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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百八十五章 鬼子提出全面戰爭論 文 / 秋一秋

    其實,日軍提出談判,只不過是緩兵之計,為源源不斷的增兵拖延時間。()*/.*

    然而,北平當局和二十九軍此時還在幻想把戰爭爆發的時間拖下去。

    李衛東為此,私自發電報,請求蔣光頭支援華北。

    蔣光頭親自給宋哲元打電話,詢問出兵增援一事兒,然而叫李衛東想不到的是,宋哲元竟然給拒絕了。

    北平的談判還在繼續著,面對日本人的無禮要求,何基灃旅長一聽,勃然大怒,指斥道:「這次盧溝橋事件完全是日本有預謀,有計劃的侵略行動,是日方集結軍隊向宛平首先開火,明明是侵略行為,應向我方賠禮道歉,並保證以後不再侵略,否則就消滅你們!」說罷,拔出,「啪」地一聲放在桌上。

    櫻井等人嚇了一跳,面面相視,突出意外,不敢答話。

    馮治安看著日方代表,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王冷齋接著聲明:「我方已遵照停戰條款實行撤兵,但日軍在鐵路橋涵洞、大棗山等部隊尚未撤兵,昨夜又向宛平襲擊,日軍此等行為顯系破壞停戰協定,應即迅速撤退方能保持和平,否則一切後果均由日方負責。」

    齋籐道:「日方未撤盡的原因,是因有陣亡日兵屍骸數具尚未覓得。」

    王冷齋道:「搜索屍骸無須這麼多兵士,而且也不必攜帶機關鎗。」

    齋籐道:「因恐你方襲擊,不得不多留些部隊以資警戒。」

    談判停留在具體事情上,唇槍舌劍糾纏不清。忽然日方來電,4個日方代表一齊離席到外面接電話。

    華夏代表只好坐等,久不見日方代表返回,派人到外面一查,才知道他們已經不辭而別,不知去向。

    原來,他們得到電話通知,日本軍部已經決定向華夏華北出兵,懲罰支.那軍隊,即:對華夏開始全面戰爭。所以,一切談判都再無必要,日方代表歡喜雀躍,不辭而去。

    宛平縣長王冷齋三天三夜不曾合眼,他又氣又急,悲憤欲絕,哇地一聲,口吐鮮血。

    王冷齋,福建人,在保定軍校與秦德純是同學,秦任北平市長後,王冷齋代任行政督察專員兼宛平縣縣長,並兼任北平市zf參事和宣傳室主任。王喜歡音樂,王妻能歌唱。王上午去宛平主持公務,下午即去宣傳室,每晚王家中有歌唱,隔牆可聞,人稱王家為「極樂世界」。

    當時記者採訪宛平城最高軍政長官王冷齋和吉星時,曾經這樣描寫:

    王冷齋是一個弱書生,蓄著八字鬍須,身穿灰色紡綢長衫,手搖折扇,面色蒼白,形容憔悴,因為連日和日軍談判,已經把他累垮了,舊病復發,大口吐血……從王冷齋的樣子和他的談話中看到,他已吉星拄著白色粗木棍,從頭頂到頸項纏著繃帶的黑大漢,上身穿著白老布短袖襯衫,下邊打著整齊的綁腿、眼睛裡充滿著血絲。

    宛平前線最高軍政官長,是一對形象反差極大的官武將。他們配合協調,真是天造之和。

    7月8日以後,東京及日本全國各地的街頭,日本的國民舉著小旗,呼著口號連日遊行,要求zf對華夏出兵。

    日本的輿論在軍部的控制下,國民的情緒早就被鼓動起來了!

    7月7日至10日,盧溝橋畔的戰事,4次挑起,又4次談判,其實日方毫無誠意,除等待援軍以外,重要的是,日方的決策人正在舉棋未定。

    8日晨,華北駐屯軍召開會議,決定採取迅速解決盧溝橋事件的方針,也只是策略性的決定。是否挑起對華夏全面開戰,華北駐屯軍主要負責人的意見,並不一致。準備發動戰爭並在積極籌劃對策的,主要有步兵旅團長河邊正三郎,聯隊長牟田口廉也,北平特務機關長松井太久郎,輔佐武官今井武夫,二十九軍的軍事顧問櫻井德太郎少佐等。

    華北駐屯軍司令官田代皖一郎,和參謀長橋本群,對開發華北的經濟皆非常熱心。而不贊成行使武力,田代在這之前也曾多次與外務省商議,謀求實現和平的方法。

    華北駐屯軍首腦們大多認為:

    一、如果宋哲元失去京津地盤,將來恐怕沒有交涉對象,因此,不願意提出使宋哲元地位以致命影響的要求。

    二、考慮宋哲元的地位處境,剛踏上京津軍政舞台的心境,實有如插足京洛之地的鄉下武士,汲汲於保持京津的地盤,盡量穩健的解決,以求自保。但是二十九軍的下層,特別是青年軍官們的排日抗日風潮又甚激烈。加以gd在群眾中的宣傳、鼓動,使宋哲元就是想表面上接受日本要求也不可能。

