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75:出事 文 / 如小果
這樣有損清白的媳婦,即便是貧困的小戶人家,也容不下!
楚雲飛暗暗地握了握拳頭,捲縮在她懷裡的明玉,忽然輕輕笑了一聲,仰起頭望著楚雲飛道:「即便現在說出來,感覺也不想從前那樣,只要想起就十分難受,哪怕太太和姐姐、六哥相信我,卻還是不曉得自己未來如何的,會很彷徨,也會害怕。舒榒駑襻」
雖然像是重新經歷了一遍,但和真正經歷時不同,那個時候她只是不甘心就這樣糊里糊塗死了,哪怕知道活下來也會一輩子活在陰影裡,永遠提著這樣擔憂的心,卻因為怕自己想太多而放棄,所以盡量阻止自己去想。可現在,那樣的心情都沒了,她很平靜,那些害怕的心情沒有像她預期的那樣湧上她的心頭。
說到這裡,明玉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昏暗的光線下,她的眸子彷彿閃著奪目的光,瞬間亮了周圍,嘴角掀起一個漂亮的弧度,精緻的面容,神情中不由得帶著幾分依賴。這樣的她觸動了楚雲飛心底最柔軟的那一部分,讓他僵硬冷峻的面容也不知不覺和軟了幾分。
他深吸一口氣,冷道:「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
他是血氣方剛的男兒,即便明玉不想計較,他卻沒打算就這樣放過明珍。明玉哪裡沒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她心裡明白,明珍將這樣一幅畫投過來,就是要她天天兒惶惶度日不得安寧,依著明珍的性子和行事作風,只怕她自個兒如今便是惶惶度日吧?
「我雖恨她,可我也可憐她。與她比起來,我的日子並不難過……」後面的話明玉沒好意思說出來,她想說的是,她的丈夫相信她。並且,在知道哪些事的情況下娶了她,這些日子小心翼翼地從來不提,就連婆婆秦氏也不提,單凡察覺她有回想的苗頭,便立即告訴她不要去想,他們都護著她,讓她也漸漸地把那些事兒拋之腦後。
明玉再一次靠進楚雲飛寬闊結實的胸膛裡,聽著他節奏分明的心跳聲,靜靜地道:「若不是她,興許我也不會嫁給你。」
楚雲飛最後一兒冰冷也融化了,低頭看著伏在自己懷中的妻子,又是一陣心疼。如果不是曉得她單薄的身軀裡藏著這樣堅韌的性子,自己會不會娶她也未可知,機緣還真是妙不可言的東西。
然而,俗語說水滴石穿,再堅固也難敵風雨侵蝕。他總不能就這樣任由那個所謂的姐姐來打擾他們的生活……
明玉彷彿曉得他心裡的想法,略帶著幾分嘲諷低笑道:「雖然我們不和,到底是姊妹,我也沾了不少光。」
阮氏和楚大夫人因此待她客氣親切起來,對當初不甘願之下答應這門親事的耿耿於懷也減少了一些。何況,明珍現在也身不由己呢。三老爺能謀到實缺,五爺能納監,都與王家脫不了干係,三太太和三老爺只怕更緊著這門親事,明珍的兒子早產,如今已經開始用藥保命。況且她生子時,自個兒也吃了虧,明菲在信上提到,如今明珍也幾乎不成人形,她的日子,只要稍稍一想就曉得了。
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明珍真的把那個把柄拿出來使,王家之勢,陳家如何抵擋得住,陳家討不到半兒好處,她也討不到半兒好處。三太太或許會護著她,但三老爺絕對不肯,畢竟三老爺已入仕,五爺也是要入仕的,無論如何都不會得罪如今勢頭越來越盛的王家。她那麼聰明,還不至於這麼快就把自己置於死地。
就因為明玉想到了這些,所以看到這幅畫她雖驚訝,卻並沒有因此就擾亂她的心神。之所以要把這些都告訴楚雲飛,是不想他有所誤會,那幅畫,明珍臨摹的十分像男人手筆……如果不仔細看,幾乎會叫人覺得真的出自男人之手!
