話，但她的目光卻是淡淡的望向遠方，其雙手，亦是輕置於琴弦之上。
她膝上之琴也許是一張好琴，但此琴畢竟是為世俗之物，能以世俗之物奏出如此動聽雅樂，南宮履霜的琴技自是可想而知。
只是她的琴樂之畢竟還是差了一些什麼，也許李承澤此時未能聽得出來，但南宮履霜又豈會不知！琴樂少了幾分渺渺仙氣，少了與幾分自然之道的契合，她的琴樂畢竟還是無法達到大成。
「見到有一些孩童將要被生葬，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心自是會有幾分難過。」李承澤道，此時他便大約將之前在古井之以及此後佈陣妖修的事情大致講了一講。
「你所說的那兩塊白玉，可否讓我看上一看。」南宮履霜道，聽到李承澤此話，她也是一陣暗自皺眉。
「便是此物。」李承澤道，此時，他便將憐兒硬塞到自己手裂成兩塊的白玉交到了南宮履霜手。
南宮履霜接過此玉久久不語，許久之後，才又聽她對這白玉輕聲說道：「姐姐，難道，這便是你最終的下場嘛？！」
「什麼，此物是姑姑姐姐?!」李承澤驚訝道，不過想了一想，李承澤也便微微釋然，據憐兒所講，此物乃是一個玉石精靈因受亡魂元力的玷污、讓其本是極為純淨的靈力變質而自盡，她的本體含有靈力，所以便化為了此物。自時間上來講，這些事情與姑姑出道的時間幾乎吻合，二者相識，自然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位姐姐乃是一個擁有人魂的玉jing，她被困於西域一處玉礦，被兄長救出後，便一直跟著兄長。但在一次助兄長解除某處幻像之時，被亡魂元力所浸染，其靈力也便開始變質。這位姐姐看似柔和，但其生性卻是極為剛烈，在驅散這些力量無望之時，她便暗自離開兄長自散修為，化為了一塊靈玉。當時我正好在場，便將她就此安葬。」南宮履霜道，望向此玉，南宮履霜心下卻又是一陣黯然。
「可是，這位前輩既已散靈，那為何還會生成新的靈識。」李承澤道，聽到對方講起這些往事，李承澤自是極為嚮往。此時，他更是對南宮履霜兄長的身份極為好奇。不過好奇歸於好奇，李承澤自是不會去問的。畢竟，南宮履霜不會講與他聽的。
「她畢竟是為玉精靈，承載著玉礦之精髓，雖已散靈，但卻不能改變其玉礦精髓的本質。被深埋於土壤之，她自會吸引土靈氣，近而再次成靈，只是這裡畢竟是大南山，她所吸引的靈力也便有正有邪，而其剛烈本性並未改變，所以，才會出現你所說那種正邪一分為二的情況出現。如此說來，我當時的隨意之舉，卻依然是害了她的」南宮履霜道，說到這裡，她便又輕輕搖搖頭，然後將此玉交還到了李承澤手。
「此物既然是姑姑故友所化，那便由姑姑保管，不知姑姑姑以為如何。」李承澤道，見南宮履霜要將此物還於自己，他便將此物向南宮履霜推去。
「此物既然是姐姐所化的邪惡部分，自然需要一個心地善良的修真之人所帶，以她的力量來淨華此物。所以，你最好為她尋找一個道門弟子攜帶，她曾經是為女身，是以這個弟子最好是為女子，而且最好是一道門女弟子。」南宮履霜道，往事如昨日一般歷歷在目，但卻是再無回頭的可能。
「好吧，我定要為她尋到一個合適的人選，讓她時刻佩戴以淨化此物。」李承澤道，聽到對方此話，李承澤便將此物小心的收了起來。
「此事，宜早不宜遲，你畢竟是使用幽冥靈力的，幽冥靈力怕是會對她造成不利影響。」南宮履霜道，輕輕搖搖頭，不再去想過往之事，此時，她又對李承澤輕道，「她正義的部分又一分為二，與一個女子化為了雙魂是嘛？！」
「是的，不過姐姐雲嬋為了給妹妹憐兒創造機會離開那裡而犧牲了自己，此時，只餘下妹妹憐兒而已，姑姑若想見她，我便將她帶來此處，姑姑以為如何。」李承澤道，想到那個憐兒，他還是頗有幾分無奈的。
「相見又是何必，徒增煩惱罷了。不過這憐兒的身份頗為特殊，她亦人亦妖，若是可以，你還是讓她回到人類世界去吧。若是修行，更應為她尋找一個好的人類修真門派，不要讓她修妖，畢竟相較而言，人類的修真速度卻是要遠遠超過妖修的。」南宮履霜道，往事對她而言本就不堪回首，許多時候，她都不願去想這些往事。此時，她又怎會再見故人之後。