    不過,此時田代中將的心臟病發作,已經命在旦夕。

    盧溝橋事變的消息傳到東京後,於8日深夜,陸相杉山元即下令,以備對華緊急出兵。令4萬士兵停止復員。

    日本軍部內部的「擴大派」與「不擴大派」的爭論頓然明朗。日本軍部主管作戰的第一部部長,提出「事變不擴大」的主張。在軍隊內部得到航空本部長久邇大將,參謀次長、前華北駐屯軍司令官多田駿等寥寥可數的幾個人支持。

    多田駿,在任華北駐屯軍司令官之時,親眼目睹華夏民眾的抗日情緒。多田和部長之所以主張「不擴大」方針,均以華夏民眾普遍抗日排日風潮極為高漲,和華夏現在已經是一個統一國家,而不再是過去軍閥混戰四分五裂的狀況為理由。

    「七七」之前,部長擔心華北會發生突然事變,警惕發生第二次「柳條溝事件」,密派陸軍部軍事課高級課員岡本清福中佐到華北找各有關人員瞭解情況。岡本在平津逗留一個星期,回國後,向部長作了極為樂觀的報告:「在華北的日軍中,雖然也有部分人憂慮會爆發事件,但為數極少,從整體看,沒有特別擔心的必要。」

    部長才略略放心。除此以外,占壓倒多數的日本軍方首要,無不在秣馬厲兵,躍躍欲試,企圖在即將擴大的華日之戰中一顯身手,如同日俄戰爭、華日甲午戰中的那些名將一般。其中最強硬的主戰派諸如:朝鮮總督南次郎,鮮朝駐屯軍司令官小磯國昭,關東軍參謀長東條英機,內務大臣、海軍大將末次正信等。

    內閣與軍部聯席會議上,兩派反覆激辯,多田駿與末次正信險險乎動了武。

    7月9日,陸軍部決定了派兵方針,早上8時50分,杉山元陸相便在臨時內閣會議上正式提出派兵案,陸相道:「……自事件發生以來不法射擊不斷,是一種無信不遜的態度。尤其從第二十九軍的兵力和抗日態度來看,不如在此時派出適當的兵力,亦即從國內抽調3個師團派遣到現地。」

    其他閣僚認為,「從國內派兵時機不到。」

    恰好此時,得知華日雙方於9日凌晨,達成了三項口頭協議。因此,杉山陸相的派兵案就被暫時擱置起來。

    接著,上午11時,日本內閣四相(首相、外相、陸相、海相)會議決定了「不擴大」方針,提出「日本zf的解決方針是:華夏軍隊撤退,處罰事件負責人,華夏方面進行道歉,以及今後的保證。」參謀次長今井清根據內閣會議的精神,9日夜裡就將《關於解決盧溝橋事件的對華交涉方針》電示華北駐屯軍。要求使冀察方面在最短時間內予以承認實行:

    一、停止華夏軍隊在盧溝橋附近永定河左岸駐紮;

    二、關於將來的必要保證;

    三、處置直接負責人;

    四、道歉。

    華北駐屯軍根據這樣精神,10日向二十九軍提出四項要求:

    一、二十九軍代表向日軍道歉;

    二、給肇事者以處分;

    三、盧溝橋附近永定河東岸不得駐紮華夏軍隊;

    四、鑒於此次事件出於藍衣社、gd及其他抗日各種團體的指導,今後必須對此作出徹底取締辦法。

    日本軍部第一部部長用無線電話命令天津駐屯軍,叫他們下令牟田口聯隊立即從豐台附近撤退到豐縣(指河北省豐縣),勿使衝突擴大。可是,天津駐屯軍的少壯派參謀人員卻認為:撤退是交戰之中軍隊的最大恥辱。他們悍然拒絕了這個命軍部非常不滿9日內閣決定的不擴大方針。第二天,參謀本部制定並通過了向華北派兵的方案。決定從華夏東北和朝鮮各派1個師團,必要時由日本國內動員3個師團,共5個師團,兩個多月內使華夏屈服。這個方案,軍部仍稱為是不擴大方針,而遭到軍政界大多數不擴大派的反對。

    7月11日,參謀本部將派兵5個師團的方案,首先提交五相(首、外、陸、海、藏)會議統一意見。上午11時30分,在首相近衛縻官邸召開五相會議。

    陸相杉山以強硬的態度道:「為了確保華夏方面實行道歉和必要的保證,必須火速以關東軍及朝鮮軍準備好的部隊增援華夏駐屯軍,同時也要從國內抽調必要的部隊(5個師團,目前暫用3個師團和18個飛行中隊)迅速派往華北。」

    海相軍內光政支持陸相方案,認為:派兵等於全面戰爭。

    海軍也作全面戰爭準備。

    外相廣田弘毅只是軟弱無力地提出,為了保護日僑和為駐屯軍自衛才須動員。意見似是疑問也像是出主意。在3個多月前,廣田就任外相時錚錚地保證:「在我的任職期間,我決不讓發生戰爭。」猶餘音繞耳,廣田唯諾接受了軍方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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