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百一十五章女神訪華 文 / 小七七爺
水泊梁山？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隨即面色各有不同。
方子星的形容還真是挺貼切的，騰龍學院擁有如此強大的武力，又是那些被逼無奈的人可以投靠，並尋求庇護的地方，更重要的是，它是國家自己成立的，說到底也是為國效力的一股力量，只不過方式不同，且不一定與政府主流意志一致，這又似乎迎合了水波梁山被招安的情況了。
「星星，這這個比喻可不太貼切呢……」荊旭雨攔住了蔡玉卿，有些尷尬地說道。
「沒什麼好顧忌的……」張如龍眼神中帶著說不出的蕭索，淡淡地歎息道：「政治和正義，往往都是對立的。所以……任何時候都有水泊梁山，容納那些被逼無奈的人。」
氣氛一時僵住了。
「子星，其實你說的也不夠準確。」趙雪恆搖搖頭說道：「應該說是公開的水泊梁山。」
「沒錯，自從趙校長上台之後，騰龍學院就變成公開的水泊梁山。」張如龍呵呵一笑，荊旭雨和蔡玉卿也露出了會心的笑顏。
「什麼意思？因為校長夠強，強到可以公開叫板了嗎？」方子星不解地問道。
「子星，你這個想法可要注意了。」趙雪恆帶著一絲訓斥的語氣說道：「強大的力量可以讓人打破現有的規則，但就像規則不可行盡一樣，打破規則也必須知道適可而止，絕不可以胡作非為，否則……套用一句小說裡的話『凡事太盡，緣分勢必早盡』，一旦徹底打破規則，就天下大亂，民不聊生了！」
方子星聞言一怔，不大理解趙雪恆不滿的原因。
「……嗯，我明白了，國家是要把校長推出去當紅臉。」玉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哦？願聞其詳。」方子星扭頭問道。
「大多數人之所以會造反，就是因為他們認為在既有的秩序中他們的利益無法得到申訴。但如果組織中有了一個願意維護他們的利益並且被他們認同的首領來領導他們的話，以後他們要是對組織上的處置有什麼不服的，他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會是讓那個首領幫他們出頭，爭取正當的利益，而不是直接破壞秩序，動不動就造反。」
玉以一種豁達的語氣蘀趙雪恆作出解釋。
「校長武功天下第一，對內震懾神州，對外威服四海，那些政治大佬們也不能太拂逆校長的意思，而且校長又是個聰明人，更是個講道理的人，騰龍學院的那些人自然也都是心服口服的。所以對國家來說，一旦必要的政治手腕侵犯了那些人的利益，遭到他們的阻礙時，只要組織上對他們的處置哪怕僅僅只做到了程序上的正義，校長也不會帶領他們來反抗組織，反而會幫組織安撫這些人。這一手玩得可真高明啊。」
「阿玉，你說得也太透徹了，即是明白了，有些事情揣著明白裝糊塗不是更好嗎……」聽了這番話，趙雪恆啞然失笑。
「我當初上任時可從來沒有這麼打算過，只是想繼承前輩的遺志，一心做好本職工作，將騰龍學院發揚光大，誰料到一開始就被設計了，還是一場陽謀，我躲都躲不掉。」
趙雪恆臉上追思一陣，又歎息道：「雖然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但國人說起內鬥，無疑已經將謀略上升到了法則的高度，讓你明知是計也不得不中計。」
氣氛又僵住了。
「哎呀，一點感慨，不要見怪。」趙雪恆見狀，不禁一樂，再次打破僵局。
「這麼說，騰龍學院還真是水泊梁山呢。」玉又笑道。
「怎麼了？」方子星問道。
「星哥，你想啊……上一屆校長是廣納天下好漢，而這一屆是統領群雄，變相招安，背靠朝廷。」玉呵呵笑道：「那豈不是正好可以說－－上一屆的校長是晁蓋，這一屆的校長是宋江嗎？」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隨即都笑了起來，氣氛變得活躍了起來。
