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九節實力激增一 文 / 染血的羽毛
當天,所有在盆地裡的兵士都集中到了一起,此時已經是黃昏,初春的南方已經沒有了冬天之中的那絲寒冷,似乎,去年冬天那種侵入肌膚的冰冷已經遠去。
在眾人的中間,架起的柴堆上,一個老人的身體靜靜的躺在那裡,那份安靜,甚至讓人有些懷疑,這位老人在那裡熟睡,許多人的心中,都希望這位老人真的只是沉睡在這裡,但是,那個老人沒有呼吸,鼻孔之中的氣流並不能帶動他已經顯得稀疏的鬍子。
他死了,真真正正的死了。這個老人正是陳連升,此時,他在沙角炮台為守國土,壯烈犧牲。沙角炮台的老兵跟隨了張振宇,老兵們用自己的雙手將陳連升的屍體帶到了這處盆地。而在陳連升的身邊,還靜靜躺著一個人,那個人年輕了很多,這個人張振宇也認識,陳連升的兒子。
父子兩代,全部在英國人發動的鴉片戰爭之中壯烈犧牲。
此時,沙角的老兵都默默的站在前方,他們的視線裡,那個老人的身影已經漸漸模糊,因為淚水已經打濕了他們的眼睛,乾燥的南方地面上,此時有些濕潤的斑點,那些斑點發散出鹹澀的味道。
「大人,您一生壯志,為國為民,您現在走了,但是您的志向,我們這些晚輩一定為大人達成。」張振宇默默走到陳連升的屍體旁邊,此時的他強自壓制住自己的心情,那一刻,他想起自己在黃昏時看到的那個背影,想起那個站在自己身邊,觀望著伶仃洋壯闊洋面的身影。
一切遠去,一個偉大的靈魂離開了這個世界。他不會再回來,也許,以後的近代史也會因為他的存在,顯得悲烈許多。這個時代是屬於強權,屬於帝國主義,屬於許許多多強大,殖民,擴張的東西。但是,在人的內心深處,尤其是在華夏炎黃子孫的內心深處,這個時代是英雄輩出的時代,艱難的困境早就出了無數的英雄,他們多如銀河之中的星辰,他們的光輝也將如同銀河星辰一般照耀著人們以後前行的道路。
而陳連升走在了這些人的最前列,成為了華夏歷史上第一位為抵抗帝國主義入侵而奮勇戰死的少數民族將領。
「誓雪國恥!驅除外敵!還我華夏!在造中華!」張振宇陡然間提高了音量,在陳連升的身邊,喊出了這熱血男兒的錚錚誓言。
隨著張振宇的喊聲,張振宇的身邊,無數的聲音匯聚到一起,將這錚錚誓言喊的如同鋼鐵爭鳴,激昂迴盪。
「陳大人您一路走好!」張振宇發出了這一聲話語,下面頓時很多人都忍不住,一時間哭泣聲在隊伍裡響了起來,發出哭泣聲音的不僅僅是沙角炮台的老兵,還有很多其它地方的兵士,張振宇的手,幾乎是顫抖著拿著火把將那些鋪陳在陳連升身體下的松柏枝條點燃。
此時,在這些人的面前,他們見證了一個偉大人物的逝去。這個時代是屬於壯烈和偉大的。
看著火焰冉冉升起,將陳連升的身影吞沒,張振宇的手中,手指緊攥,指關節因為擠壓發出咯吱咯吱的骨骼摩擦聲響。
「大人,您在天上看著,即使拼盡一生,即使流乾鮮血,即使流進我最後一絲生命,我也必將侵辱為華夏的敵人驅除國門。」張振宇在心中暗暗喊著。他此時還不會知道,他以後要走的路其實比這個更加的遙遠。
此時的虎門海灘,夜色已經即將降臨,海灘上戰鬥的殘骸在暮色之中顯得有些猙獰,濃烈的血腥氣息從這些殘骸之中發散出來,空氣甜膩的讓人感覺不適。
然而,就在這裡,在一處原本的石質防禦工事,此時是一處高大的殘垣斷壁的地方,一個人久久站立在那裡,似乎並沒有感覺到外面已經夜色漸漸沉降。
他在這裡站立已經不是一時半會了,而是站了一天了。
這一天的時間,他都是在這處剛剛發生過戰爭的地方徘徊,儘管這裡血跡未乾,甚至隱秘的地方戰士的屍體還沒有清理乾淨,甚至,在視線裡某一些不經意的地方還有著一團團的血肉,這些就是以前某位戰士的肢體殘骸或者臟腑碎片。
隨行這個人前來的幾個人都忍受不住這戰場的血腥,都相繼離開了,只有這個人在這裡站立了一天觀察戰場,觀察周圍的地勢地貌,像是對戰場的一種憑弔。
忽然,從遠處走來一個人,看這個人的打扮,就知道是哪府的家丁。這個人走到這個站立在暮色之中的中年人身邊,喊了一聲大人。
這個中年人才從恍惚之中醒了過來,看了看來人,之說了一句淡淡的回去。
新的一天到來,舊的一天離去,太陽依然在某一個既定的時刻照亮大地,不會因任何的事物而改變,這就是規律。
早上,一個中年人來到了虎門的監獄,這裡關押的人除了戰場上負傷的洋人還有沙角炮台的一些兵士。
這個中年人顯然是有些來路,進入這樣的監獄,也沒有費什麼事情。
他來到這裡,就要見這裡的俘虜和沙角的兵士,原來他在詢問那天的戰況。
這個人一看就是學識淵博之人,而且,和外國俘虜交談,一點都沒有隔閡,竟然是精通外語。在這個時代,精通外語可不是一件像後世那般稀鬆平常的事情。這個時代,若不是和洋人交往深切,或者有大志向之人,很多有人會去學習英語。
而沒有人知道的是,其實在這些俘虜裡還有幾個不是英國人的人,他們甚至有人不會將英語,但是這個人和他們交流依然沒有絲毫的問題。學識見識淵博,可見一斑。
那一晚,他在書桌旁邊久久徘徊,竟在房中度起步子,在書案上,翻開的一頁宣紙上,寫著三個字『張振宇』而其它的地方,一片空白。
日子一天天過去,伶仃洋的洋面上,始終飄蕩著淡淡的雲彩,在雲彩之下,飄揚著米字旗的英軍軍船始終徘徊在那裡,在軍船之上,有些松懶的英國兵將自己的靴子解開,懶洋洋的坐在甲板之上。
而在這些軍船其中最大的一艘艙室裡,幾個身著華麗服飾的人正在交談著什麼。
若是一個會英語的人在旁邊一定會聽到這樣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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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了十六個小時的班,現在才來到網吧。