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七章 激戰江橋 文 / 秋一秋
濱本大佐本想集中優勢兵力，一次攻擊，拿下江橋陣地，不必在費二遍事，早早拿下，一是好向多門師團長報功，二是少挨凍、挨餓，畢竟，現在的關東軍，可是連棉衣都發不下來。（原因，因為李衛東洗劫了奉天軍火庫和蘇家屯火車站大貨場）可是幾次進攻，均被打退，東北軍的陣地巋然不動。沖得猛死得快，打得慘，傷亡太大了，正面進攻，濱本聯隊，何時吃過這樣大的虧。
對守軍的戰鬥力與戰術、裝備，通過林秀義，濱本聯隊長早已瞭然在胸，可是，這事實卻和林秀義說的相反。東北軍的機槍雨點兒一樣密集；小鬼子不衝到跟前他們不開槍，衝上去了，那子彈就成片而來。面對反覆集團衝鋒，守軍士兵一點兒沒有慌亂。
濱本心中暗自合計，這不像東北軍啊，他們怎麼會有這樣的戰鬥力？他們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機槍？難道是大鼻子的部隊在幫助他們，大鼻子不是發表聲明，不武裝干涉了嗎，難道大鼻子給東北軍提供了大量的武器？
他怎麼會知道，李衛東在錦州，調來了不少裝備，幾乎三分之一的機槍，都分配給了徐寶珍團，徐寶珍團的最前沿陣地，可以說，是由機槍構築的地獄一點也不為過。在說，東北軍那高額的撫恤金製度，江橋守軍一個個都殺紅了眼，這士氣，也已經超過了鬼子好幾倍。
田中大佐，雖然和濱本同為大佐，可是兩個人的關係，一正一副，田中被濱本罵道狗血噴頭，不敢回話，只是不斷的：「嗨！嗨！嗨！」
這真是，官大半級，壓死人啊！
濱本發完火，沿著戰壕向前走了一段。停下，用望遠鏡再次觀察戰場。
田中、參謀長和校佐們不敢怠慢，緊緊的跟著他。
戰場上還響著稀疏槍聲、炮聲。
濱本放下望遠鏡，對田中說道：「我在給你一個大隊，並請求師團長，出動全部的飛機協助你。」
田中點頭繼續：「嗨！」
濱本接著說道：「限令你天黑前攻下橋頭陣地，若是拿不下來，你就切腹自己像天皇陛下謝罪吧。」
田中一聽，嚇出一身冷汗，但是不敢多說，立正鞠躬，繼續一個字：「嗨！」
距橋頭一千米之外的守軍陣地。
這段陣地沿一條土崗構築。是徐寶珍團沿江主陣地的前哨陣地。總長度不足五百米。完全扼住嫩江橋頭，使日軍無法在華夏軍隊正面大規模地展開兵力。華夏守軍一個連，連長是，蒙古漢子巴特爾。
戰鬥間隙，劉蘭組織自救會的志願者，把熱乎乎的包子送了過來，這些食物，都是她們親自包的，一半肉，一半白菜，還有熱乎乎的湯水。海倫和周瑾，率領記者團，一個戰士，吃了包子，又喝了一口熱乎乎的湯水道：「媽了巴子的，舒服啊，這冷的天，能吃到這麼熱乎的好東西，真是享受啊，小鬼子估計一點食物都沒進呢吧，這鬼子，真不抗打，機槍一掃，他就倒，哪有傳說中的那麼凶悍，簡直跟紙糊的一樣，看樣子，老子要拿那撫恤金，得等一陣子了。」
巴特爾放下湯碗，拍了拍那戰士的肩膀道：「你身上的棉衣，也是她們自救會給縫製的，為了她們不被鬼子欺負，咱們得好好打啊！別說大話，小鬼子只是沒想到我們火力這麼猛，等反應過來，也夠我們受的，別光想那些撫恤金，馬將軍給咱們超額發了四個月的響，活著也夠咱們享受的了。」
戰士站起來道：「連長放心，不殺夠鬼子，俺是不會輕易掛的。」
戰壕中。
十幾名傷員躺在一段藏兵壕裡。
巴特爾正察看他們的傷勢，身後，自救會的婦女，抬著擔架，準備把傷員往戰地醫院裡送。
一個老兵道：「巴特爾連長。我們的傷不重，留下來還能幫大伙幹點啥。本來人手就少，送我們往後走也要人哪。」
巴特爾道：「不。一定要送，戰鬥不是一天兩天就結束，等養好了，在上戰場。」
自救會的人上來，把傷員抬到了擔架上，迅速撤出了陣地。
送走傷員，巴特爾走上一個高坡。坡上有一組三人遼望哨。
站在這裡可以很清楚地看見嫩江大橋。
江橋兩岸，鬼子正在調動。
背後開闊地上。有五匹戰馬馳來。
巴特爾立刻下了高坡，向自己的指揮位置趕去。
連指揮所前。
巴特爾敬禮。
高林還禮。
巴特爾道：「營長，你怎麼來了，這裡很危險！」
高林道：「打仗哪不危險？你們都不怕死，我怕個鳥。」
