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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百八十九章 宣戰 文 / 秋一秋

    在亞洲及太平洋地區,勢力最大的莫過於美國、英國、蘇聯。自從日本退出與英美等國簽訂的海軍條約以後,日本不願再在海上稱小兄弟,而使美英不悅。

    7月25日,美國大使詹森請謁蔣,蔣首即說明:「在我方已盡最大容忍,對於日方之兩項目的已予同意,蓋日方要求:一、盧事當地解決,我方已允由當地解決。二、zy不妨礙當地解決之實行,我zf對於宋哲元請示之三點已予同意。凡此均為謀求和平,曲予優容。但我zf至此已到最後限度,若日方再提其他要求,向我威脅,我方決難接受,唯有出於一戰!」……蔣又正告詹森大使:「美國是九國公約的發起國,對此項事件,實有法律上的義務;美國又向來主張和平及人道主義,所以在道義上,也有協助制止日本的義務。」

    26日,德國駐華大使陶德曼謁見蔣光頭時,向他提出報告:「敝國……極望貴國與日本能和平解決,昨天和王寵惠部長晤談的時候,本人曾經表示:敝國zf甚願協同第三國,對日本為友誼的勸告,或出面調解。但日本已聲明不願意第三國出面干涉,敝國雖欲調停,恐亦不可能收效了。」

    同一天下午,蔣接見法國大使那齊雅,那齊雅以英法間的「百年戰爭」為例向蔣感慨地道:

    兩國交兵,爭取好的國際環境和其他國家支援,也是決定勝敗的重要條件。

    「敝國在歷史上,曾與英國有百年戰爭,當時英國謀伸張其勢力於歐陸,認為敝國將永遠為英國所征服。但是,百年戰爭的結果,卻是英國勢力仍須縮回英倫三島。現在日本在亞洲大陸得勢,也以為可以征服貴國。可是戰爭的結果必然是日本歸於失敗,將來仍須退回島上。然而,在此和平尚未絕望以前,敝國極希望仍能和平解決,所可惜的是日本軍人太多,意見不能一致,因此,和平的前途實在不可樂觀。」蔣回答道:「日本全為軍人所控制,國事無一人能夠作主,實在可惜。」

    可惜的是,這些國家只是在道義上對華夏表示同情,並無任何實際支援。

    蔣為做最後和平努力,電令駐日大使許世英晤見日本外相廣田,要求日本zf以和平解決之願望,平息華日爭端。日本外務省官員幸災樂禍地回答:「今後為軍人對軍人交涉,非外交當局時期。」

    這實等於戲謔式宣戰了!

    蔣光頭無奈,電令李衛東回南京,商議國防計劃甲案。

    7月25日,李衛東帶著失落的心情回到南京。

    到7月25日左右,日軍在平津集結兵力有:

    一、關東軍第十一獨立旅團,即鈴木重康混成旅團,由熱河兵出古北口,已近北平北郊二、由東條英機統率的關東軍察哈爾派遣兵團獨立混成第一旅團,即酒井鎬次旅團,亦由熱河向北平推進,並攻佔平北沙河鎮。

    三、日本駐朝鮮駐屯軍第二十師團,由師團長川岸治郎率領,已進入山海關,向北平以南地區進犯。

    四、由板垣征四郎統率的第五師團,自日本國內循海路運抵華北,配合海軍在塘沽登陸。

    五、原華北駐屯軍。

    六、日飛機50架飛抵天津。

    以上兵力,約6萬人以上。

    另外,冀東偽保安隊約1.7萬人(後反正),蒙漢回偽自衛軍計2萬餘名,偽滿蒙征綏聯合軍約1.2萬名,偽蒙古征綏軍聯隊約7000名。

    日方實力已遠遠超過二十九軍。

    日軍在塘沽已卸下10萬噸軍火物資,天津日軍以40輛載重汽車日夜不停向豐台等地運送。

    日軍目的,首先分割北平與天津,而使北平、天津二十九軍駐軍成為孤立形勢。這樣,北平與天津之間重鎮廊坊的戰略地位就顯十分重要。

    當時的廊坊是河北省安次縣的一個小鎮,被北寧鐵路(北平到瀋陽的鐵路)線分為南北兩部分,小鎮坐落在廊坊火車站的兩側。早年八國聯軍進攻北京,義和團曾在此與八國聯軍大戰,以廊坊大捷而使廊坊知名。平津地區如若戰起,爭奪廊坊是不可避免之戰。