楚雲飛第一眼看到就這般覺得。
殊不知,明玉這般說,楚雲飛柔和的面部卻又漸漸凝固起來。如果自己有足夠的能力,明玉也不必如此吞聲忍氣,那所謂的姐姐也不會仗著夫家得勢,就隨時隨地來個貓捉住老鼠逗玩的把戲。
而他也不必去顧忌楚大夫人他們知道後會如何對待明玉,他不在乎世俗的目光,可他不想明玉生活在那樣的目光下!
楚雲飛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彷彿藉著這口氣把胸膛裡的濁氣吐出來。
「這幅畫我收起來吧。」未了,楚雲飛輕聲道。
明玉曉得他不想自己看見這幅畫難受,難道是她說得還不夠明白?
明玉搖頭笑道:「即便我自個兒收著也沒什麼。」
楚雲飛歎了口氣道:「我不想別人瞧見。」
明玉愣了愣,隨即明白過來,楚雲飛是不想楚家其他人看見。阮氏雖然瞧過,但顯然沒有仔細看,認出畫裡的人是她便覺得是送給她的東西。如果細看,難免不會有所懷疑。
想到這裡,明玉微微垂了眉眼,訕訕道:「那就交給爺保管吧。」
楚雲飛將畫收起拿去書房,侯在外面屋簷下的香桃和周嬤嬤等人見楚雲飛走了才進屋裡來,因蓮月也在其中,香桃和周嬤嬤等都只望著明玉不敢詢問。
明玉很輕鬆地笑了笑,看著天色道:「收拾收拾去夫人屋裡。」
香桃和周嬤嬤明顯鬆了口氣的樣子,笑著答應。過來幫明玉理了理有些歪的髮簪,明玉想到剛才她主動投進楚雲飛懷裡,不覺把臉紅了,香桃和周嬤嬤也不破,只是笑得既高興又欣慰。
收拾好楚雲飛還沒回來,外面倒傳來一陣說話聲,香桃迎了出去,不多時便神色不快地進來,身後跟著個衣裳破舊單薄的丫頭,明玉幾乎不敢認,但還是認得出這個丫頭是春蕊。
沒想到叫她回去養病,她竟然好像病的越來越厲害,眼前的春蕊穿得單薄破舊,衣裳髒亂,頭髮也散亂不堪,那只木簪子彷彿隨時都會掉下去,清瘦,蠟黃的額頭,雙頰和鼻尖凍得紅彤彤。
明玉記得她回去時,頭上還有三兩隻銀簪子,手腕上也有一對鐲子。如今這些都不見了,她回去養病,但名額還在,月例也照舊發下來,冬天的衣裳做好了也給她送去了,她此刻竟然穿成這樣?