巴特爾笑道：「您說的對，可是，您畢竟是一營之長嗎，這全營的指揮，可都靠您了。」
高林指道：「我來給你送點禮。」
高林的幾個衛兵，從馬背上把機槍搬運了下來。
巴特爾立刻上去。機槍一共五挺，嶄新的捷克式輕機槍，還有十幾箱子子彈。
巴特爾興奮地大叫：「太好啦，有了這些，小鬼子下次進攻，保證比上次殺的多。」
高林也笑了道：「這都是李師長送給咱們徐團長的寶貝，這次戰鬥，小鬼子死傷至少也在三百人以上吧？」
巴特爾道：「差不多。那小鬼子，一片一片的倒，這機槍，真過癮。」
正在這時，天空之中傳來飛機引擎聲。
兩個人同機群飛臨陣地上空。
飛機俯衝投彈、掃射。
守軍陣地化成一片硝煙火海。
鬼子戰壕裡。
一百名敢死隊員已經進入出發陣地。
田中大佐面前，筆直地站著一名日軍少佐。
列隊待發的敢死隊員們神情凝重。
每個隊員都是長、短兩槍，背插軍刀。腰間掛滿手雷。隊伍中有三十挺歪把子輕機槍。
田中望著少佐。
田中語音沉重道：「小野君。從現在起到日落之前，最多還有二個小時。如果我們不能攻佔華夏軍隊的陣地，我將切腹向天皇陛下請罪，而你，也將被我擊斃。」
小野立正道：「小野明白。請田中副聯隊長放心。這一次，若是失敗，我們都不會在回來。」
小野敬禮，轉身朝全體敢死隊員大吼一聲：「亞基給給！」
小鬼子敢死隊員們衝出戰壕。向華夏軍隊的陣地猛撲而來。
華夏軍隊陣地。
重機槍吐出火蛇。
陣地前。
小鬼子相互掩護著頑強衝擊。
鬼子的機槍手們利用炮彈坑架起機槍，向守軍陣地掃射。
衝鋒的鬼子被成片的擊倒。
守軍陣地的戰壕裡不斷有人中彈倒下。
鬼子的重型迫擊炮齊射。
守軍陣地上騰起一片煙柱。
守軍陣地，十幾挺輕機槍在掃射。
一顆炮彈在的重機槍陣地上爆炸。機槍手和彈藥手被埋在土裡。
片刻。他們拱起身來繼續射擊。
高林和巴特爾在陣地最高點觀察著整個戰場的形勢。
小野少佐將日軍敢死隊的三十挺機槍全部集中、排開，組成火網向守軍陣地捲來。
高林對巴特爾道：「你看，日軍把全部火力都集中到陣地的左翼，那裡是誰在防守？」
巴特爾道：「是二排長他們。」
高林道：「趕快從左翼調兩個班增援，鬼子很可能會從那個方向突破。」
巴特爾立正道：「是。」
高林接著命令自己身邊的通訊兵：「你立刻回去報告徐團長。請炮兵向開闊地上日軍散兵群射擊，阻斷其後續部隊。命令副營長郭忠誠抽出一個連，馬上向這裡增援。」
傳令兵立刻消失在戰壕中。
華夏陣地左翼。二排長和十幾名士兵被日軍猛烈的火力壓得根本抬不起頭來。機槍子彈暴雨般落在戰壕邊上。擊打得碎土如一道土幕。
小野和鬼子的機槍手們幾乎是同時躍起，一邊衝鋒，一邊射擊。
鬼子敢死隊員已抵近戰壕，紛紛抽出背後的軍刀。一些鬼子已跳進華夏陣地的戰壕。
守軍士兵端起刺刀跳出戰壕戰壕外和戰壕中。雙方士兵展開了肉搏。
雙方不斷有士兵倒下。
巴特爾帶著隊伍衝到被突破的陣地附近。正迎住撤下來的二排長和幾名士兵。
巴特爾當胸抓住二排長的衣領，狠狠地罵道：「！」隨手一搡，將二排長重重地搡到戰壕壁上。因為用力太大，摔得很重。二排長一下子癱坐到地上。
二排長辯解著：「連長，小鬼子攻的實在是太凶！我們……」
巴特爾更加憤怒，他上去一腳把二排長踢得滾出去很遠。朝身後大喊一聲：「機槍。」
三挺捷克式輕機槍立即架在戰壕上。
巴特爾大吼一聲：「打。」
機槍開始掃射。
戰壕外的鬼子紛紛倒下。
二排長從地上跳起來。他兩眼含淚，看著巴特爾連長。
巴特爾兩眼怒視前方，根本不撩這幾名「敗兵」一眼。好像這個世界上壓根就沒這幾個人。
二排長用那滿是塵灰的衣袖抹去眼中的淚水，狠聲道：「都他媽別在這兒現祖宗的眼。跟我往回衝，去拼、去死！」
幾名士兵決然返身，衝出戰壕撲向敵群。
士兵們個個變得十分英勇。尤其是二排長，他狀似狂虎，在敵群中左衝右突，連斃數名鬼子。最後在四名鬼子的圍攻下倒下。四把刺刀幾乎同時刺入身體，整個人都被挑離了地面。就在這最後的時刻，他回頭望著自己的陣地，他在尋找巴特連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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