    因在廊坊地區有北寧鐵路和平津公路連結北平與天津,二十九軍進駐平津以後,即派三十八師一一三旅劉振三旅長率旅部及二二六團駐守這一帶。旅部、團部和特務營駐在鐵路路南,第一營駐在車站東端的侍衛府。第二營(欠第五連)駐防廊坊以東的武清,其第五連駐守楊村。第三營(欠第十二連)配置於廊坊鐵路以北,其第十二連駐在廊坊東北的河西務。團迫擊炮連駐在鐵路以北的一個小貨棧內。機關鎗連則配置在車站以北的一個小村子裡。

    盧溝橋爆發戰事以後,二二六團官兵知道固守廊坊,鉗制阻止日軍由天津增援北平,對整個戰局至關重要。團長崔振倫首先把隨軍家屬送走,隨即構築工事,把車站和街巷隔開。各街口用枕木、麻袋填土堵塞,在房頂上則壘起各種類型的掩體,並在車站兩端佈置了便衣隊,準備於必要時拆除鐵路。

    二二六團官兵得知盧溝橋消息後,全團官兵上書師部請命,表示願到前方殺日寇保家園。幾天後,得到師部備戰避戰的命令,要求他們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不准先敵開火,但又要求寸土不失。官兵對這命令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當年大清國簽訂的《辛丑條約》現在還在生效,條約中規定北寧鐵路不做運兵使用。盧溝橋自從「七七」盧溝橋事變發生以來,整個平津地區是陰霾密佈,處在「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危險之中,到處險象環生,危機四伏,一片混亂,雙方交火的事件不斷發生。對和平抱有幻想的冀察當局,被日寇無理蠻橫的步步緊*,已到了最大的容忍度。

    頻繁的交涉、商談,使本來就患嚴重腸炎未癒的張自忠,身心疲憊不堪。

    這一個時期以來,張自忠的內心是痛苦的,思想是矛盾的,但是這些又能向誰人述說呢?半個多月來,幾乎天天都是臥於病榻,而臥病和蠻橫無理的日本人談判打交道,真令他氣憤填膺,如果不是從冀察平津的「和平」大局考慮;不是從全國抗戰考慮;不是從二十九軍的生存考慮,他早就拍案而起了。

    但是,就是這樣地在日本人面前忍辱退讓,日本人卻還越*越緊,沒有一點要把冀察當局和二十九軍放過去的樣子。而且,看來這次日本人的胃口確實是很大,不單是從談判桌上要撈取到他們想要得到的,而且還想用武力得到更多、更大的。看來,這場仗是要非打不可的了,日本人在源源不斷從東北等地向河北、平津增兵,駐紮在朝鮮的第二十師不是已到達天津了嗎?

    他現在不得不同意三十七師一一○旅旅長何基灃的話來:「現在不是我們要打日本人,而是日本人要打我們呀!」他當時還批評何基灃旅長,說他們要夜襲豐台的日軍是愚蠢,現在看來愚蠢的是他張自忠。

    他現在真有點後悔當時不該制止何基灃他們那次夜襲,否則的話,一旦打起來,二十九軍至少也會少上千把敵人的壓力。

    這是7月24日,他吃過晚飯後在市府大樓的走廊上徘徊。腦子裡許許多多的煩事都縈繞在心頭。

    「張市長!」

    這叫聲使他悚然一驚,抬頭一看,卻原來是天津交通銀行總經理徐柏園前來看望他。

    「啊!是你。到我辦公室坐吧。」他邀請徐柏園到辦公室坐坐。

    徐柏園是找他談及救濟方面幾個問題的,因為徐也是市救濟總會的常委。

    最後徐柏園望著張自忠那憔悴的臉色問道:「和日本的張自忠歎了一口氣:「談判難呀!日本人是越來越蠻橫不講理了,他們所提的條件也是越來越苛刻,可以說已經把我們*到無可退讓的地步了。現在他們又大量增兵平津及河北地區,也許一場戰事遲早是難免了!」

    說到這裡,張自忠聲音越來越高,雙手緊握拳頭:「真的到那時候,混蛋的日本人,當然要殺盡他們才痛快!」

    他突然沉默了,徐柏園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過了片刻,他突然搖搖頭,歎了一口氣:「但若仍有一線希望,目前總以弭患為是。」

    徐柏園道:「我看現在這個局面,日本人是恐難善了。」

    張自忠:「是呀。你們也要作好打與不打的準備。從內心上講,我到是希望與日本鬼子痛痛快快的大打一場。但是打與不打,還得看南京國民zf和我們宋委員長的態度。」

    徐柏園走了。張自忠的心情始終不能平靜下來。明天他要去北平。二十九軍的主要將領將要開會研究如何應對當前的時局,將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呢?

    7月25日,張自忠從天津來到北平,參加二十九軍高級將領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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