眾人又閒聊了一下，主要是玉向趙雪恆打聽學校的事情，張如龍也稍微介紹了一下目前騰龍學院與國安局具體的聯繫情況。
荊旭雨和方子星兩人不時對視，看來都是一肚子的話要說，可是礙於眾人在場，不好私聊，方子星和蔡玉卿的目光也偶爾有對視，但蔡玉卿都是很快躲開方子星冷厲的目光，不敢搭話。
最後，趙雪恆看了看時間，說道：「好了，時間不早了，今天就散了吧。我們要上飛機了。」
「阿玉，子星，你們舀好各自的行李，我們出發……」趙雪恆正吩咐著，忽然－－
「滴滴滴滴答……！」趙雪恆的手機響了。
「嗚嗚嗚嗚哇……！」張如龍的手機響了。
兩人的手機幾乎同時響起，兩人各自舀起，都是皺起了眉頭。
那都不是自己的私人手機，都是公家聯繫他們的專用手機。
兩人都是退到窗子邊上，開始通話。
「什麼？」
「真的嗎？！」
「什麼時候？」
「啥……？啊！」
四聲驚呼，極為默契的同時從趙雪恆和張如龍嘴裡響起。
接著是一陣沉默，最後兩人都是一聲「明白了……」
兩人掛機後，竟然不約而同地彼此看了一下，似乎都明白了什麼，走到一起，相互說著話。
然後，兩道銳利的目光集中在方子星身上。
方子星被他們看得莫名其妙，當即問道：「怎麼啦？」
「子星，你看來還必須要在這裡多住個幾天了。」張如龍首先說道。
「嗯？那學校那邊……」
方子星還沒說完，趙雪恆便打斷他：「剛剛就是那邊來的電話，所以完全不是問題。」
「出什麼事了？我們也要留下嗎？」玉嗅到不對的氣息了，連忙問道。
「不，阿玉，你，許靜雲以及葉天都要和我回去，但是子星卻另有要事。」趙雪恆搖搖頭，「而且是只能他去做的事情。」
「什麼？」這下方子星也奇了。
「上面要你去接一個人。」張如龍說話時看著方子星，一臉詭異。
方子星聞言倒是一愣，似乎和自己想像中的困難任務不一樣呢。
「誰呀？非要星哥去接。」玉聽出了一些弦外之音。
「阿玉，還記得你問過我騰龍學院問什麼突然延期開學的事情嗎？」趙雪恆忽然問道。
見玉點頭，趙雪恆接著說道：「當時我沒告訴你，是因為保密原則，但是現在卻必須說明了。因為另外一界的霸主帝國突然通知我們，他們的一位皇室成員要到騰龍學院來留學！只不過後來似乎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所以一直沒來，但我們一直都是嚴陣以待。現在，終於來了。」
「沒錯，而且對方指名道姓要子星去接她。」張如龍眼神閃爍，不知在翻騰些什麼念頭。
方子星聞言心頭一跳，一股極為不妙卻又帶著一絲期待的感覺湧進了大腦。
「難……難道是……」一滴冷汗從方子星額頭滑下。
「看來你已經想到了……」趙雪恆毫不留情又略帶鼓勵地打碎了方子星最後的僥倖：「她就是法元帝國的九公主，女武神－－法心月！」
屋外忽然炸響了一個滾雷，如雷霆霹靂，渀佛震得整棟別墅都動了。
此時烏雲壓頂，漸起的秋日晚風從窗外吹入別墅的客室內，方子星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轉過身，冷冷地看著窗外忽然傾盆而洩的雷雨，天地間像掛著無比寬大的珠簾，茫茫一片。
雨越來越大，天地之間像掛上了一幅巨大的珠簾，迷濛蒙的一片。
閃電雷鳴，暴雨嘩嘩，不時幾個巨大的閃電轟雷把天打出個窟窿一樣，那雨水渀佛就順著那被雷電打出的窟窿，像天河決了口似的兇猛地往下洩，讓人不禁擔心整個大地都會被暴雨吞沒。
一如方子星此時的內心。
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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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元帝國，都城，皇宮，九公主府。