明玉微微蹙眉,春蕊已上前一步,「噗通」一聲在她跟前跪下,話未出口,眼淚刷刷地滴落,摸樣十分叫人疼惜,哽咽哀求道:「求奶奶留下奴婢吧,哪怕做個大掃除塵的粗使丫頭也使得……」
這些日子阮氏也從來未提及這個丫頭,明玉身邊人不算少,何況楚雲飛是個省事的,沐浴更衣自己動手,明玉雖然漸漸習慣服侍他,可因為身高的差距還是有些吃力,因此楚雲飛索性不讓她動手,這院子裡的人幾乎都服侍明玉一人。她雖沒忘記春蕊,可也怕這個丫頭回來再出什麼事,因此也就按住不提。
春蕊哭得渾身顫抖,連周嬤嬤也不忍心起來。
「這是怎麼了?不是回去養病麼?」
春蕊一邊哭一邊磕頭求明玉留下她,聽到周嬤嬤這樣問,彷彿觸及了她傷心處,哭得愈發厲害起來。
明玉讓香桃拉她起來:「有什麼話慢慢說。」
春蕊不肯起身,香桃不耐煩道:「姑奶奶問你。你就說,這樣哭哭啼啼的,眼看著年節來了,豈不是專門來添晦氣?!」
春蕊這才慢慢止住哭聲,肩膀卻還一聳一聳地顫抖,咬著嘴唇半晌才動了動,仍舊道:「求奶奶留下奴婢吧!」
明玉注意到,她的鞋子都磨破了,這會子天都黑了才出現在府裡,她回去是住在哥哥家裡,她哥哥在城外,顯見是從城外跑進來的,這會子城門都關了,她也回不去。一個女孩兒流落在外,也不安全。
「今兒先住下吧,明兒好好給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春蕊晦暗的眸子這才流露出一兒微薄的光亮,又磕了三個頭才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周嬤嬤領著她出去。蓮月目送春蕊離開的背影,喃喃道:「看來傳言都是真的。」
明玉詢問地看了她一眼。
「以前就聽大奶奶屋裡的嬤嬤說過,春蕊的嫂子甚不賢惠,本來家裡的日子過得去,卻慫恿她哥哥將她買了……」說著將眉頭蹙起來,十分可憐同情春蕊。
明玉也曉得世間疾苦,賣兒賣女的父母不曉得多少,即便是出身好,女兒也有諸多不得已,就像楚家已經沒了的五姑娘。可春蕊若真的一心一意要留在府裡,之前又怎麼會幫楚鳳怡做哪些事?
想回到阮氏身邊去,阮氏卻對她不聞不問?所以才……不管怎麼樣,明玉也做不到看著一個活脫脫的人就這樣沒了。
「明天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再說吧。」
就算留下她,也不必讓她倒屋裡來,眼下因為明珍的關係,阮氏也不會為了一個丫頭和自己較勁。
去秦氏屋裡吃了晚飯,秦氏又提及去京都的話,楚雲飛靜默半晌,才道:「要去也要三四月間。」
「我還想著等開了春暖和了就去,三月也好,四月就太遲了些,漸漸熱起來的話,也不利於趕路。」
楚雲飛嘴唇動了動,最後道:「等過了年再說吧!」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
秦氏的目光在明玉身上略作停留,道:「也好,你們自個兒商議吧,三四月間,春播過了動身也成。」
這事兒就算定下來,又說了一會兒閒話方回去休息。因時辰尚早,楚雲飛拿了一本書來讀,明玉便取了蓮月做的賬冊來看,心裡卻琢磨著,有些事兒蓮月身為姑娘也不好出面,自己身邊雖然有周嬤嬤,周嬤嬤年紀大了,也不宜操勞,楚雲飛身邊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可用?
正想著,外面忽然傳來說話聲,不多時香桃撩開簾子進來,笑著福福身道:「打淮安蘇州去的人回來了!」
明玉心頭一喜,楚雲飛已擱下書起身:「我去看看,時辰不早了,你明兒再見他們。」
明玉頭,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楚雲飛就折身回來,從淮安帶回來的東西都在外頭,要收拾也只能明兒了。不過楚雲飛手裡卻提著個包袱,笑道:「是七弟妹叫人送過來的。」