那憐兒與故人關係密切，便將憐兒當成故人之後也是無錯的。
「嗯，待得讓她冷靜一些時間後，我便再去勸她，然後再請華劍派弟子明瑜為她尋找一個合適的歸宿，他是道門弟子，此事讓他來辦，卻是遠比由我來辦方便許多。」李承澤此，他此話幾乎是想到便說的，所以並沒有考慮太多。
「華劍派嘛……」南宮履霜道，此後之話，她卻是並未多說。
「對不起，我再去想想其他辦法。」李承澤道，此時他這才想起姑姑南宮履霜與華劍派似乎是有些仇怨的，畢竟，華劍派可是扣留了南宮履霜兄長的琴與劍。
「華劍派也好吧，這似乎便是她的命數，畢竟當初她便與華劍派走得極近。」南宮履霜道，此時她目光正常，根本就沒有李承澤想像的那種恨意，這自是讓李承澤一陣奇怪，不過微微一想，李承澤便也不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畢竟修至南宮履霜這個地步，若還會將心之事放在臉上，那她的修行當真很有問題了。
「那好吧，我會盡量讓明瑜代為解決此事的。」李承澤道。李承澤盡量不在南宮履霜面前提起華劍派，便是怕引起她的不悅。
其實李承澤還是想錯了，南宮履霜與華劍派的關係，其實根本就不像李承澤相像的那般簡單。
「承澤，你的修為，似乎又會有新的突破了。」南宮履霜道，此時她目光之含有些許憂鬱，只是她抬首望向遠方，李承澤卻是並未注意到。
「嗯，這還要謝過姑姑所教的修真法門。」李承澤道，聽到此話，李承澤心自是多有幾分開心。當然，他的臉上依然是保持有淡淡的笑意。
「修行過快，終歸不是一件好事，況且你的修行本就是過度依靠血池靈力。玄冥宮弟子，便是你的前車之鑒。」南宮履霜道，此時她便望向李承澤點了點頭，李承澤的表情既自信又沒有驕傲之意，這自是讓南宮履霜多有幾分欣慰之意的。
「那姑姑的意思是說……」李承澤道，見到對方的表情，李承澤心自是一種奇怪。
「你是應當歷練歷練了，你對塵世的理解卻還是太過於淺薄。雖然所讀之書讓你理解了許多道理，但那畢竟只是紙上談兵而已，沒有塵世的歷練，這些道理便如空樓閣一般，它們看似深邃華美，但卻是經不起任何波折的。」南宮履霜道，此時，她便將自己這些日子所想的一些事情講了出來。
「姑姑意思是說，是要讓我前去人間，可是華劍派……」李承澤道，不知為何，他竟然會對去到人間有了幾分似有似無的畏懼。
其實以他與華劍派弟子明瑜的交情，就算是想要越過楚山而進入江南，卻已不再是一件難事。這與當初他想去而又不能前去自是不同的。當初李承澤時刻想要去到人間，便是想要查清自己的身世之迷。然而此時，這種想法卻已是不復存，因為他自以為知道了此事的過往。
然而，這一切畢竟只是他人之言，是真是假，又豈能一言而論。
「華劍派你不必擔心，待此次之事解決後，我自有辦法讓你隱去妖氣，讓你看起來像是道門弟子的。」南宮履霜道，李承澤的心情她自是可以理解一些，但此時她卻是並未挑明。
「若真是可以，那便是要謝過姑姑了。」李承澤道，他對去到人間會有些計畏懼，其實連他自己都沒有覺察出來的，是以此時他已將這些想法壓了下去。
李承澤之所以會對去到人類世界有些畏懼，其實這與憐兒因畏懼外界而糾纏於他都是一樣的。李承澤雖然認為自己曾經是人，但那些記憶畢竟已是極為模糊，所以人類世界對於常年處在大南山之、與人類極少打交道的李承澤來說，卻是頗為陌生模糊的。
「嗯，至於那些孩童之事，我也會代為調查，你卻是不必擔心的。一切，只要自己盡力便好，若你已盡力卻依然不能改變什麼，那也便是他們的命數如此，你自是不用因此而難過，否則會對你的修行或多或少造成影響。」南宮履霜道，說到這裡，她便已將瑤琴收好，然後站起身來。
「我會的，姑姑走好。」李承澤道，此時他便也站起身然，然後目送南宮履霜離開了此處。
先是取出白玉看了一看，然後又搖搖頭將其收好，李承澤這才向七弦居緩步而去。
（題外：這裡的人妖不是現實的人妖，而是與大話西遊唐僧所說的人妖大約相同，是半人半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