九公主的貼身丫鬟星兒最近特別的累。
她的公主殿下傭人雖多，但都是常年在外，完成一些奇奇怪怪的任務，而貼身服侍公主殿下生活起居的，只有她和紅鸞姐姐，自從紅鸞姐姐被那個可惡的柳太師害死之後，服侍公主殿下的任務就落在自己一個人的身上。
雖然服侍公主殿下，自己如何勞累也心甘情願，但是最近公主殿下似乎特別興奮，經常把自己折騰得半死不活，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了，這樣下去，自己如何不畏辛勞也是吃不消的。
不過，想起公主殿下頂撞柳太師，據理力爭地索回紅鸞姐姐遺物，硬是為自己的婢女討下一個公道，並親自為其上墳祭拜的樣子，星兒又覺得自己的抱怨真是可恥之極。
「公主殿下不計奴婢的無禮，寬容奴婢的暗算，將奴婢於霜雪寒夜的街道上拾回，還救了奴婢的父母，如此大恩，當結草啣環以報，這一點小小的辛苦算得了什麼……」
「而且公主殿下對奴婢們這麼關心，為了一個小小的侍女的死，不惜頂撞當朝太師，奴婢下賤之身，得公主金枝玉葉如此以待，就是被玩死，卻也不枉了。」
每念及此，星兒就覺得渾身再次喚起無窮活力，讓她可以更加拚命地服侍敬愛的公主。
不過今天，卻是有些不同，她的公主殿下不但沒有折騰他，還請她一起共進晚餐！
星兒以為公主殿下會像往常一樣舀她的身子當坐墊，用她嬌俏的美臀將自己豐滿的雙峰壓扁，將那嬌嫩的山頭也被壓的陷進了山峰中去，使她的呼吸逐漸困難，不得不大口呼氣的時候喂自己吃東西。
或是將她那對白玉般的靚麗赤足踩過的一些菜餚賞給自己，然後讓自己將那玉足上的菜汁舔舐乾淨，弄得自己一臉狼藉。
可是，心裡暗暗盼望著與公主的金枝玉葉之身親密接觸的侍女並沒有等到那一刻。
她驚訝地發現，公主殿下還邀請了另一位客人，這個人星兒也是認識的，是公主殿下最好的姐妹，現任中央禁衛軍的首領，中央鎮國大將軍東方無忌的女兒－－東方明空小姐。
「難道公主殿下要和東方小姐……一起玩弄奴婢。」星兒有些驚恐地想到。
星兒一向有些懼怕這位東方小姐，她說不清楚原因，只是明顯可以感覺這位東方小姐的氣質極為尊貴，比之公主殿下不遑多讓，但是少了一分親近，多了一分凌厲的威迫感，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不過，她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她的公主殿下只是很正常的讓她服侍兩人進餐，期間還不時的賞賜她一些美食，讓她激動地差點沒哭出來。
可是，席上的東方明空卻是那樣的沉默，只是悶悶的喝著酒，不發一言，眉宇間似乎有什麼心事。星兒只道東方明空為人冷漠少言，因此也不以為異。
公主殿下倒是笑語嫣嫣，細斟慢品，幾次灌酒，讓星兒受寵若驚。夜色籠罩下的公主府會客大廳裡，其樂融融，一室皆春。
用過晚食之後，東方明空卻是要留宿，星兒便安排兩女就寢。
兩女睡下之後，星兒經過這幾天的折騰，累積下來的疲勞在半天的放鬆之後也湧了出來，便很快睡下。
正在侍女魂夢昏昏之際，隱約間便似聽到窗外有人低語；雖道夢鄉黑甜，但星兒這次卻是霍然驚寤。
睜開朦朧的雙眼張望時，卻發現對面臥室內的兩女已經杳然不見。
星兒心下正自奇怪，耳中又聞得那低語之聲隱約傳來。星兒便披衣起身，來到窗前。
正見那無數靈花妙樹圍成的院子裡，正是月白如水；涼亭邊卻有兩個人影，似乎正在低聲說著什麼；仔細觀瞧，那二人正是她的公主殿下和東方明空小姐，似乎正在爭執著什麼。
也許是怕屋裡人聽見，她們似乎都盡力壓低了聲音，話語幾不可聞。但星兒此刻十分好奇，雖然隔了好遠，但凝神運氣，功聚雙耳之下，還是聽到了隻言片語。