一個月前,宇文氏娘家來了一位兄弟,說她母親病重,宇文氏得知了哭得眼睛都紅了,後來楚二夫人便許了她回娘家去看看,本來算著過了年才能回來,沒想到年前就趕回來了。
明玉歡喜地打開包袱,不出所料,全部都是吃的。宇文氏性子單純,既然有心思吃,想來她母親的病情已經好轉。
「七弟妹回來了,家裡也能熱鬧一些了。」說到這兒才想起下午阮氏來找她的事。
隔天一早,楚雲飛吃了早飯便出門。明玉和秦氏見過去淮安的管事,知道陳老太太一切安好放了心,又將那邊的回禮分配出來,給楚大夫人、楚二夫人等送去,下午阮氏、小黃氏、宇文氏親自來明玉屋裡道謝,便說起那副畫的事兒來。
阮氏大肆稱讚了明珍的丹青造詣,惹得小黃氏也很想親眼看看,沒有楚二夫人在場,宇文氏就隨意許多,見明玉遲疑不肯答應拿出來,便搖著明玉的胳膊撒嬌。她年紀比明玉大,雖然奔波了一趟,回來後卻好像又長高了一些,旁人看著就像大人朝小孩撒嬌,逗得一屋子的人都忍不住好笑。
明玉不得不再一次敬佩楚雲飛周密的心思,遺憾道:「那畫像相公收起來了,我都不曉得他擱在什麼地方。」
「四伯為什麼要收起來?不是四嫂的畫像麼?」宇文氏不解。
明玉垂著頭不說話,阮氏和小黃氏倒是明白,後奼女人的畫像哪裡能隨便拿出來擺著,不管是借口也罷,真的也罷,沒強求便轉移了話題,說到各地過年的習俗,倒惹得宇文氏說起沿途的景致。
阮氏和小黃氏雖然不是沒出過遠門,但終究機會少之又少,不覺聽得津津有味,正說到熱鬧處,忽見一位四十來歲的婆子一臉慌張地跑進來:「不好了,咱們族學出事了!」
屋裡的人皆是一怔,明玉和阮氏同時想到今兒一早楚雲飛就帶了人架了車去族學接楚文博等人,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那婆子跑得急,說了這一句便只顧著喘氣,明玉忙給一旁發證的香桃打了眼色,朝阮氏等人道:「先別急,咱們家族學就在城外,也不算遠,如果真是大事兒,早就送了消息回來了……」
說著她猛然反應過來,說一定根本就沒法子把消息送回來,可眼下即將過年,直沽又有軍營駐守,能出什麼事?
「淳哥他們兄弟兩個年紀小……」阮氏已六神無主,小黃氏責怪地瞪了那婆子一眼,厲聲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兒要說清楚,沒得先把人唬住了!」
那婆子唬的渾身一顫,顯見也嚇壞了似的,斷斷續續道:「具體的,奴婢也不清楚……回來報信的是四爺身邊的小廝,渾身都是血,說了幾句話就暈死過去了!」
明玉忽覺身子晃了晃,楚雲飛習武,功夫底子好像還不弱,他身邊幾個小子因跟著他,也有兩個會些拳腳功夫,不知道回來報信的這個會不會?落英見明玉臉色不好,忙扶著她。
耳邊頓時響起一陣喧嘩,「噴」的一聲,阮氏倒了下去,把剛才坐得椅子帶翻了,一時之間屋裡亂成一團。
明玉忙叫人將阮氏從地上扶起來,吩咐兩個壯士的婆子將她抬去南窗下的榻上。小黃氏已叫了人去請保和堂的郎中,試了試阮氏的鼻息,曉得她是急火攻心,稍稍安了心。朝明玉道:「只怕大伯母和嬸嬸也得了消息,幸而我們老爺在家,我先過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兒,四弟妹就照看一下大嫂吧。」
阮氏在她屋裡昏厥過去,她這會子自然走不開,心裡著急楚雲飛到底出了什麼事,又怕秦氏得知了受不住。略一琢磨,想起從前在書上看到,掐著人中能使昏迷的人盡快醒過來,便一狠心去掐阮氏的人中。
小黃氏急匆匆走了,宇文氏呆呆地看著突來的變故,半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我們七爺也在族學!」
楚二夫人原本不答應七爺去族學,因他身子不好,怕在族學受不住,奈何二爺不成器,楚二老爺就把希望寄托在七爺身上。眼見著如今七爺不似從前那樣天天吃藥,又是自己提出要去族學便答應了。
簡而言之,現在楚家的男人們幾乎都在族學,留在家裡的,只有太老爺、楚二老爺還有二爺不在族學!
宇文氏越哭越凶,哭得明玉心煩意亂,可瞧著她那樣撕心裂肺又不忍出言責怪,只得耐著性子勸她,讓周嬤嬤去掐阮氏人中。
這頭宇文氏哭聲漸小,那頭阮氏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嘴邊血跡也來不及擦,坐起身來就抓著跟前的周嬤嬤,問:「到底出了什麼事兒?大爺、淳哥他們怎麼樣了?」
周嬤嬤疼的微微蹙眉,見阮氏臉色白如紙,忙寬慰道:「想必二老爺立馬就會帶人去看看,大奶奶不要著急,既然能把消息送回來,也無大礙。」
這個消息也不曉得費了多大的勁兒才送回來的!
明玉見阮氏醒過來,微微鬆了口氣,正好出去打聽消息的蓮月、香桃回來。
「夫人去了二夫人屋裡,大夫人也過去了,大奶奶、姑奶奶要不要也過去看看?」
阮氏當即爬起來,搖搖晃晃地就往外走,幸而身邊的人有防備及時扶住她,才避免她再跌倒一次。
明玉拉著宇文氏隨即跟上,外頭寒風刺骨,可她們也顧不得把大氅穿上,一行人急匆匆幾乎小跑著到了楚二夫人正屋。
楚大夫人眼眶紅彤彤,楚二夫人和秦氏面色凝重,她們進去時,恰好有管事在屋裡回話:「……二老爺已經趕著去了,小的派人去府衙稟報……」
楚家雖然根基淺,在直沽當地也算是望族大戶,家裡兩位老爺出仕,與當地的官員也有來往。明玉忽地想到江大人來,忙朝那管事道:「再派人去江大人府上說一聲如何?」
管事顯得有些為難:「江大人與咱們府上……」
說著好似想起什麼事兒來,頭道:「小的親自去一趟吧,如果江大人肯出面,也就好辦多了。」
說罷急急忙忙去了,小黃氏匆匆忙從外面進來,臉色惶恐,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我問過小廝,說是不知那裡冒出來的一群土匪,四爺他們去的時候,已經控制了族學裡面所有人,因見四叔身邊人少,才得以進去……」
楚大夫人聽了差兒沒暈過去,楚文博等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還有兩個孫子年紀那麼小,雖然也請了會功夫的鏢頭,家廟裡還有修行的道士,可誰會想到並不偏遠的地方也會出現土匪?
電光火石間,楚大夫人想起幾年前直沽也來過一群土匪的事,驚慌失措地道:「莫不是那夥人回來尋仇的?!」
此言一出,尚且冷靜的秦氏身子也不由得晃了晃,明玉忙過去扶住她。幾年前的事,明玉無從而知,現在也不是詢問的時候。她將目光投向了楚二夫人,就聽到楚二夫人道:「怎麼可能,那夥人不是都被拿住了麼?沒有一個逃脫的。」
楚大夫人彷彿根本沒聽見,自言自語道:「當時我便說,叫雲飛別管這些閒事,他偏不聽,那夥人是不是都被拿住了誰曉得?公差說都拿住了,不過是為了安老百姓的心……」
越說越安奈不住,楚大夫人猛地站起來,邊走邊說:「我要親自去看看!」
楚二夫人忙眼疾手快拉住她,一疊聲地說她去了也沒用,哪知阮氏不曉得哪裡來的力氣,默不作聲一轉身就直奔而去,冷不防與迎面進來的婆子撞個正著,屋裡又是一陣忙亂。楚二夫人看著這亂糟糟的景象,心裡一著急,抬高了音量道:「咱們女人去了能做什麼?沒得還要給他們爺們添亂!」
這話本來極有道理,哪知阮氏哭著道:「二嬸嬸哪知我心裡急,我相公孩子都在族學,我能不擔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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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天地變色,妖風大作,從醫院出來走在路上,好像人都要飛起來似的,今天早上八在十二樓,乖乖,那搖晃的把人嚇得半死……怪事年年有,這幾年好像特別多。願傷亡人數不要再增加,願天祐我四川,願逝者安息,願傷者早日康復,雅安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