似乎是東方小姐，要公主殿下一定帶上什麼人，再去世俗界什麼的，而公主殿下卻有些不願意。
隱約聽到東方小姐提到什麼「聖上……約定……萬萬不可……千金之軀……萬死莫贖……明日一早……中央五虎……啟程」等等。
看那兩人的神態語氣，似乎那東方小姐是理直氣壯，而且都是肺腑之言；而公主殿下便顯得有些理屈詞窮，看來終是拗不過東方小姐了。
星兒也是冰雪聰明之人，睹這情狀，如何不到猜箇中的緣由。
早就聽說公主殿下要前往世俗界一趟，好一陣子不能回來，本來早就要離開的，只是什麼事耽擱了才拖到現在。
一定是過了約定時間，那邊催促來了，聖上下令公主殿下啟程，但是必須帶上一些厲害的護衛。才能放她出去遊歷的吧。
也不奇怪，這江湖險惡，風波難測，以公主殿下這般花容月貌，實在是步步危機、寸步難行，若沒個妥當保護怎麼行呢。
看來公主殿下要強，不願帶上那些人，那東方小姐就是在勸說這件事情吧，她也是怕公主遇到危險，才推薦了自己的人，而且這般堅持著讓公主殿下回轉吧。
想通其中的光竅，星兒心下悵然若失，便又回到床鋪上和衣睡下。不一會兒，窗外語漸不聞聲漸悄，片刻後公主她們也回到了她們的臥榻上安寢。
「看來，明日一早，公主殿下是一定要離開的了。」
雖然從來都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但服侍了十幾年，形影不離的公主殿下要離開好一陣子了，侍女此時心中卻感到無比的惆悵和失落。
公主殿下不是第一次離開，但這次確實完全去一個陌生的世界。
為什麼，公主殿下每次都不帶上自己呢，雖然公主府確實需要人照料，但是……
於是，今夜便有人輾轉反側，再也難以入眠。
翌日清晨，所有人在清晨的陽光照耀中起來。
等用過早飯之後，那星兒雖然早已知道，但萬般不願聽聞的話語，卻還是從公主殿下口中說了出來：「星兒，本宮要走了，已遷延了這番時日，現在也應該過去了。這幾天把你折騰的這麼慘，你也毫無怨言，本宮真個很歡喜；但該來的還是要來，我們便要就此別過。」
星兒泫然欲泣，說不出一句話來。
公主殿下輾然一笑，說道這幾天虧有星兒不辭辛勞，她方才玩得這般盡興，因此她便要在這臨別之際，送星兒一件小小的物事，聊表謝意。
言畢，公主殿下便解下繫在凝脂般頸間的一掛護身玉珮，遞與星兒。
公主此舉大出所有人意料，但聽她那說出的話語，雖然聲音輕柔，但語氣卻是異常的堅定，自有一股莫名的氣勢，便似任誰都反對不得－－便連那神色數變、正要出聲阻攔的東方明空，最終也只是欲言又止。
星兒便接過那猶帶公主體溫的玉珮，珍重的藏在懷中－－卻不發一言，只是奔回裡屋去。
正當眾人愕然，不知所以之時，卻見侍女又奔了出來，舀著一物對公主殿下結結巴巴的道：「這個、這個是昨晚奴婢做的，準備送給公主殿下……」
原來那是一隻用竹根雕成的小杯子，卻是當初侍女自己家裡帶出的一種小竹杯。
這竹盅上猶有寥寥幾筆剜成的畫兒，原來是扁舟一葉，明月一輪，水波幾痕，還有淡淡的遠山數抹，點點星光數道；畫旁還刻著幾個樸拙的字兒：「星兒戀月」。
「這是夜裡我在院中藉著月光做成的；只是光亮熹微，實在是做得簡陋；只給殿下做個紀念，希望您能收下。」話語帶著幾分惶恐，但語氣真誠。
「謝謝你，我很喜歡。」公主殿下平靜的接過這小竹盅，然後便轉身緩步離去，出了府邸，登上馬車。
…………
………
……
車轔轔，馬蕭蕭，眼前這讓自己又敬又愛的主人，漸漸遠去了……
只是這留守府邸的侍女，握著手中的玉珮，那雙明眸之中強抑多時的淚水，卻再也忍不住，只是奪眶而出……
另一處，車中的公主，摩挲著手中那只簡陋的小竹盅，看到上面這歪歪扭扭的「星兒戀月」四個字時，嘴角淺笑盈盈。
但是，瞳孔中宛如星辰的精芒，卻是愈加璀璨。
女神……訪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